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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 >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 第19章 这木盒不肯给我宝石?——好吧,你到底有什么心愿?

沈乐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整衣,肃容,放下手里抱着的两个肩吞,把它们一左一右安置好,甚至把它们脑袋按了下去,不让他们目中青光上扬;

做完这一切,才向房间最深处,那幅居中悬挂,下有鲜花素果供奉,和满室唐卡格格不入的画像,端正低下头去。

身后,唐卡绘者朗嘎扎西,以及两个特事局小哥,一起低头肃立。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时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和门外山头呼啸而过的长风。

静了能有五六秒钟,一直等到孩子们的笑语声由远及近,沈乐才长长透了口气,轻声道:

“你们——也供着他老人家的画像?”

这一屋子唐卡,有大有小,有明艳有沉肃,有沈乐一望而知的释迦摩尼画像,也有他不太能辨认的某某金刚、某某度母画像。

然而被供在中间尊位这一幅,没有朱砂,没有青金石,没有任何贵重矿物、珍珠宝石点缀,只是普普通通的纸质印刷品。

其上面容庄重肃穆,却又柔和慈霭,正是全中国人民都认得的——

主席画像。

“是啊。”朗嘎扎西应声回答,毫不迟疑。停一停,上前两步,和沈乐并肩:

“我们这里,人人都记着他老人家的恩情。”

沈乐默然无语。他小的时候,堂屋正中,也贴着一张主席画像,每次从外面回来,爷爷都要他在画像面前站一站再走。

也曾经看到人家婚丧嫁娶,主人家不好受礼,就让来客对着画像行礼,主人家在旁边答礼……

这样的习俗,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一则世易时移,再则,现在的房屋结构,也基本上没有了“堂屋”这种东西。

只是沈乐跟着导师下乡,还是常常在一些农家的堂屋里看到主席画像。

有的香烟不断,有的落满灰尘蛛网,也有的,在屋主离去之后仍然长久存在,卷曲剥落,或者残损大半。

不管怎样,它的存在,都代表着民众的一份心意,一份敬爱。

沈乐再次低头表达了一下敬意,这才把肩吞挪了个方向,小心地不让绿光触碰到画像。

这一挪才发现,绿光所指,并不是画像本身,而是画像下方,一个端端正正放着的盒子……

这盒子颜色黯淡,受了不知多少年烟熏火燎,又积累了不知道多少油腻肮脏,在一盘果品,两束鲜花的映照下,几乎看不清楚表面。

沈乐默默运功双目,才觉得眼前明亮,纤毫毕现。他细看那盒子,只见黑乎乎的表面之下,偶尔能见纹路,应该还是木纹;

盒面上线条盘结,线条回环之处,多有凸起,颜色也十分黯淡。

看上去,应该是各色宝石,成色不怎么好,也没有细细切过,光芒并不璀璨,和沈乐在街头地摊上看到的,糊弄游客的宝石也差不多。

再仔细看去,盒面上雕着一对白象,长鼻耸起,向中间的一朵莲花上喷水。

莲花的花瓣,哪怕蒙上了厚厚的油腻,也能看出一点轻盈之意,似乎是用珊瑚、碧玺或者某种类似的宝石雕刻;

而两只白象一左一右,眼睛上各镶嵌着一枚绿松石,正是绿光落下的位置。

“你……想要这个盒子?”

或许是沈乐的目光太有指向性,朗嘎扎西上前几步,双手捧起木盒。他走向沈乐,一步,两步,每走一步,两只肩吞的角度就偏移一点;

等他站到沈乐面前,那两只肩吞,已经从和沈乐肩并肩站立,变成斜向45度角,目光灼灼,盯在白象身上。

而两个特事局小哥互看一眼,都悄悄上前,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倒不是为了抢盒子,或者为了制住朗嘎扎西什么的。主要是,担心他看到两个肩吞的异状,尖叫一声,直接昏倒……

这样一个又能安心作画,又肯给当地孩子补习的年轻人,万一昏倒了,摔伤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幸好朗嘎扎西没有要昏过去的意思。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两个肩吞,脸色微变,却只是把盒子抱得更紧了一点。

牢牢捧着盒子,像是捧住一个护身符,从此不会被任何东西伤害,也不必有任何畏惧:

“这个盒子是家里的老物件了……如果您想要的只是绿松石,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只把绿松石拆下来吗?”

沈乐默默。又不是他想要,是两个肩吞想要……确认它们要的只是绿松石?而不是这个盒子里的其他东西?

