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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请问确定要把账户内所有余额全部取出吗？”
“确定。”
清冷的嗓音从压低的帽檐下传出，声音很轻。
闻言，工作人员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很年轻的黑发男生，甚至都可以说是少年。
样貌清俊漂亮得惊人，跟人对视的眼神平静漠然，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背着双肩包，戴着棒球帽。
明明像个大学生，却是一副比社会上的人还不好惹的样子。
工作人员迅速办理好业务，看着对方把钱装进背包，走出银行大门，这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松到底——
砰！
一声枪响。
银行门口的玻璃呈蜘蛛网状碎了，刚走出去的男生刚好站在那个位置，只要再往前点儿，碎的就是他的脑袋。
银行的警报声瞬间被拉响，四周的人员开始尖叫混乱，方才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正大声安抚人群，转头却发现，那名差点被崩了的男生，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冷静。
工作人员往他手上一看，男生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枪。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
操！
他不会是跟同伙来劫银行的吧？
几百米外的天台上，满脸胡络的金发男人从八倍镜里震惊抬头，反应过来后，先是连骂了几句“FUcK”。
随后，男人拿起通讯设备，用英文大声质问另一边的搭档：“你在搞什么飞机！现在开枪干什么！我让你盯着他你开枪干什么！”
对面比他还愤怒地咆哮：“老子没有开枪！你搞什么！”
“你没开枪难道是我开——”
砰！
又是一声枪响，男人瞪大眼睛，手里的通讯设备掉在了地上。
随后，整个身体重重倒在了旁边。
对面的搭档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停大喊男生的代号，问他发生了什么。
刚喊了几声，又是一声枪响。
通讯设备里彻底陷入了安静。
对面一座废弃大楼内，架在隐秘位置的高倍镜组装狙击枪调转位置，对准了银行门口，正借着遮掩物夺路而逃的黑发男生。
三、二、一。
砰！
枪响过后，男生狠狠摔在了两栋大楼之间。
只有三五步的距离，刚刚只要再给他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能窜进大楼后面的巷子。
可开枪的人时间控制的刚刚好，掐好了他的落脚点，对着他左腿就是狠狠一枪。
没要他的命，只是让他短时间内失去了逃跑能力。
开枪的人枪法很好，就是他妈的有点贱！
贱死了！
此时，远处的废弃大楼内，贱死了的宁言松开手里的狙击枪，一脸冷漠地抬起眼眸。
戴着半指软皮手套的右手，终于接通了镶嵌在黑色耳钉上的微型通讯设备。
宁言弯起眼睛笑眯眯道：“怎么样程先生，现在觉得我值一百万美金吗？”
程正则刚刚结束完会议，就收到了助理的消息，说他雇佣的那两名杀手还没动手就在半分钟前被干掉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昨晚给他打过电话的那位喻太太。
果不其然。
程正则冷冰冰道：“我记得你们的规矩是，接下的任务，是不能截胡的。喻太太，你杀我雇的杀手是什么意思？”
“程先生记错了，在我这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
“两百万。”耳边传来狙击枪上膛的声音，程正则听见电话那头的‘女人’不紧不慢道，“两百万我帮你干掉下面那个要杀你儿子的人，怎么样？”
“本来一百万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宁言挑着眉毛一笑，轻飘飘打断他：“是啊，本来一百万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谁让你说我不值呢？现在好了，睡了一个晚上，我忽然发现其实我还可以值两百万。”
程正则在中东十几年，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种恃才傲物的所谓天才杀手或是天才特工，可像对方这样仅仅因为一句话，就如此大动干戈让他难受的，却实在少见。
几百万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可程正则并不喜欢被人威胁。
他对这个满嘴谎话，还喜欢穿女装招摇撞骗的男人更加厌恶了。
双方僵持片刻，程正则忽然道：“喻太太是非要跟我作对吗？”
宁言没说话，盯着那名被自己打伤左腿的男生，忽然扣动扳机又是一枪。
子弹打中了男生旁边的地面。
刚准备爬起来逃跑的男生果然不敢动了，两只拳头握的死死的，估计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宁言这才慢悠悠回答程正则的话：“我怎么记得是程先生先跟我作对的呢？”
“是吗？我不记得，我只记得是你要杀我儿子，然后还让你丈夫误会我是你外面的情夫。”
“所以你就发消息暗示喻承白，说你是我前夫，还是我孩子亲爸？程先生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宁言笑眯眯地磨着后槽牙，他就说昨晚在书房的时候，喻承白突然抽的哪门子风，问他真正爱的人是不是程正则。
本来就是个简单偷情的事儿，这么一搞，直接成旧情复燃了。
“我以为喻太太喜欢这样。”程正则淡声。
宁言听出来了，他就是故意报复。
报复自己之前让喻承白误会他们之间有一腿。
真有意思，他一个有夫之‘妇’还没委屈，他倒先委屈上了。
“所以程先生是不想我去查言言死亡的真相了是吗？”宁言挑眉。
程正则却反问：“你真的有在查吗？”
宁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自己都气笑了：“不然呢？程正则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就你最深情？没记错你儿子都8岁了吧？你老婆知道你还有个已逝白月光吗？”
程正则语出惊人：“那是我跟言言的孩子。”
宁言惊呆了：“……”
不是，都怎么回事？
喻承白那边多出来的女儿他还没搞清楚呢，现在程正则的儿子也说是他的了？
他要是个女的还能认，他一男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孩子！
都有病吗？
“我记得宁言他宫寒，生不了。”宁言面无表情。
“言言的身体我比你清楚。”程正则冷声，甚至有几分愠怒，“下次别让我再听到这种不尊重他的玩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宁言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他看着下面正悄悄找掩体的男生，忽然举枪道：“程先生，刚刚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两百万我现在帮你崩了下面那个人。”
程正则没说话。
宁言把枪对准男生的头，闭着一只眼睛，漫不经心道：“你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秒钟你不说话我就撤枪。”
“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放跑了他，明天可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说不定，会举着枪出现在你儿子的卧室里哦。”
“三、二……”
程正则立即道：“两百万我会以现金的形式交给你。”
宁言勾起嘴角，笑了：“就喜欢程先生这样爽快的人。”
砰！
一声枪响。
宁言自己中弹了。
————
pS：
不出意外，是出意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