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阳朗声道:“第一项罪证,黑风岭幸存弟子指证!李玄霄,你且上前来!”
我踏前一步,身上筑基后期的气息微微散开,引得殿内众人一阵侧目。
莫渊见到我,瞳孔猛缩:“李玄霄?你…你竟然没死?还突破到筑基后期?”
赵无极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指着我,语无伦次:“鬼…鬼啊!他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我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应该像其他十三位同门师兄弟,还有那位为保护我们而牺牲的老师伯一样,惨死在你们精心策划的伏击之下?”
莫渊脸色煞白,强自争辩:“黄口小儿,休要胡言!你与我有私怨,定是挟私报复!”
楚明远重重一哼:“莫渊!你当本座与诸位长老是瞎子聋子?”
王天阳手一挥,几名刑律堂弟子抬上数个箱笼:“这些,皆是从莫渊长老秘密据点搜出之物,宗门失窃的珍稀灵材,与黑煞盟、幽影楼往来的信函,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信口雌黄!”莫渊嘶吼,“那些东西,与我何干!”
一名弟子高声喊:“莫长老还想狡辩!证据确凿!”
另一名弟子附和:“就是!他分明是做贼心虚!”
林道仁长老此刻转向我,眼神示意。
吴师在我识海中轻笑:“小子,轮到你表演。把那老狗的皮,彻底扒下来。”
这议事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数百道视线聚焦在我身上。
“宗主,各位长老,”我拱手,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弟子李玄霄,确有话要说。”
王天阳退开半步:“李玄霄,将你在黑风岭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公之于众!”
莫渊双目赤红,死死盯住我,仿佛要用眼神将我吞噬。
我迎上他的视线,心中唯有冰冷杀意。
“黑风岭一行,本是宗门历练,”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过寒冰,“十三位同门,一位带队长老师伯,我们怀揣对宗门的信任,踏上征途。”
“谁曾想,等待我们的,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我冰冷的声音回荡。
“幽影楼的杀手,黑煞盟的邪修,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招招致命,不留活口!”
“弟子们奋勇抵抗,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且早有准备!”
“第一个倒下的是张师弟,他为掩护我们,被三名黑衣人乱刃分尸!”
“王师妹,她被邪修的噬魂幡卷中,神魂俱灭,连惨叫都未发出!”
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让殿内众人遍体生寒。
不少年轻弟子已是双拳紧握,眼中怒火喷涌。
“一个接一个,同门在我眼前陨落。他们的鲜血,染红黑风岭的土地。”
“带队的孙师伯,为给我们争取一线生机,他燃烧精血,自爆丹田,与数名强敌同归于尽!”
“孙师伯!”有弟子悲呼出声,泣不成声。
“若非孙师伯舍命相搏,若非我侥幸得到一些机缘,此刻,我李玄霄,早已是黑风岭下的一具枯骨!”
我猛然转向莫渊,声音陡然拔高:“莫渊!你敢说,这一切与你无关?”
“你敢说,那些杀手不是你招来?那些邪修不是你引来?”
“你敢说,我玄元宗弟子巡逻路线的变更,不是你暗中操纵?”
“你敢说,你丹器堂的孙执事,外事堂的周执事,财务堂的钱副堂主,不是你的同谋?”
莫渊被我一连串质问,逼得连连后退,面无人色:“你…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胡言?”我冷笑,“你看看这些!”
我从储物袋中取出数件物事,正是从黑风岭战场上搜集到的,带有幽影楼和黑煞盟独特标记的残破法器与暗器。
“这些,可能作假?这些,可能是我李玄霄凭空捏造?”
“还有,那些被俘的黑衣死士与邪修,他们的供词,王执事早已呈上!他们指认的幕后主使,除了你莫渊,还有谁!”
“严惩莫渊!”不知谁先喊一句。
“严惩叛徒!”
“杀!杀!杀!”
群情激愤,声浪几乎要掀翻议事大殿的屋顶。
莫渊瘫软在地,眼神呆滞,口中喃喃:“不…不是我…不是我…”
赵无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片湿濡,腥臊之气弥漫。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杀意,对楚明远一拜:“宗主!十三位同门,一位师伯,他们死不瞑目!”
“他们用生命,揭露宗门内部的毒瘤!”
“今日,弟子恳请宗主,恳请各位长老,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将莫渊此等败类,以及所有同党,一体严惩!以慰逝者在天之灵!以正我玄元宗万载清名!”
楚明远缓缓起身,眼中寒芒四射:“王天阳,莫渊与其党羽狼狈为奸,罪孽滔天,已是不争的事实。”
王天阳踏前一步,声音洪亮:“宗主英明!今日这如山铁证,已将莫渊这老贼,以及他所有同党,死死钉在宗门耻辱柱上!他们罪证确凿,再无翻身可能!”
楚明远扫视殿内众人,威严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今日,这**大会公审时**,便是彰显我玄元宗法纪威严之际!”
我看着莫渊那张绝望的脸,心中冷哼。
王天阳继续道:“宗主,这便是**罪证如山倒**!莫渊老贼,今日难逃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