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武侠 > 剑道风雨 >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剑抱日月

剑道风雨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剑抱日月

作者:天机圣花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2-01 09:36:24 来源:平板电子书

冷风掠过,中年人身子激灵灵抖了抖,他的身子似乎也很虚弱。

云白瞧着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忽然说,“苏州七星之一小玉佛?”

小玉佛吃惊的盯着云白,他并未看出这人的来历,这人却已看出自己的来历,“敢问阁下是......。”

“云白。”

小玉佛目光已扭曲,“归西一剑!”

他的消息也不差,居然连远隔万水的蜀中消息他都了解一二,这不竟令云白些许吃惊。

小玉佛伸手一礼,“这边请。”

云白点头,跟着走了几步,突听上面一人大叫着,“不好了,七老太爷他被人......。”

这人的话还未说出,头颅已滚了下来。

一条人影孤云般飘动,骤然间消失于无形,小玉佛飞身掠起,冲天而上,瞬间也不见了。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出手!

云白叹息,一个人想舒舒服服躺着,有时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江湖中漂泊的无根浪子,更不是!

他身子掠起,脚下连踩两下墙壁,已到了上面。

七老太爷安安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安安静静的瞧着门外,花白的胡须已被染红,鲜血从咽喉射出的,所以他正前方的松鼠桂鱼一被染得通红。

两个丫环缩在墙角不停哆嗦,嘴里说什么也许连她们自己都听不明白。

云白慢慢的走了过去,提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倒,外面一人忽然射了进来。

“好雅致的朋友。”说话的声音雄浑、有力,显见这人的内力很深厚。

云白瞧了瞧这人,又笑了。

这人一身青布衣衫,衣襟很开,没有兵器,双手粗糙,躯体上的肌肉很大很结实,这人冷冷瞧着云白忽然说,“是你杀的?”

“不是。”云白又说,“我是来喝酒的,别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她说着话的时候,又已在喝酒,这人双拳骤然击出,虎虎生威,击向想云白的身躯,这两拳还未到,云白的酒坛已碎裂,她吃了一惊,身子扭曲一滑,已到了十几步外。

“好厉害的打虎拳,你一定是苏州七星之一的青衫了?”云白脸色变了变。

青衫吃惊。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七老太爷?”青衫咬牙,冷冷接着说,“难道你找死不成?”

“我不想死,也不想要你死。”云白讥笑,“可你找死,我也不会拦住的。”

“你......。”

这个时候窗外射进来一个人,一把拉住青衫,“她不是杀手,她只是酒鬼。”

“酒鬼?”青衫眼睛不停跳动,目光落到七老太爷尸骨上时,双手忽然握的很紧。

“她真的是酒鬼,况且以我们两人力量杀这个人,好像还不够。”小玉佛笑了笑,“这位是名震唐门的云白,唯一一口归西一剑。”

青衫脸色顿时变了。

他仿佛也被名字吓住,归西一剑名动江湖,令群雄群豪丧胆的人,竟然是个漂亮女人。

小玉佛叹息,“你是不是很难相信?”

青衫点头承认。

小玉佛苦笑,“不止你难以相信,就连我也差点不信。”

云白讥笑,“苏州七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为什么要替一个老头卖命?”

“那个老头不是一般的老头。”小玉佛已有点急了,他又说,“这人刚正不阿,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

云白更听不懂了,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简单点,说多了我听不懂。”

“他是九月九日......后双剑决斗的中间人。”小玉佛几乎要哭了。

这才令云白大吃一惊。

“距离九月九日还有三天,白小叶跟叶小云决斗没有中间人,他们很难决斗的。”

云白苦笑,“他们决斗他们的,你们关心什么?”

她说的是事实,后两剑决斗跟他们又有什么联系,难道后两剑谁死谁活,对他们难道很重要?

“没有七老太爷坐镇,会有很多人乱套的,他们都不是......。”

云白鼻子已在喘息,他又打断了小玉佛的话,将酒壶都丢掉了,忽然说,“说的简单点,说重点。”

小玉佛点头,“盘口昨日全部关闭,没有人在能下注,很多人都会倒霉,他们说不定因为......。”

“你想好在说。”

云白似已厌烦这人,她忽然一脚将七老太爷踢飞,又将那片松鼠桂鱼丢掉,靠过去静静吃着,又将那酒壶捡起来喝着。

小玉佛急得已在两边晃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青衫才走了过来,他说,“是这样子的,后两剑决斗,江湖中成立了个神秘赌口,盘口是一比一,势均力敌,谁都看不出哪个会赢,哪个会输,所以找了个中间人来评断。”

云白叹息,“原来你们是在赌钱?”

