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良缘 第九十七回 荣国府良缘暗起 小红贾芸情定今生

且说那春日里的荣国府，宛如一幅笔触细腻、色彩斑斓的工笔长卷，在悠悠天地间徐徐铺展，处处洋溢着盎然生机，仿佛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于此。

垂柳依依，那万千柳丝恰似灵动的绿绦，在轻柔春风的轻抚下，曼妙摇曳，仿佛与春风喁喁私语，倾诉着春日独有的温柔缱绻与细腻情思。

繁花灼灼，红的似火，热烈奔放，仿佛要将生命的激情尽情燃烧；粉的如霞，浪漫绮丽，如梦如幻地晕染着春日的画卷；白的像雪，纯净无暇，宛如天使洒落人间的羽毛。它们一朵朵、一簇簇，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恰似天边被不经意揉碎的绚烂绮梦，纷纷扬扬地洒落人间，将整个荣国府装点得仿若如梦如幻的仙境。

那金色的阳光，仿若丝丝缕缕、璀璨夺目的金线，透过枝叶交织而成的斑驳缝隙，洋洋洒洒地倾洒而下，在地上绘就出一片片光影交错的璀璨碎金，将亭台楼阁、曲径回廊映照得愈发古朴而不失灵动，处处透着一种精致与典雅水乳交融的独特韵致，仿佛每一寸砖石、每一株草木都在诉说着这座府邸的悠悠故事。

这日清晨，宝玉如往常一般，在自家清幽的院内正襟危坐，手中执着诗书，试图在这知识的海洋中探寻智慧的宝藏。然而，那烂漫春光宛如一位风情万种的精灵，以其不可抗拒的魅力，恰似一双无形却撩人心弦的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心弦。

不多时，困意便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阵阵袭来。（他手中虽执着书卷，可目光却逐渐迷离，眼神开始在书页与满园春色间游移，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那繁花似锦之处，暗自嘟囔着：这春日暖阳，恰似那温柔乡，怎比那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更具魔力，叫人如何能静下心来专心研读 ）

最终，他实在难以抵御这股如影随形的倦意，无奈地轻轻合上书本，缓缓起身离座，迈着悠悠的步伐，宛如一位漫步在诗意画卷中的雅士，朝着园中漫步而去，满心期许借那满园蓬勃的春色，驱散身上这恼人的倦怠之意，寻回内心的宁静与专注。

行至沁芳闸桥畔，宝玉眼前陡然一亮，但见一丫鬟身姿婀娜轻盈，宛如春日里随风翩翩起舞的柳枝，透着一种自然的灵动之美。她正静静地蹲于池边，手中执着一方素雅的帕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与水中的花瓣。她小心翼翼地打捞着悠悠飘落于水中的花瓣，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细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些春的使者。

宝玉定睛细瞧，认出此乃林之孝家的女儿红玉，小名唤作小红的。这小红生得极为标致，细巧干净，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一件艺术品。一双杏子眼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镶嵌在那白皙的面庞上，灵动有神，藏着无尽的聪慧俏皮，仿佛一汪清泉，能映照出世间的美好与狡黠；两道柳叶眉恰似弯弯新月，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光洁的额头之下，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婉约与温柔。

她身着一件半新不旧却洗得一尘不染的月白绫子夹袄，那柔和的色泽宛如月光洒落，衬得她肌肤胜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系着的桃红洒花绫子汗巾儿，色彩明艳却不失雅致，为她增添了几分娇俏活泼，恰似春日里绽放的一朵娇艳小花；下头穿着的水绿洒花夹裤，洋溢着春日的清新气息，仿佛将整个春天的生机与活力都融入其中；脚下那双青缎子小鞋更是精巧别致，鞋尖上绣着的并蒂莲儿栩栩如生，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绣者的心血与巧思，彰显着她的心灵手巧。