“你等一等啊,我确认一下……”

他抱着两个肩吞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臂弯中,两只狮子同时颤动起来,很是急切的样子。

沈乐把肩吞贴到盒子前方,两只狮子咆哮一声,同时倾斜过去,每只缺失的眼睛,都拼命往一枚绿松石上面贴……

“应该要的只是绿松石吧。”沈乐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他脸色微变,死了命地勒住两只肩吞,把它们往回拖:

“回来!回来!我还没跟主人谈好!我还没付钱!等我拿到这两枚绿松石,再给你们镶眼睛!!!”

这一次,不单是两个特事局小哥,站在正面的朗嘎扎西,就连房门口偷偷探进脑袋的小孩子,都看到了两只肩吞在大声咆哮,猛力挣扎:

“老师你们在看什么?小狮子吗?我可以摸摸吗?”

“这个不可以哦。”朗嘎扎西刚刚从眩晕当中回过神,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把那孩子推出门去:

“和大家说一声,老师要招待客人,你们先自己看书——来,这里有份卷子,大家自己做一下……”

沈乐在心底默默地给孩子们说了一声道歉,赶紧快手快脚,把两只肩吞装进匣子里,塞入行李箱,拉上拉链、落下锁头。

等朗嘎扎西回来,他已经摸出了一只游标卡尺,又摸出手机,点开付款界面:

“您刚刚也看到了,我想为这两只肩吞寻找失去的眼睛,走了很久的路,才找到您这里。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把它转让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朗嘎扎西从容微笑起来。他淡定地捧起盒子,干脆放到沈乐面前,转身去取工具:

“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慷慨大方,是每个人应该做的——再说,我之前就说过了,感兴趣的话,市价卖给你们!”

他找到一个素面的木盒,往里面铺上红丝绒,垫好四周。这才返身回来,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往外捧东西:

盒盖一开,一片光华灿烂。金银红蓝,各色光辉照耀眼目。从杯口大小,到指头大小,各式各样的像章堆了半个盒子。

朗嘎扎西轻声解释:

“这些都是我家里人,家里亲戚戴过的……现在老人走掉了,没人戴了,我们就好好地保存起来……”

他不让别人碰,一枚一枚自己拿起来,放在丝绒衬垫上。铺一层,垫一层衬垫,再铺一层。

三层像章拿完,又捧起一个红布包,仔细放到素面木盒里,关上盒盖,奉到画像前面。停一停,这才拿起小凿子,在白象眼部轻轻撬动:

第一凿,打滑。第二凿,还是打滑。第三凿,如果不是沈乐及时拉住了他的手,凿子能够滑落下去,直接插到他腿上:

“啊这……不好意思啊,我木工手艺有点生疏,好久没有动手了……要不然……”

你们来?

他无奈地看向沈乐。沈乐却是脸色凝重,接过木盒,轻轻抚摸:

“不是你手艺生疏,是这个盒子,不肯把东西给我们……它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之前装在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3

朗嘎扎西和两个特事局小哥同时发问。沈乐轻轻摇了摇头:

他怎么说?

说自己感觉到了,盒子上有一股抗拒的力量,还有一股力量,和先前拿出来的红布包联系在一起,一直不肯分开?

“这样,你拿着盒子,往外走几步。”沈乐索性转身,把盒子塞给那个本地小哥。

本地小哥双手抱着盒子,向外一步,两步,三步,越走,手里的木盒越重,越走,越像是有一股沉重的力量,缠在他身上,把他往后拖:

“真的……这盒子拿不出去。”他惊异地往回走,越走越轻,越走越快。

众人挨个尝试一次,内地来援建的小哥甚至比他少走了一步,就已经沉得完全受不了;

朗嘎扎西表现最好,能够抱着盒子一直走到门边,却也明显地感受到了阻力。他快步回来,无奈地看向沈乐:

“这个……”

不是我不肯给您,是我搞不定这玩意啊!

