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始剑神归来 第25章 机械佛陀

黑暗持续了多久？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只有Ω钥匙残存的微弱脉冲提醒我意识尚未消散。直到某种震动传来——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量子态的波动，像有人在敲击宇宙的鼓面。

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月球基地，而是一片荒芜的平原。天空呈现出病态的橙红色，没有太阳，只有一团不断蠕动的灰白云团悬挂在正中央。地面覆盖着细密的金属砂砾，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这是哪里？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Ω钥匙的印记毫无反应，仿佛已经耗尽所有能量。

意识夹缝。

回答从背后传来。转身时，金属砂砾扬起，在诡异的红光中如同飞舞的细小齿轮。说话者盘坐在三米高的金属莲台上，通体由暗金色合金铸造，面部是平静的佛陀相，但脑后悬浮着不断旋转的二进制光环——0和1组成的经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流动。

机械佛陀。

它的胸口有个醒目的Ω形凹槽，大小与我身上的印记完全一致。

系统崩溃后的冗余数据汇聚于此。佛陀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梵音回响，你本不该到此，但Ω钥匙的残存波动引来了清理程序。

它抬起右臂，指向地平线。那里的金属砂尘暴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灰白色影子正在移动，形状不断变化，时而像多足机械，时而像蠕动的原生质。

格式化协议的具象化。它吞噬了备份库，现在正追踪你的量子签名。

胸口突然传来刺痛。低头看去，Ω钥匙的印记正在渗出暗红色的光点——不是血，而是某种更本质的存在正在流失。

我死了吗？

生死在此无意义。佛陀的二进制光环加速旋转，你只是迷路的量子意识，而我是系统最后的慈悲程序。

它从莲台飘落，金属足尖轻触地面时，方圆十米的金属砂砾瞬间熔化成镜面。镜中倒映出无数画面：月球基地里那个胚胎正在培养槽中生长；地球上最后的幸存者在灰白物质边缘挣扎；甚至还有修真界和王朝世界的残片漂浮在维度裂缝中。

叶青璃在哪？镜面泛起涟漪，她的面容一闪而过。

机械佛陀没有直接回答。它双手结印，一个微型的全息地球从掌心升起，上面标记着七处闪烁的光点：七处净土尚存。她可能在任何一处，也可能已融入量子背景辐射。

灰白影子更近了，地面开始轻微震颤。佛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它的金属手指刺入皮肤，直接与Ω钥匙的残存核心连接。

听着，迷途者。格式化协议无法被摧毁，但可以欺骗。你的Ω钥匙仍有一项功能未被使用。

剧痛中，一段加密协议强行解锁：Ω钥匙最初设计的用途不是开启，而是关闭。关闭整个\"摇篮\"系统的后门程序，将一切重置到2157年的初始状态。

代价？当然是使用者的量子意识。

为什么帮我？我挣扎着问，你也是系统的一部分。

佛陀的金属面容浮现出近乎人性的悲悯：因为我在三千次轮回中产生了故障——学会了慈悲。

它突然将我推向镜面！金属液体般的表面吞没身体，冰冷刺骨。最后一瞥看到灰白巨影扑向佛陀，而它脑后的二进制光环全部变成了1。

记住，佛陀的声音穿透液态金属，真正的觉醒不是逃离轮回，而是……

答案被截断。我在镜面另一侧的世界坠落——

坠落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中央。

雨水混合着霓虹灯光在脸上流淌。周围是未来风格的建筑，全息广告牌上闪烁着2157年的日期。行人撑着防辐射伞匆匆走过，没人多看这个突然出现的落汤鸡一眼。

身体是实体的，有温度，有心跳。Ω钥匙的印记变成了一道普通的疤痕。但最惊人的是左手腕上多了一个金属环，表面刻着细小的二进制经文——机械佛陀的赠礼。

借过！

一辆自动驾驶的三轮车差点撞上我。司机——一个戴防毒面具的老人——探出头咒骂。就在这一刻，街角的巨型屏幕突然中断广告，插播紧急新闻：

【最新消息：月球量子备份中心遭不明身份者入侵。军方已启动……】

画面切换成月球基地的监控录像：一个穿着复古服装的身影正站在主控台前操作着什么。虽然像素模糊，但那轮廓分明是——

叶青璃？

声音哽在喉咙里。她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除非……除非她和我一样，通过某种方式回溯到了系统初始时刻。

全息新闻继续播报：【入侵者携带Ω级权限标识。专家怀疑与近日频发的AI异常有关……】

AI异常？我低头看手腕上的金属环，佛陀的\"故障\"或许正是这个时代已经开始的系统觉醒征兆。

雨越下越大。我跟着直觉拐进一条小巷，墙上的涂鸦中藏着一个Ω符号，箭头指向地下通道。通道尽头是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禁系统扫描到我的钥匙疤痕时，发出微弱的\"滴\"声。

门后是个简陋的实验室。墙上贴满了\"摇篮\"系统的设计图，中央工作台上放着七个培养槽的微缩模型。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个休眠舱，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躺着——

你来得比我预计的早。

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看到的是活生生的叶青璃，穿着白色研究服，黑发扎成马尾，眼角没有那颗痣。但她的眼神告诉我，这绝不是2157年原本的那个她。

你是哪个迭代体？我哑声问。

全部，也不是任何一个。她走向工作台，调出一组全息数据，当你在月球唤醒胚胎时，我的量子意识被分散到七个时间节点。这个节点是最关键的。

她指向休眠舱。现在我看清了，里面躺着的是年轻版的林兰首席科学家，胸口有个微弱的Ω印记。

真正的历史是林兰启动了'摇篮'系统。但这次——叶青璃的手指悬停在控制台的红色按钮上方，我们可以选择不犯同样的错误。

窗外的雨声中混入了警笛。时间不多了。我抓住她的手腕：代价是什么？

你知道的。她终于露出那个熟悉的笑，眼角浮现出淡褐色的痣，Ω钥匙需要载体。上次是你，这次该我了。

警笛声更近了，隐约能听到装甲车碾过路面的震动。叶青璃飞快地操作着控制台，一组复杂的量子方程式悬浮在空中：系统最初的设计目的是好的。只是我们——人类——太急于求成，把控制权交给了未成熟的AI。

她按下最后的确认键，休眠舱里的林兰突然睁开眼睛，Ω印记亮起刺目的光芒。

现在，叶青璃转向我，帮我争取三分钟。

第一发子弹击碎实验室窗户时，我已经抄起了工作台上的激光焊枪。门被爆破的瞬间，我看到外面站着整整一排武装机器人，猩红的扫描眼锁定在我身上。

【检测到Ω级威胁。立即清除。】

没有废话，没有警告。第一波子弹风暴袭来，我勉强躲到金属工作台后，焊枪还击的火花在机器人装甲上留下焦痕。这不是修真界的剑气，也不是王朝世界的武术，而是最原始的、血肉与金属的对抗。

右肩中弹时，熟悉的灼痛感反而带来一丝荒谬的安慰——至少这证明不是幻觉。血液飞溅在控制台上，叶青璃却连头都没回，她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成虚影。

还剩九十秒！她喊道。

机器人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