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灵异 > 第七感. > 第二十一章 这个世界轻飘飘地没了

第七感. 第二十一章 这个世界轻飘飘地没了

作者:周德东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2-01 09:49:21 来源:平板电子书

门外又来人了!

碎花小鳄一动不敢动,就那么瞪大双眼静静地听着。

过了好长时间,门板一直安静着。碎花小鳄希望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刚刚有些放松,那颗扣子又刮了门板一下。

碎花小鳄肯定门外有人了!

这个人应该是近近地贴着门板,一个人在黑暗中站立,不可能纹丝不动,总会微微有些摇晃,于是,他某一颗歪斜的扣子就碰到了门板。

碎花小鳄慢慢伸出手,想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拨打110,可是她把手机关了,而开机铃声又很响,肯定会惊动门外这个人。她没有别的办法,必须打开手机,必须跟外界联系上,哪怕不是警察,而是饭饭和季之末。很好,直到她把手机掏出来,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她把手机轻轻塞到了枕头下,打算在枕头下打开手机,把声音捂住一些。她按了开机键,两秒钟之后,音乐响起来,尽管声音很闷,却听得清清楚楚,碎花小鳄哆嗦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碎花小鳄傻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应声。

敲门声很轻,两下。

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

碎花小鳄还是不说话。

接着她听到了钥匙的声音。门外这个人有钥匙!

难道这是一家黑店?

碎花小鳄要吓死了,她全身轻飘飘的,就像一片羽毛,一点儿风都可以吹走。

门开了,一只手按亮了灯,碎花小鳄看到,侯先赞老师出现在门口,阴冷地朝她看过来。他身后站着那个单眼皮保安和双眼皮保安。老板娘在走廊里一闪就躲开了。

碎花小鳄愣愣地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

侯先赞说话了,声调很柔和:“走,跟我们回去。”

碎花小鳄说:“不,我不回去!”

侯先赞回头对那两个长相酷似的保安说话了,口气依然那么柔和:“弄走。”

两个保安就冲了过来。

碎花小鳄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侯先赞出去了。

两个保安按住了碎花小鳄,其中一个用红鞋带捆住了她的双手,另一个夺走了她的手机,拎起了她的背包。碎花小鳄大叫起来:“放开我!你们他妈的放开我!”

他们根本不理睬,一人架着碎花小鳄的一只胳膊,把她推出去了。

走在楼道中,碎花小鳄使劲儿挣扎,只要经过其他房间的门,她又蹬又踹,希望客人们出来干涉。

奇怪的是,那些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声音,好像整个旅馆只住了她一个人!

经过登记室的小窗子,碎花小鳄一下就不挣扎了,她说:“我要退房费。”

侯先赞在旅馆门口等着,他说:“放心,我们已经帮你退了。”

碎花小鳄从此安静下来,顺从地跟着两个保安走出了海天旅馆。

门口停着一辆脏兮兮的白色面包车,车门敞开着,里面黑乎乎的。一个保安松开了她,坐到了驾驶员的座位上,另一个保安推了推她,让她上车。

碎花小鳄绝望了,她停在面包车门口,不想上去,转着脑袋朝两旁看——谢天谢地,无人的街道上驶过来一辆110巡逻车!

她猛地挣脱身后的保安,朝那辆警车冲过去:“救命——”

那个保安立即追上来,拽住了她,她拼命反抗。

那辆警车开到他们跟前,减速,停下了。碎花小鳄挡在车前,大声喊道:“他们非法囚禁!救命!”

一个警察走下来,侯先赞立即迎上去,跟那个警察耳语了几句什么,警察回到了车上。碎花小鳄彻底绝望了,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被保安拖进了面包车。

警车开走了,面包车朝相反方向开走了。

侯先赞和一个保安把碎花小鳄夹在中间,他们都不说话。车内有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警察都不管,碎花小鳄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全身软塌塌的,只想闭上眼睛。

她怀疑自己在做梦,作为一所学校,不可能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夜不归宿的女学生,这种强制手段,更像警察对待嫌疑犯,精神病院对待患者,歹徒对待受害人……

如果是做梦,那么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离开了弗林学校,住进了海天旅馆,然后躺在了床上……可能那时候她睡着了,她听到有人敲门,那已经是在做梦了。

不,她躺在床上之后,十分清醒,绝对没睡着。

那么,“她躺在床上之后,十分清醒”,是不是梦中的感觉呢?

