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前往前户部尚书林大人府邸。林大人已年迈致仕,见到宁启轩和林悦,连忙迎进屋内。听到烛台之事,林大人回忆许久才道:“那烛台是买来装点门面的,如今还放在家中祠堂。”宁启轩提出想去查看,林大人爽快应允。在祠堂中,宁启轩仔细查看那对烛台,并无异样,于是提出想要把东西带走,等破案后再归还,林大人知书达礼,配合着让他带走了。
从林府出来,见天色已暗。林悦善解人意地说:“世子,要不咱们明日再去丽嫔娘娘弟弟和内务府夏大人府上?今日天色已晚。”
“不行,以免夜长梦多,不能给凶手任何机会。”
于是接着他们来到丽嫔娘娘弟弟郑宏的宅邸。郑宏得知来意后,脸色微变,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那烛台……我好像送给丽嫔娘娘了。”宁启轩目光一凛,察觉到他的异常,不动声色地追问,“何时送的?”
“买回来把玩了没多久就送给我姐姐了,”
“好吧,那我们就去宫里查看。”
郑宏有点惊慌的送走他们,一离开郑家,宁启轩马上派人盯着郑宏的一举一动。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内务府夏大人家。夏大人倒是十分配合,带着他们找到烛台,还主动说起购买时的细节。宁启轩一番检查,同样要求将东西带走,夏大人也并未为难他们就让带走了。
宁启轩看看时辰,陷入沉思。这么晚进宫肯定是不行了,“你先回去吧,宫里今晚去不了啦,得明日,我去问完情况再找你汇合。”
林悦虽有些担忧,但也明白宁启轩所言在理,便点头应下,与他告别后返回府中。将今日收集来的两对烛台仔细排列在桌上,再次逐一审视,试图从这些看似普通的物件中找出一丝线索,可直至夜深,依旧毫无头绪。
第二日清晨,宁启轩早早进宫,然而丽嫔娘娘却未在自己宫中,太监说是一早就出去给皇后请安了,可是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有回来,宁启轩实在等不及直奔皇后宫中,在得知丽嫔娘娘请安后没多久就离开了,这皇宫之大,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实在没办法,告知丽嫔娘娘宫里人,转告请她明日务必等自己后就匆匆告辞。
宁启轩不知,他走后丽嫔就从旁边的屋子绕回了自己院里,竟是故意避开他,“小桃,派人传话给郑宏,让他尽快找一模一样的给我送进来,另外,把这封信放在老地方。”贴身宫女领命出去,而丽嫔在屋里却急得来回踱步……
宁启轩从宫中出来后,已是晌午了,得知王逸风并没有主动来告知烛台的去处,于是再次直奔他府里,到门口时正碰上王逸风出来,王逸风一见是宁启轩,立刻堆脸笑道,“哎呦,宁世子,我这刚想去找您,您就来了,”
“不敢劳烦王公子,还是本世子多跑一趟吧。”宁启轩不悦道,
“世子莫气,在下正是让管家查礼品名册才查出来,那对烛台送给了我义父平南王。”
“哼,既如此,本世子不多打扰了,告辞。”宁启轩调转马头,帅气的离开。
这边林悦早早的来到正律司,着人把掌柜手里那对烛台也取了来,放在一起参详,三对大体上都是一样的,但是因为手工做的,有些细节还是有区别的,有的是纹路位置不同,有的是少个凹点或凸点,总之没有任何两个是一模一样的。
安排人把证物看好,她又来到监视算命先生女儿张雨那里,因为推断她很可能会成为杀人犯的第三个目标,所以除了捕快外,她还把云影安排过来保护她,以防万一。
张雨每天的生活基本上是规律的,早上做好早饭送父亲离开,然后就一直一个人在家,打理打理菜园,种种花,有时2-3天会出去一趟,卖点菜和花,这几天也一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跟她接触,林悦心中暗自盘算,凶手到底是从哪知道死者生辰的呢?走着走着又来到医馆门口,想着来了都来了就进去查看一番,医馆内构造很简朴,整整一面墙都是药斗,大夫为了安静是在里面一间屋子坐诊,之前怕打草惊蛇,捕快都是远远的监视,这一进来,才发现患者都井然有序的排队,一个离开,下一个进去,老大夫看到穷苦人家还会免医药费,是个心善的,她装做患者来到老大夫面前,“您哪里不舒服?”大夫看是个年轻的,也没有号脉,
想起自己之前莫名突然心疼的厉害,于是说了一遍症状,这时大夫也严肃起来,给她认真号脉,时不时问两句,整整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才收手,“公子抱歉,老夫实在医术不精,没有瞧出你病兆所在。”
林悦笑笑,收起手腕,“无妨,多谢大夫,大夫有医者仁心,在下佩服。”转身离开来到那个全神贯注抓药的伙计那,递给他五两银子,没想到他太专注抓药,竟没看到,就在林悦再次向前伸手时,她突然瞥到药方上面,竟然有患者姓名,年龄个生日时辰,平时饮食,生活习惯等详细档案。
心中一惊,原来问题不是出在医馆的人上,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份详细档案,“伙计,我问你个事,”
这下伙计总算听到了,“公子怎么了?”
“我看你们这病人情况记录的如此详细,别人家却不这样,这是为什么?”
“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医馆王大夫,每次下药都要结合病人饮食起居的具体情况,从不乱用药,病人情况越详细,越方便他用药。”
“那这出生时辰也影响用药吗?”
医馆伙计笑着解释道:“公子,这出生时辰里学问可大着呢!在王大夫看来,人的生辰关联着天地阴阳变化。不同时辰出生,体内阴阳之气的禀赋就有差异 。就拿子时出生的人来说,子时一阳初生,这类人阳气萌动虽早,但也容易虚浮。用药时就要注重稳固阳气根基,防止虚阳外越。要是寅时出生,肺经当令,肺主气司呼吸,他们的肺气相对更有特点,用药时就得在调理气机方面多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