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闷热的审讯室,赶来的分析小组和考古小组像冲演唱会的狂热粉一样,涌进到里面,在接下来几小时内,里面墙壁上的所有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
墙壁和桌椅都会被考古小组拆卸下来,完美封存。
信息情报,则会被分析小组研究,在最快时间内得出可靠有用的结论。
而因为这些情报都是事关未来的情报,在保密评级上被分类为最高级,因此分析小组中没有权限的专家,在分析完成后,还要被记忆清除小组洗脑一遍。
两小时后,三部的所有人,以及临时成立的旧史应对小组的所有成员,都在会议室内集合了。
上官炎、夏守、白河、蒋文高、柯痕、皇甫作仁,还有外援查尔斯和希安娜,以及负责协助的历史专家慕容上进等人,全都齐聚一堂。
最新的分析总结,由分析组的沈组长,在人工智能史密斯的协助下,给所有人讲解。
戴墨镜的男人站在全息投影前,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危机有三个。
第一个,是斯普莱特的二度反攻,根据最新情报,斯普莱特有某种方法可以避免循环历史的重置。”
“怎么可能……”
“真的?闻所未闻。”
“即使是历史树碎片携带出的物品都无法避免重置,他怎么做到的?”
神父查尔斯皱起了眉头,希安娜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其他人也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毕竟这种异常现象是他们从未听说过和了解过的。
沈组长接着说道:“第二个麻烦,是未来极有可能变成林中马代行的人,现在没有关于对方的任何信息,只知道他晋升代行后的名讳是‘前万年历’。
而让他成为代行的功业是他预知了从伤疤时代开始到现代的历史反攻的事态发展,这场战争在各个旧史的累计时间消耗叠加起来,超过了一万年,他以此功业践行了对可能性的掌控度,所以能飞升。
当然不光如此,前万年历是六目教的教主,六目教是一支从伤疤时代开始就存在,一直延续至今的教派,他们并不会干涉现世的历史发展,而是像史观一样记录,六目教从伤疤时代开始一直践行着旁观这一行为。
也是因为这个教派的存在,所以前万年历才能那么熟悉伤疤时代开始到现代这段历史的发展,对所有的可能性有了预测的基础。”
蒋文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事都能做到?”
“否则怎么能成为代行呢。”夏守随口回道。
这下子,他们终于掌握了这个神秘代行的飞升手段了。
对夏守来说,等于是知道了和叛徒联手的人是谁,虽然仍不了解,但至少知道这位老兄和墨玉司的叛徒有过接触,而对方是失名者,不会被灭口,等于是一个一直存在的线头。
“听起来是一个大麻烦呐,不过连未来的情报都能弄来,感觉胜算也不算少。”希安娜轻声笑了一下。
沈组长接着说道:“要阻止前万年历的飞升,就必须要阻止斯普莱特的飞升,按照原定的历史轨迹,斯普莱特会抵达现世,最后到达莫比乌斯峡谷。
裂王之心的活跃度,也会在那时达到最高。
最终缝合地球半空的莫比乌斯峡谷会被切开,地球会因为弹性变成平面,这裂分的功业也会就此完成。”
说到这,沈组长看了看稿子,抬头看向夏守:“夏组长,怎么杀死裂王之心,你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全部了。”
沈组长点头:“史密斯,把那份文档发给夏组长!”
“收到。”史密斯一瞬间就操作完成。
夏守一边阅读收到的文件,一边听沈组长讲话。
有了十年后蒋文高提供的未来情报,其实战略目标已经非常明确了。
干掉裂王之心,阻止斯普莱特具名。
而阻止斯普莱特具名,也就是阻止前万年历成为代行。
但目标明确,归目标明确,能不能做到又是两码事,就像有人说要找好工作,只要考上京都大学就成,但考不考得上,又是两码事。
关于这一点,沈组长也特意强调了:“根据我们的分析,虽然我们在情报战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并不意味着这场战争我们变成了优势方。
斯普莱特是伤疤时代自初王之后,最强的裂王,那个时代的绝对顶点,在原定历史轨迹中,这场战争我们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击,像坦克碾豆腐碉堡一样,被摧枯拉朽地移平了,所以我们没办法知道……”
“等等,我有疑问。”白河举手打断了对方的讲话,“斯普莱特虽然很强,但还是有办法抵挡的吧?”
白河参与了那次抵挡斯普莱特的战斗,虽然牺牲了很多人,斯普莱特所施展的能力也的确强大到令人绝望,但他们最后还是赢了。
当时参与战斗的人中,有很多快穿客,所以组织起来的抵抗力量要比现世的管控局强上很多。
但这种对比是和常态管控局对比。
管控局因为要考虑到平民,社会影响等多方面因素,因此做事非常保守,但如果真到了灭世的时候,管控局自然也不可能继续隐藏实力了。
尽管白河不知道管控局完全释放底蕴能达到什么程度的力量,但他觉得,应该不至于全力以赴都无法解决一个斯普莱特吧?
“白组长,当时和你们打的斯普莱特,很可能是在隐藏实力。”
“什么?”白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愿相信。
那时的斯普莱特,是在隐藏实力?
这个答案,令人难以相信。
如果那都是在隐藏实力,那他至少再稍微认真一些,当时的防线就被整体撕裂了,他们根本没人能再挡住他。
沈组长叹了口气:“斯普莱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那次反攻到现在,那一次本来就只是演戏,为了让管控局能彻底放松警惕。
上官部长,这是我们根据那些信息分析得出的战局,但也只能提供参考,毕竟我们只是搞分析的,打仗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