“我们没有赌钱。”青衫又说,“我只是保护中间人而已,赌钱的是别人,这些人请我们来保护七老太爷的安全。”

云白彻底明白了。

这群人看着后两剑决斗,跟着赌钱。

“你们没有把七老太爷看好,是不是有很大的麻烦?”这句话好像是废话,见到小玉佛脸上表情就知道这其间的麻烦有多大了。

“我们麻烦的确很大。”

“那你们跟我说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云白有点厌烦了。

“希望你能替我们澄清一件事,这人被绝代双剑之一的叶孤云杀了。”小玉佛面如死灰,又说,“你可以对他们说这都是......。”

“你错了。”云白冷笑,又解释着,“现在盘口已关,压进去的钱收不回来了,是不是?”

“是的。”

“现在中间人被杀了,控制赌局的神秘人绝不会将钱吐出去,是不是?”

“是的。”小玉佛点头微笑,他的眼睛已亮了,似已想通了一点。

“所以七老太爷死翘翘,得到最大好处的人是谁?”云白索性直接解释着,“所以你们要找的还是赌局控制者。”

小玉佛点头。

云白不愿跟他们磨牙,迎着冷风往外面走去,她忽然有种预感,这次出去说不定会遇到很多奇怪的人找上门。

顺着孤孤单单的影子逃离的方向前行,就走进一个林子。

林子里一块块石头宛如狮子,云白的心沉了下去,这里竟是狮子林!

里面没有狮子,却有吃人的野兽,云白看不见,现在已感觉到了,月光下冷风在狮子间穿梭,林木上的叶子已几近凋谢,所以躲在上面绝不是个好主意。

“你是什么人?”

“云白。”云白直接说了出来,她听到这人的声音,却找不到这人在哪,她又说,“是你杀了七老太爷?”

“何以见得?”这人讥笑,又说,“说不定是你杀的,归西一剑出手,还有谁能逃过去?”

云白讥笑,“其间没有别的人,你又何必做作,岂非太矫情了?”

“是有怎么样?”声音在狮子间飘动,仿佛是从一只只狮子嘴里发出的,这人又说,“难道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对你有点兴趣而已。”

“哦?”这人笑了,久久又说,“你最好不要感兴趣,否则你会被这种事麻烦住。”

云白没有问什么,而是问了别的事,“你杀了七老太爷,赌局里的钱就归你了?”

“只有一成。”这人又在笑,到了这里,仿佛就是他的天下,他没有必要害怕,他说,“一成已够我花上几辈子了。”

云白点头,沉思久久又说,“那你为什么栽赃给叶孤云?”

“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我本就是叶孤云?”这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发冷,比冷风还要冷。

“只有绝代双剑之一的叶孤云,才能吸引天下群侠群豪,我的日子才会舒服点。”

“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并非是叶孤云,而是另有其人。”云白又在冷笑,“你们找别的人当替死鬼,我绝不会跟你计较,可是找叶孤云,你们就错了。”

“难道你能杀了我?”

云白不再说话,目光四顾,似已找到了这人的踪迹,又仿佛没有找到。

她没有说话,那个人也没有说话。

天地间阴冷肃杀之意更浓,冷风吹在躯体上,仿佛是用刀在刮,又冷又痛。

十几道寒光骤然从一只狮子口子爆射而出,同时里面跳出一个人,从腰际拔出一口短剑,剑刺出。

寒光将云白所有去路封死,剑光比寒光更急,刺的方向正是云白的咽喉。

一剑致命!

“好快的杀人招数。”一道剑光顿时刺出,无数道寒星顿时闪动着跌落大地,人也跌落大地,剑尖断成十七八截,那人的脸上已因惊慌、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

他似已不信自己会死在这女人的手里。

云白在这人身上摸索着,久久忽然摸出一只令牌,迎着月色看上去,宛如一枝发亮的花。

桃花!

