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介的那些人 第75章 阿斯

阿斯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米七八的个头，肩宽腰窄，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干净利落的硬朗气质。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赘肉，轮廓分明，下巴上总是刮得干干净净，显得格外精神。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眼角的细纹不仅没有减损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与阅历。

他的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鬓角略微泛白，却打理得一丝不苟，显得既干练又不失风度。阿斯总是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衫的领口挺括，袖口微微露出一截，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机械表，细节处透露出他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尽管工作繁忙，他的衣服总是熨烫得笔挺，皮鞋也擦得锃亮，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精神。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指节修长，虽然偶尔能看到一些老茧，但并不显得粗糙，反而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走路时，他的步伐稳健有力，背脊挺直，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尽管已经步入中年，阿斯身上却看不到一丝油腻感，反而有一种经过岁月打磨后的精致与硬朗。他的笑容温和而自信，眼神里透着对生活的掌控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阿玄懒懒地靠在茶水间的吧台上，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热气袅袅上升。

阿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哎，你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阿斯，好像是公共服务部的关系户。”

阿玄挑了挑眉，抿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哦？怎么说？”

阿瑶眨了眨眼，一脸八卦：“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公共服务部那头子的远房表弟的朋友！听说她亲自打电话给咱们大股东孙昊天，这才把他塞进来的。”

阿玄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难怪他一来就分到了的停车场项目，原来是背后有人啊。”

阿瑶撇了撇嘴，故作不满：“哼，咱们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人家一个电话管用。”

阿玄放下咖啡杯，拍了拍阿瑶的肩膀，调侃道：“怎么，羡慕了？要不你也去认个表亲？”

阿瑶翻了个白眼，假装生气：“去你的！我才不稀罕呢。不过话说回来，阿斯这人倒是挺低调的，干活也勤快，不像那种仗着关系混日子的人。”

阿玄点点头，若有所思：“是啊，他每天早来晚走，人很耐斯，挺实在的。”

阿瑶忽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哎，你说他会不会是怕给公共服务部那人丢脸，所以才这么拼命？”

阿玄也跟着笑了起来：“有可能！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咱们不用替他操心。”

阿瑶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碰阿玄的咖啡杯：“那就祝他继续保持吧，别给咱们添乱、拖进度就行。”

阿玄举起杯子，笑着回应：“干杯，为了咱们的不多的清净日子！”

两人相视一笑，茶水间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轻松的氛围。

\"阿斯经理啊，今天又要麻烦你帮阿姨们搬水了。\"王阿姨笑眯眯地拍了拍阿斯的肩膀，\"你这孩子，比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

阿斯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憨厚的笑容：\"王阿姨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弯下腰，轻松地将一箱24瓶装的矿泉水扛在肩上，朝保洁休息室走去。

停车场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混合着保洁阿姨们常用的消毒水味道。阿斯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息，他在这里工作了整整三年，每天看着阿姨们佝偻着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停车场的栏杆和指示牌。

\"叮咚\"一声，手机响了。阿斯放下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网约车平台的接单提醒。他皱了皱眉，现在才下午三点，还没到下班时间。

\"阿斯，你来一下。\"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阿斯抬头，看见哈哈女士正倚在门框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门框。

哈哈女士是公司的保险经理，专门负责员工的社保和商业保险事务。她今天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起路来\"咔哒咔哒\"响。

\"哈哈女士，您找我？\"阿斯走进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坐。\"哈哈女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我听说，你最近在帮那些阿姨们争取保险？\"

阿斯心里\"咯噔\"一下。上周他确实发现公司给阿姨们缴纳的社保基数远低于实际工资，为此他特意去找了人事部门。

\"是这样的，哈哈女士。\"阿斯坐直了身子，\"阿姨们年纪都大了，工作又辛苦，我觉得......\"

\"你觉得？\"哈哈女士冷笑一声，打断了阿斯的话，\"你一个外包员工，有什么资格'觉得'？\"

阿斯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他紧紧攥住拳头：\"但是法律规定......\"

\"法律？\"哈哈女士突然提高了音量，\"你知道公司每年要为他们这些退休返聘的人交多少保险吗？你知道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她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告诉你，就是从你们这些人的工资里扣出来的！你要是再敢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滚蛋？\"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阿姨探进头来：\"阿斯，外面有辆车......\"她的话戛然而止，显然听到了刚才的争吵。

哈哈女士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假笑：\"王阿姨，您来得正好。我正想跟您说，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可能要调整一下大家的保险方案......\"

\"调整？怎么调整？\"王阿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保洁阿姨。

\"就是......\"哈哈女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改成自愿放弃社保，公司会把这部分钱直接发到工资里。你们看，这样到手的钱还多了呢。\"

阿斯猛地站起来：\"这不行！阿姨们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

\"阿斯说得对！\"李阿姨突然开口，\"我上个月腰疼去医院，要不是有医保，光检查费就要好几千。\"

\"就是就是！\"其他阿姨也附和道。

哈哈女士的脸色变得铁青：\"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别忘了，你们都是退休人员，公司完全可以不给你们交社保！\"

\"但是劳动法规定......\"阿斯刚开口，就被哈哈女士打断。

\"够了！\"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阿斯，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还有你们，\"她指着阿姨们，\"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走！\"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阿斯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他知道这份工作对他有多重要。三份工加起来，他每个月能挣三万块，这在本地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但是......