整个人站在那里，恰似一幅灵动的仕女图，显得伶俐又清爽。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中微微一紧，赶忙抬眸，一眼瞧见宝玉，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思忖：宝二爷怎么突然来了，平日里甚少在此处遇见，今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否则在这府中怕是要落下话柄 ）忙不迭地起身，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地盈盈下拜，礼数周全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尽显贾府丫鬟应有的教养与规矩。

宝玉见状，脸上自然而然地泛起温和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亲切，和声问道：“你这丫头，倒是心思巧妙，在这儿打捞花瓣，所为何事呀？”小红赶忙福了福身，声音清脆悦耳，仿若山间清澈的溪流撞击着圆润的卵石，发出珠落玉盘般动听的声响：“回二爷的话，奴婢瞧这花瓣无端飘落，零落成泥，实在是可惜。便想着捞起来，晾晒干爽后，或能做些香囊，也算不辜负这一番娇艳。”

宝玉听她应答条理清晰，言辞爽利，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对她多了几分别样的留意，（心中思索：这府中的丫鬟大多只知埋头做事，像她这般既有心思又能将想法清晰表达的倒是少见，想必平日里也是个伶俐的 ）不禁对小红又多看了几眼，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与好奇。

恰在此时，一阵爽朗明快的笑语声由远及近传来，仿佛一阵春风吹过，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原是王熙凤打此路过。王熙凤本就眼尖如鹰，目光犀利，瞬间便留意到了小红。

见她做事专注且手脚麻利，应对宝玉又言辞得体，大方自然，没有丝毫的扭捏与慌乱，心中不禁一动，当下便起了惜才之意，暗自思忖：这丫头倒是个可造之材，瞧着伶俐聪慧，留在身边想必能帮衬不少，日后府中诸多事务，有她相助，也能轻松几分。于是，当场便将小红要到自己身边伺候。

自此后，小红在王熙凤跟前，事事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无论是繁杂的账目管理，还是琐碎的人情往来，她都料理得妥妥当当，井井有条。那伶俐聪慧之态，愈发深得王熙凤赞赏，王熙凤逢人便夸小红是个得力的帮手。府中上下见王熙凤对她另眼相看，也都纷纷对小红多了几分客气与尊重，小红在府中的地位也渐渐有所提升。

且说这贾芸，乃是贾府旁支子弟。其父亲早年间不幸离世，撇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家中生计仅靠母亲日夜操劳，做些针线活计，再加上祖上留下的些许薄产，勉强维持着生活，日子过得颇为清苦。

但贾芸自幼胸怀大志，心中燃烧着一股不甘平凡的火焰，不愿就此沉沦于这困苦的生活，一心想着能在这繁华的贾府中寻得机会，谋个营生，好重振家业，让母亲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一日，贾芸为谋个营生，硬着头皮前来求贾琏谋个差事。这贾芸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一双丹凤眼透着精明与稳重，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世间的种种纷扰，洞察人心；头戴一顶瓜皮小帽，帽檐上镶着一块温润的碧玉，那碧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虽非价值连城，却为他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彰显出他对生活的一丝讲究；

身着一件半旧的藏青色直裰，料子虽非上乘，却浆洗得干干净净，每一道褶皱都熨帖平整，看得出他对生活的认真态度；腰间束着一条黑色丝绦，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即便身处困境，也难掩其不凡的气质。（站在荣国府的大门前，贾芸深吸一口气，望着那高大巍峨、气势恢宏的府门，心中既充满期待又夹杂着一丝忐忑。那朱红色的大门，仿佛是一道通往希望与未知的屏障。

他默默给自己打气：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求到差事，改变家中困境，不能再让母亲如此操劳，为了母亲，为了未来，我一定要鼓起勇气，抓住这次机会 ）他因家境贫寒，心中迫切寻个出路，故而在这荣国府中穿梭之际，神色间带着几分拘谨与期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府邸中的宁静，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就在此时，命运的红线悄然将他与小红牵到了一起。小红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正好与贾芸交汇。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无形且强大的电流，“嗖”地一下穿过两人心间，彼此的心间皆是猛地一动，恰似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贾芸只觉眼前一亮，小红的伶俐俏皮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阳光，直直照进了他的心里，驱散了他心中因生活困苦而产生的阴霾，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小红亦觉贾芸眉目清朗，举止有度，与府中那些只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大不相同，恰似一股清泉注入心间，滋润了她那颗在深宅大院中略显疲惫的心，不由双颊绯红，芳心暗许，

