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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开始不自觉的哼起歌来。
娇软轻快的语调宛如悠扬的乐歌，如同鲛人在唱歌一般，有穿透灵魂的蛊惑性。
隐在另一边的顾亦寒听到少女的歌声后，倏地掀开了眼皮，寒光尽显的阴寒双眸隔着雾气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他看到了她白皙的肩头浮在水面上，湿掉的黑发紧贴着她纤长脆弱的天鹅颈，如嫩藕一般细嫩的玉臂在水波中荡漾。
纯粹干净的绿眸也被雾气打湿，熏得红红的小脸染上几分糜艳的媚态，娇美动人，活像话本里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岁浅并未发现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姿态便比在人前要放得开一些。
顾亦寒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她。
他皱紧眉心，心想——
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不知道这边是男汤吗？
一想到少女有可能是故意来这边的，顾亦寒心中就升起一股不知道从哪而来的怒气。
眸中的躁戾更多了几分。
顾亦寒森冷开口：“谁在那！”
听到这明显是男人发出来的声音，岁浅一下子懵住了。
雪白小脸一白，娇躯颤抖了下。
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不是女汤吗？
她慌了，仓皇地用手捂住胸前，出口的娇软声音磕磕绊绊的，“你、你是谁？这里是女汤啊，你怎么会在这！”
少女的泪失禁体质使得她刚把这话说出去，眼泪就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掉落了下来，通红的眼尾看起来昳丽又委屈。
跟被抓包的可怜猫猫一样。
听到岁浅的声音后，顾亦寒更加确认了她的身份，怒气堆积在心下，再也忍不住，不禁冷嗤了一声：“你怕不是不认字吧，这里明明是南面，怎么可能是女汤。”
“怎么会！”
少女眼皮一跳，随即便在脑子里疯狂回想刚才到底走的哪条路。
她记得她明明看过路标的啊，不可能走错……
岁浅回忆了一遍，发现自己确实走的是北面的路，不存在走错，说话的时候不免多了几分底气。
她小声却坚定道：“我没有不认字，也没有走错，要看错也是你看错！”
“我……过来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这就是女汤的方向。”
听她说得这么言之凿凿，顾亦寒又皱了皱眉头。
她要没走错的话……
难不成他走错了？
可这更不可能，他来的时候是跟着他那蠢弟弟一起来的，在他们之前还有别的刚泡完的男npC离开，不存在走错一说。
忽然，他想起来了！
顾仲景泡完准备走的时候，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还自顾自地对他说：“哥，我等会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他当时没理，以为他又是在口嗨，可结合现在的情况仔细一想——
难道是他擅自把路标给换了？
顾亦寒不禁想笑，牙关咬得紧紧的，脸色也变黑不少。
真棒，不愧是他的好弟弟。
见那人不开口了，少女以为是对方心虚了，心底更多了几分底气，声音娇娇糯糯的。
“默认了？”
“我就说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要有问题……也是你的。”
她到最后面像是在小声告状一般，不用看都能猜出她此刻脸上的小表情是什么样的。
别人说这话是小人得志，她这样却莫名平添几分可爱，娇气得一点也不惹人厌烦。
顾亦寒没有第一时间生出想要反驳的**，反而神色不太自然地侧了侧头。
他刚才看到了停留在她精致锁骨上的水珠。
暧昧旖旎，惹人遐思。
只简单看了那么一眼，就像是深深镶嵌在脑子里了一样，想忘都忘不了。
呼之欲出的邪恶念头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顾亦寒觉得他这人割裂得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
明明他很讨厌她，可在这种时刻，他居然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紧紧握住的拳头发出轻响，他厌恶他这摇摆不定的丑恶灵魂。
就应该一直讨厌她才对，怎么能被她所蛊惑呢？
顾亦寒十分抗拒这种感觉，对少女的态度也就更恶劣了。
“你一直不走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吗？我告诉你，你勾不起我一丝一毫的兴趣，要滚就赶紧滚。”
岁浅被这样一通骂，委屈地红了眼，身子瑟缩着。
明明错的不是她，为什么要这样骂她？
太过分了！
少女因愤怒而咬紧牙关，怼人的话也像是炮弹一样突突发射出去：“同样的话我也想原封不动送还给你，我对你这种对女孩子一点都不绅士的男人是不会有兴趣的，你少自作多情！”
说完，她一气呵成地从水里出来，在月光下更显曼妙白皙的美好**像是美玉一般剔透，披上浴袍后，裸露在外的那些莹嫩肌肤就全被遮挡完毕了。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随即便忍着怒意离开了。
顾亦寒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娇小身影，目光越发漆黑起来。
本来以为看不到她就不会烦躁了，可见她离开得这般干脆，他更不是滋味了。
到最后他只能归结于——
他不喜欢有人比他脸还臭。
而走得微喘的岁浅察觉不到身后的那道不善目光之后，才忍不住跟系统说：【统统，我刚才怎么样？应该没有很丢脸吧？】
她可是难得支棱了这么一回，当然要寻求夸奖了。
系统夸道：【很棒，已经有进步了！】
它也没想到，它家软包子宿主也会有嘴皮子这么利索的一天？
这算不算逆袭呢？
少女这才放心，【那就好，我还怕我刚才气势上输了呢。】
虽然她不擅长吵架，但都被那样贬得一无是处了，要是再不反击，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这是我从轻竹姐姐身上学到的，以后谁要是再敢说我坏话，我就给他好看！】
岁浅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软白的脸颊肉也微微绷紧了几分。
泥人也会有脾气，谁还不是在家里被千娇百宠的小公主了？
凭什么要受欺负！
坏蛋就应该通通被突突掉！！
系统也变得热血沸腾起来：【好，浅浅我支持你！就应该这样，有这个气势在，做什么都不会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