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介的那些人 第7章 嬛总

天岂集团总部顶楼会议室，落地窗外是暮色中的城市天际线。高经理手中捏着一份季度财报，目光却落在对面那位正用钢笔批改方案的女士身上。嬛总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套装，耳垂坠着翡翠葫芦，鬓角几缕银丝在夕照中泛着柔光，恍若她手中那份永远从容不迫的气场。

嬛总：高总，上季度的现金流压力比预期高出18%，市场部那些激进的扩张策略……

高经理：你是说……台面账、人情账、未来账？

嬛总：当年我在城南摆鸡蛋饼摊，城管三天两头突击检查，可我的葱花总比别人绿三分。现在把这份预算砍掉20%，转投给社区早餐工程——要让老百姓觉得我们连煎饼果子都做得用心，何况盖房子？

高经理：声东击西……你当年在海鲜市场用这招拿下过整个春节供货权吧？

嬛总：那时澳龙进货价被炒到天上，我却在码头和渔民签了对赌协议——台风季前按市价八成收货，台风若来他们保本，若不来我多得三成货。结果那年风调雨顺，我的酒楼直接垄断了中秋宴。记住，真正的成本控制不在压缩开支，而在创造价值。

高经理：可如今监管部门盯得紧，像你当年做职业中介时那种\"灰色操作\"……

嬛总：钢笔重重一顿：我当年给农民工办证件，每本工本费都开发票！那些说\"黑中介\"的，不过是眼红我们能把办证时间从三个月缩到三天。知道为什么我能让大佬特辟绿色通道？

高经理：摇头

嬛总：因为每年春节，我给留守工地的工人发红包，给劳动监察大队送锦旗，连他们食堂漏水的天花板都是我找人修的。这叫阳谋，把人情账做成台面账，比偷税漏税高明百倍。

高经理：调出平板数据：可如今监管部门盯得紧，像你当年做职业中介时那种\"灰色操作\"……

嬛总：摆手：那是运气。但上周我让你留意的稀土期货，可不止是运气。忽然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我能提前拿到矿场环评报告？

高经理：摇头

嬛总：因为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我亲自开车送大佬的父亲去医院——他儿子当时在国外，老太太突发心梗。

高经理：倒吸冷气：可你毕竟……退居二线了。

嬛总：侧影融入暮色：高总，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路边招人，鼻涕冻得结成冰碴子？从抽屉取出老旧相册：看看这张，二十岁的我在街头支煎饼摊，油锅溅起的火星子把睫毛都燎了。翻页：三十岁生日那晚，我在海鲜市场通宵清点澳洲龙虾，冷库零下二十度，账本上的数字却滚烫得能烙心。

高经理：凝视照片中戴毛线手套数钞票的年轻女子：所以你后来……

嬛总：合上相册：所以当我发现对手买通我的会计时，反手就把他推荐给了税务稽查队。冷笑：他贪的是我的回扣，我送的是他的铁窗泪。记住，玩手段就要玩得光明正大。

高经理：调出项目风险报告：但这次合作方要求垫资5000万……

嬛总：突然用钢笔戳着\"保证金\"条款：让他们开银行履约保函！当年那些黑中介收押金，哪个不是开得正规发票？忽然狡黠一笑：对了，找老陈要那份\"农民工工资预存协议\"模板，当年我们靠这个套住过三家无良开发商。

高经理：记录要点：所以你总说……

嬛总：截断道：做财务的别只盯着数字，要盯着数字背后的心跳。忽然起身整理西装：明天陪我去趟证券交易中心，该收网了。走到门口又回头：哦对了，你上次说想考cpA？周末带着书来天津，我那的海鸥会叼着答案给你。

高经理：愣住：你不是……

嬛总：背影融入暮色：在天津的养老房？那是给董事会看的。远处传来电梯叮声：真正的嬛总，永远活在数字背后的阴影里。笑声混着电梯门关启声：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鸡蛋饼摊，谁想得到油渍渍的围裙下，藏着改变街区的野心？

高经理独自坐在渐暗的会议室，屏幕荧光映出嬛总批注的方案：\"风险即机遇，规则即武器\"。

窗外霓虹初上，她忽然明白，这位传奇女子从未真正离开江湖——她只是把战场从街头巷尾，搬到了资本流动的暗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