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殿池湖之中,有一处百亩大小的洲岛,那一方自地渊寻来吞石这刻被摆在了此地。
张衍盘膝坐于石前,似在感应什么,一连数日之后,他起身行步,来至此石之前,把袖一甩,就将那“白擒怪”的尸骸尽数丢在了大石下方。
那吞石一震,立时放出一股吸摄之力,那些擒白怪的残骸便就飘飞起来,缓缓靠近石身,再被一点点收入进去。
张衍一瞬不瞬地看着,目中隐隐有光芒闪动。
或许是陡然吞下的东西过多之故,这吞石也是微微膨胀了几分。
但就在这时,石身之上突然多出数个针眼大小的孔窍,下来便见一股黑气冒了出来,过得百十呼吸,就又恢复了原先模样。
这块宝石虽号“吞石”,但其实并非只进不出,也会炼化驱逐身躯之中的杂质污秽,若不如此做,这么多年下来,其身形只能维持如山岳一般大小,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变化,这么持续下去,迟早有一日会达到自身之极限,最后不是困死一地,就是被大神通者封禁。
此石生出一缕性灵之后,为了避免这般危机,更是有意识的如此做,实则在此之前,它身形几近千丈,那时可是连飞遁都是不能。
张衍在全力感应之下,把这番变化都是看在了眼中,甚至连吞石内里一些细微变动也未曾放过,心下忖道:“看来我先前设想不差,若是利用好了,也算是有用,如此,便先试上一试了。”
他一使法力,将这块大石卷带入袖。清光一道,就往虚空之中飞去。
遁行有三十来天后,他目光一扫。在极远处见得一团星光汇聚在一起,缓慢翻滚。便就靠了上去
那物是地上妖祖精元未诞之身,他给其取了一名号,唤作“元浑”,其灵智未开,天性追逐灵机生气,一有活物经过,就会死缠不放,不将之化去。就难以甩脱。
先前为了采摄紫清灵机,他不愿平白耗费法力,对此物是能避则避,可现在有吞石在手,便就无需如此了。
他身上生机灵气浩瀚异常,只一接近,那元浑立刻有所察觉,而后气势汹汹冲了过来,很快就到了近处。
张衍未作什么多余动作,只是将吞石往前方一掷。此物似是一时难以适应虚空之中的变化,一脸翻滚了数十圈才堪堪稳住。
那元浑此时已是靠了过来,本能地冲向张衍所在之地。但对于吞石并无任关注,一下便向将其卷入了进去。
吞石对于这等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味自是不会错过,当即放出一股吸摄之力,毫不客气地吞吸起来。
那元浑当即一震,身上猛然爆发出了一团光亮,而后黯淡下去,继而又是一亮,却比先前更是耀目,但转瞬间却又一暗。
张衍微微一笑,道:“来得正好。”
他身后魔相一拔,身躯无不断拔高,看去擎天盖地,也不差那凶怪多少,身后乌烟煞气弥漫而来,与之展开了对攻。
无目怪不过是占了身躯庞大的便宜,并无什么神通变化,便以他真实实力,也可与之正面堂堂一战,往日之所以避过,不过是为避免无谓之争。
虽然在此界之中斗战越多,他越易与天地相合,但那至少需经历数十上百次斗战,而他入到山海界中,与人交手的次数尚还不曾满两手之数,自还无需有此顾忌。
在他与吞石两方搅动牵制之下,持续有百来天后,无目怪渐渐有些不知所措了。
它以往捕捉猎物,只要把身躯一卷,等个数十上百载,待敌力气本元渐渐耗尽,便可有所收获,但是眼前情形,显然超出了自身应付之能。
先天本元在内外夹攻之下不断消耗,最后消失殆尽,那无数星光碎石就此崩散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那吞石忽然一颤,石身之上孔窍再度打开,却是有一股精气冒出了出来。
张衍目光一闪,他等得就是这一刻,起法力一拿,将之摄夺了过来。
他先前以神意查看过,这吞石之内,有一团精元,是经此石数万年反复运化,去炼杂质而成,其精纯之处,不亚于任何天材地宝,甚至犹有过之。
想要获取,最容易的,便将这吞石打碎,不过他不会做这等杀鸡取卵之事,另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让这块吞石吸纳足够多的外物,那这精气自热而然便会涌了出来。
要想做到这一点,除非捉一个妖祖令其吞下,但在山海界中如此做动静太大,还易毁坏山水地陆,可在虚空之中便就不同了,这里有太多强横生灵,虽无妖祖之能,但从其本质上而言,却也并不逊色多少。
在收摄有数缕气机之后,见此石再无动静,他就将之收了回来,随后踏破虚空,回了天青殿中
往殿上一坐,他言道:“张蝉何在?”
少顷,一头金线血虫自殿外进来,落地化为一个面目青白的少年,叩拜道:“小的见过老爷。”
张衍道:“我需你去做一事,只是此行凶险,你背后也不会得来任何助力,稍不留神,就可能性命之忧,你可愿意?”
张蝉大声道:“老爷尽管吩咐就是。”
张衍微微一笑,一个弹指,将那方才得来一缕精气放出,道:“先将此气炼化了。”
张蝉没有任何犹豫,扬脖一吸,将那精气吞入进来,而后一声闷哼,似是经受不住这股力量,忍不住现了原形,身躯也渐渐变大,其颈脖等处,有甲胄一般的黝黑硬质浮现出来,背后膜翅,也是向着两侧不断延伸,顶上渐渐生出一对好若银金得触须,脚下勾足生出无数钩刺,显得愈发狰狞。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