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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傻妃 第七十三章 怀疑

作者:南湖微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1 09:37:09 来源:平板电子书

穆流苏随着洛苏阳的话,脸色变得异常冰冷,眸子深处闪过几分后怕,如果她没有按捺住激动,真的迫不及待的将金缕衣在身上试穿了,那么一个月之后是不是永远的沉睡过去?

不对,都不用一个月,吕慧心是算准了穆煜雄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知道在她出嫁之前一定要到祠堂去拜祭娘亲,那样就不可避免的抚上娘亲的排位和香炉,她就是想让自己变成森森白骨。

好歹毒的心思!为了阻止自己嫁给北堂德润,吕慧心连这么阴狠的法子都想到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穆流苏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冷冷的笑了,眼睛里涌动着强烈的杀意,吕慧心,这个梁子她们结下了。

“若兰,若语,你们没有动手摸过金缕衣吧?”

穆流苏将心底涌动的熊熊怒火咽了下去,不让那些怒火焚烧了她的理智,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两个丫鬟,关切的问道。

“没有碰。”

若兰和若语还沉浸在洛苏阳所说的话中,听到穆流苏的问话,急忙摇了摇头否认道。

穆流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只要没碰就好了。

“洛神医,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穆流苏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真心实意的对洛苏阳感谢道,如果没有洛苏阳的提醒,只怕这一次她真的要着了吕慧心的道了。

“穆小姐不必太客气了,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洛苏阳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轻声的说道,那样温润的眼瞳深处却浮起了一丝暗芒来,不经意的开口,“在下有一个疑问,冒昧的想向穆小姐请教。”

穆流苏眸子晶亮得像天上的星辰,红唇微微动了一下,“洛神医你说,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碧落散还有云梦花液,穆小姐是从哪里得来的?”

洛苏阳有些紧张,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有些发紧,心悬在半空,紧紧的盯着穆流苏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些啊,都是我爹的吕姨娘送给我的新婚大礼。”

穆流苏扯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是冰冷至极,眼底有嗜血凛冽的杀意掠过,“那吕姨娘是老清平王外室的女儿。”

主意竟然打到她的头上来了,简直是找死!

“你爹的姨娘?清平王外室的女儿?”

洛苏阳脸色有些难看了,阴霾阵阵,有极力压抑的怒火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流苏甚至感觉到了令她窒息的杀意。

“神医不要误会,这个姨娘跟我爹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她做的这些事情要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被直接轰出将军府。”

穆流苏感觉到洛苏阳情绪的变化,心口忽然变得很压抑,急忙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到洛苏阳在知道碧落散和云梦花液之后,整个人变得异常阴沉压抑,好像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上流露出的杀气。

“穆小姐误会了,穆将军战功赫赫,是整个玄月国的军魂,在下自然也是十分佩服的。”

洛苏阳收敛起那股阴沉压抑的气息,淡然微笑着说道。

“我爹一直镇守边关,偶尔才回京城一次,不过他的确是个伟大的父亲。”

穆流苏下意识的维护着真心疼爱她的爹爹,轻声的说道。

“的确,穆将军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洛苏阳眼睛里的黑暗和阴霾全部都隐去了,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顺着她的话答道。

“神医,流苏还有一个问题想问神医。”

穆流苏想起心里一直有过的疑问,璀璨明亮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如果一个女人身体很强壮,那她在生孩子的时候血崩的可能性大吗?”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的事情,十分危险。不过如果有大夫在旁边照料生产,又有经验丰富的产婆助产,身体健壮的女子产后血崩的可能性比身体较虚弱的女人小一些。”

洛神医按照实际经验回答道,穆流苏一一记在了心里。

“我知道了,谢谢神医为流苏指点迷津。”

