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始剑神归来 第15章 万剑归墟

剑气凌霄

罡风如刀，天枢峰顶的裂天剑阵发出刺耳鸣啸。凌霄盘坐阵眼，七情剑气凝成的赤鳞火蛟与玄冰青鸾环绕周身，将夜幕撕出千百道裂痕。他脊背上的混沌剑骨泛起青红流光，皮肤下蜿蜒的剑纹如活物般蠕动，每一次呼吸都带起剑气狂潮。

\"还不够！\"

叶青璃的呵斥穿透剑鸣。她立于百丈外的莲心剑域，三千青丝已白了大半——三日前替凌霄承下第八重\"风雷淬体劫\"的反噬，让她的莲心裂开三道细纹。此刻她指尖捏着半枚混沌莲子，青金光芒在琉璃般的剑域内流转：\"混沌剑骨第九重需引九天神雷入髓，你若再留手，我便亲自引劫！\"

话音未落，劫云已凝聚成旋涡状。第九道紫霄神雷劈落的刹那，凌霄突然纵身跃起，葬天剑发出亢奋铮鸣。剑身浮现的混沌道纹如万千小蛇游走，竟将蕴含着天道意志的雷劫尽数吞噬。

\"疯子！\"叶青璃捏碎腕间玉镯，九转莲台自虚空浮现。莲瓣上的晨露化作治愈灵雾，却在触及凌霄身躯时被剑气搅碎——吞噬雷劫的混沌剑骨正在蜕变，右臂血肉尽褪，露出晶莹如玉的骨骼，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雷霆纹路。

虚空突然裂开猩红缝隙。

\"好一出生死相许的戏码。\"阴冷笑声中，虚空剑鬼踏出裂缝。它身形似人非人，面部不断扭曲重组，时而化作慕雨晴的哀容，时而变成初代剑神的怒相。手中逆法则凝聚的噬魂刃轻轻一挥，赤鳞火蛟便发出凄厉哀鸣，化作火星消散。

叶青璃瞳孔骤缩。莲心剑域瞬间收缩成丈许光罩，却见剑鬼的刀刃已抵在凌霄后心。

\"等的就是你！\"凌霄染血的嘴角勾起冷笑，残破的右臂突然反抓剑鬼手腕，\"忧剑意·永冻！\"

玄冰青鸾长鸣振翅，极寒剑气顺着剑鬼手臂蔓延。但下一刻，剑鬼被冰封的身躯突然虚化重组，噬魂刃径直刺向叶青璃眉心：\"你以为逆法则会受制于情？\"

葬天剑横空斩落，却在触及噬魂刃的瞬间被诡异力量腐蚀。凌霄看着剑身上蔓延的黑斑，突然明悟：\"你在吞噬剑意进化？\"

\"正是。\"剑鬼的面孔定格成慕雨晴的模样，眼中淌下血泪，\"多亏你那忧剑意，让我想起些有趣的事...\"它抬手轻点，虚空浮现三百年前剑灵族祭坛的画面——被钉在祭坛上的少女叶青璃，正对他露出诀别的微笑。

剑气突然暴走。

凌霄双目赤红，混沌剑骨不受控制地外显。七情剑气化作血色风暴，将方圆百里山石碾为齑粉。叶青璃的莲心剑域被卷入风暴中心，护体青莲瓣瓣凋零。

\"清醒些！\"她咬破舌尖，蕴含莲心血的精芒直刺凌霄眉心，\"看看我是谁！\"

风暴骤然停滞。凌霄颤抖的指尖抚过她染血的白发，葬天剑当啷落地。虚空剑鬼趁机遁入裂缝，留下讥讽余音：\"第十境？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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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碑试心

子时的月光惨白如骨，凌霄跪在万古剑碑前。第九层碑文泛着血光，映出他前世持剑刺穿叶青璃的画面。那些被天道篡改的记忆如毒蛇啃噬神魂，令他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此乃问心劫。\"碑灵的声音在识海回荡，化作万千剑意穿刺神魂，\"斩情丝可得无上剑道，执妄念永堕轮回。\"

凌霄的指尖抚过碑上剑痕，三百年前的记忆再度涌现。剑灵族禁地的祭坛上，十二道封魂钉贯穿少女单薄的身躯，她却仰头微笑：\"别哭，这是我选的命...\"

鲜血顺着祭坛沟壑流淌，浇灌出他今生所见的混沌剑莲。

\"我选她！\"

葬天剑突然自行出鞘，剑锋深深刺入碑文。裂纹自剑尖蔓延，整座剑碑轰然崩塌。烟尘散尽时，一面青铜古镜悬浮半空，镜面映出的却是未来——叶青璃心口插着葬天剑，在漫天血雨中化作青莲凋零。