云白提着尸骨往回赶,她希望青衫、小玉佛还在,因为这对他们很有用,还有那个桃花令牌,他们知道的比自己更清楚。

得月楼里更安静,里面的尸骨已不见,桌上只有一个人静静坐着,似已在发呆,又仿佛在沉思。

灯光照在这人的脸颊上,这人的脸发白如死人。

云白顿住。

这人赫然是青衫,他竟已死了!

不远处一个人躺在地上,鼻子已被打歪,嘴角已被打的浮肿,眼睛深陷,见到这人的时候,云白几乎认不出这人是小玉佛。

是什么人将他打成这个样子?苏州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难道是别的七星联手将他们干掉?云白又想不通了,可是为何没有动手杀了这人?

云白将小玉佛扶起来,正想个法子将他弄醒,没想到这人却疯笑着扑向外面,然后十几道寒光射在他的躯体上,接着倒下。

他竟已死了。

外面已有火光,也有人影,很多也很冷。

“无论你是什么人,都应该快点出来,躲在里面是没有用的。”外面那人冷笑着又说,“躲着是办不了事的。”

云白纵身掠了出去。

他掠出的时候,掌中忽然多出一块木条,木条化作长剑,剑光飞动间,数道寒星顿时跌落大地。

落下时,一群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其中一人脸色冷峻一身正气,看起来不是某某掌门,也是某某帮主,他摸着胡须,细细瞧着云白,眼眸好像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其实他的脸已变得惨白。

无论谁都

看得出那一剑的威力,更知道那是什么名堂。

万物化剑,一剑归西。

云白对着小胡子,淡淡的说,“贵干?”

这人摸了摸胡子,冷冷的说,“当然是杀你,为江湖除害了。”

“那请动手。”云白冷笑瞧向这群人。

小胡子没有动手,却已动嘴,他说,“你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看在我们都是江湖人的份上,你自己了结吧。”

他说着话的时候,身子已往后退了一步。

云白大笑,“想要我命的,为何不出手?”

“我们不耻与你动手。”小胡子摸了摸胡子又说,“你罪恶滔天,难道还需要别人动手杀你?”

“我怎么罪恶滔天了?”云白忽然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自己这一点的。

“你杀了七老太爷,又杀了青衫,你还......。”小胡子目中露出凶光。

云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又说,“可你们也杀了小玉佛。”

小胡子讥笑,“我们是在替天行道,替江湖除一大害。”

云白又笑了,她笑的有些许不明白了,“你们杀人就是替天行道,替江湖除一大害,那我杀了你呢?”

小胡子不语,脸颊似已红了红。

“你们被我杀了,是不是死不瞑目,含冤莫白,含恨而终?”云白笑了,讥笑更浓。

小胡子忽然指了指屋里,又说,“难道是我们眼瞎了,看不出来你的居心?”

“我什么居心?”云白傻了,她竟丝毫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居心。

小胡子指了指自己的头颅,又说,“我就是一口断真假,天下没有第二家的胡金言。”

胡金言又笑了笑,“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你还没有冤枉我?”云白苦笑,可他并不在乎,一个人活着,难免会被人误会、冤枉,甚至遇到很多不甘不平的事。

她长长叹息,久久又说,“你来杀我吧,我站在这里让你杀。”

胡金言目光落到云白掌中那截木条上,脸颊上肌肉竟已不由跳动,却始终没有动手。

他又指了指后面的一群人,才说,“这些人是斧头帮王二爷、巨龙帮龙大爷、白虎帮林少公子、三鲜堂路教头、......。”

云白已听得晕眩了,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生怕一个一个的说,说不定会说到天亮,她说,“你不要一一介绍了,只需说出他们来干什么就行了。”

胡金言竟已喘息,一口断真假的金言说多了,也会劳累的,只见他喘了几口气才回过劲来,“我们当然是来替江湖同道除害,替江湖同道造福。”

云白苦笑,“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都到了份上了,你还有隐瞒的必要?”胡金言冷冷笑了笑,又说,“有我胡金言在的一天,你绝对隐瞒不了的。”

云开嘴角苦涩更浓,她说,“那你说说看,我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们江湖同道在赌局里下了注,赌后两剑输赢,可你却将中间人七老太爷杀了,你的居心实在很恶毒。”他说着说着竟已伸出手去指云白的胸口。

云白笑意不变,竟没有一丝愤怒之意,“我的居心怎么恶毒了?”