穆流苏站起来,对着洛苏阳鞠了个躬,说了好些感谢的话,带着若兰若语从阁楼上下来,沿着弯弯曲曲的竹桥往回走,眼神晦暗不明,冰冷的寒霜蔓延开来,冷得让人心颤。

洛苏阳睿智的眸子淡然的看着穆流苏带着丫鬟走远了,直到再也看不见,脸色陡的变得异常阴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十多年前太子骤然辞世,太子妃哭得肝肠寸断,一头撞死在棺木上,殉情而亡,漫天的血,惨烈非常。

原以为那场解不开的迷云只能暗无天日的随着逝者长眠地下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碧落散,太子当年中的就是碧落散,去猎场狩猎回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身体却已经变得冰冷,再也睁不开眼睛。

而他深爱的女人,伤心欲绝,甘愿结束了年轻的生命,追随太子而去。

洛苏阳想起那些泛着血色的往事,胸臆里的心脏,好像被一把尖锐的刀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疼得让他窒息,眼眶也变得通红。

碧落散,清平王外室的女儿,清平王・・・・・・

一条明晰的线索在洛苏阳的脑海中渐渐的形成,当年暗害太子的凶手虽然还没有明确,可是清平王府绝对脱不了关系。

至于定国将军府,他会好好查一查,希望那一直驻守边关的穆煜雄没有参与其中,否则就算穆流苏救了北堂德润一命,他也没有办法姑息。

穆将军,你不要参与其中才好。

洛苏阳眼神幽暗不定,望着前方,有一股仇恨从心底蔓延开来。

从洛苏阳那里出来,穆流苏的脸色就一直是一片阴霾,眸子里的冷意足以将人冻死了,浑身笼罩着凛冽的气息,吓得她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马车就在前面了,若语看着低头沉思的小姐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忍不住轻声说道,“小姐,马车在这里,别走了。”

穆流苏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轻声的说道,“上车吧,回家。”

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查清楚,一定要给吕慧心致命的打击,让她知道惹恼了自己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情。

丁香和幽兰早就等候在那里了,看见穆流苏心情不佳的模样,不敢多说话,安静的走上前来扶着她踏上了马车,帘子放下,马儿嘶鸣一声,马蹄扬起,飞快的奔跑了起来,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若兰,若语,将那两样东西收好,还有用呢。”

一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的穆流苏忽然睁开了双眼,眸子清冷凛冽,冷得彻骨,语气更是凉得让人一阵阵发冷。

若兰和若语敏锐的感觉到自家小姐真的动了怒气了,暗想着这一回只怕吕姨娘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将军府,穆流苏一言不发,步伐匆匆,带起一阵阵风,将裙摆卷起,翻卷出巨大的花朵来。

走到小桥上的时候,吕慧心正巧在穆流霜的搀扶下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流苏冷冷勾着唇,飞快的向前走去,在桥的另一头停了下来。

吕氏母女看到穆流苏,飞快的屈膝,卑微恭敬的行礼,“参见(大小姐)姐姐。”

穆流苏勾着唇,脸上的笑容绝美而冰冷,可以将人看穿的目光落在吕慧心的身上,锐利得像兵刃,吓得后者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姨娘和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穆流苏锐利冰冷的目光一直看得吕慧心头皮发麻,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才扯着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

“姐姐,姨娘老是待在屋里,我怕她闷出病来,所以带着她到处转转,姐姐这是去哪里了?”

穆流霜扬起妩媚小巧的脸,笑得无辜和可爱,眨着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轻声的问道。

“随便逛逛,让裁缝帮我将姨娘送的金缕衣改了一下,腰身改得细了一些,更漂亮了。”

穆流苏眼睛含着温柔甜美的笑意,果不其然从吕慧心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心底的冷意更甚,“可是我还是觉得金缕衣这么贵重的礼物收了实在不安心,还是送给流霜妹妹吧,哪天让爹爹为妹妹说一门好亲事,妹妹穿着金缕衣,岂不是艳压全场。”

“若语,将盒子打开。”