\"哈哈女士，\"阿斯深吸一口气，\"如果您执意要这么做，我会去劳动局投诉。不仅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这些阿姨们。\"

\"你！\"哈哈女士气得浑身发抖，\"好，很好！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开网约车的，也配跟我谈法律？\"

\"我是谁不重要，\"阿斯直视着哈哈女士的眼睛，\"重要的是，我知道什么是对的。\"

后来以公共服务部的头头出手斡旋得以解决。

阿果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凑近阿瑟，压低声音说：“哎，你听说了吗？阿斯居然有三辆车了！”

阿瑟抬起头，挑了挑眉，一脸惊讶：“三辆？真的假的？他不是才来没多久吗？”

阿果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千真万确！我听停车场的老王说的。一辆是SUV，平时上下班开；一辆是轿车，专门跑滴滴用的；还有一辆小电动车，送外卖的时候骑。”

阿瑟咂了咂嘴，感叹道：“啧啧，难怪他每天下班都急匆匆的，原来是去赚外快了！你说他一个月得赚多少啊？”

阿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光跑滴滴一个月就能赚一两万！再加上送外卖和咱们这儿的工资，啧啧，妥妥的有钱人啊！”

阿瑟忍不住笑了：“你说他这么有钱，还来咱们这儿上班干嘛？图个清闲？”

阿果摇摇头，一脸八卦：“谁知道呢！不过说真的，阿斯这人挺有意思的，有钱有颜还低调。你看他每天穿得干干净净的，干活也勤快，完全看不出来是个隐形富豪。”

阿瑟点点头，调侃道：“要不咱们也去跑滴滴？说不定哪天也能开上三辆车！”

阿果哈哈大笑：“得了吧，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不过说真的，阿斯这日子过得可真让人羡慕啊！”

两人相视一笑，办公室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阿磊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阿瑟对面，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阿斯，压低声音说：“你看阿斯，又点了三菜一汤，还加了一碗米饭！他这是要把小餐厅吃垮吗？”

阿瑟慢悠悠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抬眼看了看阿斯的方向，不以为然地说：“人家吃得多怎么了？又没花你的钱。”

阿磊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话是这么说，可他这也太夸张了吧？每天中午都点这么多，搞得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阿瑟轻笑一声，揶揄道：“怎么，你嫉妒了？要不你也多点几个菜，别老盯着人家的盘子看。”

阿磊被噎了一下，不服气地反驳：“我嫉妒他？开什么玩笑！我就是觉得他这样太招摇了，影响不好。”

阿瑟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声音：“哦——原来你是担心影响啊？那你怎么不去关心关心食堂阿姨的感受？人家巴不得多卖几份菜呢。”

阿磊被怼得一时语塞，低头扒了两口饭，又忍不住嘀咕：“我就是觉得他这样太浪费了，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阿瑟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磊：“你怎么知道他吃不完？说不定人家下午还要跑滴滴、送外卖，体力消耗大着呢。再说了，他花自己的钱，爱怎么吃怎么吃，你管得着吗？”

阿磊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闷头吃饭。阿瑟见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操那么多闲心了。你要是真羡慕，明天也点三菜一汤，我保证不笑话你。”

阿磊抬起头，瞪了阿瑟一眼：“得了吧，我可没他那么有钱！”

阿瑟哈哈大笑：“那你就别酸了，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傍晚，公司附近的小餐馆里，阿斯和阿平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和两瓶冰镇啤酒。窗外的夕阳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阿平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阿斯，最近自行车名单的事又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阿斯笑着摆摆手，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咱俩还客气什么？你那边项目忙，我顺手的事儿。再说了，整理名单又不费劲，我顺手就帮你搞定了。”

阿平咽下嘴里的菜，叹了口气：“还是你靠谱！我们那边新来的经理，整天就知道催催催，搞得我头都大了。”

阿斯给他倒了杯啤酒，安慰道：“别急，慢慢来。名单我都帮你整理好了，保险合同也批量处理完了，你明天直接拿去交差就行。”

阿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举起酒杯：“有你这么个兄弟真是我的福气！来，干一杯！”

阿斯笑着和他碰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他忽然压低声音说：“对了，你最近小心点，我听说公司要调整保险政策，可能会影响到你们项目。”

阿平皱了皱眉：“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阿斯耸耸肩，夹了一筷子青菜：“哈哈女士前几天找我谈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估计她是想让我们这些项目都压缩成本。”

阿平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这帮人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你最近跑滴滴怎么样？听说你换了辆新车？”

阿斯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是啊，换了辆混动的，省油又安静。晚上跑单特别舒服，乘客评价都高了。”

阿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改天带我兜兜风，让我也体验体验你的新车。”

阿斯爽快地点头：“没问题！周末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去郊区转转，顺便吃个农家乐。”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同一个部门的日子。桌上的菜渐渐见底，啤酒瓶也空了，但两人的话题却越聊越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阿索双手抱胸，斜靠在停车场办公室的门框上，冷眼看着正在整理文件的阿斯，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哟，阿斯，又在帮你的保洁阿姨们争取福利呢？真是个大善人啊！”

阿斯头也不抬，继续整理手中的文件，淡淡地回了一句：“有事说事，没事别在这儿阴阳怪气。”

阿索嗤笑一声，走进来敲了敲阿斯的桌子：“我说，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保洁项目就那么点预算，你整天折腾这些有的没的，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阿斯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峻：“预算不够是公司的问题，不是阿姨们的问题。她们干活辛苦，该有的福利一样都不能少。”

阿索眯起眼睛，语气尖锐：“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中介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你再这么搞下去，小心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

阿斯站起身，直视着阿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饭碗不用你操心。倒是你，整天盯着别人挑刺，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项目做好。”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后来停车场保洁的项目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