“所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沈乐指向那个素面木盒。朗嘎扎西想了想,打开木盒,双手恭恭敬敬地捧出红布包,仍旧放在画像前。

沈乐几人走上前去,在他身后站成一圈,看着他一点一点打开布包,露出……

半截铅笔,一根坑坑洼洼的短棍,一个烂掉的茶缸,以及……一顶磨得丝丝缕缕,顶部磨穿的军帽。

军帽顶部,半枚分明已经锈迹斑驳,却还能看到残存红色的五星,在众人眼里熠熠生辉。

“这是我阿爷交给我的。”朗嘎扎西低声道。他虚抚着军帽上的半枚红五星,声音里满是怀念:

“我太爷爷……那时候,给金珠玛米带过路,送过粮食……

我太爷爷说,他们那时候很苦很苦,冰天雪地,翻最高的山过来,最好的猎人都不敢爬的山……”

沈乐微微闭了一下双眼。身后,两个特事局小哥窸窸窣窣,挺直身体,恭敬低头。

“所以,这几样东西是……”

“是金珠玛米的。除了第一批进来的,后面还有很多人进来,剿匪,战斗,很长时间……

他们去最偏僻的地方,去最危险的地方,有人掉进冰缝里,有人一头倒在路上,有人坐在那里就没了气息……这个就是……”

是烈士的遗物么?沈乐的呼吸越发粗重了些。他轻声询问:

“烈士遗骸,找到了吗?”

“太爷爷交给阿爷的时候没有。”朗嘎扎西非常肯定地回答:

“阿爷交给我的时候,也没有。”

至于再往后,他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一个普通民众,能力有限,而且,在这几件遗物当中,并没有留下烈士的名字……

那大概是没有找到了。物件有灵,如果已经找到,如果已经归葬,如果亲人来上过香,大概这个木盒不会如此耿耿于怀,不肯让他们碰。

沈乐身后,两个特事局小哥已经摸出手机,开始飞快搜索。没多久,内地来的那个上前一步,戳戳沈乐,把手机展示到他面前:

果然没有。24年的时候,还有无名烈士墓被发掘出来,经过详细的鉴定和对比,确认烈士身份,找到他们的亲人。

新闻里面说,应该还有一些无名烈士墓,散落在各处,没有确认身份……

“我知道了。是要把他找回来吗?这个任务,交给我!”

沈乐信心满满地向军帽鞠了一躬。他戴上手套口罩,伸手捧起军帽,仔细观察:

顶部没有别的文字,内衬也没有。内部帽沿……头发和帽子接触的地方……缝了一圈麻布上去,遮住几个破洞。

麻布上面,汗渍、油渍当中,有几个用钢笔书写的,至今历历分明的小字:

“生的伟大”

“死的光荣”

沈乐捧着军帽闭了一下眼。他没有尝试拆开军帽,而是展开精神力,渗入内部,尝试查看内衬里面,有没有更多的字迹。

丝丝缕缕,一条条经纬线,仔仔细细捋过去,还是无奈停手: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帽子就是帽子,上面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写日期,没有画地图,半点都没有……

“我再看看其他的东西?”

他征询地望向朗嘎扎西。朗嘎扎西点头退开一步,让沈乐从容翻取这些物件。铅笔,短短半截,不到半根手指长,没有其他痕迹;

茶缸,连表面的字迹都烂完了;

那个手柄……沈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一时居然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更不用说判断它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是牧民用的鞭子柄。”朗嘎扎西似乎看出他的迷惑,在边上指点:

“当中是一根木棍,用绳子缠在上面,缠得紧紧的,防止滑手。里面包裹羊皮,外面,应该是牦牛长毛编成的绳子?”

这样的吗?

沈乐握住那根短棍,在空中来回甩动两下,果然模拟出了甩鞭子的触感。

翻过来仔细看,短棍一头平顺光滑,另一头倾斜而粗糙,边缘有断裂痕迹,可能是被用来抵挡刀子,被切掉一大半,剩下的部分被掰断?

再渗入精神力,去观察棍子内部,观察表面上的皮绳。木棍表面,羊皮上,都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道一道切痕。

切得很用力,很深,穿过绳索缝隙,直接深入木棍内部。一道道切痕几乎平行,看上去,不是仓促间用来格挡,而是留下痕迹的人有意为之。

这些切口,是用来记录什么?

日期?

地形?

还是……

沈乐默默揣测一遍,还是找不到头绪。他无奈叹口气,把所有物件用红布裹住,放进镶了绿松石的盒子里,连盒子抱到怀中:

“我尝试一下别的办法……你们稍微退开一点,不要惊扰我?”

