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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 > 抛夫弃子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 > 第170章 雨夜跪地,撞门逼婚!

夜晚,乡镇旅店。

“医生,真没事吗?她最近头疼越来越频繁,偶尔还会幻听,严重还会晕倒,高反都这么严重的吗?”

方舟焦急询问在床边正给苏云眠号脉的藏医。

藏医摇头起身。

他从随身带的药盒里取出一线藏香,插在床头香盘里,点燃,烟雾缥缈,香气缭绕。

燃好香,这才对方舟说:

“没事的,她这个不止是高反的问题,是很早就遗留下的病灶,高反只是把问题激化暴露在明面了,不过,是在往好的方向激化。等她这次醒了,就好了。”

方舟一怔,有点懵:“什么病?”

她这表嫂还有别的病呢?

可这一路看着正常得很啊......好吧,自从海拔上升,高反开始,就不怎么正常了。

藏医摇头叹息一声,只说了一句‘作孽啊’,就提着药盒离开了。

方舟听不懂,但也只能坐床边守着。

床上昏睡的女人,哪怕是在睡梦中,眉心也时不时皱紧,似在挣扎着什么。

直到香气环绕在鼻尖,紧皱的眉心才略略放松。

唇角也微微勾起。

......

“你爱我吗?”

黑暗房间内,只漏进细微光线,苏云眠缠在孟梁景身上,听着男人不知道第几次的发问,满目惊惧。

这一次她不敢犹豫一秒,疾声回答。

“爱,我爱、我爱你!”

她紧紧抱着男人,不敢有分毫迟疑,不断重复着‘我爱你’......她知道,若有片刻犹疑,漏进的屋内暖光会再次被黑暗吞噬。

这些时日的折磨,在她混乱的大脑里种下一个根深蒂固的声音。

要爱他。

要爱孟梁景。

他是唯一,能把你从黑暗里带出去的男人,是你的救星。

救星吗?

苏云眠下巴抵在男人肩上,满口爱语,眼里的泪却落个不停,心脏被攥紧一样难受压抑。

她爱面前的男人。

她爱的。

应该是爱的。

可为什么,她那么难过呢?

男人动了一下,生怕他离开,苏云眠下意识抱紧了,不断亲吻着男人面颊、薄唇。

低声哀求着。

“你别走,求你了,别走。”

孟梁景盯着面前仓皇无助的女孩,微微低头,这些时日里头一次主动,轻轻碰了碰女孩的唇。

“不走。”

“我带你出去。”

将女孩在怀中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大手托着女孩臀部,他就这么抱着人往外走,门外同样亮着微弱的暖光,并不刺目。

女孩眼睛并没有受到太大刺激,却仍微微眯起,带了些小心翼翼。

她没想到能出来。

有一瞬间对外界生出了惧怕之心,柔软手臂下意识缠在孟梁景脖颈,耳边是青年微哑的笑,和柔声安抚。

“别怕,我在你身边。”

女孩眼里浮起迷茫,怔怔回答:“我不怕......”

别墅里没有人,一路暖灯下,苏云眠被带到了琴房,里面摆着一架华丽钢琴。

瞧着眼熟。

可苏云眠现在混乱的大脑,无法去思考这架钢琴为什么眼熟,却不知为何,只一眼便莫名心悸。

她紧抱着孟梁景不愿意过去。

“别怕。”

青年强行将她被放在琴椅上,自己也坐在一旁,轻按了下琴键,微笑开口。

“你喜欢钢琴吗?”

这一问出口,苏云眠脑海深处下意识响起一曲悠扬乐声,心脏更是难受,头也有些痛,本能地摇头。

不喜欢,她不喜欢。

孟梁景注意到她面上一瞬的挣扎,却是微笑,“我喜欢,弹的也不错,我来教你吧。”

说着就把女孩抱坐在怀里,大手裹着女孩手背按在了黑白琴键上。

女孩手有些抖。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强行带着,按下一枚枚琴键,响起断断续续熟悉的乐声,隐约记得曾有人给她弹过,眼眸阵阵发烫。

好难受。

心里好难受。

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别弹了,求你了,别弹了!

为什么,这么难受?

