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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 >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 第9章 沈乐:别这样看我!我没入魔,真的没有!

被一顶头盔鄙视了。

或者说,没通过一顶头盔的考验。

沈乐摸摸脑门,把那块脆弱的丝帛、棉布衬垫恭敬取下来,捧到一边放好。再弯下腰,小心捡起甲片,一枚一枚放到桌上:

甲片上轻轻闪耀的流光,仿佛编织成了一行字。“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唉,看来还要再接再厉,努力奋斗,才能取得这顶头盔的认可——这会儿,它如果有完整的自我意识,大概会说“废物,比我原主人差多了”吧?

拜托……我是个学生,不是武将,更不是骑将……

我连马都不太会骑好吗?在那段记忆当中,骑在马上,从腰到腿都是僵硬的,要一点点梳理记忆,才能让自己坐在马上舒服一点……

至于进阶版本,策马奔腾,骑马冲阵,马上开弓,那就更别提了。

事实上,我能在马上把箭射出来,不至于晃下马背,已经觉得自己很强了!

沈乐闭上双眼,慢慢整理记忆,慢慢回想幻境当中的一切。好半天,他叹了口气,再次把头盔整理好。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手里的头盔轻轻颤动,大有要立刻散架的趋势,才一咬牙,把铁盔重新扣上头顶:

“再来!”

眼前一黑,又是一亮。沈乐睁开眼睛,心里就惨叫了一声:

“不是吧,从最初进来的地方开始啊……”

那岂不是他要重新走一遍戈壁滩,再熬几天?

好在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趁着这几天时间,沈乐努力融汇记忆,努力练习:

在马背上跟着走,骑马,策马飞奔,马上开弓射箭。

只能说有肌肉记忆相当于作弊,三天时间,他就能正常策马飞奔,能够和队伍里的其他人齐头并进;

能在马匹放慢速度,几乎停止的时候,射中他之前看好的目标,比如一块和人差不多大的石头。

但是,想要一边飞驰,一边箭箭中的,他还做不到,还差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练习……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慢慢练了。沈乐深深吸一口气:

前方,远处,马蹄杂沓,尘土飞扬。敌人已经来了——

他整理一下腰带,把武器调到最适合出手的位置,和同袍们一起张开骑弓:

三,控制马匹,略略抬高射角。

二,估算敌军距离,搭箭,拉弓。

一,敌军抵近到合适距离,射!

黑云一样的箭雨飞腾而起。下一刻,对面也飞起一片黑云,劈头盖脸,向沈乐这边冲来。

这一次,沈乐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呼吸,右手挂回弓箭,左手抓起圆盾,挡住自己头脸要害;

然后,身体蜷缩,伏在马背上,在箭支砸落圆盾的闷响中,伸手拔出马槊:

冲锋!

马蹄得得,冲阵向前。双方骑兵相向奔行,只是一瞬间,就已经交错在一起。对面的敌军,在他的视野里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那人头发蓬乱,随意扎了一条辫子,却也挡不住焦黄的碎发从四周散逸开来,糊在脸上,和卷曲的胡须连在一起。

面庞黑里带黄,粗糙干裂,显然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日晒,一眼望去,甚至能看到脸上粘附的尘土。

身上穿的与其说是皮甲,不如说是皮袄,多年的油垢一层一层积在上面,让整件皮袄脏得看不见本色,硬挺得反光:

而敌军越来越近,一边举刀策马,一边咆哮的时候,那一口凹凸不平的大牙,黑里带黄,和身上的皮袄都差不多颜色了!

这是哪个地方的土著马匪!突厥人?吐蕃人?粟特人?

你别过来!

给我——滚远点儿!!!

沈乐一颗心脏砰砰乱跳。他本能地伏低身体,握紧马槊,用马槊尖端去抵住——去推远那个敌军;

当的一声闷响,敌军弯刀狠狠斩在槊杆上,马槊尖端猛烈地向右一偏。沈乐咬着牙,双臂用力,推回槊杆——

刺!

扑的一声枪尖入肉声响。半尺长的,扁平的枪锋没入皮袄,再没入敌军胸口,直插到红缨。

敌军双眼猛然睁大,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声响,想要说话,却已经只有满口鲜血带着气泡涌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沈乐盯着他扭曲的面容,却也心底一慌,大脑一片空白: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他双手自然而然地失了力道,手中马槊,连同马槊上穿着的那个人,快速向下坠落,一直戳到地面。

战马奔腾,带着他冲向前方,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和敌军战马错身而过。这时候再要抓回马槊,已经来不及了——

“阿李小心!”

