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没说话,只是慢慢升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歪着头,朦胧的光线打在她侧脸,泛着柔和的光晕,最后只见她“反客为主”,握住商梓柳的手轻轻开口:
“好啊,难得夫郎会主动留我。”
“月照,”虞栖看向正在看好戏的心腹,吩咐道:“那些就交给你了。”
月照:“……”我就知道。
“那我们走吧?”虞栖转身对商梓柳温声商量道,见到面前的人抿着嘴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又是一笑,主动放慢步调带着商梓柳往主院走。
至于小春,则是小碎步跟在后边,脸上露出“我似乎毫无用处”的苦恼来。
虞栖一路上都走得很慢,后来大概是猜到商梓柳走路有些费劲,甚至还用一只手护住商梓柳的腹部。
无处不在的温暖将商梓柳包围,就连他自己也明白,即便是再娇贵的孕夫,也不至于妻主上心到这份上。
“做她的孩子真好啊。”
商梓柳目光幽幽地盯着他自己的肚子,脑子里却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来。但是很快商梓柳就意识到他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幼稚,竟然和自己的孩子计较上了。于是最后又轻轻叹了口气,不由得摇了摇头。
虞栖注意到他忽然的举动,于是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商梓柳淡淡一勾嘴角,像是知道说什么话会转移虞栖的注意力,于是又添了一句:“马车坐久了,腰酸。”
“是吗?”虞栖果然被转移了视线,小心又紧张地盯着商梓柳的腰身,立马提议道:“不然我叫府医过来看看?”
“不必了,妻主给我揉揉就好。”摆脱拧巴猜忌的商梓柳能轻易的找到他和虞栖相处的平衡点,就如同温水煮青蛙般不知不觉增加他与虞栖的亲密,但却让人并不觉得冒犯和不舒服。
所以虞栖只是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不假思索的应道:“好。”
不过虞栖还是不太习惯有人看着,于是打发小春去准备燕窝。扶着商梓柳坐到榻上后,她深呼吸一口气正要替商梓柳捏捏腰,但商梓柳突然的举动却让虞栖已经伸在空中的手僵住了。
外衣被褪下,瞥见虞栖震惊、不解的目光,商梓柳只淡淡的解释道:“穿多了捏着没什么感觉。”
那、那……也不至于就脱得只剩白色里衣啊!
虽然屋内点了炭火,榻上也让人提前放了暖婆子,冷倒是不会冷,但是这么看着,虞栖还是有些不习惯。
要知道,她以前只在晚上干过这事。
别误会,她指的不过是脱衣服罢了。
“妻主?妻主?”商梓柳轻轻唤了她两声,虞栖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坐下伸手轻轻按摩商梓柳的后腰处。
“……太轻了,妻主。”察觉到虞栖柔软的指腹在他腰间小心翼翼的动作,商梓柳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低低的说。
“啊?是吗?”虞栖的手停了一下,还是采纳了商梓柳的感受,下手又重了些。
后腰的酸涩随着那双手的动作神奇的开始缓解,不过当虞栖的手不经意划过他腰窝处时,身体遗留下的某些敏感记忆却又开始复苏。
商梓柳咬着唇,不想虞栖觉得他只是被按个腰就变得如此……不堪,于是生生将嗯哼声闷在了喉咙里。
但纸包不住火,掌心下又感受到一阵颤栗时,虞栖半是疑惑的收回手,本想问问商梓柳是不是身体难受,但哪能想到,绕到前边一看,商梓路面色潮红、闭着眼轻咬下唇,分明是一副——
**难忍的模样。
一阵轻笑声在空中蔓延开,商梓柳后知后觉听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藏住。
他几乎能想象到只要自己一睁开眼便会对上虞栖意味不明的笑意,于是两相权衡下,商梓柳侧身躺了下去,还不忘给自己扯了扯被子。
虞栖见状差点被气笑了。
她倒是不知道梓柳这么聪明的人装傻充愣起来也如此自然。
自己在这儿给人尽心尽力按着腰,结果可倒好,给人按得不知道想哪儿去了。
所以虞栖可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商梓柳,她站在床边,双手环抱,故意说:“没想到本王的手居然这么灵,给人按一按就睡着了,那好,明日我再来看夫郎。”
“等等!”商梓柳睁开眼,脸上还是未曾散去的红,只不过一对上虞栖的眼就垂下眼眸,颇有几分心虚羞耻的模样。
清雅的贵公子何时有过这副样子,虞栖觉得有些好笑,再开口时语气已然软了许多:
“好了,不过逗逗你而已。谁让你也逗我了?嗯?”
商梓柳没说话,唯独眼眸中多了些平时难见的柔情和缠绵,睫毛轻轻眨动,半晌后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坦诚告诉虞栖自己的感受,结果就见虞栖摆着一脸“我知道”的模样,神神秘秘地抢过话道:
“后腰那里……你很敏感,是吗?”
商梓柳一僵,满眼的不可思议。
难道、难道……虞栖还不明白他这副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再这么一日日拖下去,等到月份往后肚子越来越大,他还能如何对这虞栖做出“邀约”之态?且不说那时为了腹中孩子虞栖只得忍耐,恐怕他自己都无法坦然接受那时的自己。
商梓柳嘴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在他以为虞栖仍旧不明白他的意思时,却见虞栖莞尔低头一笑,凑近他耳边轻轻说:“等等,小春还要送燕窝来呢。”
有人打扰可不太好。
闻言,神色黯淡的商梓柳再抬眼时,眸中亮得惊人。
“你们说说,你们的爹爹怎么跟怀孕之前这么不一样呢?如今居然这么馋……”虞栖弯腰摸了摸商梓柳的孕肚,嘴里自言自语念叨着,亲眼见着商梓柳的耳尖越来越红。
“……虞栖!”
商梓柳掌心死死抓着被子,恼羞成怒的叫着虞栖的大名,甚至连妻主都不叫了。
明明生气的时候最喜欢叫妻主了。
虞栖笑眯眯地应:“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