似是听到她心里的吼声,琴音乍然而止,下一刻身形倒转,整个人被按倒在琴键上,响起尖锐刺耳的音调。

青年注视着身下满脸是泪的女孩,脸上没有笑意,狐眸幽暗。

他微微低头亲吻女孩泪眼,却听女孩颤抖的音调,“不要,求你了,不要,我害怕。”

“别怕。”

薄唇压下,封住女孩细碎的哽咽,强势入侵。

空荡荡的琴房里,凌乱驳杂的琴音响了许久许久,细听还有女孩破碎的呻吟低泣。

润白细腻的皮肤在黑白琴键上碾磨,琴音糜乱,女孩低喘着,眼眸失神,有什么东西被从心里生生挖去,坠入黑暗,连身影都模糊了......她不喜欢钢琴了。

自那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苏云眠看见钢琴就害怕,后来缓了些,却是再也不碰不喜欢钢琴了。

害怕刻进了身体。

......

再之后,

那间黑暗屋子女孩去的少了。

随后替代的,却是青年愈发奇怪的情念,总把她按在熟悉或不熟悉的地方,点燃片刻欢愉。

阳台飘窗、厨房里......甚至是包场的影院、游乐场......大多都是她和林青山曾一同去过的地方。

那些纯粹美好的记忆,被**强势替代,便是略微回忆都无比难堪。

她甚至在抗拒这些共同回忆。

何其难堪。

渐渐地淡忘了。

这样糜乱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新年到来,苏云眠靠坐在飘窗上,目光呆呆望向窗外。

烟花满天,阖家团圆,世界迎来新的一年。

新的开始。

新的人生。

她却没有家,只有自己。

屋内暖气很足,女孩只穿着半透明的白纱裙,忍不住伸手按在窗上,哈了气,轻轻描摹出一个笑脸,望向窗外的眼神是深藏的渴望,更多的却是迷茫。

便在这时,肩膀骤然一沉,黑短碎发贴在她面颊上,有些扎人。

女孩怔住。

青年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年吗,怎么来这里了?

她想要转头询问,青年却压着她肩膀不让她动,用一种很低沉的语调说:“别动,让我靠一会。”

女孩没再动。

许久后,苏云眠突然一怔,她感到脖颈湿润,很烫,像是眼泪,青年在哭?

......

孟梁景在哭?

这个任何事都尽在掌握的男人,从来坚定不悔、一往无前,这样的人也会有眼泪吗?

女孩一时没敢动。

许久后,她才听到男人暗沉发闷的声音,“妈妈又生病了,她为什么一生病就那样对我,忘了我,不认我,恨我,明明我才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认我?她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苏云眠没说话,眼里却是茫然。

这是第一次,她听孟梁景谈起他的家人,和他这个人一样古怪,看不懂。

原来,这个人也有不圆满吗?

她抬头怔怔看向窗外始终没有停歇的烟火,只有一刹那的璀璨,燃尽了光华,再美好的事物都有遗憾。

又一捧烟火蹿向天空,她听到青年的声音,同烟火一同在耳边炸响。

“你抱抱我,苏云眠,你抱抱我。”

“我好累。”

不知道是何种心情,害怕?本能?还是刻入骨髓的教训?本能?还是新年夜的她太孤单?

她已然混乱的大脑分不清。

她分不清。

女孩慢慢转身,

两手轻捧青年脸颊,烟火彩光将青年本就精致的容颜照得愈发光彩照人,眉目华贵浮动着从不曾暴露的脆弱,烟火炸开的光华倒影在水光弥漫的狐眸,破碎绝美,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女孩低垂头,同青年额头相抵,一时无言。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女孩试探着亲了亲青年脸颊,鼻尖,很轻的触碰,气息温热交缠,似在安抚。

不似以往情热,只是简单的肌肤轻碰,却动人心魄。

很安心。

青年浓密眼睫颤动,也没像以往那样克制不住地扑上去,任由女孩在他身上驰为,直到女孩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揉着他发丝,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新年快乐,我陪你。”

烟火在窗外大捧绽放,满屋彩光,青年和女孩用力相拥,仿佛此刻天地间只有他们。

孟梁景感受着女孩温暖柔软的拥抱抚摸,狐眸平和安宁。

他想,

他果然没有错。

哪怕是一场虚假的梦,抓到手里,就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再不想放开了。

他用力回拥女孩,恨不得揉入骨血。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有做,抱着女孩坐在飘窗上,看了一晚烟火,相互依偎沉睡。

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

新年夜后,

两人关系陷入微妙的平和。

苏云眠再没进过那间黑屋,孟梁景也不再动不动将她抱在怀里作弄,他们就像天底下所有正常情侣那样,或者说夫妻,同榻共眠、早安晚安、共进三餐、看书谈天聊不尽的话题......

