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良缘 第一百三十一回 荣府华筵散 隐忧暗潮生

话说荣国府内贾母寿诞之期，恰似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景。府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之气。那拜寿之礼，庄重且奢华，众人所呈之礼，琳琅满目，无一不精挑细选，尽显对贾母这位福寿双全长者的尊崇之意。

随后上演的黄梅戏《鱼美人》，堪称绝妙。台上演员身姿婀娜，仿若水中游鱼般灵动轻盈；唱腔婉转悠扬，恰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将那鱼仙对人间繁华的向往之情演绎得淋漓尽致。台下观者，无论老幼，皆被深深吸引，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沉浸在那如梦如幻的仙凡奇境之中，久久难以自拔。这一番热闹欢腾，使得荣国府内喜气盈庭，众人皆陶醉于这难得的欢愉氛围，恰似置身于那温柔富贵的桃源之境，尽享这片刻的祥和与安乐。

且说戏毕之后，众人又闲聊了一阵，才渐次散去。李纨领着贾兰缓缓回房，一路上，李纨望向贾兰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之色（眼中似有熠熠光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流露出为人母者对儿子的满心欢喜与期许 ），轻声慢语道：“今日你所作那首诗，老祖宗甚是欢喜。往后定要更加用心苦读，不可有丝毫懈怠，方不负老祖宗对你的殷切期望。”贾兰恭恭敬敬地应道（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抱拳，神色庄重而肃穆，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决心 ）：“母亲但请放心，孩儿自当勤勉奋进，不敢有片刻疏懒。”

王熙凤回到房中，平儿赶忙上前伺候卸妆。王熙凤坐在镜前，凝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蹙起眉头（凤目微敛，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妆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在叩问这贾府未来的命运 ），心中暗自思量：“今日这寿宴，虽说办得风光无限，可府里的花销却如流水般日益增大。长此以往，往后的日子怕是得精打细算，方能勉强维持这偌大府邸的运转。”

平儿见她神色异样，忙轻声问道（脸上满是关切，微微俯身，声音轻柔而小心翼翼，宛如怕惊扰了王熙凤的思绪 ）：“奶奶，可是心中有了烦心事？”王熙凤微微瞥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哪里能懂，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吃喝用度，人情往来，处处都得花钱。如今这开源节流之事，可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贾宝玉与林黛玉携手回到潇湘馆。林黛玉慵懒地坐在榻上，手托香腮，眉眼间似有淡淡忧愁（黛眉微蹙，眼神中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落寞，仿佛笼着一层轻烟般的惆怅，幽幽地叹了口气，似要将满心的愁绪都吐出来 ）。贾宝玉见状，赶忙凑上前去，满脸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紧紧盯着林黛玉的眼睛，语气急切而温柔 ）：“林妹妹，今日寿宴如此热闹欢快，你却为何这般忧愁烦闷？”林黛玉缓缓抬眸，目光中透着幽幽情思，轻声说道：“今日那戏中鱼仙，一心向往人间繁华，却不知这人间亦是烦恼重重。我虽身处这荣国府，看似衣食无忧，可终究是寄人篱下……”

话未说完，已然红了眼眶，声音也渐渐哽咽。贾宝玉心疼不已，急忙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轻轻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用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疼惜 ）：“林妹妹切莫如此自伤，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在我心中，你与旁人决然不同，这荣国府便是你的家，切莫再生此等见外之念。”

再说刘姥姥带着板儿，被安排在客房休憩。板儿兴奋得在床上蹦来跳去，口中叫嚷道（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小脸蛋涨得通红，声音清脆响亮，仿佛要把满心的欢喜都喊出来 ）：“姥姥，这荣国府可真是大得没边儿了，还有那戏，好看得紧呐！”

刘姥姥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你这孩子，没见过世面。今儿个能来给老寿星拜寿，那可是咱天大的福气。不过，咱也不能在这儿久留，明日便收拾包袱回去吧。”板儿一听，嘟起嘴来，不乐意道（小嘴高高撅起，像是能挂个油瓶儿，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花，一脸的不情愿 ）：“我还没玩够呢。”刘姥姥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咱不能给人家添麻烦，等以后有机会，咱再来就是了。”

第二日清晨，荣国府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景象。贾母在房里，由鸳鸯悉心伺候着用早膳。贾母微微皱眉，神色间似有一丝忧虑（目光微微凝滞，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轻轻放下筷子，仿佛那碗筷有千斤重 ），对鸳鸯说道：“我瞧着昨日众人虽说都欢欢喜喜的，可这府里的气氛，总觉着隐隐有些不一样了。”