穆流苏含笑的对若语说道,看着她将黄梨木盒子打开,美轮美奂的衣服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流光溢彩,美丽不可方物。

“流苏,这是姨娘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哪有送出去的礼物再退回来的道理呢?你就收下吧。这么美丽的衣服,就应该配流苏天仙一般的美人儿,这样才算物尽所值嘛。”

吕慧心脸上依旧堆积着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你就不要客气了,流霜她没有这么好的命,还是不要糟蹋这些好东西了。”

穆流霜心里恨得要死,怒气差点将她焚烧成灰烬了,也只能维持着雍容大方的笑意,“是啊,姐姐,流霜哪有资格抢了姐姐的东西呢,你还是收下吧。”

就让你再得意几天,到时候毒死你,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穆流苏轻笑着,从若语的手中接过盒子,璀璨的眸子眷恋的望着盒子里金光闪闪的裙衫,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惊艳来,“这么美丽的衣服,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呢。姨娘,流霜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将这么贵重的压箱宝送给我了,那流霜和流星以后出嫁你要送什么啊?虽然我真的很喜欢这件金缕衣,可是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还是将衣服送给妹妹吧。”

话音未落,穆流苏手里的盒子忽然轻轻一抖,绚烂夺目的金缕衣已经从盒子里飞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了出去,直接罩在穆流霜的脸上。

“啊――”

“流霜――”

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在花园内冲破云霄,吕慧心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几乎要站不稳,惊呼着朝着穆流霜扑上来。

穆流霜妩媚艳丽的脸因为恐惧狰狞的扭曲在一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碰到了恶鬼一样,慌乱的将身上的金缕衣从脸上抓起扔了出去,身子颤抖得厉害。

“流霜,你怎么样了?”

吕慧心抱住自己的女儿,声音颤抖沙哑得变了调。

“娘,我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死?”

穆流霜手脚冰凉,握着吕慧心的手,眸子里涌动着对死亡的恐惧,唇色青紫苍白,吓得魂不守舍。

穆流苏冷眼瞧着吓得魂飞魄散的母女二人,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清凌凌的眸子深处泛着几分凛冽,源源不断的寒意散发了出来。

只是这么轻轻一抛,就吓成这样了,就这样还敢害人?真是自不量力!

她讥诮寒冷的视线落在吕慧心的身上,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姨娘和妹妹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难不成金缕衣上沾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让害怕得失去理智的吕慧心和穆流霜瞬间安静了下来,浑身如置冰窖,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如遭雷击,嘴唇嚅动着,急切的否认道,“没有,哪里沾染上什么,流苏你误会了。”

“流苏,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穆流苏的身后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威严,那么熟悉,却让吕慧心和穆流霜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住了,一下子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脑子一片空白,嗡嗡的响着,完了。

“爹爹,您下早朝回来啦。”

穆流苏转过身去,脸上洋溢着灿烂如花的笑容,走上前去挽着穆煜雄的手臂轻轻的晃着,甜甜的说道,“爹辛不辛苦,一会流苏做一些精致的点心让爹尝尝。”

“还是流苏最懂体贴爹。”

穆煜雄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慈爱,宠溺的摸了摸女儿乌黑柔软的头发,目光落在草地上安静躺着的金缕衣身上,又看着吕慧心和穆流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吵架了吗?”

