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府外,太子听了许星摇的建议,又派了人过来查看情况。
只是这一次人一来,就被皇帝的人直接拿下了。
太子在府里等了许久,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许星摇也是心中微沉,她知道,恐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祭酒府这边或许真的是有永德帝的人盯着的。
她便劝说太子,不要再掺和这件事情了。
此时要做的,是将自己隐藏起来,绝对不能被永德帝发现了。
太子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听到许星摇说永德帝可能在关注着祭酒府之后,他派出去的人可能就是被永德帝的人控制之后,他便吓得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可是太子没有想到的是,天色大亮的时候,宫里来了人,悄悄的将他宣进了宫。
霍皇后派来寻太子的人都慢了一步,扑了个空。
而祭酒府,在众人殷殷的期盼之中,温子然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周彦搀扶着脸色发白几乎昏迷的许星离,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宁连忙迎了过去,因为他发现周彦的脸色也同样不好,嘴唇几乎都没什么血色。
焦灼等待的李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挣开了老妈妈的手,越过周彦和许星离,直接冲进了温子然的房间之中。
姜先生迎向了周彦和许星离,上前说道:“需要老夫看看吗?”
周彦犹豫了一下,然后示意姜先生给许星离看看:“先生先看看她怎么样了。”
说着他抱着许星离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来,然后将许星离的一只手递给姜先生。
许星离此时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意识昏昏沉沉的,周彦将她的手递出去,她也没有反抗。
昨晚她刚刚在周彦那里补充的力量,为了救温子然,直接被消耗殆尽了。
姜先生一摸上许星离的脉,脸上就闪过了一抹异色,然后神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周彦十分熟悉姜先生,一见他神色变幻,立刻着急的开口询问情况:“怎么了?”
姜先生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拧着眉仔细的探听许星离的脉象。
半晌,他才收回了手,然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许星离的面色,沉吟不语。
周彦着急的问道:“先生,到底如何了?”
姜先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她是先天体弱之象,脉息极弱,按理来说,她之前不应该那般行动自如的。”
一边叹气,他一边从自己的药箱里面取出纸笔,然后快速的开了一个方子递给周彦。
之前在温子然的房间里,姜先生明明见许星离行动自如和常人无异,脸色也十分的红润,完全看不出是先天弱脉之人。
可现在许星离的脉象又让姜先生疑惑了,先天弱脉可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够突然出现的,那么既然许星离是这种脉象,为何她之前看起来又和常人无异?
“她的确是先天体弱,一直身子都不太好,入安郡王府这半年,她的院子里就没断过药。”周彦一边接过方子交给秦宁去抓药,一边和姜先生解释道。
姜先生听了周彦的解释,有些怀疑的看了周彦好几眼:“怎么可能?”
许星离身上一点药味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长期服药的人?
而且之前看许星离的面色白皙红润,那也不是一个常年服药的人该有的样子。
即便是现在许星离看起来消耗极大的样子,也不过是脸色苍白了几分,哪里有一个常年服药的人该有的样子?
虽然他解不了巫毒,但他可是百草谷出来的神医诶,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看错?
可周彦他同样了解,看周彦的脸色也不像是在撒谎。
这下他就有些好奇了,不禁问道:“那她是怎么好起来的?”
他将其中的异常和周彦简单的说了一下。
“这……”周彦愣住,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仔细的想想,许星离最近的状态好像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他几乎都快忘记许星离是先天体弱的人了。
他也不太清楚许星离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
似乎是从他们第一次洞房之后,许星离的身体就好了许多,也比以前活跃了,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一直就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
而且,最近荷清苑里的药味好像也消失了,变成了一股淡淡的沉水香味道。
想到昨晚闻到的清雅味道,周彦耳根悄悄的红了几分,心中却是突然一顿。
几次和许星离同房的经历一遍遍在周彦的脑海里闪过,周彦若有所悟,脸色控制不住的出现了几丝变化。
“你想到了什么?”姜先生打量着周彦的神色,好奇的问道。
他能成为神医,自然对医术有着执着的追求。
现在见到有悖于自己以往见过的案例,他自然十分好奇,心中充满了探知欲。
许星离现在的样子肯定没有办法告诉他答案的,他就只能把询问的目标转向周彦。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她用了大巫留下的法子?”周彦找了个借口搪塞姜先生。
姜先生显然是不信的,但周彦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许星离醒了之后能为他解惑。
为此,他还从自己的药箱之中,摸出了一颗百草谷独有的固元丹给许星离服用。
周彦垂眸看了看许星离苍白的面容,抱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靠近他的人,都会一个一个变得不幸。
温子然是,现在许星离也是。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李氏压抑的哭声,姜先生这才想起,里面还有一个温子然。
还不知道温子然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姜先生再顾不得打探许星离的身体状况,连忙起身就往正房去。
进门后,绕过屏风,姜先生就看到李氏伏在床上痛哭,声音里似乎隐藏了万般的苦楚与心酸,让旁人听了,都忍不住鼻子跟着一酸。
姜先生以为是温子然出了什么状况,连忙上前几步来到床边,探头往床上看去。
只是一眼,姜先生就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