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后,众人又聚集到维克多的套房内,进行今天的行程总结与后续安排。
“安静。”维克多突然竖起断指,金属义肢叩击在茶几玻璃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从公文包中抽出三份资料,依次铺在茶几上,分别是今天参观车间索要的公开宣传材料、简化版操作手册以及基础设计图纸。
“他们防备得太严了,不过还是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像焊接车间地沟里残留的焊渣、机修班更衣室挂着的德文手册,还有厂区黑板报上模糊的数学公式。”
“我仔细观察了泛蓝的金属断面和焊缝颜色,”维克多食指划过资料上的文字,
“至少用了氩弧焊。这种工艺我们去年才在潜艇厂应用。”
他神色严肃,继续说道:“那德文手册上的勃兰登堡机械厂的 LoGo,北机厂的手段不简单啊。”
维克多是机械方面的专家,他的话极具权威性。他微微皱眉,接着说:“还有那个同步器滑块结构……我们在技术交流会上问了他们的改进方案,可惜……”
“还有二轴轴承预紧力计算公式,他们就写了部分推导过程和微分方程,”伊琳娜也摆摆手,一脸无奈,“全是些大路货。”
维克多目光冷峻,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神色凝重地说:“北机厂的防备确实滴水不漏,但我们绝不能就此放弃。大家都想想办法,今天在生产车间,大家也看到了,他们的生产线进行了大规模升级,很多技术工艺比我们的更合理、更高效。如果……”
“尤其是微卡生产线,不少全新的生产设备,就说装配变速箱的吊装设备,比我们工厂的精巧多了。有太多我们感兴趣的技术,这次真让我们开了眼界。所以,必须从他们那里获取有价值的技术资料。”维克多的语气不容置疑。
格奥尔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身子前倾,说道:“我觉得可以从那几个年轻的北机厂翻译入手。我注意到他们对西方文化,特别是美国流行音乐特别感兴趣。
我可以送他们一些美国唱片,借此跟他们拉近关系,再慢慢引导,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而且,听说他们给技术部翻译了不少外文技术资料,也许能多挖到点情报,至少知道他们有哪些先进技术。”
伊琳娜微微点头,认同了格奥尔基的想法,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从技术交流的细节下手。明天安排我们去游玩,咱们要表现出兴致缺缺,让他们觉得我们一门心思都在技术上。
之后找机会和技术部的工程师们私下接触,用咱们在电子管和晶体管方面的技术优势当诱饵,吸引他们跟我们深入交流。交流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些关键技术问题,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安德烈轻抚着手中的徕卡 m4 相机,阴沉着脸,缓缓说道:“我可以利用记者的身份,以写专题报道为借口,要求再次参观生产线,争取更多拍照机会。
要是实在不行,我就瞅准时机,偷偷记录关键信息。同时,我在和北机厂行政人员接触的时候,也会想法套取关于技术部的更多信息,比如技术研发方向、近期项目成果之类的。”
娜塔莉娅微微咬着嘴唇,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会继续尝试跟北机厂的工作人员搞好关系,特别是那些跟技术部联系紧密的人。我能说流利的汉语,这是我的优势。通过日常闲聊,说不定能无意间获取有用线索。
另外,关于周秉昆,我觉得可以从他家人入手。一旦收集到足够信息,就能找到他的弱点,从而针对性地制定策略。”
“技术部长周秉昆是重点,今天我已经申请和他进行技术交流了,北机厂工作人员回复说,后天会安排时间。”
伊琳娜看向安德烈,表情严肃,“我们需要 KGb 的重点支援,是时候让那些暗子行动起来了。至少得全面了解周秉昆,不然后天见面,可能又白费力气。”
安德烈点点头,小心地把徕卡相机放在一旁,“等下我就再去打电话,让暗子们动起来,行动等级也要上调。哎,就算折损几个人,也得把信息搞到手。没想到北机厂的好东西不少”
他私下是 KGb 第一总局 “x 线” 特别行动组成员,掌管着远东地区不少暗子,这也是派他来的重要原因。
安德烈又看向娜塔莉娅,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听说周秉昆还没结婚,涉世未深。你这么漂亮,可得把握机会。要是能立大功,公派留学的名额不就手到擒来,说不定连生活费都不用愁了。”
娜塔莉娅娇笑起来,自信地挺了挺胸,她那高耸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娇美精致的面容愈发妩媚。“放心,我会让他的**无限膨胀,年轻雏鸟,哪禁得住诱惑……只要……独处……**……”
维克多听着大家的计划,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大家的想法都不错,但行动的时候务必小心谨慎,绝不能暴露真实意图。
北机厂对技术保密极其重视,稍有差池,我们就会前功尽弃。安德烈,信息收集的要不顾一切,尤其是周秉昆及其家人的信息,这对我们至关重要。
格奥尔基,跟翻译接触的时候别太着急,稳扎稳打。
伊琳娜,技术交流时把握好分寸,既要吸引他们,又不能让他们察觉我们别有用心。
娜塔莉娅,和工作人员交流注意话术,千万别引起怀疑。特别是后天和周秉昆见面交流,我们会给你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你的教父安德罗波夫也会以你为荣。”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此时,套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的任务充满艰难险阻,但为了获取北机厂的关键技术资料,他们只能全力以赴。
窗外,夜幕已然降临,吉春的街道上灯火闪烁,光影交错。而毛熊国技术交流团队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残酷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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