（小红心中慌乱，赶忙低下头去，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好似揣了只小鹿，“砰砰”直跳，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与慌乱交织在心头，暗自思忖：从未见过这般清朗的男子，不知他对我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意 ）一种别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幼苗，虽稚嫩却充满生机。

自那之后，贾芸便如同被爱情指引的飞鸟，总是想尽办法寻机与小红多次相见。或在那曲径通幽、花香四溢的花园小径，两旁的花朵争奇斗艳，仿佛在为他们的相遇而绽放；或于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回廊转角，木质的回廊散发着岁月的气息，见证着他们的每一次邂逅。

二人趁着无人之际，互诉心中情愫。小红虽心中欢喜得如同盛开的花朵，那喜悦如同涟漪般在心中荡漾开来，但终究是女儿家，心思细腻敏感，难免生出诸多忧虑。

自己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在这等级森严的贾府中，地位低下，与贾芸相较，实有云泥之别，这段情愫恐难有善果。（每每与贾芸分别后，小红便独自坐在房中，对着镜子暗自伤神，眼中满是忧虑。镜中的自己，虽有着几分青春的朝气，却也难掩身为丫鬟的无奈与自卑。

心中想着：我与他身份悬殊如此之大，旁人知晓了，不知会生出多少闲言碎语，又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这段感情，究竟该何去何从，可叫我如何是好 ）每当想到此处，她便暗自神伤，眼中常含着忧虑之色，原本灵动的双眼也仿佛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那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迷茫与恐惧。

而贾芸这边，亦非一帆风顺。他虽对小红情真意切，如同磐石坚定不移，心中认定了小红便是他一生的伴侣，但谋差事之事却屡屡受挫，恰似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四处碰壁，却始终找不到出口，心中烦闷不已，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加之府中一些下人的闲言碎语，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他，说他攀附贾府，想借此飞黄腾达，这些流言蜚语让他倍感压力，仿佛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每一个举动都备受关注。但即便如此，他对小红的心意从未改变，反而愈发坚定，（独自一人走在冷清的街巷，听着旁人的指指点点，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自尊心。

可一想到小红那温柔的眼神和娇羞的面容，他的眼神便又重新坚定起来，紧紧握起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这世间有多少误解与质疑，我都要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拼搏，绝不让她失望，我一定要给她幸福 ）如同在狂风暴雨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大树，任凭风雨如何肆虐，根基依旧稳固。

一日，小红趁着侍奉王熙凤左右，瞅准王熙凤心情不错的间隙，心中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将心中愁绪委婉吐露。

王熙凤听后，先是微微一愣，美目流转，随即掩口而笑，那笑声清脆响亮，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你这丫头，倒是好眼光。那贾芸我也有所耳闻，行事稳重，一表人才。你且放宽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便是。”

小红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那曙光如同希望的火种，点燃了她心中对未来的憧憬。忙屈膝下拜，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与期待交织的颤抖：“若得奶奶成全，奴婢没齿难忘。”

王熙凤何等人物，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做便做。寻得贾琏闲暇之时，她款摆身姿，莲步轻移，笑意盈盈地来到贾琏身边。先是与贾琏说了些家中琐事，诸如近日府中的开支、各房的人情往来等，看似闲聊，实则巧妙地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而后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将此事委婉提及：“二爷，你说那贾芸，虽说家境贫寒了些，但人倒是踏实肯干，平日里做事也有几分伶俐劲儿。我瞧着他与府里林之孝家的女儿小红，倒是情投意合。你看，这事能不能……”