虚空剑鬼的嗤笑自镜中传来：\"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凌霄猛然回头，真实的叶青璃正被逆法则锁链缠住咽喉。那些锁链穿透她的莲心剑域，黑纹如蛛网般在青金莲台上蔓延。更可怕的是，她脚下浮现出与镜中完全相同的血色法阵。

\"同命契...\"叶青璃艰难开口，唇间溢出青金色血沫，\"快斩断...\"

凌霄目眦欲裂。葬天剑携着雷霆剑意斩向法阵，却被突然现身的剑鬼以噬魂刃架住。此刻的剑鬼已吞噬忧剑意进化，身形化作虚实相间的雾状，每一缕雾气都传出少女叶青璃的啜泣：\"师兄，为什么要杀我？\"

剑气凝滞的瞬间，逆法则锁链突然收紧。叶青璃的莲心处传来碎裂声，一缕青芒顺着锁链流入剑鬼体内。

\"多谢款待。\"剑鬼的面孔定格成凌霄的模样，掌心凝聚出迷你莲心，\"现在，该取回我的混沌剑骨了...\"

噬魂刃化作万千黑丝，刺向凌霄裸露的右臂剑骨。千钧一发之际，叶青璃突然捏碎心口莲印，破碎的混沌莲子化作光箭穿透剑鬼眉心：\"你算漏了...莲心可破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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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烬同辉

剑鬼的惨嚎震动天地。被光箭贯穿的眉心处，青金火焰疯狂蔓延。它疯狂撕扯着雾气状的身躯，却无法阻止莲子之火的净化。

\"以我莲心，祭汝剑魂！\"叶青璃的白发无风自动，身形在青焰中逐渐透明，\"记住，剑道的尽头不是...\"

\"闭嘴！\"凌霄的嘶吼盖过雷鸣。破碎的混沌剑骨强行重组，七情剑气逆冲识海。喜剑化作春雨滋润枯萎的莲台，怒剑凝成惊雷劈散残余黑雾，悲剑更是拔地而起，化作山岳将叶青璃护在怀中。

虚空剑鬼的噬魂刃劈在悲剑山岳上，反震之力将其虎口震裂。趁此间隙，凌霄咬破舌尖，以精血在叶青璃眉心画下同命契纹：\"天道不容你我，便碎了这天！\"

血色契纹绽放的刹那，第十境雏形终于显现。千里剑墟遍地生莲，每一朵青莲都蕴含着完整的剑意法则。虚空剑鬼惊恐地发现，自己吞噬的逆法则正在被莲香净化。

\"不可能！\"它尖叫着撕开空间裂缝，\"区区情爱怎能...\"

葬天剑化作流光贯穿其胸膛。凌霄抱着气息微弱的叶青璃踏莲而至，剑锋搅碎最后一丝黑雾：\"你永远不懂，七情才是混沌本源。\"

剑鬼崩散的身躯中，半枚漆黑莲子跌落尘埃。叶青璃勉强睁眼，染血的指尖轻触莲子：\"是慕雨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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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剑域

晨光刺破夜幕时，战场已成千里莲海。凌霄跪坐在琉璃化的地面上，怀中叶青璃的心跳微弱如风中残烛。葬天剑斜插在废墟中央，剑身缠绕的青金流光正缓缓修复裂痕。

\"值得吗？\"叶青璃指尖抚过他胸口的同命契纹，那里已有细密裂纹，\"第十境...终究需要祭剑...\"

凌霄握住她的手按在剑碑残片上。斑驳碑文突然亮起，显现出被初代剑神抹去的真言：「情不为劫，剑不独生」。九霄之上传来轰鸣，新生的混沌剑碑破云而降，碑顶悬浮的并蒂莲剑印照亮山河。

\"你看。\"凌霄引动剑印，莲海间升起万千剑影。农夫锄头化作锄奸剑，稚童木棍变成伏魔杖，连飘落的柳叶都凝成碧玉小剑，\"这才是真正的众生剑域。\"

叶青璃苍白的脸上泛起笑意，正要开口，慕雨晴的残魂突然从青铜耳坠渗出。她的虚影比往日凝实许多，指向北方幽冥：\"小心...祂在九幽重生...\"

话音未落，九幽方向传来震天剑鸣。凌霄猛然抬头，只见地平线尽头升起漆黑剑影，赫然是被净化过的九幽魔剑——此刻的剑柄处，正嵌着那半枚漆黑莲子。

莲海无风自动。新生剑碑底部，\"红尘劫\"三字悄然浮现。叶青璃胸口的同命契突然灼痛，往生镜的画面在脑海闪现：双生子持剑相向，其中一人额生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