两个特事局小哥立刻拉着朗嘎扎西后退。朗嘎扎西只要在房间里,能够看到沈乐和他手里的盒子,便也毫不抗拒,很顺从地站到角落。

沈乐左右望望,拖过一个蒲团放在画像前方,抱着盒子,深深鞠躬:

“我知道您老人家是无神论者……您大概是不会有‘在天有灵’这种存在的……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请您保佑我……”

保佑我不被打扰,保佑我能够顺利和这些遗物建立联系,保佑我能够顺着遗物的共鸣……找到我想要寻找的存在……

他坐倒在蒲团上,闭上双眼,安静调息。房间里果香轻柔,和矿物颜料的浓烈味道,隔壁传来的浓厚藏香味道,凝结成独特而让人安心的气息;

在这样气息的环绕当中,冥想世界里,星星点点的光芒亮了起来:

首先是被他放在箱子里的肩吞,激烈地闪耀着,跳动着,急不可耐;

然后是两个特事局小哥,和他们携带的仪器,散发着明亮而稳定的光芒;

朗嘎扎西身上的光要微弱许多,却和房间里的唐卡们,组成了另外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

再然后,就是沈乐怀里的木盒……

这个木盒本身,存在一种奇异的力量。两侧的白象纯净、圣洁而包容,能够涵养内中的气息,却不会伤害它、干扰它;

白象中间的莲花,粉色的花瓣和琥珀色的莲蓬,在冥想世界当中,光芒格外清晰。

沈乐甚至能够“看”见,莲蓬轻轻托举着那几件遗物,花瓣裹在上面,不让它们的光芒消失;

而白象源源不断地喷出净水,滋养莲花,也通过莲花滋养那几件物品……

“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做的一切……现在我已经来了,交给我吧,让我和它们沟通一下……请帮助我,找到你们的伙伴,找到你们的主人……”

沈乐在心底默默念着。掌心热流源源不断,汇入木盒,也通过木盒汇入里面的遗物。

渐渐地,半截鞭柄在他的冥想当中,一点一点亮了起来,鞭柄上的刻痕发出光芒,灼灼跳动:

沈乐仿佛看见了一双手,一只握住鞭柄,一只握住短刀,用力刻下去。每刻一刀,就是一声叹息,轻轻念叨一个名字。

这上面刻下的痕迹……是……牺牲的战士吗……条件有限,不能带走,就用这种方式记录他们,刻在鞭柄上,也刻在心上?

“那么,还有半截呢?在哪里?你能和它共鸣吗?能指给我看吗?”

沈乐在心底一遍一遍重复。半截鞭柄没有任何反馈,只是越来越亮,亮度很快就超过了身边的肩吞。

须臾,那半枚红五星也跟着亮了起来,轻轻震鸣,不断跳动:

在沈乐的感知当中,它自行旋转了一个方向,把缺损的半边转向西方,略略偏北一些。

很快,鞭柄也跟着旋转起来,缺损的那一块,也指向了红五星相同的方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在那个方向。”沈乐轻轻点头,提供了更多的力量过去:

“来,告诉我,还有多远,你们寻找的东西,到底在哪个方向?”

冥想世界里,极其遥远的地方,亮起了一颗星子。沈乐轻轻吸了口气,赶紧沟通铜片:

“来个地图!拜托,来个地图!让我看看到底是在哪儿……”

地图很快就出来了。沈乐几乎是用精神力,在上面一寸一寸地摸着、数着,好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巨大的昆仑山脉,高寒荒僻的无人区。河流是没有的,湖泊是零零星星的,山峰是一座迭着一座的。

但凡数错了,就得从头再来,就得在高原的戈壁上,不晓得多跑多少冤枉路……

“我们……”

沈乐睁开眼睛,转向两个特事局小哥,脸上笑得很尴尬,很难看:

“可能要多绕上千公里路……能再麻烦您二位一阵子吗?”

“义不容辞!”

本地小哥毫不犹豫地回答。内地过来支援的小哥上前一步,淡定加了一句:

“您还不是体制内的呢,就为这些事情奔波劳碌,我们干这个不是应该的?——给我们一天时间,整顿装备,然后就出发!”

一天时间,换车,加油,添加高原装备。第二天,沈乐抱着绿松石木盒,向昆仑山南麓,那绵延无尽的雪峰前行而去。

沿着国道狂奔两天,又在当地兜来兜去,转了七八个圈子以后,沈乐终于在一片看着毫无特征,长满骆驼刺的荒滩戈壁上停住脚步:

“就是这里了。大地告诉我,这下面应该埋着遗骨……你们要不要通知上面?接下来的工作,有专业人士出面比较好……”

他手中,绿松石木盒不断震颤,鞭柄跳起又落下,落下又跳起,砸得盒盖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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