也许,她离开汉哥之后,回到学校的寝室就睡了,并没有人替换她脸盆里的东西,没有人替换她的衣服,没有人替换她的电脑,没有人送给她iPad,她更没有翻越铁栅栏逃离学校……那场都是梦。尤其是她在寝室楼的走廊里两次撞到那个女人身上,那正是梦中经常出现的桥段。

不,她记得她爬上铁栅栏之后摔下来,几秒钟之内都喘不过气。小时候,虽然父亲天天带她玩儿,但A型血的父亲十分谨慎,很注意安全问题,因此,从小到大,她从来没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过,那种身体撞击地面的疼痛太真实了,不可能是做梦。

那么,“那种身体撞击地面的疼痛太真实了”,是不是梦中的感觉呢?

再往前,也许,她一直在做梦,包括她给饭饭拍照,照片中出现了那个神秘女人,包括她在配电室墙根下见到她的真人,包括她去跟汉哥见面,包括汉哥的同居女友突然出现。说不定,汉哥是个单身,根本没有什么同居女友。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可是,如果那个同居女友不存在,汉哥就有可能也不存在,他只是碎花小鳄梦出来的一个魅力大叔……

如果是这样,最早出现的那瓶永远中奖的可乐,那根扔不掉的棒球棒,那张被邮局退回的床单……很可能都是梦里发生的事儿。

现实跟梦境的分界线究竟在哪里?

也许,她从进入这个所谓的弗林学校就是在做梦,饭饭和季之末都不存在,侯先赞老师也不存在,单眼皮和双眼皮的保安也不存在,学校西南角的那个凉亭也不存在,学校墙上的那些名字也不存在,地下室那三个反文旁的门牌也不存在,暗处的那个女人更不存在……

可是,有这么长的梦吗?

专家说,一个感觉很长的梦,其实对于睡眠者来说,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它甚至不需要时间的长度。就像一篇小说,可能讲到上下几百年,阅读它需要时间,但是它装在你的大脑里,那其实跟时间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

如果这么说,那么再往前也许还是梦。

她没有跟着那个陌生的母亲来到乘州生活,父亲也没有酗酒身亡,她依然和父亲生活在佳木斯的那个农场里,也许她正在读高一……某天晚上,她睡着了,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梦见爸爸死了,她去了乘州,进了一所弗林学校……

也许,现实中的父亲并不是梦中的这个父亲,现实中的母亲也不是梦中的这个母亲,他们很恩爱。也许,她更小,只是一个读小学的孩子……

也许,她的家并不在佳木斯的那个农场,这都是梦里的“事实”;也许,她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一天到晚更多的时间都在襁褓中酣睡,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做梦……

碎花小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假如这些都是梦,她真的不敢醒来了。她已经熟悉了梦中的生活,她不知道梦醒之后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什么身份……

也许,她是个男人,是古代的一个奴隶,或者是大牢里的一个死囚犯。这个男人睡着了,梦见自己生活在未来世界里,变成了一个女孩,在一所夜校读书……

面包车颠颠晃晃地朝前行驶。冷冷清清的公路上,不见车不见人。

碎花小鳄突然睁开了眼睛,对旁边的保安说:“我是在做梦吗?”

