\"噗嗤!\" 另一个禁卫军脸上的鳞片崩飞,嘴角咧到耳根,眼泪混合着血水狂飙,\"光...光屁屁...哈哈哈审判者没穿裤衩衩...哈哈哈!\"
他笑得浑身抽搐,体内被强行压制的血晶能量再也无法维持稳定。
砰!砰!砰!砰!
如同被点燃的鞭炮,一个接一个的血晶禁卫军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在无法控制的狂笑中轰然炸裂!
不是血肉横飞,而是猩红的血晶能量混合着被言灵引爆的深海生物质,如同绽放的诡异烟花,在幽蓝的腔室里炸开一团团粘稠的、冒着气泡的红雾!
狂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能量失控的尖啸和**撕裂的闷响。
\"不——!\" 波塞娅的尖啸被淹没在毁灭性的声波海啸里。
她身下的液态水晶王座剧烈震荡,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
她绝美的脸庞因惊怒和难以置信而扭曲,海蛇般的长发疯狂舞动,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屏障试图抵挡。
但那混合了铁头最原始愤怒、星灵代打之力、以及引爆血晶能量的声波洪流,带着《海绵宝宝》荒诞的旋律和“光屁屁”的魔性洗脑,已然超越了纯粹的能量冲击,形成了一种针对精神与物质的双重湮灭风暴!
轰隆隆——!!!
珊瑚王庭那号称能抵御永夜侯全力轰击的、由共生荧光珊瑚和生物合金构成的宏伟玻璃穹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
巨大的裂痕如同闪电般在穹顶表面蔓延、交织!无数细小的珊瑚碎片和固化粘液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透过那迅速扩大的、蛛网般密布的裂痕,地窟永恒黑暗的穹顶之上,一道虚幻却无比恢弘的光柱虚影,如同创世之初刺破混沌的第一缕光,贯穿了层层叠叠的岩层和黑暗,短暂地、霸道地投射下来!
它并非真实的阳光,而是烛龙辉光的劣化投影,是星灵文明余烬在铁头狂暴意志下被强行点燃的幻影!
苍白,冰冷,带着亘古的威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怆,这道虚影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直直刺入剧烈震荡的王庭核心,将波塞娅和她濒临破碎的水晶王座笼罩其中!
\"呃啊——!\" 波塞娅发出一声痛苦而尖锐的嘶鸣,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她周身萦绕的深海幽光在苍白光柱下如同沸汤泼雪般迅速消融、湮灭。
她引以为傲的、能操控亿万海族的精神力场,在这道源自更高层次文明的辉光虚影面前,脆弱得如同泡沫。
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鳞片扔在滚烫的沙滩上,每一寸肌肤、每一缕精神都在那冰冷苍白的辉光下尖叫、蒸发!
王座彻底崩碎,她狼狈地跌落,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再不复女王的雍容,只剩下惊骇与剧痛。
铁头站在声波爆发的原点,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头盔内侧的星纹如同烧红的烙铁,发出滋滋的声响,那半透明的沙漏虚影在他左手掌心疯狂旋转,里面的星尘几乎见底。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带着浓郁铁锈味的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染红了他下巴,滴落在胸前,甚至溅到了腰间那半块视若珍宝的霉变饼干上,晕开刺目的红。
代价降临了。
【星灵代打结束】
【随机记忆剥离中...】
【目标锁定:编号A-017记忆片段(与小芸初遇)】
【剥离完成】
剧痛从灵魂深处传来,比声带撕裂更甚万倍。
铁头眼前猛地一黑,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被狂风卷走的落叶,瞬间变得模糊、遥远,最终沉入一片冰冷的、虚无的黑暗。
小芸...小芸是谁?
这个名字刚刚在意识中浮现,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之相关的所有画面——那个在废墟里递给他半块饼干的瘦弱身影,那双在荧光菌丛下亮晶晶的眼睛,第一次叫他“铁头哥”时怯生生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去,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失落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比面对任何审判者分身都要强烈。
他茫然地瞪大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照着穹顶巨大的裂痕和那道正在缓缓消散的苍白光柱,却找不到焦点。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饼干,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低头,看着那半块被鲜血染红的霉变饼干,一种莫名的、巨大的悲伤毫无征兆地淹没了他。
为什么...这么难过?
就在这时,他头盔内侧,那片沾染了他鲜血的星纹,突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一点比萤火还要渺小的微光,艰难地穿透了厚重头盔的阻隔,极其短暂地投射在空气中,凝聚成一个模糊到几乎无法辨认的男性虚影轮廓。
那虚影似乎抬起了手,指向王庭穹顶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巨大裂痕,指向裂痕之外无垠的黑暗地窟深处。
一个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意念,直接烙印在铁头因记忆剥离而剧痛混乱的意识里:
“...73.2°N...火种...在...笑声尽头...”
虚影一闪而逝,微光彻底熄灭。
铁头痛哼一声,抱着仿佛要炸开的脑袋跪倒在地。那意念带来的信息如同烧红的铁钎,搅动着他的脑髓,但更深的茫然随之而来。
73.2°N?那是什么?火种?笑声尽头?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跪在冰冷滑腻的地面上,周围是禁卫军炸裂后残留的猩红粘液、鹦鹉螺的碎片、以及从穹顶裂缝不断坠落的珊瑚残骸。
王庭在哀鸣,波塞娅在苍白光柱消散后的余烬中痛苦地蜷缩。
铁头却只是茫然地跪在那里,一手死死攥着那半块染血的霉变饼干,一手无意识地抠着喉咙,那里空空荡荡,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同某个重要的名字和温暖的记忆,一起被献祭给了那毁灭性的辉光。
只有穹顶那道横贯视野的巨大裂痕,如同大地上无法愈合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击碎王庭的、荒诞而悲壮的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