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介的那些人 第5章 阿夜

天岂人力资源中介公共服务外包项目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一缕晨曦，阿琴把项目总结报告\"啪\"地拍在胡桃木办公桌上，金属笔筒里的签字笔们应声蹦跳。

\"你们见过给流浪猫规划职业生涯的劳务专家吗？\"她晃着保温杯中漂浮着桂花的龙井茶，茶汤在晨光中泛起碎金，\"上个月跟阿夜去崇地做乡村振兴调研，她愣是给村口大黄狗制定了三条职业发展路径。\"

阿豆从\"重点群体就业台账\"中抬头，镜片上映着电子屏跳动的就业率数据。\"那位把《劳动法》倒背如流还要考茶艺师证的老校长？\"他点开共享文档里的《特殊人才引进方案》，\"她昨天刚给养老护理员设计完'临终关怀心理咨询师'晋升通道。\"

打印机突然吐出带着余温的策划案，纸页上\"乡村人才振兴计划\"的标题泛着墨香。阿夜的名字在《项目专家顾问名单》里熠熠生辉，备注栏写着\"特邀传统文化指导\"。阿琴望着窗外梧桐树影，想起女人清晨布施麻雀时的侧影，藏青旗袍与晨曦融成水墨画。

\"你们绝对想不到。\"阿豆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键盘敲出密电般的节奏，\"这位二十年前在东区黑中介当过'白骑士'，专门解救被扣押的打工妹。有次她伪装成清洁工，在厕所隔间给姑娘们塞手写《劳动法》要点。\"

阿琴手边的《特殊群体就业案例集》突然翻开在\"流浪人员职业再造\"章节。案例照片里，阿夜正带着阿玄给流浪猫做绝育，工作服上别着天岂人力的工牌。她想起女人常说的：\"每颗流浪的心都值得被妥善安置。\"

\"最绝的是她改造'问题员工'的本事。\"阿豆调出上季度投诉率折线图，\"那个总跟客户吵架的95后小伙，被她带去寺庙扫了三个月落叶，现在成了我们最好的员工关系专员。\"

晨风送来楼下早餐车的葱油饼香，混着打印机新墨的清新气息。阿琴翻开手机相册，照片里阿夜在稻田边教老人做艾灸，银发与稻穗同舞。她突然笑出声：\"还记得她说'人才开发要像种水稻，要蹲田埂、看苗情'？现在阿康开会总拿这个打比方。\"

\"还有那次给留守儿童设计'职业体验日'。\"阿豆推来半盒杏仁酥，包装印着\"天岂人力公益合作\"，\"她非说要让孩子们摸真简历、穿西装，结果拍出全网最火职业启蒙视频。\"

阿琴嚼着酥脆的杏仁，甜香中泛起回忆。上周项目庆功宴，阿夜突然宣布要云游四海：\"玄丫头接乡村振兴组，豆子管城市就业站，记住——\"她举起保温杯，茶汤里的桂花打着旋儿，\"人力资源不是填表格，是给每个生命写故事。\"

正午阳光漫过落地窗时，保安大叔突然尖叫：\"阿夜老师的视频连线！\"大屏幕里，女人盘腿坐在黄山云海间，背后竹篓盛着刚采的云雾茶。

\"孩子们！\"她的声音混着松涛传来，\"那个'银发人才库'方案，记得给退休工程师留工位……\"阿玄疯狂记录，阿豆的键盘敲出星火。

窗外蝉鸣骤响，阿琴望着屏幕上飘动的云，突然明白：有些离别不是终点，而是故事的另一章。就像阿夜留下的《职业修行手册》扉页所写：\"真正的人力资源hR，是让每个灵魂找到它的山门。\"

三个月后，天岂人力挂牌\"乡村振兴人才驿站\"，剪彩仪式上，阿夜从视频里寄来云游四海收集的99种职业故事。

阿玄摸着新刻的\"职业导航师\"铜牌，听见山风送来遥远的钟声——那是阿夜在峨眉山录制的《职场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