穆煜雄看着最乖巧的女儿,眼睛里泛起了几分狐疑,淡淡的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吕慧心回过神来,暗暗掐了穆流霜一把,急切的摆手澄清,“婢妾见过夫君。”

“流霜见过爹爹。”

穆流霜也冷静下来,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尽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敬的向着父亲行礼,心里却是紧张得不得了,掌心里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揣摩着穆流苏这个傻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起来吧。”

穆煜雄平静的说道,语气里再也没有了像对穆流苏时候的那种宠爱,眼神也只是简单的在流霜的身上看了一眼,再次回到了穆流苏的身上。

“流苏,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你别紧张,我们没有在吵架。姨娘和流霜妹妹好和善,她们对我很好呢。”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轻声的说道,撒娇的靠在穆煜雄的肩膀上,“现在我们家可和气了,你就放心吧。姨娘知道我要出嫁了,还特意送了她的压箱宝给我,瞧那金缕衣金光闪闪,绚烂夺目,流光溢彩,是不是很漂亮啊?听姨娘说整个玄月国只有三件,还是姨娘的爹爹送给她的,她没留着送给流霜或者是流星妹妹,反而拿来送我了,真是让流苏很感动呢。”

清脆娇柔的话语,没心没肺的荡漾开来,却让穆煜雄的心思沉了又沉,看向吕慧心的眸光变得异常锐利,一直看得吕慧心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跃出心口。

“夫君。”

吕慧心压下几乎要将她击溃的恐惧,冲着穆煜雄温柔的笑了笑,怯生生的唤了一声。

“既然是你爹爹送给你的压箱底,你还是留着以后送给流霜或者流星当嫁妆了,流苏这里不用你操心了。她的嫁妆我自会准备好,不缺一件衣裳。”

冷淡的话语轻飘飘的响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他太熟知吕慧心是个怎样的女人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初利用他的兄长,现在的清平王将他约出来喝酒,喝着喝着,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和这女人赤身luo体的躺在一张大床上,洁白的床单上盛开了妖娆血红的一朵花。

这样还不算,当场被他的兄长抓了个正着,硬是逼着他为这女人负责,也害得他的妻子因为这件事情郁郁而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相信在佛堂里待了几天她就想通了。

吕慧心肯花这么大的手笔送流苏礼物,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她想要从流苏身上得到的更加多。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再次害了流苏,绝对不允许。

“夫君。”

吕慧心咬着唇,盈盈美目中泪水滚滚落下,看起来楚楚可怜。

“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你的院落了,带着你的金缕衣回去吧,流苏气质清雅高贵,想来也不会穿这么光彩夺目的衣服的。”

穆煜雄无视吕慧心的泪水,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对于吕慧心是有着怨恨的,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妻子不会早早撒手人寰,留下他和流苏孤独的父女两人相依为命。

“夫君,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是真心祝福流苏的,我想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大嫁,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吕慧心摇摇欲坠,哀怨的说道。

穆流苏心里冷笑着,真心祝福她风光大嫁?如果真心祝福就是想要将她在不明不白中置之于死地,那等到穆流霜和穆流星出嫁的时候,她也会很真心的。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不怕半夜的时候有恶鬼缠身。

“我说了,不需要,若语,将盒子给她。”

穆煜雄像对待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冷漠的说道。

穆流苏笑得温柔得体,看着吕慧心苍白的脸色,好心的提醒道,“姨娘,我也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留给流霜妹妹或者是流星妹妹好一点,君子不夺人所爱嘛。你还是将金缕衣收好吧,我已经让人按照流霜妹妹的尺寸改好了,不用担心不合身。”

吕慧心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股窒息的恐惧差点要将她逼疯,穆流苏这个傻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流霜妹妹,捡起来试试看合不合适啊,这么贵重的衣服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穆流苏继续好心的提醒道,穆流霜只觉得阴风阵阵吹来,冷得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眸子深处涌起了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僵硬的站着,一动不动,任凭那金缕衣安静的躺在草地中央,没人去捡。

“爹,姨娘和流霜妹妹怎么都不去捡衣服啊?真是暴殄天物。”

穆流苏撅着嘴,闷闷的说道。

穆煜雄眼底的疑云越来越浓烈,瞪着吕慧心梨花带雨的泪颜,冷冷一笑,“怎么不捡,莫不是衣服上有着致命的毒药,让你不敢捡了?”