鸳鸯赶忙笑着宽慰道（脸上带着温和而亲切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安抚，轻轻为贾母捶着背，语气轻柔舒缓 ）：“老祖宗这是多心了，许是昨日忙累了，今儿个身子有些乏累。府里一切都好好的呢，您就放宽心吧。”贾母缓缓摇摇头，说道：“但愿如此吧。我这把年纪了，别的无所求，只盼着这一家子能和和睦睦，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且说这边，刘姥姥寻思着家中农活繁忙，便决意携了板儿前来向贾母辞行。只见她二人穿过那曲径通幽、雕梁画栋的园子，一路逶迤来到贾母所居之处。

进得屋来，但见屋内锦幔低垂，陈设富丽堂皇，那黄花梨木的桌椅，皆是精雕细琢，散发着温润光泽。贾母正歪在那湘妃竹榻上，有一丫鬟在旁轻轻打着扇。刘姥姥忙不迭拉着板儿，噗通一声双双跪下（刘姥姥神色极为恭敬，眼中满是感激与谦卑，板儿虽有些怯生生，小脸涨得通红，却也乖乖学着姥姥的模样 ），口中说道：“老寿星万安！昨日承蒙府上盛情款待，那珍馐美馔、华屋锦衾，老婆子和孙儿几辈子都没见过，当真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家中实在还有些庄户人家的紧要事儿，今日便不得不告辞了。”

贾母一听，忙不迭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脸上满是关切与不舍，眼中透着慈爱 ），说道：“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快些起来，快些起来！既家中有事，我自然也不好强留。”言罢，便吩咐鸳鸯：“去，取那封好的五十两银子来与刘姥姥，权当路上盘缠。再包上几匹好缎子，给刘姥姥回去做身衣裳。”鸳鸯领命，轻盈而去。

正说着，王熙凤已携了巧姐前来给贾母请安。王熙凤一身绫罗绸缎，光彩照人，巧姐儿也是打扮得粉雕玉琢。二人规规矩矩行了礼毕，王熙凤抬眼瞧见刘姥姥，脸上即刻绽出笑容，笑道：“哎呀，姥姥也在这儿呢。”刘姥姥赶忙说道：“哎哟，二奶奶和小姐也来了。”说着，又要拜将下去。王熙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刘姥姥（脸上满是笑意，眼中却透着几分真诚与亲昵 ），说道：“哎呀，您这么大年纪了，再拜我，可真真要折杀我了。您是长辈，我还得敬着您呢。”

那边巧姐儿听闻板儿和刘姥姥要走，眼眶一红，小嘴一撇，拉住板儿的手，泪盈盈地看着他（小巧的脸上满是不舍，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摇摇欲坠 ），说道：“板儿哥哥，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来，我往后和谁玩儿去呀。”板儿也是一脸不舍，嗫嚅道：“我也舍不得巧姐儿妹妹，等家里事儿忙完，我就求着姥姥带了我再来。”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撒泪而别。

王熙凤见状，从袖中掏出些散碎银两，递与刘姥姥。刘姥姥忙推辞道：“老寿星刚刚已经给过了，这又怎么好意思再要二奶奶的。二奶奶平日管家辛苦，这银子我断不能收。”王熙凤笑道：“姥姥就收下吧，出门在外，多些盘缠总是好的。您带着板儿回去，一路花销也大，这点银子虽不多，却也能应个急。”贾母也在一旁说道：“你就收下吧，别推辞了。凤丫头也是一番心意。”刘姥姥这才千恩万谢地收下，又拉着板儿，向众人一一拜别，口中念叨着：“老寿星、二奶奶、小姐，都保重身子，老婆子回去后，定每日为你们祈福。”这才转身带着板儿离去，那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渐渐远去，消失在那雕栏画栋的宅门之外。

此时，贾政在书房里，正与贾琏商议家中事务。书房内光线略显阴沉，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过窗户纸的缝隙挤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贾政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地说道（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与无奈，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如今这贾府，外头看着依旧风光无限，可内里实则已渐渐入不敷出。

前些日子的几笔生意，皆不太顺遂，亏损不少。往后家中各项开支，都得大刀阔斧地削减些才行。”贾琏赶忙点头称是，说道（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脸恭敬，额头上却隐隐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叔父所言极是，小侄这便去安排。只是此事有些难处，还得与叔父商议。府里上下这么多人，骤然削减开支，怕是会生出诸多怨言，难以服众啊。”

