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的复国日记 第五章 初次会战（3）

“守住！”

在清晰的号令声中，坚守城门通道口的那几十名禁卫军降低重心，用盾牌牢牢地护住了自己的身体，除了头盔外，仅于一双眼睛暴露在盾牌之外。

跑在第一排的敌军撞上了盾墙、停滞了下来，跟在后方的第二排敌军来不及减速，直接撞到了第一排敌军的身上，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一层层的敌军压了上来，就像是一股从山顶滚滚落下、又被围墙所阻挡的的泥石流。每当有一名敌军因撞到前方友军的身体而停滞，都会给前排的盾墙施以更大的重压。

但那几十名禁卫军竟咬着牙齿，依靠着整个方阵所有成员的合力，硬生生地将这波冲击给挡了下来！

“攻击！”

又是一波号令声响了起来，盾牌齐刷刷地抬起，准确、狠辣地撞向了第一排敌人的下颚，乘着敌人那一瞬间的眩晕，禁卫军的士兵迅速用剑抹开了他们的脖子。

“守住！”

第一排的敌军被干脆利落地清理完毕，在第二排的敌军迎上来前，盾墙再一次列了起来，护住了禁卫军的身体。

在狭窄的通道里，敌人根本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后排的敌军看不到通道内发生了什么，依旧在努力朝着前方冲锋、又一排排地撞到前方的友军身上。他们挤在一起，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唯二的选择，就是从正面突破禁卫军的方阵、或者被禁卫军的利剑给杀死、

“攻击！”

“守住！”

“攻击！”

“守住！”

号令声有节奏地轮换着，每一轮号令的结束，就意味着一排敌人的死亡。敌人的尸体很快就堆至禁卫军士兵的脚踝，这给他们又提供了一道人肉的屏障。他们甚至抽空在两轮攻击的短短间隙内调换了一下方阵的顺序，将疲惫的前排士兵调至方阵最后、又将后方的生力军调到了方阵最前！

哪怕放眼整个世界，能完成这个战术动作的，也只有贝伦加尔的禁卫军。通过不断地将生力军调至最前排顶住压力、将疲惫的军团调至后方稍作休息，禁卫军的强韧程度，是同等级、同人数的精锐军团的五倍以上！

城墙之上，禁卫军也终于稳住了阵脚，苦苦地守住了下城的台阶。他们不能再做退让，如果敌人得以走下城墙，那城门通道的友军就会腹背受敌。好在他们足够精锐、精锐到足以抵挡任何的冲击。因当地守军溃退造成的败势被禁卫军硬生生地顶了下来。他们坚守着剩余的防线，敌人源源不断地涌上前来，却许久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但是，贝伦加尔知道，这样的坚守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远方的长生军——他们仍然一动不动，但恐怕当他们行动起来时，战局就会终结。

又是一阵仓促的喊声打断了贝伦加尔的思索——

“将军！援军！援军来了！”

这时候赶来的援军，无异于是雪中送炭。贝伦加尔惊喜地抓过了传令的士兵，问道：“是那一支援军？第二皇家野战军？亚美尼亚野战军？还是当地的边防军？”

“都不是，是被维比乌斯将军介绍过来的雇佣兵！一共二十人！”

“只有二十人？”

一听到这个数字，贝伦加尔的心就凉了半截。五百人迎击上万人，这种情况下，往五百人那里加个二十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用处。更何况雇佣军都是一群投机倒把的家伙，眼下契约还没签订，他们一过来，看到这个情况，九成概率都要拍屁股走入了。

“多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护送着巴塞勒斯和众位大臣撤出要塞——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撤退？”传令兵一愣，“那将军你呢？”

“必须要有人阻挡敌军。”贝伦加尔大吼着把那名传令兵往后一推，“这是军令，立刻执行！”

“是！”

那名士兵一个军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下了城墙。

可是，没过半天，就有一个贝伦加尔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军！我们特拉科潘的武士来助你守城了！”

贝伦加尔把头一扭，看到二十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大汉跑了上来，想就是刚刚报告中的雇佣军了。

“为什么不听命令！”他怒喝道，“我的命令是，护送巴塞勒斯和大臣们出城！”

“我们还没和你签契约呢，为什么要遵守你的命令？”为首的阿乌特莫克笑呵呵地把头凑了上来，“老实说吧，你这点人，守不住多久的。我们带着人跑，不出半天，敌人就会追上来，那时，那一群文质彬彬的大臣，全都要玩完！”

“半天？那禁卫军就守个一整天给你们看！”

“别死撑了。将军，现在你只有一条活路——看到敌人大军后的那面黑色旗帜了吗？旗帜下有两名魔法师，那就是这一次敌军的主帅。突围出城，将这两名魔法师斩首，就能将今天的这一波攻势瓦解！”

“突围出城？”

贝伦加尔摇了摇头。他观察战场那么久，当然知道敌人的主帅在哪里，可那帅旗的前方就是长生军的方阵，长生军的前方还有数十头战象，其两翼更是有上千名骑兵护航。这一次苏外出巡游，贝伦加尔只带来了五十名铁甲圣骑兵随行，其中有还有三十八名在苏夜袭敌营时战死了，就凭剩下的十二名骑兵，如何突围？至于步兵——光那一点人数，光是防守城墙，就已经捉襟见肘，又哪能抽出人手来，去冲击敌人的方阵？

“不用害怕！”阿乌特莫克拍着胸脯，“我带来的这二十名武士全都已经学会骑马了！突击时，我们都会帮你的！只要赏金管够，你让我们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贝伦加尔不知道阿乌特莫克的自信来自哪里。眼下，他最多只能抽出八十名步兵和十二名骑兵，加上这二十名雇佣兵，一共也就一百二十人不到。用一百二十人去横跨敌人的万人方阵，这样的突击就连冒险都算不上，只能叫做送死。这不仅对战局起不到任何有利的影响，甚至还会加速防线的奔溃。

“将军，不用担心，我们老板让我给你带来一句话——”

阿乌特莫克自信满满地握拳朝前一挥，同时模仿着某人的语气，说道：

“‘贝伦加尔，对他们使用战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