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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躯壳下的呐喊 第22章 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作者:壹纸訫语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6-09 13:13:02 来源:小说旗

在那个看似平常却又无比残酷的日子里,景辰的世界仿佛瞬间天崩地裂,所有的美好与安宁在刹那间化为乌有。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外婆,那个面容总是洋溢着和蔼笑容,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的老人,永远地合上了双眼,告别了这个世界,也告别了景辰。

外婆,一直是景辰成长岁月里最坚实的依靠。每当景辰遇到挫折,或是满心委屈时,外婆那温暖如春风的怀抱,总能瞬间驱散他心头的阴霾。而那些充满爱意的香甜点心,更是如同魔法般,将快乐与满足填满景辰的童年。然而此刻,这一切都随着外婆的离去,成为了遥远而又珍贵的回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宛如一道迅猛的晴天霹雳,直直地击中景辰的内心,将他无情地抛入了无尽悲痛的深渊,让他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难以自拔。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饱经磨难的家庭,反倒像是在无情地考验着他们的承受极限。原本景辰的父亲陈锦松和姐姐芷妍,就因为病重卧床,虚弱地卧倒在床。现在外婆又离世了,景辰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可更大的苦难却接踵而至。

这个原本就经济拮据的家庭,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彻底陷入了绝境。为了给父亲和姐姐治病,家中那微薄的积蓄,如同流水般迅速消逝,很快便花得一干二净。生活的重担,犹如一座无形且沉重的大山,沉沉地压在全家人的肩头,让他们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艰难与苦涩,几乎喘不过气来。家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无奈,未来的道路,在浓重的阴霾笼罩下,显得愈发渺茫而绝望。

面对至亲的骤然离世,陈锦松的心仿佛被无数钢针狠狠刺痛,心急如焚的他,却犹如困在笼中的野兽,徒有满腔焦急,却又万般无奈。

那段日子,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从病痛的泥沼中挣扎着开始恢复,还远未达到能够正常劳作的程度,想要外出打工挣钱,为家庭缓解经济压力,根本是有心无力。而他的大女儿芷妍,同样在与病魔的艰苦抗争后,身体处于缓慢恢复的阶段,虚弱的身体让她自顾不暇,更无法为家庭分担什么。

整个家庭,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陷入了深深的无助与绝望之中,未来的路,似乎被浓重的阴霾彻底遮蔽,不见一丝曙光。

家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仅要承担高昂的医疗费用,日常的生活开销也成了巨大的难题。陈锦松深知,若想让家人继续得到治疗,他必须想办法筹钱。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将目光投向了姐夫陈屈恩。

陈屈恩是村里有名的富裕户,陈锦松以为他至少会给予一些帮助。于是陈锦松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无奈,拖着尚未完全康复、略显虚弱的身躯,缓缓来到姐夫陈屈恩家。当他迈进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院子时,一眼便瞧见姐夫陈屈恩正优哉游哉地坐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

陈屈恩身着一件宽松的家常衣衫,一条腿悠然地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还时不时地轻轻晃动着,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缕缕青烟从他嘴角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缓缓飘散。他那双眼半眯着,一副惬意至极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阳光透过院子里枝叶繁茂的大树,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落在陈屈恩身上,更映衬出他此刻的闲适与悠然自得,与陈锦松满脸的焦急和疲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瞧见陈锦松踏入院子,陈屈恩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目光中不带丝毫温度,从嘴角冷冷地挤出几句话:“锦松来了, 是有什么事情吗?”那声音仿佛裹挟着腊月的寒风,让本就满心忧虑的陈锦松不禁打了个寒颤。说罢,他依旧保持着翘腿的姿势,眼神散漫地落在陈锦松身上,似是在等待着一场无关紧要的回应。

陈锦松向前快走几步,眼中满是悲戚与渴望,声音微微颤抖着,近乎哀求地说道:“姐夫啊,我如今真是走投无路了。家里老小都被病痛缠上,这么些日子下来,仅有的那点积蓄早就花得一干二净。祸不单行呐,前几日我丈母娘也突然走了。现在这家里,处处都需要钱,姐夫,你就看在亲戚的情分上,能不能借我些钱,救救我们这一家人呐!”说罢,他紧紧盯着陈屈恩,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盼。

姐夫陈屈恩一脸冷漠地听完陈锦松的话。沉默片刻后,他慢悠悠地开口道:“锦松啊,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家也不宽裕,这钱啊,我真拿不出来。”

陈锦松心中一凉,但仍不死心地继续哀求:“姐夫,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就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借我点吧,等我缓过这阵儿,一定还你。”