难得的安宁。

只是,女孩依然没能出别墅。

每每她开口,青年总有许多理由——不想看不见她,没有安全感,外面有人要害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

催得急了,青年就会露出她最恐惧的表情,不敢再有意见。

后来,

女孩越来越嗜睡,懒洋洋的没食欲没精力,也愈发依赖孟梁景,就也没再提出想要出去的话了。

一天天蔫答答的。

在她有一次午时刚过,就困意难挡睡过去后,孟梁景请了家里的老中医来看。

“孟少爷,这位小姐是怀孕了,看脉象快两个月了。”

“孟少爷?”

孟梁景这才回神。

他脸上有些无措,深呼吸几次,才又连番确认差点没把老中医问烦了,直到得到个胎象目前很稳才放下心。

在送老中医走前,又让郎年去交代让他别多说。

这老中医是专为他母亲看病的,医术精湛,但他这次请人过来父亲那边一定会知道,现在还不能让家里知道这事。

等老中医走了,孟梁景躺在床上,将床上的人儿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女孩也本能朝他贴近。

他的女孩怀孕了。

是他的。

这个孩子来的虽不合时宜,却恰到好处,是个转机。

他需要这个孩子。

......

孟梁景没告诉苏云眠怀孕的事,过了大概一周,在一天清晨,青年离开了。

临走前,他亲了亲昏睡的女孩面颊。

“这一次,别再让我失望。”

他已经朝苏云眠走了很多步,这一次,该她走向他了,也必须是她走向他。

苏云眠醒来时,下意识喊孟梁景,却无人回应。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以为人在外面,穿上棉拖往外走,可她转遍了别墅,都没见到那个每天都在的青年。

青年不见了。

她面色有些苍白,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顾不上青年会不会生气,往大门走去。

门,轻易打开了。

女孩怔住了。

门外是开阔的庭院,冬日风景萧瑟,飘起细雨夹雪,风微冷漂浮着清新的泥土芬芳,她下意识就想往外走。

快要迈出时又缩了回来。

孟梁景会生气,生气了,生气了......就会怎么样呢?

头一阵闷痛。

她抱住头蹲在门口,缓了好一会,慢慢倒退进屋里,上上下下翻找,最终在床头找到她的手机。

她给孟梁景打电话。

无人接听。

隐约熟悉的行为,她不敢去想,她是......又被抛弃了吗?

又?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无意识滑动,女人粗俗尖锐的腔调穿入耳膜,刺得她头晕。

“苏云眠,你这小贱蹄子竟敢骗我们!你要是再不滚过来,我就让你们学校的老师同学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抛弃父母的不孝不义之人,等老娘吊死在你们学校,你这小畜生是要下地狱的......”

言语越来污秽不堪。

苏云眠挂断电话,阵阵头晕反胃,再也无法忍耐,扑进浴室,大肆呕吐起来。

好一会才止住,恍惚间竟看到秽物里竟有血丝。

她脑子一嗡。

再没心力思考太多,拿着手机奔去了医院,生怕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可最后的结果却更难以接受。

怀孕了?

她竟然有孩子了,是和她骨肉相连,因她而生的新的家人。

是她的孩子。

苏云眠呆呆坐在医院长椅上,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她的父母一直在消息轰炸,还有学校的照片,说已经到学校了。

她目前本就脆弱的神经快崩断了。

六神无主。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谁能帮帮她?

哪怕是陪在她身边,陪她想想办法也好。

她给关茗打电话,无人接听;给姑奶打电话,依旧在闭关工作;最后,忍着胸腔泛起的难受,给林青山打去电话。

是个女人接听的,很冷漠的声音。

“苏小姐,别再来骚扰我儿子了,你弃他害他,甚至因为你他都住院了,你但凡有点良心,念他点好,就别再来招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麻烦你体谅一下作为母亲的心。”

住院?

