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许多烟,喝了许多酒,做了许多梦,知了没睡好。
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知了裹在被窝里,不愿起来,但又不得不起来,尿憋的。
屋子里很冷,知了把衣服拿进被窝里开始穿起来,一阵鼓捣,下了地才发现裤子穿反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知了才发现家里居然没人,她们一大早都跑哪儿去了?知了愈发觉得身上好冷,正好家里没人,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吧。
热水从头淋下,身体像受到刺激一般,立马起了鸡皮疙瘩,大脑随之一阵眩晕。知了定了定神,用手不停地搓揉着脸皮。
等到再从浴室里出来,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冷了,浑身热烘烘的。接着就是饥饿感袭来,他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煮了一包方便面,还加了鸡蛋煮了培根。
随着一口面一口汤的进食,饮酒后的不爽也慢慢消退了。不一会儿,就把一大碗面吃得干干净净,好满足的充盈感。
收拾好碗筷,知了回到房间,点上了一支烟。他打开电脑,盘算着今天做点什么,正这时看到也听到了qq的动静,是Steve。
一段消息传来:“今天有空没?和我去看房子吧?”
知了一边抽着烟一边顾虑着,昨天放学时mia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人心生畏惧。
知了是真的认为该稍微改变一些了,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英语学习懈怠了很多,总说自己该多用功一些,但大量的时间又花在了朋友们身上。
知了关上了屋门,只拿着书、随身听、还有烟,搬了把椅子上露台坐着去了。他把声音开得很大,仿佛这样可以屏蔽一切,太阳大大的,晒得书本产生了强烈的反光。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大音量的对话仿佛催眠一般,耳朵是在听着,大脑却一片空白。他深深叹了口气,合上书本,关掉随身听,闭着眼睛晒太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听到屋里传来声音,知了被太阳晃得眯着眼,想努力地从半躺的坐姿中起来,却无法动弹。
很快声音又消失了,知了猛然警醒:“我刚才睡着了吗?是什么声音?不会是幻听了吧。”
他摇摇脑袋,好笑自言自语的自己。
“不对!是有声音!”他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在空中的时候就扭过脑袋看房子里面,一个陌生人!!
各种电影情节立刻灌满了知了的脑袋,他想到了《小鬼当家》,也想到了《12猴子》,还想到了《惊声尖叫》。
他努力地平复呼吸,强压慌张地问:“who are you?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对方估计也没想到会遇到一个亚洲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带笑容地说:“hello, I’m……”
知了啥也没听明白!
这一个来回,知了才开始注意到对方的样貌,看起来有60岁往上,肤色偏棕,五官看起来有点像东南亚。
对方又慢慢地说道:“你好,我叫肯尼,是菲律宾人。”
知了又差点跳了起来,对方居然会说中国话!马上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
对方平静地说:“抱歉,我刚才敲了门,无人应答,门又是开着的,出于好奇就进来了。”
知了既警觉又愤怒,但又不敢说出太过分的话,怕刺激到对方。他定了定神,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边走一边说:“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去外面说吧,房主马上就回来。”
对方也看出了知了的反应,继续平静地说:“抱歉给您带来的困扰,我是一名传教士,希望您明天可以来我们的教堂。”
知了一听,更气不打一处来了:“我不信教,谢谢。”
对方还很耐心:“您现在不信没关系,但主一直在我们身边,呵护庇佑着我们每一个人,相信您会感受到的。”
知了真是连恼带笑,发了一连串的拷问:“您是传教士,怎么会擅闯民宅呢?门开着就能随便进来吗?”
对方仍然面带笑容,不慌不忙,继续说到:“您这里住了几个人啊?有没有教徒呢?相信他们是会理解的。”
知了简直哭笑不得,只想快点儿摆脱这个麻烦,他有点不耐烦地说到:“我们都不信教的,请您离开吧,以后也别再来了,谢谢!”说完就想要关门。
正在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知了一眼看出是Ava的车,谢天谢地!
Ava一下车,就投来奇怪的目光,知了赶紧走过去帮忙拿东西,然后就小声地说:“I don’t know this man,and he enters the house without knocking。”
Ava一听立刻来了情绪:“hey! who are you? what do you want?”语气听起来很不客气了。
对方也立刻转换了语言模式,用英语解释了一通,知了是半点儿没听懂。
Ava后面的话,知了也基本没听明白,只是听到若干个骂人的脏词,比如**ing……。
对方看不出来丁点儿生气的样子,还是笑呵呵地说着什么,然后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