姐夫陈屈恩却不为所动,只是眼神闪烁了几下。陈锦松失望地低下了头,他知道姐夫一直对他们家心存芥蒂,但他没想到姐夫会如此绝情。

陈锦松沉默片刻,眉头紧锁,似是内心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挣扎。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望向陈屈恩说道:“姐夫,咱们几家之前合资买的那头用来耕地的牛,其中有我的一份份额,这点你是清楚的。如今我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我愿意把我这一份让出来给你。你按照当下的市场价格估算一下,看看值多少钱,然后把钱给我,行不行啊?”他的语调带着几分颤抖,饱含着无奈与期待,紧紧盯着陈屈恩,眼神中满是焦灼。

回溯往昔,那头牛的来历,承载着几家曾有的合作与期望。那是陈锦松、他的大哥陈枢德、弟弟陈施泽,以及姐夫陈屈恩,四家经过一番商议后,共同出资购置的。在当时,农耕对于几家人而言,是维系生计的重要活动,而这头牛,便成为了他们田间劳作的得力帮手。

几家人怀着对丰收的憧憬,共同凑齐资金,将这头健壮的耕牛迎进家门。自那以后,每个农忙时节,它都在田间辛勤耕耘,伴随着几家主人的吆喝声,一步一步,犁开希望的土壤,见证着汗水与辛劳,也承载着几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陈锦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锦松会愿意将用来耕种土地、维系生计的牛让出来给他,那牛可是他们家耕地的重要帮手,没了牛,以后的陈锦松家的农活可寸步难行了。

陈屈恩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神情,仿佛此事与他毫无瓜葛,一切皆是陈锦松的主意。只见他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摊开,一边摇头一边啧啧有声。紧接着,他又眉飞色舞起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锦松啊,你要是铁了心非卖你那份不可,那我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按照市场价格给你钱。不过呢,这毕竟不是小事,你还是回去跟你媳妇还有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别到时候稀里糊涂做了决定,又后悔。明天你再来给我最后的答复,省得日后人家说我趁你家这艰难时候,往你伤口上撒盐,那我可就百口莫辩喽。”说罢,他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眼神却始终留意着陈锦松的反应。

陈锦松满脸无奈的说道:“好,姐夫,我这就回去跟我媳妇商量。”

陈锦松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还算亲近的姐夫,在自己家最困难的时候,不仅不帮忙,还趁机落井下石。他咬了咬牙,转身便走,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陈锦松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将在姐夫家的遭遇告诉了家人。景辰和母亲听后,都感到无比的气愤和心寒。一家人围坐在病床前,默默无语,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许久,陈锦松的媳妇陈秀芸轻声说道:“这牛不能给啊,没了牛,以后地里的活咋干?现在你跟芷妍的身体才慢慢开始恢复,可景辰的外婆也不能不埋……”说着,陈秀芸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景辰看着母亲那布满愁容的脸,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父亲和姐姐的病情刻不容缓,外婆也早已算好了出殡的日子,不能拖,可牛又是家里不可或缺的生产工具,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多种困难摆在面前,无法抉择,让作为家庭顶梁柱的陈锦松感到无比的痛苦。

沉默了许久,景辰缓缓开口道:“妈,爸,要不……就把牛的那份让出去吧,先把钱借到,给爸和姐治病要紧。外婆那边也算好了出殡的日子,那边也拖不了,以后的农活,咱们慢慢想办法,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陈锦松看着懂事的儿子,心中满是愧疚,他何尝不想保住这头牛,可面对家人的生命,他又实在别无选择。

“耕牛不能卖!” 陡然间,一声坚定有力的呼喊从远处清晰地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如洪钟般响彻四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景辰三姑父陈钟德正迈着匆匆的步伐,身影迅速朝这边靠近。他的神色严肃,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仿佛这头耕牛关乎着无比重要的事情。

陈锦松闻声,目光迅速投向声音的来源处,见是妹夫陈钟德,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一边急切地向屋内喊着芷妍、景辰和芷雅三兄妹的名字,一边挥着手示意他们过来。

“芷妍、景辰、芷雅,快,你们几个赶紧给拿个凳子!”陈锦松的声音带着几分匆忙与热络,在小院里回荡。不一会儿,芷妍、景辰和芷雅便小跑去客厅拿凳子,景辰手脚麻利地搬来一把凳子,恭敬地放在陈钟德身旁,芷妍和芷雅则乖巧地站在一旁,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敬畏,望着这位平日里颇为威严的三姑父。

陈钟德脚步略显沉重,缓缓地走到椅子旁,轻轻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哥,我今儿听说,你今儿一大早去大姐夫家借钱了。可大姐夫不但没借给你,还非得让你把自己那份东西按市场价折算成现钱,让出份额,才肯松口借钱给你。哥,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陈锦松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双眼微微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他满心疑惑,眉头不自觉地紧紧拧在一起,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啊?”