贾琏本就知晓贾芸踏实肯干，又见小红在自家仆婢之中，亦是出挑之人，模样俊俏，做事伶俐，心中略作思忖，觉得这二人倒也般配，再者，王熙凤既已开口，便也不好驳回，便点头应允下来：“既然你觉得合适，那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就好。”

然而，好事多磨。正当二人满心欢喜，以为好事将近之时，却突生变故。贾芸的舅舅卜世仁听闻此事，这个平日里就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人，得知贾芸竟想与贾府丫鬟成亲，自觉颜面无光，又嫉妒贾芸可能借此改善家境，竟跑来贾府大闹一场。（只见卜世仁穿着一身破旧却又刻意整理过的衣服，那衣服上的补丁错落有致，却透着一股寒酸之气。

他头发蓬乱，像个疯子一般在贾府门口撒泼打滚，口中骂骂咧咧，涎水横飞：“贾芸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高攀贾府丫鬟，败坏门风，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我拉扯他长大，他却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我看他是猪油蒙了心！”引得众人纷纷围观，指指点点，原本安静祥和的贾府门前顿时一片嘈杂混乱。

众人的目光中，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不屑，还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说贾芸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高攀贾府丫鬟，败坏门风。这一番闹腾，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激起千层浪，让贾府众人皆知此事，一时间流言蜚语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四处飘散。那些流言如同毒瘤一般，在贾府的各个角落滋生蔓延，越传越离谱。

小红听闻后，泪如雨下，只觉自己与贾芸的缘分恐就此断绝，心中悲痛万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她独自躲在房内，泪水湿透了手帕，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暗自悲叹：为何命运如此弄人，我们真心相爱，却要遭受这般磨难，难道身份的差异，真的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吗 ）

贾芸得知舅舅所为，又气又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来回踱步，却又无可奈何。他深知若不能尽快解决此事，小红必定会遭受更多委屈，如同娇嫩的花朵在狂风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香消玉殒。

于是，他四处奔波，低声下气地求爷爷告奶奶，逢人便诉说自己的难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他拜访了贾府中稍有话语权的旁支长辈，甚至去求了平日里与贾府有些往来的商贾朋友，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与支持。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才干，在府外谋得一份不错的差事——为一位富商负责货物的采买与运输。这份差事虽辛苦，但却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日夜操劳。

白天，他穿梭于各个商铺之间，仔细挑选货物，与商家讨价还价；夜晚，他又在灯下仔细核算账目，规划运输路线。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做出了一番成绩，不仅赢得了富商的信任，还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与声誉。

贾琏得知后，对他赞赏有加，在府中公开表扬了贾芸，称赞他有上进心，能吃苦，是贾府年轻一辈的楷模。这一番表扬，也因此压下了府中众人的闲言碎语，恰似一阵狂风将那漫天流言吹散，贾府中的氛围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此时，贾母在园中赏花，鸳鸯与琥珀随侍在侧。贾母听闻了贾芸与小红之事，微微皱眉，（手持拐杖，轻轻点地，缓缓说道 ）：“虽说贾芸是旁支子弟，小红也是个伶俐丫头，但这门第之差，终究是个事儿。贾府向来注重规矩和门第，这二人的事，怕是有些不妥。”

鸳鸯在一旁轻声劝道：“老太太，依奴婢看，贾芸这孩子踏实上进，这些日子在府外做事，口碑也不错。小红也聪明懂事，在琏二奶奶身边伺候，也是尽心尽力，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他们二人情投意合，难得一片真心，老太太就成全了他们吧。”

琥珀也附和着：“是啊，老太太，您瞧这府里，像他们这样真心相爱的不多见了。若因为门第就棒打鸳鸯，怕是伤了孩子们的心。”

贾母沉思片刻，目光望向远方，园中的繁花似锦在她眼中渐渐模糊，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曾见过不少因门第观念而离散的有情人。她微微叹息一声，缓缓说道：“罢了，我这一辈子，见过太多因规矩和门第而酿成的悲剧。既然孩子们真心相爱，且贾芸这孩子也争气，小红又懂事，我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只是这贾府上下，规矩繁多，总不能就这么草率了事。”

