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凡尊 第4章 梦断猪栏

一位管事找来，朱世凡简直觉得晴天霹雳！

“原来的师兄在猪栏做了十年，是时候轮换至他处。正好你来了填补这个空缺。宗门规矩，新进杂役弟子，若是一个月内没有空缺安顿，那就要退出外门。”

这一位李管事倒是没有长得肥头大耳，而是中等身材，此刻正等着朱世凡决择。他负责管理养兽场之外门杂役弟子。

朱世凡听说没有安排会被逐出宗门，连忙点头说道：“行，我去！”

“那你赶紧收拾好物品跟我来。”李管事等他收拾好，便再领着他往猪场去了。

猪栏很壮观，呈一个大回字型，长有五十丈，宽三十余丈。中间有一简洁的小厅。

猪舍被间隔开了，每丈一格，为一猪舍。每栏有三四头灵猪不等。

那些长着尖尖獠牙的粉红灵猪，见有人来以为又有得吃了，哼哧哼哧爬起伏上矮墙，饥渴的眼神望着李管事和朱世凡。

“刚刚吃完又想吃？去去去！”李管事拂手。

在猪舍走了一圈之后，李管事把朱世凡带到了距离猪舍二十丈远的一间小木屋。

“以后你住在这，晚上还要巡查两次。旁边是放低等灵草和工具的地方。我们的灵猪一半是吃膳堂的剩饭剩菜，一半吃灵草。明天一早开始由你来接手，有什么不懂再来问我。”

李管事说完之后匆匆离去，似乎极为忙碌。

朱世凡把小木屋的板床桌椅擦了一遍，安顿好之后已是晚上。

他将宗门下发的化污丹吞下，躺在床上闻着淡淡的猪屎“异香”入眠。

一早醒来，发现身上皮冒出了一层黑灰，连忙用水擦洗干净，顿觉神清气爽。

匆匆啃了两个馒头。

开工！

煮好了草料喂猪，那些灵猪早已呜呜的乱叫，好像在抗议朱世凡来得太迟，让他们饿了肚子。

“畜生！”

朱世凡心里一阵骂道。

他摇响了那个大铃铛，顿感脑袋一阵眩晕，过了足足一刻钟才缓过来开始喂猪。

喂完之后，最为让人期待的活来了。

清！理！猪！屎！

朱世凡在小山村长大，动物屎的味道他闻过不少。

牛屎浊鼻，马屎酸馊，羊屎骚浓，猪屎一个字：比上面的所有屎都臭！

他用两层厚布蒙住嘴巴鼻子，仍然阵阵恶臭传来，反胃欲吐。

好不容易清理完猪屎，到打水给灵猪洗澡。一桶水只够洒泼一头灵猪，一百头灵猪足足要挑五十担水，好在不远处就有一口井。

忙完之后已经到中午，匆匆赶去仁德堂吃饭。

别人见朱世凡进来，连忙捂着鼻子避开。

朱世凡捏起衣服自己闻了闻，不觉有异。想是自己闻惯了觉察不出，旁人却嫌他臭。

无奈，只好打了饭到角落坐下。

吃完饭在膳堂等其他人都吃过了之后，将剩饭剩菜收了，用一辆独轮小木车推到猪栏。

如果剩饭剩菜不够，需加上灵草灵菜煮熟了，下午喂猪。

喂完一百头猪之后，再清理一遍猪舍，洗干净工具，已经到了很晚，精疲力尽。

终于明白之前在大通铺宿舍，为何那些师兄们天黑都没来得及回来了。

匆匆洗完澡，拿出《南山宗门炼气诀》细读。

他没敢马上起练，而是先通读一遍，打算好好理解之后再来修炼不迟。

此功法只有薄薄的一卷，上面写的只是炼气期修炼方法。

上面列明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行气法，需要根据自己的灵根挑选一种作为入门修炼。

朱世凡是多灵根，他体内有金木水火四种，唯独没有土灵根。

听说南山宗门最强的功法是火，于是他便选了火属功法修炼，重点关注阅读这部分的内容。

只读了一遍，倦意袭来，睡了过去。

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独自养一百头灵猪，悉心照料，实在太累了。

由于身上常常带着臭味，久而久之，朱世凡得了一个外号，人称“猪屎凡“。

这一天李管事来通知他月尾加菜，今日要宰两头大灵猪送去仁德堂。

朱世凡挠挠头苦恼了。

这灵猪比一般凡人家里养的猪要壮硕很多，身长七八尺，力大无穷，长有尖长獠牙，十分凶猛。

虽经驯养，可毕竟是妖兽啊！

他把一头大灵猪先赶了出来，到单独的一个猪舍。

从工具房找来了一把大长尖刀，特别磨锋利了。

然后笑嘻嘻地走到灵猪身侧，趁其不备，一刀狠狠插进灵猪脖子，迅速跳出猪舍远远观看。

灵猪脖子被刺叫声震天，左右挣扎，居然越过矮墙，出了猪舍在猪场里四处奔波，猪血洒了一地。

不过伤口实在太大，不一会儿血流干便倒地不起。

“还行。”

这时朱世凡才敢走过去拔出了尖刀，将灵猪肚子剖开取出内脏，剥去皮毛，取下牙蹄筋骨，然后大刀砍成几大块猪肉准备送去仁德堂厨房。

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因为要杀两头。

朱世凡如法炮制，将另外一头大灵猪赶到了单独的猪舍。

尖刀再磨了几磨，然后又笑嘻嘻地若无其事地走到灵猪身侧。

猪不是傻的！

这头灵猪早有防备，一眼瞧见朱世凡手里明晃晃的尖刀，右后腿抬起一蹬，将朱世凡踢起飞出了猪舍，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开花。

然后灵猪一跃出了猪舍，朝着朱世凡狂奔而去，眼看要将他一脚踩死。

危急关头，李管事赶至双掌拍出，那头八尺长五六百斤重的灵猪飞起，叭哒掉落在地，滚了几滚晕死过去，救了朱世凡一命。

这也难怪，朱世凡虽然力气相比同龄凡人大很多，且服食过虎妖之肉，可毕竟力气不及成年男子。而且大灵猪可不是一般的猪，他怎么是灵猪的对手呢？

李管事埋怨道：“你死了无所谓，可不要死在我的地盘里。下次宰猪你自己去找个师兄帮忙，至少要炼气一层，最好是二层，不准单独宰灵猪！”

“知道了……”朱世凡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里却嘀咕：我到哪里去找人帮忙，举目无亲。

求人不如求己，朱世凡暗暗发誓要勤加苦练，尽快达到炼气一层。

炼气一层其实就是引气入体运行一个周天。

可是他练了一个月不得其法，根本就不得气感，更加不要提引气入体了。

可是他既然下定决心发了毒誓，不管再苦再累，每天必须练两个时辰，哪怕没有任何灵气感应。

累了困了便去用冷水泼脸，以针刺臂，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感应到灵气。

而这时李管事忽然而来吩咐：“今日大长老生辰，晚上加菜宰三头灵猪。这次好好干，千万不可再出差错！”

朱世凡烦恼极了，看李管事恶狠狠地走了，不敢再去求他。

然后跑去找那张管事，却找不到人。其余的人等均不认识，亦均冷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