陈钟德微微抿了抿嘴唇,神色带着几分复杂,轻声回应道:“是刚刚姐姐告诉我的。”他的目光低垂,似乎在刻意回避陈锦松的视线,话语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与沉重。

陈钟德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连气都没喘匀便激动地说道:“我估摸着你们正商量这事儿呢。这不,刚从地里忙完回来,饭都没顾得上扒拉一口,就心急火燎地往你家赶。刚跑到门口,就听见景辰说要把咱家那头耕牛卖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可若是不卖这耕牛,咱家如今是真的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了啊。这些日子,为了我和芷妍的病,家里的积蓄早就花得一干二净,现在不仅负债累累,雪上加霜的是,景辰外婆又突然离世,办丧事哪哪儿都得花钱。要是把咱家在这耕牛里占的那份卖出去,好歹还能换回几百块钱,多少也能解解眼前这火烧眉毛的急啊。”陈锦松声音低沉的说道。

“哥,这耕牛万万卖不得啊!要是把耕牛卖了,明年这地里的农活可咋整?景辰和芷雅年纪还小,芷妍又重病在身,嫂子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到时候,一家人可都得跟着喝西北风,挨饿受冻啊!”陈钟德激动的说道。

“哥,你再好好寻思寻思啊。要是我和你妹妹陈周娅点头同意你卖这耕牛,往后日子长着呢,等景辰他们长大懂事了,回想起今天这事,心里该咋想我跟周娅呀。我可是他们正儿八经的三姑父,以后在孩子们面前,我们又如何抬的起头啊,我哪能开这个口子同意卖牛呢。

再说了,这耕牛一卖,家里没了这得力帮手,往后的日子可就更难了。我怎么忍心看着孩子们挨饿受冻,陷入那般艰难的境地。只要我和周娅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能让孩子们饿着,肯定会分他们一口,绝不让孩子们遭罪。

哥呀,你就听我一句劝,这耕牛真的不能卖。卖了它,就等于断了家里一条重要的活路,往后的日子恐怕会难上加难啊。咱得为孩子们的长远考虑,不能只看眼前这点困难。我求求你了,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把耕牛卖了呀。”陈钟德眼含泪水的恳求道。

陈钟德眼眶泛红,紧紧拉着哥哥陈锦松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哥,你千万别着急,咱们兄弟齐心,一定能想出办法来。我太清楚你家的难处了,为了治病,十里八乡能张嘴借钱的地方,你都跑了个遍,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但哥,你别怕,还有我呢。”

他稍稍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陈锦松,“实在不行,我和周娅出去帮你们借。不管有多难,我们都会尽力去凑钱,凑到了马上给你们送来。要是那些借钱给咱们的人家急着用钱,你放心,我和周娅先想尽一切办法还上。至于咱们自家这边,等哥你身体彻底康复,能外出打工挣钱了,手头宽裕了,再还我们也不迟。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难关,咱们一起扛!”

陈锦松心中如明镜一般,深知妹夫陈钟德家的日子同样过得捉襟见肘。遥想往昔,在自家尚未遭遇变故之时,家境还算殷实,出于血浓于水的亲情,每年都会或多或少地对妹夫陈钟德一家施以援手,给予他们经济上的救济,帮衬着他们度过生活中的难关。

然而如今,命运的轮盘无情转动,自家陷入了这般绝境。而陈钟德家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艰难。他们膝下有两个孩子,孩子的吃穿用度、教育花费,每一项开支都如同一座小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平日里,陈钟德夫妻二人省吃俭用,精打细算,也仅仅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在这种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妹夫还能这般仗义相助,陈锦松心中既感动又满是愧疚,实在不忍心再给他们增添负担。

陈锦松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满是动容与无奈地说道:“钟德啊,哥心里明镜似的,清楚你家的状况。你能有这份雪中送炭的心意,哥真的是打从心底里感激,心领了。你瞧瞧你跟周娅,平日里过日子本就紧巴巴的,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他微微停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更何况现在两个外甥都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正是花钱如流水的阶段,孩子的吃喝拉撒,哪一样不需要钱?光是日常的饮食,都得想着法子给孩子补充营养;再加上学习方面,书本费、文具费,还有要养你老爸,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可是一大笔开支啊。哥实在是不忍心,再把你们往更艰难的火坑里推,让你们的日子愈发难过。”

陈钟德听闻哥哥陈锦松这番话语,泪水再度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的声音因激动与哽咽而变得沙哑,几近泣不成声地说道:“哥啊,办法总会有的,咱们一定能把这难关挺过去。你心疼我们,不忍心将我们往难处推,可我们又何尝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在这困境中挣扎呢?