鸳鸯和琥珀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鸳鸯笑着说道：“老太太慈悲为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想必贾芸和小红知道了，定会感恩戴德。老太太放心，有您这句话，这事儿就稳了。至于规矩，咱们按府里的老例儿，稍微操办操办，既不失体面，又能成全他们。”

贾母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这丫头，倒是想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吧，也别太铺张，毕竟贾芸家境一般，别让他有太大负担。” 琥珀在一旁应道：“老太太考虑得真是周到，如此一来，既顺了孩子们的心意，也顾全了府里的规矩和颜面。”

这边林黛玉在潇湘馆中，正与紫鹃、雪雁做着针线。雪雁好奇地说道：“姑娘，听说了吗？贾芸和小红的事儿，闹得府里沸沸扬扬的。那小红原是宝玉房里的，后来去了琏二奶奶那儿，如今又要和贾芸成亲，可真是一波三折。”

林黛玉轻轻一笑，停下手中针线，眉眼含情地说道：“这世间情事，本就曲折，若能修成正果，倒也是美事一桩。只是不知最后能否顺遂。想来他们二人，一路走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紫鹃接口道：“姑娘说的是，不过看这情形，有琏二奶奶和老太太出面，想来应该能成。只是这贾府里，人多嘴杂，往后的日子，还得看他们自己如何经营。”

林黛玉微微叹息，似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事，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但愿他们能珍惜彼此，莫要辜负了这段缘分。” 说着，又重新拿起针线，只是动作慢了许多，仿佛陷入了沉思。

待得选定良辰吉日，荣国府内虽未大张旗鼓、铺张操办，但亦布置得精致温馨，透着一股喜气洋洋之意。府中各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点点繁星，又似跳跃的火焰，仿佛在诉说着喜悦。那门上、廊柱上都贴上了喜庆的红双喜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洋溢着浓浓的祝福。府中的树上也系满了红色的绸带，随风飘舞，仿佛在为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愿。

婚礼当日，小红身披凤冠霞帔，妆容精致得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她的凤冠上，珍珠玛瑙熠熠生辉，霞帔如彩云般绚丽，映衬得她面若桃花，羞涩中难掩欢喜之色。她看着眼前热闹而又温馨的场景，想起过往种种波折，不禁感慨万千，眼中不禁又泛起泪花，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如同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

贾芸身着一袭红色喜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显得格外英俊潇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幸福，紧紧地牵着小红的手，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坚定不移。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他们缓缓行至堂前，迈着庄重而又幸福的步伐，行那拜堂成亲之礼。

贾母端坐在堂上，看着新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声对鸳鸯说 ）：“罢了，孩子们真心喜欢，也就随他们去吧。看到他们这样，我这心里也踏实了。” 鸳鸯笑着回应：“老太太这是积了大德，这小两口日后定会幸福美满的。”

宝玉、黛玉等府中众人皆来道贺。宝玉看着这对新人，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笑着对贾芸说道：“芸哥儿，今日你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往后可要好好待小红。” 贾芸赶忙作揖致谢：“宝二爷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小红，也不会辜负老太太和各位的成全。”

林黛玉走上前，微笑着对小红说：“妹妹今日真是好看，愿你们夫妻二人，往后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小红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多谢林姑娘吉言，姑娘的话，奴婢记下了。”

礼成之后，众人入席，欢声笑语回荡在荣国府的每一个角落。贾芸和小红穿梭在席间，向来宾们敬酒致谢。他们的眼神交汇间，满是对彼此的深情与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自此之后，二人夫妻携手同行，相濡以沫，在这荣国府的一隅，安安稳稳地开启了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恰似那春日枝头的并蒂繁花，娇艳而长久，在岁月的长河中绽放着属于他们的绚烂光彩。

他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贾芸在外努力打拼，小红在内操持家务，日子过得虽平淡却充满了温馨与甜蜜，成为了荣国府中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