贾政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但节俭一事，势在必行，否则这贾府的基业，恐有倾颓之危。”

用过午饭后，忽闻林如海、贾敏携儿子林承祖、儿媳贾惜春前来向贾母辞行，欲回姑苏。众人一进贾母房中，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贾母见他们前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起身迎了上去。

贾敏一见贾母，眼眶瞬间红了，快步走到贾母跟前，母女二人相拥而泣（两人紧紧相拥，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身体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只能通过这泪水来传达心中的不舍与眷恋 ）。林如海与林承祖也是神情黯然，贾惜春则在一旁默默垂泪。好一会儿，众人情绪稍缓，才松开彼此。

贾母拉着贾敏的手，老泪纵横道：“敏儿，你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贾敏泣不成声：“母亲，女儿也舍不得您，只是家中事务繁多，不得不回。”林如海上前一步，拱手道：“岳母大人，此番回去，待家中诸事安定，定让敏儿携外孙早日回来看望您。”

贾母又看向林承祖和贾惜春，慈爱地说：“你们小两口回去也要和和美美，有空常来看看我这老太婆。”林承祖恭敬答道：“外祖母放心，孙儿记下了。”贾惜春也红着眼圈福了福身。

说罢，众人又寒暄了一阵。林如海等人起身告辞。

随后，林如海一行人从贾母处出来，又去了贾政，王夫人处辞行。

林如海带着一家人行至王夫人房内，王夫人忙起身相迎。林如海拱手道：“二嫂，二哥不在呀，此番来辞行，实是家中事务缠身，不得不回姑苏。”王夫人笑着说：“妹夫、妹妹，我心里也舍不得你们走，只是你们家里也有一摊子事儿。可巧刚才宝玉他爹有事出府了”

贾敏拉着王夫人的手，递给王夫人五千两银票，哽咽道：“二嫂，黛玉在府上，平日里多亏你照应，这点银票就给二嫂零花，你切莫推辞，此番分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聚。”王夫人轻拍她的手，安慰道：“那妹妹如此说这银票，我就收下了，妹妹莫要伤心，等过些时日，你再带着外甥们来。”林承祖和贾惜春也上前向王夫人行礼告辞。王夫人又从柜子里取出两个锦盒，递给林如海和贾敏，说道：“这是我一点心意，路上也好添置些东西。”林如海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众人又说了些体己话，林如海一家便告辞离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王夫人微微叹气，转身回房，心中盘算着府里的诸多事务。

林如海一行人从王夫人处出来，又移步至黛玉的住处。林黛玉得知父母、弟弟、弟媳要回姑苏，顿时泪如雨下。一家人相见，免不了又是一番痛哭拥抱。

待情绪稍缓，林承祖环顾四周，却未见贾宝玉的身影，心下疑惑，遂轻声问林黛玉道（微微拱手，神色温和，目光中透着关切与好奇 ）：“姐姐，姐夫去哪儿了？怎的不见他踪影？”

林黛玉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无奈，眼神中流露出对贾宝玉的挂念 ）：“皆因老祖宗寿诞之故，他已告假三日未去上朝。今儿个一大早便去了，直至此刻尚未归来，估摸着要到晚间方能回府。”

林黛玉言罢宝玉上朝未归之事，轻轻抿了口茶，稍作停顿，而后缓缓抬眸，眸光如水，望向林如海与贾敏，面上虽带着淡淡的矜持，眼神中却透着几分自豪与安稳，神色间尽显夫妻情深的意味，娓娓道来： “父亲、母亲，自我与宝玉成婚一载之后，承蒙舅舅劝诫，他便下定决心，投身仕途，于朝廷谋得大将军一职。

如今情形不比往昔，倒也不必每日入朝参拜。只是这朝廷与军营诸事，千头万绪，繁杂异常。他隔三岔五便要进宫一趟，一则如实向圣上禀明军情战报，让圣上对边疆局势了然于胸；二则聆听圣上旨意，以便遵从上意，调兵遣将。

至于那军营，更是重中之重，丝毫疏忽不得。需时常前去巡查，审视军备是否齐全，粮草是否充足；整肃军纪，使士卒令行禁止；操练士卒，提升战力，如此方能保我朝边疆安稳无虞，百姓得享太平岁月。”