他的话,让吕慧心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背后凉嗖嗖的,冷汗湿透了衣衫,“怎么会,夫君,婢妾已经知错了,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

“那快点捡起来啊,姨娘,金缕衣玄月国只有三件的,毁坏了就可惜了。”

穆流苏继续煽风点火,明澈的眸底深处闪烁着冰冷的嘲讽,想要害她,她就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吕慧心在穆煜雄迫人的视线下,缓缓的弯下腰去,颤抖的伸出手,越靠近那件金缕衣,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穆煜雄看着她的反应,脸色变得阴沉铁青,如果这个时候他再看不出来那件衣服有问题,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他就说,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心,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给流苏,原来包藏着一颗龌龊的祸心。

“姨娘,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这是珍贵的衣服,又不是毒药,怕什么呢?流霜妹妹也是,刚才让你试穿金缕衣,就吓得好像要了你的命一样,至于吗?这衣服很美丽啊,如果妹妹穿上这件衣服,保准你艳压群芳冠绝天下。”

穆流苏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状似无心的话听在穆煜雄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流霜,看来是该许个人家给你,让你嫁人了。”

穆煜雄的视线变得异常的严厉,瞪着二女儿,说不出的失望。

他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二女儿竟然也想着陷害大女儿。他担心再让女儿跟着吕慧心,迟早会变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

“爹。”

穆流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震惊,身子摇晃了一下,哽咽着喊了一声。

“就这样说定了。吕氏,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你的院落一步。”

穆煜雄狠狠的剜了吕慧心一眼,压抑着心底的怒火,真是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这样的女人连给他妻子提鞋都不配。

“夫君,你不能这么残忍,我没做错什么。”

吕慧心猛的一僵,浑身如遭雷击,眼泪哗哗落下,哽咽着喊了起来。

“有没有做错你心里清楚,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好自为之。”

穆煜雄冷冷的说道,转过身,“流苏,我们走。”

“是,爹爹。”

穆流苏乖巧的挽着穆煜雄的手臂,在吕慧心和穆流霜惊骇之极的目光中走远了,走了有一阵距离之后,她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吕慧心温柔的笑了,那样的笑容落在后者的眼里,像是魔鬼的笑容,吓得她差点失了魂魄。

“姨娘,回去吧。”

穆流霜忍着眼睛里涌起的阵阵泪意,硬生生的将撕扯裂开的疼痛忽略,声音很冷的对吕慧心说道。

爹爹和穆流苏冷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就算他们还不知道金缕衣上沾染的毒是什么,却也肯定了有猫腻。

吕慧心身子轻轻的颤抖了,明明有很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还是让她觉得一片冰冷,冷得她忍不住颤抖,手脚冰凉。

“走吧。”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耳边荡漾着,那么的苍白无力。

走了很远的穆流苏忽然停下了脚步,再次回眸一笑,轻柔温婉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流苏谢谢姨娘的好意了。昨天流苏还梦到娘亲了,娘也很感激姨娘这么多年来对流苏的照顾,她觉得很欣慰。”

吕慧心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眼瞳深处升起了浓烈的恐惧,她捂着心脏,砰砰的跳着,差点要崩溃。

“姨娘,你怎么了?”

穆流霜慌乱的扶着双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的母亲,关切的问道。

“没事,走吧。”

吕慧心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身子抖如筛糠,惨淡的一笑,慌乱的往回走,好像身后有鬼追赶,脚步凌乱,逃命似的往回走。

穆流苏挽着穆煜雄一面往前走着,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无声的笑了。

吕慧心,如果娘亲的死真的是你一手促成的,新仇加上旧恨,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涌现着强烈的杀意,凛冽的寒气蔓延开来,就连粗枝大叶的穆煜雄都感受到了,关切的看着她,担忧的问道,“流苏,是哪里不舒服吗?”