“你想吞掉那笔下注的钱财?”这句话他竟已咬牙,捏着嗓门大叫着说出的。

云白吓了一跳。

这才令他吓了一跳,这笔钱在哪里是多少,她都未知晓,又怎么会吞掉?

她淡淡的说,“你有没有断错?这可不是一点点钱?差不多是大半个江湖的钱财了。”

“我胡金言又怎么会断错?”胡金言冷笑,又说,“你还是说出银两在哪里,然后自行了断,我们绝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云白冷笑,他实在不得不笑。

江湖有时真的很奇怪,错的有时就是对的,而对的却偏偏是错的,她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对与错之间的辨别,并非由本身来决定的,而是由别人来说的,别人说你是对的,那才是对的,想不对都不行;反之别人说你是错的,那一定是错的,想不错都很困难。

现在胡金言认定她是吐掉那笔巨款,别的人也就跟着认定她吞掉那笔巨款,所以她自己想不认定,也不行了。

云白苦笑,“现在我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你现在已是万夫所指,还想狡辩下去?”胡金言又说,“你觉得我们谁还会相信你的话?”

云白点头,这人说的没错,好像真的不会有人相信她说出的话了。

每个人的眼睛冷冷瞧着云白,如果目光能杀人,云白也许已死上十次了。

胡金言又说,“我们不想跟你磨牙了,你还是快点利索点,我们也许还会原谅你大奸大恶的一面。”

云白点头,心里更苦了。

“实在受不了了。”屋脊上忽然下沉一条人影。

一身白衣如雪,长身玉立,掌中随随便便的握住一口剑,剑并未入鞘,因为剑本无鞘。

一口随时都要杀人的剑,是绝不该有鞘的。

云白很明白这一点。

这人落下时,还在抱着肚子在笑,他又说,“我真的忍不住了,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胡金言没有笑,他没觉得有一点好笑,“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不怕群雄拿你?”

这人抬起头,努力咳了咳,仿佛想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胡金言脸色变了变,直到此时,他才看清这人的脸颊,“是你?”

“是我。”这人虽然十**岁,那种成熟而潇洒的样子,却令大多数在寂寞、孤独中的少女心醉。

他的衣着虽然很干净很整洁,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始终很不相称,正是那种穿做龙袍不像太子的类型。

那种放荡不羁潇洒不羁的气质,就连云白见了,也不免暗暗喜欢,因为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也许比他更疯狂。

云白瞧了瞧少年一眼,笑了笑,“这里的人怎么令你笑了。”

“我在笑他们不要脸,真的很不要脸。”少年轻轻咳了咳,故作镇定,他此刻正在学胡金言那种一面大义凛然、侠义震震的模样,虽然很不像,却令人想发笑。

胡金言脸色变了变,似已红了一下。

“哦?”云白眨了眨眼,又说,“可这里并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我看你还是......。”

“这里正是开玩笑的地方。”这人勉强控制住笑意,又说,“他们见到你什么都没说,就将这顶大帽子扣在头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胡金言沉声说,“什么大帽子?”

“你这死不要脸的,应该好好感谢人家仗义相助才是。”

“为什么?”

“人家在上面喝酒,用酒坛子吓跑杀七老太爷的杀手,又手刃一个杀手,带了回来。”少年脸上没有笑意了,他没有笑意就像是教书先生指责着学生,那种样子,仿佛很严厉很生气,他又说,“杀手的尸骨就在里面,你们为什么不去瞧瞧?”

胡金言眼皮都没眨一下,忽然说,“我不必看了。”

“为什么?”

“我相信里面的尸骨是杀手,但他也是杀手。”胡金言讥笑,又说,“因为杀了同伴,那种罪恶滔天、违背江湖道义的丑事就可以掩盖住。”

这个时候,少年大吃一惊,他似已也不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云白苦笑,“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很有趣?”