身后一声大叫。金铁交击,铮铮鸣动,沈乐再要拔出腰刀格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鲜血骤然喷到脸上,把他视野遮了个结结实实,随后,风声清越,如同弦鸣,颈边就是一凉。

视野整个黑暗下去。沈乐再睁开眼时,头顶上的铁盔又是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

沈乐赶紧蹲下去捡铁片。一弯腰,指尖触到冰凉的甲片,之前的感觉一下子泛了上来:

策马奔腾时飞扬的尘土和马粪……

敌军嘴里喷出的腥臭气息……

马槊入肉的时候,手上反馈的触感,整个人穿在马槊上面沉沉坠落,一时还没死掉,一下一下挣扎的感觉……

胃里猛然翻江倒海。沈乐能做到的最快的反应,就是向前猛扑,跳出甲片坠落的范围,抱住桌下字纸篓:

“呕——”

“沈乐!沈乐你怎么了!”焦急的呼唤声从麦克风里传来。有白教授的声音,有某个特事局小哥的声音,还有今天到达的虬髯客的声音:

“你什么情况?能撑得住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

杀人了……

几乎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沈乐猛然咬了一下舌头,把后面几个字压了回去。别说,不能说!

不说的话最多去消化科,说的话,大概率精神病院!

“我没事……”

他喘息着回答了一句,又抱着字纸篓,跪在地上继续吐。

吐了半天,直到再也吐不出来什么,只是胃里一个劲地翻腾,让他只能跪在地上,紧紧闭上眼睛:

“呕……”

别想,别去想……

杀人的不是你,是记忆中的那个唐军士兵……

他不杀人,人就要杀他……保家卫国,是最正当不过的事情,他杀的是叛军,是敌人……

有什么法子,有什么法子可以调匀气息,宁定精神的……赶紧入定,赶紧冥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忘掉……

原来杀人是这么难受的感觉吗……以前也杀过妖怪,也杀过僵尸,也和外国的狼人吸血鬼打过,都没有这样啊……

只有人,只有人……只有同类……

呕……

外面有人砰砰敲门。沈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掉字纸篓里难闻的气息,努力深呼吸几下。

他支撑着起身开门,门一打开,就被两个特事局小哥扶住:

“沈乐!你好点了没?我们送你去医院?”

“……好多了。我没事。刚刚那个甲片……给我的考验有点难……”

沈乐喘息着回答。两个小哥仔仔细细地观察他一通,还拿了个仪器上下扫描一遍,这才略略放心。

一个人到研究室里面去收拾打扫,另外一个把他扶在门口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是什么样的考验?方便讲一讲吗?”

沈乐闭目摇头。他咕嘟咕嘟灌了一杯水,勉强喘过气,又开始低头穿铁盔的绳子。

嗯,这次触摸上去,甲片的触感虽然还是冰冰凉凉,却多了点柔和,并不是原来那种坚硬粗糙、这里那里有毛刺的感觉……

也许是他通关了一半的原因?

感觉甲片,或者头盔,对他的认可度高了一些,不至于分分钟要造反……

沈乐慢慢地打着结,编着绳子,有点出神。

战斗中来不及整理的思绪一点一点泛了上来,铁盔的主人,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是华州人,距离长安很近,只有不到两百里之遥……

他虽然不是将门世家,不是那种父亲、祖父、曾祖父一代一代,都出将军、出刺史的家族,却也是当地的老兵,富户,从小练武。

当地将门要出征的时候,整编队伍,就是从周围的乡党之中选拔儿郎,聚集在自家的将门子弟身边。

而家里的妇孺,就等着自己的父亲,兄长,儿子,上战场去带回荣耀,带回官职,带回财富和田地……

但是,这样平静的,安宁的,有时候又波涛汹涌的生活,一下子碎了。

安史之乱到来,距离长安不到两百里的地方,瞬间就被兵锋扫过。

先是征兵去守潼关,又在潼关因为那么丢人的原因陷落之后,迎来了极其可怕的掠夺和报复: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一下子,整个世界的秩序,全然崩塌,笃定又踏实的老兵生涯,什么都不剩了……

幸好还有当地的将门。从乱世中崛起,对上,成为乱世当中的擎天玉柱,平定战乱;

对下,收拢家族,收拢乡党,让家乡的孩子,能够有出人头地的途径——想要成为十里八乡的头面人物,就出去打仗!