“哥,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回去跟周娅商量,我俩一会儿就出门去借钱。能借到多少算多少,无论如何,先帮你熬过眼前这道坎儿。”陈钟德说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眶里还噙着未干的泪花 。“哥,你可得听我的,耕牛绝对不能卖啊!这牛可是咱家的希望,没了它,往后的日子更难。”话一说完,他心急如焚,转身便朝着家的方向,脚步匆匆地跑了回去。

陈锦松赶忙伸出手,一把紧紧拉住妹夫陈钟德的手,眼中满是动容与坚决,诚挚地说道:“钟德啊,真别去了。哥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家如今的艰难,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哥这辈子都刻在骨子里了。你放心,就算哥真把这难关闯不过去,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也懂事明理,不会怪你的,他们也一定能体谅你当下的艰难处境。”

陈钟德双腿一软,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瞬间瘫软在地。他满心自责与痛苦,双手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此刻,他心中满是对自己的愤恨。

在哥哥陈锦松深陷绝境、最迫切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他痛恨自己为何如此没用,空有一腔想要帮忙的热血,却没有足够的本事,不能为这个被穷困紧紧束缚的家,实实在在地出一份力,无法替哥哥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艰难。

最终,一家人无奈地决定,答应陈屈恩的条件。

陈锦松又一次踏入姐夫家的门,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然而,他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缓缓开口道:“姐夫,就照你昨天讲的那样,我家那份,卖给你。就按如今的市场价,折算成现金,把钱给我吧。”

姐夫陈屈恩听闻此言,顿时心花怒放,脸上堆满了和颜悦色。只见他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嘴角高高上扬,那翘起的幅度竟将原本整齐的胡子都折成了几道弯儿,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中。

他带着一种仿佛瞬间中了几百万彩票大奖般的兴奋语调,高声说道:“你稍等会儿啊,我这就给你拿钱去。”话音刚落,只见他脚步轻快得如同踩在云端,嘴里还悠然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大步流星地朝着屋内走去,那模样,满是按捺不住的愉悦与急切。

没过多久,姐夫陈屈恩手里捏着崭新的几百块钱,脸上带着极不情愿的神情,“啪”的一声,将钱丢在陈锦松面前的桌子上,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喏,这就是按照现在市场价,给你那份折算的现金。拿好了!从今天起,这头耕牛,可就跟你家再没半点儿关系了!

陈锦松缓缓伸出手,将桌上那沓钱拿起。他的面容紧绷,眉眼间满是不甘之色,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深深压抑。此刻,他的内心如翻涌的怒海,每一个浪头都裹挟着对自家耕牛深深的不舍。那耕牛,多年来与他相伴田间,宛如亲密无间的伙伴,承载了太多回忆与汗水。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横亘在他面前,令他徒呼奈何。在生活的重压之下,为了维系家庭的生计,他思来想去,最终只能忍痛卖掉属于自己的那份耕牛份额。这份无奈,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自责与惭愧的情绪,在他心底如暴风雨般肆虐翻涌,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内心。他不禁暗自责问自己,为何没能守护好与耕牛的情谊,为何在生活面前如此无力。

就这样,陈锦松手中紧紧攥着卖掉耕牛所得的那笔钱,再加上四处奔波,好不容易从亲朋好友那里借来的款项,这些钱汇聚在一起,才勉强凑够了操办景辰外婆丧事的费用。在这期间,每一分钱都承载着他的无奈与心酸。卖耕牛时的不舍,借钱时的尴尬与窘迫,都如影随形。但为了能让景辰外婆的丧事办得体面一些,他咬着牙,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最终,在历经种种艰难后,总算是把景辰外婆的丧事顺利办完。

时光悠悠流转,日子在不经意间一天天悄然滑过。在母亲陈秀芸悉心的治疗与照拂下,景辰的父亲和姐姐的病情,如同寒夜过后的天色,正缓缓朝着好的方向转变。他们的身体状况逐渐趋于稳定,不再如往昔那般脆弱得让人揪心。

尽管距离完全康复,依旧有着一段漫长的路要走,可这细微却实实在在的好转,恰似穿透层层阴霾洒下的一缕曙光,为这个饱经磨难的家庭,带来了弥足珍贵的希望。

景辰静静地伫立在病床边,目光温柔而又专注地凝视着病床上逐渐好转的父亲和姐姐。那原本紧锁的眉头,此刻也悄然舒展开来,眼中满是无法言喻的欣慰。这份欣慰,如同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心底长久以来积压的阴霾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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