穆流苏心底一惊,回过神来将眼睛里的杀气敛去,笑得温柔乖巧,“没有不舒服,我很好,爹爹。”

“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伤口还没好透,还是好好静养,要是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再过三四天就出嫁了,需要什么好好的准备一下。”

穆煜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越发的像极了逝去的妻子,精致绝美的面容,狡黠温柔的眸子,织成一张情网,让他甘愿沉沦其中,再也挣脱不开。

“爹爹,你是不是又想娘了?”

穆流苏轻轻一笑,看着微微出神的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流苏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流苏都要嫁人了,你娘要是还在那该多好啊,都是爹的错。”

穆煜雄想着妻子,一丝苦涩涌上心头,沉重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爹,我也很想知道娘的事情,你跟我说说呗。”

穆流苏眼波流转间,一抹精光飞快的闪过,拉着父亲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坐下,明亮璀璨的眸子里折射出浓烈的好奇,期盼的看着穆煜雄。

清凌凌明澈澈的双眼,像极了当年那个策马疾风洒下一路欢歌笑语的少女,让穆煜雄根本抗拒不了。

“流苏想要知道关于你娘的什么事情?”

穆煜雄的心情变得很柔软,语气也异常温柔,宠溺的看着举止优雅美丽大方的女儿。

“随便什么,爹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穆流苏甜甜一笑,轻声的说道,目光不经意在随行的丫鬟侍从身上扫了一眼,忽然又撇了撇嘴,意兴阑珊的说道,“忽然不想在这里说了,我陪爹爹去书房吧。”

她不知道那些丫鬟和侍从里有多少是穆流霜的眼线,还是算了。

“有一次我们为了客栈仅剩的一碟龙井虾仁打了起来,打得昏天暗地,那客栈被我们打得面目全非。龙井虾仁也被摔得粉碎,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了。她豪爽大方,喜欢骑着一匹枣红马策马狂奔,洒脱大气,和京城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穆煜雄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柔得像皎洁的明月。

“爹你真小气,只是一碟龙井虾仁,你让给娘不就得了嘛?还要争,怪不得娘要和你打架呢。”

穆流苏嘟着嘴,小声的嘟嚷着。

“那时情况紧急,当时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了很严重的伤,就快不行了,念念不忘家乡的龙井虾仁,不然爹也绝对不会跟你娘打起来的。”

穆煜雄脸上染着一片桃花,想着当时的情景,唇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所以爹爹和娘亲就不打不相识了,最后互生爱意,然后娘亲就嫁给爹爹了。”

穆流苏笑嘻嘻的说道。

想不到向来只会舞刀弄剑的爹爹年轻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是啊,后来爹就带着你娘回到了京城,成了亲,虽然和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一样,日子却依旧过得很幸福。太后娘娘也很喜欢你娘,日子过得很是幸福甜美。”

穆煜雄看着她,脸上的幸福渐渐的淡去,“只可惜,幸福的日子并不长久,后来出了吕氏的事情,你娘愈加的不开心,等到生你的时候,不幸去世了。”

穆流苏听着爹爹声音里极力压抑的痛苦,鼻子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站在娘亲的立场,她也很难对爹爹的行为释怀。可是站在爹爹的立场上,她并没有办法去责怪父亲,一切都是吕氏设计出来的,他也是受害者。

“没关系,都过去了。爹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了,我相信娘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爹这么痛苦的活着。”

穆流苏轻声的安慰道。

“爹,我们去书房吧,我想详细的听你说娘的事情。我一出生娘就去世了,关于娘的事情我一点都没印象。”

重要的是,她有些事情还需要告诉爹爹。还有当年娘真的是难产而死的吗?

如果不是,吕慧心在其中又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她必须要将当年的事情查清楚,如果娘亲是被人害死的,她必定要要让那人血债血还。

穆煜雄看着女儿漆黑明亮的眸子,压抑住几乎要摧毁他的想念,轻轻的点了点头。

父女两人到了书房,让心腹侍卫守住了门口,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穆流苏明澈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肃的神情,扶着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父亲。

“爹,你知道姨娘送来的金缕衣上沾染了什么吗?”

