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丽莎的复国日记 第九章 烈焰之女神（4）

当天晚上，维比乌斯早早地跑到了那个酒馆。他找了一个可以看到大门的位置，点了一些下酒菜和一小壶酒，给了店家几枚银币让他们不要过来打扰，然后就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进出酒馆的人群。

夜逐渐深了，来酒馆的客人越来越多，阿乌特莫克一行人却迟迟没有出现。随着夜色进一步加深，客流的高峰过去了，酒馆里的人逐渐稀疏起来，阿乌特莫克一行人依旧还是没有出现。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午夜。正当维比乌斯感到丧气而准备走人的时候，门外却忽地传来了一阵他所熟悉的声音。他精神一振，抬起脖颈一望，果不其然，阿乌特莫克一行人走了进来。

“老板！”维比乌斯大手一挥，“这群人酒钱今天都算我头上！”

阿乌特莫克认出了维比乌斯，摇了摇头，苦笑道：“不，今天这酒，我们还是自己喝自己的吧。”

维比乌斯鼓起眼睛：“你和我客气什么？”

“不客气不行啊。”阿乌特莫克摇了摇头，“昨天我就说了海雷丁的事情，回去后就被我们的老板给责怪了。”

“那、我和你们一起喝。”

维比乌斯直接把酒壶和凳子拎了起来，硬生生地挤进了阿乌特莫克的桌子。

阿乌特莫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不理会维比乌斯，自顾自地招呼同伴点起单来。

“我今天在城门口看到了这些东西。”

维比乌斯“啪”地一下，把身上揣着的那叠通缉令拍到了桌子上。阿乌特莫克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维比乌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从这群人身上，溢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放心，我已经让卫兵把这些东西给撕掉了。”维比乌斯扫了一眼阿兹特兰武士们，“这纸就只有我这里这一叠，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看到。”

阿乌特莫克的眼睛依旧盯着纸上的那叠通缉令：“既然如此，那维比乌斯将军，你能把这叠纸送给我们来处理吗？”

“请吧。”维比乌斯把纸朝着阿乌特莫克的方向推了推。可就当阿乌特莫克准备伸手来拿时，他却又一把把这叠纸给按住了。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这叠纸给你们。”他说着，抽出了这叠纸中的一张，摊开在了众人面前，“这张通缉令上画着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你们空中的那个‘老大’？”

“不是。”阿乌特莫克板着脸说道，“我从来没见过她。”

“你在说谎。”维比乌斯盯着阿乌特莫克，“你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你。”

“那你想怎么样？”阿乌特莫克的眼中再度射出杀意，“将军，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既然会被你们的巴塞勒斯通缉，那就绝对不会把你一个区区海军大将给放在眼里。”

“我并没有敌意，不然我也不会下令把通缉令给撕下来了。这件事要是传到我政敌的耳中，我可是会没命的。”维比乌斯万分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为了报答你们把我从牢中给救出来，而是为了报答你们的老大——又或者说，你们口中的‘神使’。你要知道，在我们海军的心目中，她是同样重要的人人。”

“你什么意思？”

“我绝对不会搞错的。这副模样，就是在亚德里亚海战中，带领我们从火海中死里逃生的、火焰女神！”维比乌斯越说越激动，“她究竟是谁？请让我见她一面！我们会准备好进献给她的祭品，不管是要一整头公牛还是要别的什么，我都能准备。现在的帝国海军，非常需要她再次出现，为我们指点迷津！”

“有意思的故事。”阿乌特莫克淡淡地说道，“但是，神使大人她并不想见你。她讨厌你们、讨厌你们这些人组成的帝国——用祭司们的话来说，你们现在已经失去了神恩。”

“请务必帮我再转达一下！”维比乌斯紧紧地抓住了阿乌特莫克的手，“我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只要她愿意再见我一面！”

“弟兄们，走了。”阿乌特莫克站起身来，“这里有点吵，我们换个地方去喝酒！”

“扑通”一声，维比乌斯跪在了地上。在阿乌特莫克吃惊的眼神中，他呜咽着说道：“请一定要让女神大人来给我们指点迷津，不然，我们帝国的海军，真的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看着这样的维比乌斯，阿乌特莫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行吧。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这个地方等着。如果神使大人她愿意来见你们，她就会出现——如果她明天没有出现，那你也不用继续再等了。因为我们后天就要出海，离开七丘帝国了。”

“好的！”维比乌斯依旧跪在地上，“我一定会等到女神大人的到来！”

第二天晚上，维比乌斯又一次早早地来到了那家酒馆。他点了一壶酒和一小碟下酒菜，在那里闷闷地喝着。客人们熙熙攘攘地来了，又窸窸窣窣地走了，正如海潮那日复一日地涨落。夜深了，潮水落尽，酒馆里就只剩下维比乌斯，宛如大海上的一块孤石。

那位烈焰的女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艾米，这样好吗？”

达斯特骑在马上，望着艾米的背影，问道。

时间已来到了隔天的晚上。艾米分散在各地的人手已经集结完毕，除了一小部分情报人员还在继续工作着传递情报外，整支队伍就要在今天撤离了。

已有好几艘伪装成商船的大船在港口等待着他们，在所有人都登上船只后，它们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港口、离开七丘帝国，驶向他们在地中海一带预备好的第二个据点，等待艾拉的到来。

“维比乌斯和那个苏.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是一路人。”艾米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们失败就失败吧，失败的越惨越好。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七丘帝国的软弱与无能——然后，才好让陛下回来，重整乾坤。”

“瑞典王她不会答应你的整个看法的。”

“当然，我已经准备好接受陛下的责罚了。”艾米低头说道，“但这件事情，罪在当我，利在陛下。”

达斯特咂了砸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他胯下的战马却忽地长长地嘶鸣了一声。他一下子警觉起来，眯起眼睛朝着前后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

“情况不太对劲……我们可能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