铁盔的主人就是这样踏上了漫漫征程。他生也晚,在安史之乱当中,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只能跟着家人逃奔,没资格上战场;

而乱局结束,家乡的将门被派去安西四镇,要征召府兵一同前往的时候,他就整顿衣甲鞍马,高高兴兴地上了路:

去远方!

去边塞!

男儿功名马上取,这一去,再回来的时候,至少也要拿个将军的称号!

阿李没有辜负从小的练武,至少第一战,他就已经拿了一个人头。当然,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至少,他也没死在这一战,不是吗?

“沈乐?沈乐你还好吗?”

外面又有人砰砰敲门。沈乐放下编到一半的铁盔,出去开门,就看到一个年长的特事局官员站在面前:

光是站着,一种格外沉厚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引人注目。他向沈乐微笑一下,举起手中拎袋:

“据说你今天不太舒服?我带了一些安心凝神的东西过来,能帮上忙吗?”

啊这……这个样子,是惊动了当地的大领导?

这位修行者的功力看起来不浅……

能在敦煌这种地广人稀,古迹众多,分外容易闹事儿的地方,坐镇特事局,看起来,这位无论是功力,还是手腕,都很强啊!

所以,特事局的小哥飞快往上报,这位特地来一次的原因是……

沈乐侧身请他入内。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深深吸气嗅闻,顺便展开精神力探查。

那位官员忽然停住脚步,冲他微微一笑,翻出一枚党徽别在胸前:

“你放心,我不是宗教信仰者——至少不是本地宗教的信仰者。

这个地方,还是比较重要的,特事局怎样也要派一些自己培养的人过来,不能全交给当地教派嘛!”

那是,那是!

敦煌这地方,好歹汉民族还占绝大多数,少数民族一共加起来也只占2.2%!

特殊事务部门失控了怎么行!

沈乐一下子安定了下来。那位官员把拎袋放在桌上,往外一样一样拿东西:

“这是清神香,可以帮助安定心神,不容易为外魔所扰……”

“这是冰莹花露,冥想的时候,在鼻下抹一点,或者滴一滴到加湿器里,让它慢慢散发,就算用不上它安定心神的能力,也能让人舒服一些……”

“这是正念额带,上面织了一些符篆,还缝了几枚玉珠,缠在额头上,可以很妥帖地压住眉心和太阳穴,帮助人振奋精神……”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送礼来的。都是些安心定神,驱赶外魔的东西,也就是说,人家怕他有点儿什么异样……

被鬼怪附身了,还是陷到奇怪的记忆里,出不来了,可能会造成人格分裂?

说起来,佛家的修行有百世轮回,有观世间一切疾苦,道家的修行可能被外魔所扰,整个人走火入魔什么的……

这位过来,是为了看我会不会走到这一步,提前做个防范的吧?

五六样礼品往桌上一放,沈乐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认真道:

“您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不会性情大变,也不会入魔什么的。

这个铁盔给我的考验,无非是让我旁观它主人的一些回忆,看我能不能承受住。我只要醒过来,就能确定我身在现实,不会陷在回忆里……”

那位官员眉心的纹路,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点。沈乐笑得越发真诚:

“刚从记忆当中脱离的时候,是有点儿难受,就像刚刚被过山车甩出来了一样。您放心,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下次肯定不会这么狼狈!”

特事局官员很仔细地观察着沈乐,好半天,微笑起来,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

“您别怪我们过于谨慎。您的安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是我们需要最优先关切的目标。

如果您有任何地方觉得不舒服,或者需要帮助的,请不要不好意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嗯……虽然我还是更倾向于有事情自己解决,但是,想要求助的时候能有方向,还是很好的。

沈乐笑着送走这位官员,收起所有礼物,继续编缀手里的头盔。

现代社会,有人在努力奋战,守护这个国家的一切;而在古代,在这个铁盔的记忆当中,也有这样的人存在,每朝每代,任何时候都有……

这一次,编缀完铁盔,做好衬垫之后,沈乐已经不需要任何心理建设,直接捧着头盔,往头顶上扣:

再来一遍!

过一过二不过三,第三次进入记忆,我肯定能通关!