“是的。”少年叹息,他说,“是的,实在有趣极了。”

云白勉强挤出笑意,又说,“换作是平时,我一定陪你喝喝酒,可是现在......。”

“现在照样可以。”少年拉着云白的手就往后走,他冷冷笑了笑,“我倒想看看谁能阻止跟你喝酒。”

就在这时,胡金言大喝一声,“放肆。”

后面忽然掠出三条人影,三口剑,三口雪亮的剑锋,三个鬼魅般的人影。

云白正想着出手,这少年却已出手,白云般自然而潇洒的刺出了一剑,剑光从三道身影身子前飘过,三个人顿时惨呼着倒下。

剑在滴血,少年眼睛已发亮。

他仿佛有个毛病杀过人后,眼睛居然发亮居然发冷。

云白怔住。

这种剑法这种身法,正是他独门绝技,天下间绝不会有别的人懂,只有一个人懂。

白小叶。

白小叶大笑,数点寒星从人影中射出,比闪电还快的寒星,胡金言后面那个一直不吱声的人,竟已出手!这人居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白小叶刺出一剑,剑光飘动间一连串叮叮叮......作响,暗器顿消,剑势并未减弱,剑尖骤然刺进那人的胸膛,那人刚掠起,骤然落了下来,他还是慢了。

出手慢的人,大多数都应该死翘翘,他也不例外。

剑尖在滴血,慢慢缩了回来。

胡金言脸色惨白,忽然大叫着说,“一起上,宰了白小叶。”

话语声中,漫天剑光闪动,杀气腾腾,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都不喜欢隐忍自己,他们里面有很多人早就想动手,碍于面子都不愿出手,可是现在却不同了。

现在胡金言说动手,他们也就不必碍于面子了。

白小叶的剑势刚伸出,身子已斜飞四丈,白云般落到屋顶上,下面漫天飞舞间,一条人影顿时飞了上来,却并未靠的很近,长剑长衫长腿,这人的样子很奇怪,所以无论谁见到这人一眼,都很难忘记这人。

白小叶吃惊住,他知道边上的女人并非凡人,却不知道出手竟如此可怕。

不远处长剑长衫长腿的人犹在瞧着他,忽然说,“你还想逃到哪去?”

听到这人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他说,“我没有逃,只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长腿一步到了他边上,剑刺出,剑光从白小叶躯体滑过,他甚至能感觉那根大血管隐隐刺痛。

“好剑法。”他身子一滑,已到了长腿身后,云白也到了身后。

长腿冷笑,“想不到后两剑能躲过我这杀人一招。”

云白也笑了,她淡淡的说,“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了。”

白小叶眨了眨眼,轻轻的说,“这个是苏州七星之一的长腿,跟青衫、小玉佛齐名。”

“我知道。”云白笑了笑,笑的已有讥讽、戏弄,她又说,“你刚刚为什么没有出手宰了他。”

白小叶怔了怔,似已不明白这女人说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用一剑抱日月,将这人宰了?”云白的声音已有些许严厉,就像对待白小叶小时候那样,有些带着批评责备了。

白小叶再次怔

住,竟已说不出话了。

云白手里忽然多出一口剑,剑光一闪,剑柄已到了小叶手里。

白小叶彻底怔住。

这口剑本是他老子的剑。

云白冷笑,“就用那招一剑抱日月来杀他。”

长腿吃惊住了。

一剑能将日月抱住?天下间能有这样的剑法?是绝代双剑之一白云所创?

他想不明白,这剑招名字已令人太吃惊了。

剑刺出。

剑光骤然将长腿死死缠住,长腿想挣扎,却已迟了,就在剑光缠住自己的瞬间,他就知道什么都晚了。

“好剑法。”掌中剑“叮”的跌落,断成七八段,人也化作七八段。

好可怕的剑招,好可怕的人。

若非见到,胡金言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但他依然大义凛然、威风震震,“你们逃不掉的,还是下来受死。”

白小叶笑了笑,“今天小爷玩够了,下次一定奉陪。”

说完身子忽然掠起,两个起落,已看不到人影,云白也看不到影子。

云白跟着他在林子里穿梭,他忽然心里有种冲动,想将孩子抱住怀里。

林叶在冷风中猎猎作响,他们停在一间小木屋前,下面的小径上飘满了枯叶。

这间屋子竟在树上!

走进屋子,白小叶就痴痴的瞧着这口剑,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了,他说,“这口剑你是怎么得到的?”