林如海听闻，微微点头，面露欣慰之色，下意识地捋了捋胡须，眼神中满是对晚辈的认可，缓缓说道：“宝玉自幼虽心性跳脱，然如今能立下这般志向，又得政公苦心劝勉，终是走上正途，实乃家族之幸事。只是这大将军之位，权重责大，关乎国家兴衰、百姓安危。望他能时刻铭记圣恩，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莫要辜负了圣上的信任与托付。”

贾敏在一旁，亦是一脸关切，忙不迭地问道：“如此操劳，他一个人的身子如何吃得消？你如今在府中，可得多费些心思，仔细关心着他。”

林黛玉听了母亲这话，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轻声应道：“母亲放心，女儿省得。平日里女儿也常劝他，军国大事固然重要，可身子发肤受之父母，切不可过度劳累，凡事都需保重身子才是。”

正说话间，贾玉澜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贾敏的怀里，大声喊道（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哭腔，满是不舍与委屈 ）：“外婆！”又急忙拉着林若海的手，脆生生地叫着：“外公！”接着又转向林承祖和贾惜春，

奶声奶气地叫着：“舅舅，小姑，你们能不能别走，澜儿很乖的，不淘气。”

贾敏心疼地抱起贾玉澜，轻轻拍着她的背，哽咽着说：“澜儿乖，外婆和外公、舅舅、小姑不是不要你，只是家中有事得回去处理。等忙完了，一定再来看你。”林如海也蹲下身子，摸摸贾玉澜的头，温声道：“澜儿最懂事了，要好好听姐姐的话，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多好玩的。”

林承祖笑着逗她：“澜儿要是乖乖的，舅舅下次来给你带姑苏的糕点。”贾惜春也在一旁安慰：“澜儿不哭，小姑也会想你的。”

贾玉澜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说：“那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林黛玉走上前，拉过贾玉澜的手，柔声道：“澜儿听话，外公外婆和舅舅，小姑他们确有要事，我们等他们回来便是。”贾玉澜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贾惜春见状，赶忙拉着贾玉澜的小手，柔声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疼爱，轻轻抚摸着贾玉澜的头 ）：“澜儿，来，和小姑出去玩会儿，让外公外婆、舅舅和妈妈说会话。”贾玉澜虽不情愿，但还是跟着贾惜春出去了。

贾敏将林黛玉紧紧拥入怀中，母女二人哭了好一会儿，才在林如海和林承祖的劝慰下慢慢分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话，贾敏拉着林黛玉的手，千叮万嘱道（眼神中充满关切与慈爱，紧紧握着林黛玉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关怀与叮嘱都通过这双手传递给女儿 ）：“如今你和宝玉已然成婚，又有了孩子，你们一家人可要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和你父亲你无需挂念，有你弟弟、弟媳在身边照顾我们，一切都好。”林黛玉含泪点头，一一应下。众人话语绵绵，直至下午未时，林如海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林黛玉和贾玉澜一直坚持，将他们送到府外，看着他们离去的马车，久久不肯回，直到看不见踪影。彼时，府外凉风瑟瑟，雪雁心疼地拿着一件披风给林黛玉披上，说道：“老爷太太，少爷少奶奶，已经走了很远了，外面起风了，姑娘 你身子单薄 咱们回吧。”说着，拉起贾玉澜的手。小少爷叫娘亲回家，贾玉澜说：“娘 你不要伤心了我们回吧。”

林黛玉看着远方，又缓缓收回目光，轻抚着贾玉澜的头，哽咽道：“罢了，咱们回吧。”转身之际，她瞧见街角似有一人影闪过，心中一惊。待走近，竟是贾宝玉。原来他早朝归来，听闻林家众人离去，便匆忙赶来。他见林黛玉满脸泪痕，心疼不已，将她和贾玉澜一并拥入怀中，轻声安慰：“莫要伤心，日后总有相见之日。”林黛玉靠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泪水，一家人这才缓缓向府内走去。

这边林如海一家刚走，贾迎春、赵轩夫妇和女儿赵悦也来向贾母辞行。贾母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慨，又叮嘱了一番，方让他们离去。

待众人皆走后，荣国府内看似恢复了平静，可暗地里，因着经济困窘而起的波澜，正悄然涌动。众人虽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富贵之家的体面，可各怀心思，忧心忡忡。不知这荣国府这艘看似坚固的大船，在这看不见的风浪之下，将驶向何方，府中的众人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转折……

诗曰：

荣府寿筵喜气浓，欢歌散尽意忡忡。

经济渐困忧云起，亲眷别离愁绪融。

看似繁华仍似旧，实则暗涌已如洪。

且观前路风波里，命运无常叹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