这次果然顺利得多。利用接战之前的三天时间,沈乐努力练习马术,练习在马上持槊冲锋,练习感受战马的奔跑腾跃,利用马力刺出长槊;

然后,在马槊达成目标的一瞬间,赶紧换成长刀,劈砍,刺击,招架!

三天时间练不出什么花样来,但是至少,他已经能把肌肉记忆,稍微融会贯通一点。

到了接战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沈乐,双手平举长槊,刺入敌军胸膛,放手,转身,拔刀,挥出一道雪亮的银光!

铮!

铮铮!

二马错镫,各自向前。沈乐左手圆盾不断格挡,右手长刀飞舞,在敌军当中斩出道道银虹:

像是被那个头盔的主人附身,又像是头盔主人的记忆和力量,被他充分吸收、转化。而且,甚至还加入了自己的力量:

他自己也是个修行者啊!

他的力量,敏捷,专注,观察力,各种方面,其实都远远超过普通人啊!哪怕不能施展法术,只能平A,他也理应比铁盔的主人强啊!

沈乐似乎进入了奇妙的境地,战斗当中,得心应手,一点也不觉得艰难。

一边冲锋,一边劈砍刺击,看着敌人从身边惨叫着摔落,心如止水:

嗯,长刀挥舞的感觉,似乎也比马槊刺进人体的感觉要好一些。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格挡,在和敌人的刀剑相碰;

有时候能砍中一刀,也是落在头盔上,皮甲上,能砍破口子已经不容易;

唯一的一刀命中,也只是轻轻掠过,砍出一道奔腾的血泉。手上并没有太多阻力,也并没有去感受、去思考的余地:

这是在战场上啊!专注!专注!把所有的动作,把身边所有的变化,所有的反应,全部交给本能,不要东想西想的!

蓦然身边一轻,面前干干净净的再无人拦阻,赫然已经杀透敌阵。身边,带队军官提高嗓子:

“整队!回头!冲!!!”

沈乐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左右观望。身边的战友们几乎人人浴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

然而听到喝令,却没有任何人畏惧退缩,只是高高举起长刀,大声呼喊:

“万胜——”

“万胜!!!”

马蹄如雷,滚滚向前,冲向那些尝试冲乱我军步兵队列、尝试砍杀抢掠的敌人!

杀!

杀!

杀!

战马掠过之前接战的军阵,沈乐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侧身,从地上——从倒地的尸体上拔起马槊。

收刀入鞘,舞动长槊,破风当先:一寸长,一寸强,三四丈长的马槊对三尺长的弯刀,本来就有巨大的优势!

冲过去!

这一战酣畅淋漓。披着铁甲的唐兵,对于身穿皮袄的当地马匪,本来就有巨大的优势;

而跟着将军一起开拔,前去支援安西四镇的唐军当中,又有不少经历了安史之乱、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

当然,确实也有一批新兵,但是,有老兵带着,面对不如自己的对手,战斗力还是发挥出色:

“好小子!干得漂亮!”马速慢慢降低,一个巨大的巴掌,立刻落到了沈乐脊背上。

他循声回头,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取下头盔,用力擦着汗,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没给你家里丢人!第一次上战场,就能干掉好几个人头,真是天生的将门种子!”

沈乐仰着头向他微笑。笑了一会儿,沙地上的热气升腾上来,眼前渐渐模糊:

一明一灭之间,整个人已经回到了实验室里,头盔的重量安安稳稳地落在脑门上,没有半点要散架的样子。

呼……过关了?

沈乐取下头盔,来回翻转,仔细看了一遍,又向内输入了一遍热流。

头盔安静地被他抱在手里,慢慢吸收着热流,并不旋转,也不震动;

只有一幕又一幕光影,快速掠过眼前:

那个阿李,那个带着家人的希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在头盔的记忆当中,持槊冲锋,并没有干掉敌人,也并没有丢掉自己的武器。

他只是握着长槊,来回刺击、拨打,在战场上冲开一条血路;

再冲回来的时候,被旁边敌人的鲜血扑到脸上,伸手去擦,差一点就被撞下马背……

即便如此,战斗结束的时候,还是得到了长官的夸奖:

“不错不错,第一次上战场,能活下来,能不受伤,已经很好了!——下一次,争取干掉一个!”

所以……我要打出比原主人强的战绩,才能过关吗?

这要求有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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