云白顿了顿,忽然说,“当然是从你老子白云手里拿来的。”

白小叶欢喜的全身都已轻颤,多年的寻找,终于有了消息,“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他很好,而且也很想念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云白从腰际又取出个令牌,唐门的令牌,“这是郭采花交给你的。”

白小叶又吃惊住了,这正是唐门至高无上的令牌,见令牌如见门主,这其间没有一丝质疑之处,“她为什么给我这个?”

云白沉思,“应该是感谢你的。”

这一点她很确定,唐门绝不会忘记感恩,任何一个对唐门出手相助的人,都绝不会忘记。

郭采花对自己一样,当然对别的人一定也是。

只不过直到此时,她还不知道白小叶对唐门相助了哪些,但她相信白小叶对唐门的恩情,一定很重的。

白小叶将令牌放好,就瞧着云白,左瞧瞧右瞧瞧,他说,“前辈怎么称呼?”

“云白。”

白小叶脸色变了变,他显然也知道这件事,万物化剑,一剑归西。

他垂下头沉思,因为他想不通的事很多,首先自己老子现在何处?活的怎么样?其次这女人这么漂亮是自己老子什么人?难道是情人?还有这女人手上为什么会有自己老子的兵器。

一名剑客对剑的珍惜,其间的情感也许绝不亚于对情人。

云白喝口茶,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厉声说,“不准乱想。”

白小叶怔了怔,忽然说,“你知道我想什么?”

“当然知道。”云白沉思半晌又说,“你爹爹现在在闭关修炼一种功夫,听说很厉害。”

他知道白小叶想听的正是这句话,更想知道在什么地方。

所以云白又说,“他此刻不愿被别人打扰到。”

“那他在什么地方?”

云白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说了另一句话,“你爹爹将这口剑传给你,是希望你不要辱没他的名声。”

白小叶点头,目光又落到那口剑上,“他还说了什么?”

云白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杯中茶水已凉,白小叶又换了一杯,他说,“他过的是不是很好?有没有伤痛?”

“他什么都很好,他希望你经常去看看你的娘亲。”云白已不愿说话,一提到媚娘,他的心就会不由轻颤。

“我会经常去的。”他说完就在瞧着云白的眼睛,柔声说,“你也看过我的娘亲?”

“是的。”云白叹息,久久才说,“她是个好女人,却偏偏没有人照顾。”

白小叶黯然,他说,“我过些天就去看她,我......。”

云白笑了,“我知道你的孝心,可是你为什么不多陪陪她?她一个人在唐门岂非很孤独?”

说到孤独时,她忽然想起了叶孤云,只要想到叶孤云,她的心就隐隐刺痛,对这人的情感也许连她自己都无法去形容。

她很敬重这人,也很恨他,同时却也很想他去照顾媚娘。

因为只有他才能令媚娘得到幸福、愉快。

“前辈在想什么?”白小叶又替云白倒了杯茶水。

云白顿了顿,又说,“听说你要跟叶孤云的儿子叶小云决斗?是不是真的?”

“不是。”白小叶脸色变了变,沉思会又说,“我也是听到这件事,才出来看看的。”

“你不知道自己跟叶小云要决斗?”云白怔了怔,“你见过叶小云?”

“我非但见过,而且也交过手。”白小叶心神似已飞到远方,那个远的令人无法追忆的地方,久久才说,“我们已恶斗了十三年,始终不分胜负,谁也没有胜出一剑。”

云白吃惊住了,这两人居然也跟绝代双剑一样,都为了掌中剑不惜有跟对方拼命的习惯。

她垂下头,似已疲倦,她的确也很疲倦,漫无目的的游走,非但令人疲倦,也会令人厌倦。

她目光已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无论谁有这样的表情,必定有着无数痛苦折磨的经历,有着别人没有过的那种深入骨髓深入灵魂的寂寞经历。

白小叶脸上已有怜惜之色。

他笑了笑,“我跟叶小云上个月决斗刚结束,所以下个月才能再次决斗。”

“决斗?”云白嘴角已有酸水,她仿佛很厌倦这个字眼,“他也很想跟你决斗?”

