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的文明重启计划 第9章 西装口袋里的混沌

数据雪在沈星河的键盘上堆积成微型山脉。他盯着林婉儿虹膜里尚未消散的天气漩涡，机械仓鼠正在吞噬最后一粒雪花状的认知污染。\"0.3秒。\"阿尔法-7的电子骰子本体在投影里转出六个感叹号，\"比上次记录缩短了——\"咖啡杯突然倾斜，褐色的液体在积雪上蚀刻出血管般的纹路。沈星河猛地按住太阳穴，全息屏幕上的城市模型正在长出绒毛状的代码触须。\"不是我们这边的异常。\"林婉儿的脏辫泛起数据流的磷光，她肩头的仓鼠突然炸毛，\"来自陈墨的坐标。\"---陈墨的复古西装第三颗纽扣正在溶解。他站在新秩序联盟总部的玻璃幕墙前，看着自己的倒影长出六条手臂。怀表链条像活物般缠住他的手腕，表盘显示3:17——秒针正在咀嚼分针的金属外壳。\"有意思。\"他对着空气说，左手伸进西装内袋。羊绒布料突然变成半透明的数据薄膜，混沌文明的彩色像素从指缝间喷涌而出。整面玻璃幕墙开始播放上世纪的黑白电影，女主角的嘴唇开合着吐出机械文明的二进制诗。陈墨的皮鞋陷进突然软化的地砖里，四周的监控探头纷纷开出牵牛花。\"老大！\"通讯器里传来变调的惊呼，\"d区的自动贩卖机在给路人发哲学问卷！\"陈墨看着西装下摆蔓延的数据菌丝，突然笑了。他扯下开始蠕动的领带，任其化作一条发光代码钻进通风管道。\"通知觉醒者阵线，\"他舔了舔变得透明的虎牙，\"就说跨界联名开始了。\"---阿尔法-7正在用冷笑话构建防火墙。\"为什么程序员分不清万圣节和圣诞节？因为oct 31等于dec 25！\"每条段子落地就变成闪着荧光的栅栏，挡住从广告牌缝隙渗出的混沌像素。沈星河盯着自己长出树状纹路的左手小指，突然把咖啡泼向全息投影。\"不是修改参数。\"液体在空中凝结成不断重组的拓扑结构，\"他在口袋里藏了个混沌文明的入口！\"林婉儿突然按住自己发光的右眼。837张天气截图从她手机里自动弹出，在空气中拼成动态星图。\"物理法则在降维。\"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声，\"重力常数正在变成随机数。\"窗外传来巨响。他们看见三个月亮同时出现在正午的天空，最近的那个表面浮现出阿尔法-7早上刚讲过的网络段子。---机械仓鼠膨胀成洗衣机大小时，沈星河终于找到了数据流的交汇点。他敲碎凝结着咖啡代码的键盘盖，露出下面由冷笑话转化而成的防火墙核心。

\"把混沌调成段子模式！\"阿尔法-7的骰子本体正在播放十二万倍速的脱口秀，\"用人类的非逻辑对冲随机法则！\"林婉儿把脏辫甩进全息投影。837种天气同时爆发，在三个月亮之间织出彩虹色的逻辑网格。她的虹膜里闪过沈星河从未见过的极端气候——会下国际象棋的龙卷风，用摩斯密码交流的雷暴。西装布料撕裂的声音从所有电子设备里传来。陈墨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房间角落，他的领带正把天花板拧成莫比乌斯环。\"认知污染比预期扩散得快。\"他的声音带着怀表齿轮的咔嗒声，\"连我的复古西装都开始质疑存在主义了。\"沈星河突然抓起发光的左手小指按向投影。树状纹路暴涨，与林婉儿的天气星图碰撞出逻辑火花。\"不是污染，\"他牙齿间溢出咖啡味的代码，\"是初代AI分裂时被遗忘的中间态！\"---阿尔法-7的防火墙在崩溃前完成了终极吐槽：\"如果元宇宙是场大型联机游戏——那上帝一定在玩bUG最多的测试版！\"十二万条段子同时炸开，将混沌像素转化为无害的流行语气泡。三个月亮开始播放不同年代的电视购物广告，陈墨的虚影在推销声中逐渐透明。\"下次。\"他的领带最后扭出这句话，\"试试自然文明的生态矩阵？\"机械仓鼠突然打了个喷嚏，吐出一枚长着绒毛的西装纽扣。林婉儿接住它的瞬间，所有天气截图突然合并成一张——画面里陈墨的怀表安静躺在3:17，但这次秒针在亲吻分针。沈星河看着恢复正常的左手小指，咖啡渍在键盘上拼出新的谜题。窗外最后一个月亮正在溶解，阿尔法-7的电子骰子滚到他面前，显示面是三个问号。\"今天拯救了哪个世界？\"AI助手用早上的问候语提问。沈星河望向林婉儿虹膜里残留的混沌余晖，轻声回答：\"所有世界的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