弃他害他?什么意思?

她想要回拨回去,想到刚刚林妈妈的话,再不敢打过去了,一时竟有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

四面楚歌。

却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孟梁景的电话。

......

“找我什么事?”

那边青年的声音不复以往热情,很是冷淡。

苏云眠脑子乱轰轰的,没听出青年声音的异样,鼻腔酸涩,哽咽着说:“孟梁景,你怎么不在家里,我、我怀孕了。”

那边沉默许久,淡淡道:“所以呢?”

她愣住,“你、说什么?”

“你是想要我负责吗?可你怎么不想想,你什么身份,和我云泥之别,你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做我的妻子,做孟家的夫人呢?”

电话从掌心滑落。

青年的话语声音一瞬变得陌生,尖刀一样刺入心脏,痛彻心扉,气血上涌,直犯恶心。

她冲入卫生间,吐到脸色发白,浑身抖若筛糠。

有护士看到,忙找来医生,问了情况,服了药,让她在空出的病床上歇一歇,千万别再动气。

苏云眠呆呆躺在病床上。

她只觉这一天都宛如梦中,很不真实,这些天的温馨日常也如梦幻泡影一瞬击碎。

床头的手机没有一刻停歇,便是不去看,她都知道是催促她退学叫她回家结婚的父母的消息,简直是要往死里逼她。

所有人都在逼她!

她抱着头,蜷缩起身体,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窗外惊雷作响。

然后,

另一个声音出现了,凭什么他可以随随便便抛弃你,凭什么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凭什么!

不管精神再受磋磨隔离,某种骨子里的倔强永远变不了。

苏云眠躺了好一会。

不顾外面飞雪夹雨,打了车往外环行去,她在别墅里,偶然听到郎年和孟梁景谈话时,有提到过父母的住处。

孟梁景不认,她就去找他父母,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办法了。

她不能再被拉入泥沼!

......

夜晚大雨瓢泼,掩盖了暴雨下的巨响。

老宅里,

方凝心照常喝了中药,在暖气熏陶下,斜躺在沙发上,眉眼懒散耷落,困意上涌,一旁的佣人正为她揉捏肩背。

正半梦半醒间,突闻巨响,一瞬惊醒。

“什么声音?”

“太太,没有声音。”

她最近刚犯过病,好不容缓了点,佣人担心她又是犯病幻听,面色紧张起来。

方凝心茫然摇头。

她听到了,真的听到了,重物撞击的声音,听得心揪起,发慌难受。

在哪?

是谁?

她从沙发上坐起,顾不上穿鞋,在佣人惊叫声中推开人跑出屋,步伐踉跄。

穿过庭院长廊,朝大门奔去。

步步水花。

你是谁?

“快,快去喊先生,快去!”

老管家大喊着,赶忙拿伞拿鞋追了出去,“太太,慢一些,外面下雨,穿好鞋!”

大门轰然打开。

跪在门口、浑身湿透的女孩,满脸血痕跌入方凝心怀里,她抓着面色同样苍白的方凝心,抖着声。

“我、我怀了孟梁景的孩子,我要见他爸妈,我要见他们。”

方凝心满眼震撼,望着怀里的女孩,额头血痕混着雨水滑落,瞳孔涣散却在眼底透出骇人的光,摄人心魄。

那样绝望,又那样璨燃。

大雨里,她下意识抱紧怀里颤抖的女孩,放声尖叫起来。

“来人!快来人!”

听到这一声响,苏云眠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实处,蜷缩在瘦弱女人的怀里,死死抓着。

那时的她以为,她得救了。

却不想,只是从一个泥沼,坠入了另一个深潭,越陷越深。

好似大梦七年。

......

乡镇旅店。

藏香燃尽,空气中留有余香,床上昏睡的女人缓缓睁开眼,先是茫然,继而明亮。

越来越生动。

她从床上坐起,下地,披上藏红藏服,从趴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方舟身边走过。

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就在门外,无比亲切。

她走出房屋。

身影消失在浓重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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