清冷的声音穿透了穆煜雄的耳膜,让他不由得看向了女儿澄澈的眸子深处,等待着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

“姨娘在金缕衣上涂满了草原上的奇毒碧落散,那些毒粉无色无味,只要沾染上,一个月之后便会让人永远沉睡过去,毫无痛苦的死去。”

穆流苏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像警钟一样敲在穆煜雄的心上。

“那你沾染上那些毒粉没?”

穆煜雄腾的站起来,眼底浮现着浓烈的惊恐和担忧,女儿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爹别害怕,我当时心生警觉,并没有用皮肤接触那件衣服。”

穆流苏心里一暖,摇头说道,“不仅如此,她还买通了清荷轩烧火的丫鬟花容,将另一种西域奇毒梦云花液涂在娘亲的牌位和香炉上。而只要沾染了碧落散,再碰触到云梦花液,不出半个时辰,中毒者就会变成一具森森白骨,惨烈的死去。”

“心思歹毒的女人,谁给了她这个雄心豹子胆!”

穆煜雄的怒火熊熊的涌上来,脸色铁青,厉声怒喝着,青筋暴涨,杀气蔓延开来。

“流苏,你等着,爹现在就让人去将那个女人抓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你,这样的女人可以直接去死了。”

穆煜雄堆积了那么多年的憋屈和愤恨涌上来,今天又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不由得怒火中烧,对吕慧心更是厌恶到了骨髓里。

“来人!”

“爹,你先别激动,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穆流苏拉住怒气冲天的穆煜雄,倒了一杯茶递到父亲手里,柔声安慰道,“先喝口茶消消气,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和爹说。”

穆煜雄端着茶杯,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精光,胸腔里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脸色依旧一片阴霾,冷得吓人。

“继续说。”

穆流苏静默了一下,红唇轻启,很认真的说道,“爹,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娘亲的死不是自然的产后血崩,而是人为的陷害呢?”

轻柔的话,却像一枚重磅炸弹,炸得穆煜雄脑子嗡嗡作响,威严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流苏,你说的可是真的?”

穆流苏咬着唇,精致绝美的脸上一片清冷认真,“我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可是爹也说了,娘亲原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比京城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还要强壮一些,生产的时候请的又都是经验丰富的产婆,还有医女坐镇,重重保护之下娘亲竟然还会血崩,爹爹不觉得很可疑吗?我听李嬷嬷说,娘亲生我的时候是很顺利了,一点都没有难产,可是既然生产的时候那么顺利,产后竟然血崩直至死亡,这件事情怎么看,我都觉得有些诡异。”

穆煜雄的眉紧紧的蹙成一团,陷入了沉思中。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查清楚的,如果你娘的死真是吕氏在背后捣鬼,我会让她一命还一命。”

良久之后,凛冽嗜血充满杀气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穆煜雄脸色铁青,眸子深处透着刻骨的恨意。

“所以现在暂时不要动她,等到娘亲的事情查清楚了,再好好的处理她,爹你觉得好吗?”

穆流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语气也是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幽幽的说道,室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沉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流苏,爹不在家的这些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爹不是一个尽职的父亲,很抱歉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爹没有好好照顾你,真是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穆煜雄眼眶微微有些红,声音里压抑着浓烈的痛苦,颤抖着手放在女儿纤细柔弱的肩膀上,心口阵阵的疼。他到底是怎么当人丈夫,当人父亲的啊,妻子郁郁而终,女儿痴傻十多年。

“有皇奶奶悉心照拂,女儿的日子没有过得很辛苦。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我很高兴能有一个疼爱我如斯的爹爹。”

穆流苏轻轻的靠在穆煜雄的肩膀上,嘴角微微翘起,幸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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