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第16章 主角！6

极北冰渊的寒风如刀，将秦羽一行的斗篷割成碎布条。青瑶用灵珠微光劈开冰层，露出通往归墟的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秦家暗语，却被血煞宗的蚀骨咒覆盖——显然，叛徒已先一步抵达。

“姑姑！”青瑶突然惊呼。冰层深处的祭坛上，一名身着玄甲的女子倚着断剑半跪在地，正是秦家暗卫之首秦雪。她左胸插着半截血煞旗，右手紧攥着两枚灵珠，珠体上布满蛛网状裂痕。

“羽儿...快接过灵珠...”秦雪咳出黑血，“北域长老会...全是叛徒...”她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瞳孔骤缩，“他体内的残魂...是初代的‘恶’之面...”

话音未落，冰层突然炸裂。弟弟的身体被一股黑影托起，悬浮在祭坛中央，后颈朱砂痣化作漆黑咒印，与血煞宗初代宗主的虚影重叠。青瑶甩出长鞭试图拉住他，却见鞭梢被黑影腐蚀成飞灰，她左眼角的朱砂痣突然渗出鲜血，竟化作一柄三寸血剑。

“这是...秦家禁术‘血契剑’！”秦羽伸手欲拦，却被青瑶推到祭坛后。她将血剑刺入自己心口，血珠飞溅在灵珠上，竟激活了归墟祭坛的古老阵纹。

“当年青璃用灵珠封我灵识，如今我以血为引，助你唤醒双子剑意！”青瑶的声音变得空灵，她的身影与青璃的灵识虚影重叠，“记住，灵珠的裂痕是分裂的伤，唯有合一才能终结轮回...”

弟弟的虚影张开双臂，祭坛上的六枚灵珠碎片腾空而起，与他胸口的残片共鸣。秦羽看见溯时镜残片在冰渊底部浮现，镜面映出两个身影——白衣剑客秦无咎与黑袍术士墨煞，本是同一人，因追求“永生”还是“守护”而分裂，灵珠正是他们分裂时洒落的血脉结晶。

“原来...我们双子血脉，是分裂灵魂的钥匙。”秦羽握紧问心剑，剑身上浮现出初代宗主的完整剑意，“母亲说灵珠是枷锁，因为分裂的灵魂永远在轮回中互相残杀...”

“没错，小子。”黑影中的墨煞虚影冷笑，“只要你将七灵珠融入我身，就能让完整的‘太虚子’重生，从此再无秦家与血煞宗之分！”

秦雪突然爆发出最后的灵力，将两枚灵珠拍入秦羽掌心：“别信他！完整的灵魂早已堕落，唯有分裂才能守住善念...”她的身体化作光点消散，手中的秦家令旗与血煞旗同时碎裂，露出内层的“太虚”二字。

冰渊外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六道盟的煞魂傀儡大军已攻破外围防线。秦羽望着手中的七枚灵珠，碎片裂痕中渗出的光交织成太极图，弟弟的虚影在黑影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哥...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不。”秦羽突然将灵珠按在祭坛中央，“分裂是错，融合亦是错。青璃说过，命运由选择组成，那我们就创造第三种可能！”

问心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秦羽将自身灵力注入灵珠，裂痕中竟生长出金色纹路，如新生的脉络般连接每颗珠子。青瑶的血剑自动飞向灵珠，与青璃的灵识碎片融合，化作第七道光芒。

“逆命剑诀，第三层——破茧！”

七道光芒冲天而起，在冰渊上空拼出完整的太虚星图。弟弟体内的黑影被强行剥离，化作一道黑烟注入溯时镜残片，而少年本体坠落秦羽怀中，恢复清澈的黑瞳。

“成功了...我们创造了新的灵珠...”青瑶的虚影露出微笑，与青璃的灵识一同散入风中，“今后...灵珠不再是枷锁，而是新生的种子...”

冰渊底部传来镜面碎裂的巨响，秦无咎与墨煞的虚影同时化作光点，在空中凝成一枚晶莹的蛋形灵珠。秦羽将其纳入怀中，感觉里面蕴含着无数可能的胎动。

“哥，你看。”弟弟指向天际，六道盟的傀儡大军在灵珠光芒下纷纷崩解，五大宗门的正统弟子们踏着剑光而来，为首的正是凌虚宗长老——他袖口没有血煞咒印。

“秦家后人，辛苦了。”长老抱拳，“我们已清理各宗叛徒，如今只剩血煞宗总部...但看这灵珠的光芒，或许轮回真的终结了？”

秦羽摇头，握紧弟弟的手：“轮回从未真正终结，只是我们选择了不再逃避。”他望向极北之外的星空，新的灵珠在掌心发热，“现在，该去血煞宗旧址，毁掉最后一道夺舍阵了。”

弟弟站起身，后颈的朱砂痣化作淡淡的银光：“而且，我感觉到灵珠里有新的力量，或许...能复活那些为我们牺牲的人？”

风雪渐停，极北之地露出罕见的晴空。秦羽将问心剑插入冰面，剑身上的金色纹路蔓延成桥，指向南方的血云。他知道，真正的终结尚未到来，但至少，他们已经劈开了名为“宿命”的冰层，让光有了照进来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