白小叶摇头,又解释着,“他不决斗,就会发疯,跟我不同,我不决斗只会喝酒。”

云白吃惊住了。

后两剑居然也有剑客独有的气质跟毛病,他们比绝代双剑的毛病更深。

“那你们这件轰动江湖的事,难道是他引起的?”云白的目光已落到外面一个少女身上。

这个少女一直在外面瞧着里面,安静的像是泥土。

她在笑着,笑的像是镜子里鲜花,朦胧、神秘而诱人。

白小叶只瞧了一眼,就赶紧闭上眼睛,似已很惧怕这女人,云白暗暗苦笑,这女人并不难看,如果换作是多年前,他一定不会难为情,更不会客气。

这种女人正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她不知道白小叶为什么如此惧怕这女人,她忽然一把将白小叶丢了下去。

她咯咯笑着说,“这小丫头很不错,去把她弄到手。”

白小叶惊慌掠起,这女人纵身一掠,跟了上去,她的轻功居然也不错。

镜花笑着伸手一挥,数点寒光爆射而出,夺夺夺......,定入白小叶脚下的那株枯树上,若非脚下稍快些许,他此时的双腿只怕已废了。

他说,“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也没欠你钱,像个癞皮狗。”

他笑了笑,又说,“我好讨厌。”

“等你学会不骂我的时候,我也许就不会缠住你了。”镜花咯咯笑着,他们在充满秋色的阳光下追逐着,像是快乐的两只小鸟,自由的飞行。

见到他们这般的玩耍,云白不竟暗暗羡慕他们。

她心里甚至想着一件神秘而刺激的事,希望白小叶在林叶中将这少女按倒在躯体下,让她知道什么叫男人,什么叫快乐。

她将杯中茶喝尽,就静静的躺在床铺上休息,她觉得自己实在很疲倦,疲倦的只要一靠上床铺,就会睁不开眼睛。

林子落叶飘动更紧,镜花手里的暗器没有停下,白小叶却已要受不了了。

他说,“我的姑奶奶,你每次出现能不能稍微像个女人,哪怕一点点也行。”

镜花的手里忽然滑出一条软鞭,鞭子软软挥出,骤然蛇一样的缠住了白小叶,躯体骤然从飞行的半空中跌落,疼得白小叶“哇”的一声。

“你真是个凶婆娘,你难道不怕找不到婆家?”

“我找不到婆家,也用不着你担心。”镜花一巴掌打向白小叶脸颊上,却被白小叶一把握住,白小叶已在坏笑。

他的身子明明被鞭子捆猪般捆住的,可是顷刻间已能动弹。

镜花急了,另一手立刻击打他的小腹,谁知打了个空,白小叶身子气球般骤然浮起,恶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正当她害羞的那一刻间,白小叶已到了五十步外。

白小叶微笑着舞动剑光,林叶轻轻飘落,他说,“你难道想杀了我不成?”

“是的。”镜花身子忽然掠起,手再次一挥,数道寒星骤然急射而出,这正是他成名的绝技,追魂针,她忽然冷冷的又说,“我要杀死你十次。”

白小叶笑意忽然凝结成冰,“你还真的动手?”

话语声中,剑光挥动,极速抽身后滑,只见叮叮叮......响声中,白小叶身子忽然落下。

他竟未躲过这疯狂的一击。

镜花吃惊的瞧着白小叶,似已也不信这是真的,她脸颊上的恨意已少了些许,“你死了没有?”

“他没有。”不远处一株树上赫然矗立个女人,这女人虽然已不再年轻,可是那种成熟的风姿却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你是谁?”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白小叶身子骤然弹起,八爪鱼般一下子贴了过去,紧紧贴在镜花身上,两人顷刻间倒在大地上。

镜花慌了,“你这个不要脸的。”

“对了,我本来就不要脸。”白小叶没有放手,特别是镜花发暗器的手,更压得死死的。

镜花已喘息,“不怕我起来宰了你?”

“你已宰了我十几年了,可是我依然......。”白小叶又笑了,笑的恶毒而拙劣不已,他又说,“可我依然还活着。”

“我发誓,我下次一定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就被白小叶的手捂住,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你最好不要说下去了。”

他将手拿开,她忽然大叫着,“非礼,有人耍流氓了,......。”

声音大得令人吃惊,白小叶被吓的身子一颤,手也是跟着一松,就在这个时候,镜花身子一滑,鱼一样离开了,她忽然用力踢出一脚。

白小叶身子重重撞倒一株古树,落在地上不停抖索,这一脚实在大的可怕。

他勉强站起,勉强说出一个“你”字,忽然倒在大地上。

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