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介的那些人 第2章 阿诚

天岂人力资源总部财务室，水晶吊灯在磨砂玻璃上投下细碎光斑。财务的高经理与小会计阿果正在核对季度报表，檀香袅袅中话题转向那位传奇人物。

高经理钢笔尖在财报上划出优雅弧线：\"玄总昨日又拒了三家猎头，说是要找能接阿诚衣钵的人。这位二师傅……\"轻笑\"倒像是她命盘里的文曲星，总在关键时刻闪现。\"

阿果托腮回忆：\"记得18年深秋？玄总刚接手跨国并购案，我在档案室翻到阿诚的离职档案。金丝眼镜，京大履历，二股东的侄子……摇头活脱脱言情小说男主配置。\"

高经理摘下玳瑁眼镜：\"他第一次离职那日，玄总正为大师傅整理客户名录。大理石前台前，一米八的个子晃得人眼花，离职理由至今是谜。\"指尖轻点桌面\"只留给玄总一句：'劳动合同必须用黑色笔，其他颜色法律不认'。\"

阿果翻页记录：\"后来听说他在分公司谈办公室恋情？女方是市场部新来的策划，两人经常在茶水间讨论……\"压低声音\"《契诃夫》、《欧亨利》和存在主义哲学。\"

高经理嘴角微扬：\"直到21年跨国项目遇阻，董事会三顾茅庐请他出山。那位德国工程师的劳务纠纷，被他用《唐律疏议》里的雇佣条款化解，对方律师直接傻眼。\"

阿果惊叹：\"最绝的是他二次离职！玄总当时在A市封账，他忽然约吃地锅鸡。阿玲说那顿他喝光三瓶精酿，骂日报全英文是'崇洋媚外的形式主义'。\"

高经理摩挲翡翠镯：\"五次交集，次次在离职节点。省级评优托他写推荐信，他回'要夸就夸玄总，她接湾湾项目时……'模仿慵懒语调'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阿果捂嘴笑：\"去年在d城商业峰会遇见他母亲，那位餐饮女王说……学港普'阿诚每次转身都在等风来，我们只要准备好翅膀'。\"

高经理望向落地窗外流云：\"玄总说湾湾项目谈判时，对面董事提到阿诚名字，她直接亮出他教的谈判技巧：'贵司条款比劳动合同还苛刻，换黑色笔重写如何？'\"挑眉\"当场拿下三千万订单。\"

阿果整理凭证：\"所以说，有些师傅教的不是技巧，是……\"思索\"是在规则里翻云覆雨的胆色。\"

高经理合上财报：\"听说阿诚最近在搞元宇宙人才实验室，玄总让法务部抄送所有行业报告。这两位……笑怕不是要联手改写猎头界规则？\"

暮色渐浓，财务室灯光亮起，映着两人眼中跃动的光，如同当年阿诚离职时，玄总在她档案里夹的那页《逍遥游》批注：\"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三个月后，天岂集团人力资源会议室，全景落地窗映着浦江璀璨夜色。玄总站在明代青花瓷屏风前，手中捏着份烫金邀请函。

玄总指尖抚过邀请函上鎏金纹路，突然轻笑：\"阿诚，你这是又要掀桌子了？\"

阿诚脱去西装外套，挽着袖口站在全息投影中，背后是流动的星云数据。

举起香槟杯，冰块碰撞声清脆。

阿诚嗓音带着笑意：\"在这里，没有日报，没有KpI，只有……\"突然指向观众席某处，\"玄总，你当年接湾湾项目用的谈判技巧，我升级成了模拟算法。\"

而玄总的无人区玫瑰花香若有若无，唇角扬起骄傲弧度。

在阿诚仰头饮尽香槟，喉结滚动间，背后星云旋转成涅盘的图腾。

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