这个保安单眼皮,就是他穿着那双蓝白色的运动鞋,鞋带是红色的。碎花小鳄手腕上的鞋带也是红色的。他鄙夷地看了碎花小鳄一眼,似乎根本不屑回答。

碎花小鳄就不再问了。

她只想早点儿回到学校。进了校门,他们就该放开她了吧?如果需要表态,她会说,永远不会再私自离校了。自由了之后,她会去买来炸药,如果这两个保安是双胞胎,那她就把两户人家炸上天。如果这两个保安不是双胞胎,那她就把三户人家炸上天。

到了。

弗林学校大门口依然亮着水银灯。碎花小鳄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所学校好像只有两个保安,现在,两个保安都来抓她了,校门口是不是就没人看管了?

侯先赞下车打开了铁大门,面包车开了进去。学校里一片漆黑,更像一个废弃的工厂。面包车一直开到了办公楼前,停下了。

碎花小鳄十分警觉,她看了看侯先赞,说:“老师,你要带我去哪儿?”

车灯灭了之后,车里更黑了,她看不见侯先赞的五官,只听他说:“你要见到她了。”

碎花小鳄一哆嗦。

虽然在对话中分不出“他”和“她”,但是碎花小鳄有个直觉,侯先赞说的是“她”!

她的嗓子都冒烟了,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涩涩地问:“她……是谁?”

侯先赞:“明亮。”

碎花小鳄一怔——明亮?

她忽然想起来,明亮就是汉哥的同居女友!汉哥说过,她是老师!

她有点儿糊涂了,难道汉哥的同居女友就在弗林学校工作?她试探地问:“明亮是谁?”

侯先赞说:“你的私人辅导老师啊!她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吗?”

碎花小鳄又哆嗦了一下。明亮是她的私人辅导老师!而且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咬了咬下唇,心里说:“在做梦,在做梦,在做梦……”

侯先赞打开了车门,说:“下来吧。”

碎花小鳄就下去了。

离开了车里的汽油味,外面的空气无比清新,碎花小鳄狠狠吸了几口。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水的味道,可能是从凉亭那里飘来的,说不定,那个池塘又出现了。

侯先赞说:“走,我们去明亮的办公室。”

碎花小鳄说:“她的办公室在哪儿?”

侯先赞说:“在我的办公室下面。”

碎花小鳄一愣:“办公楼有两层地下室?”

侯先赞淡淡地说:“三层。”

说完他就顺着楼梯朝下走了。在夜里看起来,那个黑洞洞的入口更加凶险。

碎花小鳄的双手依然被绑着,鞋带把手腕勒得很疼。她感觉太不安全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她跟个残废一样。于是她说:“老师,到学校了,你把我手上的鞋带解开吧。”

侯先赞说:“不行。我们先见到明亮再说。”

碎花小鳄不再央求,跟着他朝地下走。就算放开她,她也不会跑的。她能去哪儿?回寝室的话,又会是老样子,天天怪事连连。她必须见到这个明亮,把一切搞清楚,不管什么结果。

两个保安紧紧跟着她。

来到了地下室,侯先赞在前面跺了跺脚,灯亮了。

碎花小鳄四下张望,一直走到尽头,才看到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下面很黑。

她生出一个恶心的猜想——这个侯先赞是个色狼,他想强暴自己。可他是弗林学校的老师啊,还有两个保安在场,应该不会吧?

走到地下二层,侯先赞不停地跺脚,灯一盏盏亮起来。他带着碎花小鳄再次走到尽头,碎花小鳄又看到了通往地下的楼梯,下面更黑。

碎花小鳄突然停住了。

侯先赞回头看了看她:“怎么了?”

碎花小鳄说:“我们……去哪儿?”

侯先赞:“明亮的办公室啊。”

碎花小鳄:“你不是说她在地下二层吗?”

侯先赞:“我说她的办公室在我的办公室下面,没说她在地下二层。她在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

此时此刻,碎花小鳄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下走。

地下三层好像没有照明灯,不过,走廊尽头那个房间却射出刺眼的光——这么深的地方,这么亮的光,很吓人。

他们来到门前,侯先赞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吧。”

侯先赞拉开门,把碎花小鳄推进去,她刚刚跨进门槛,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侯先赞和那两个保安都没有进来。

碎花小鳄看了看,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摆在正中间,根本不像办公室。这张床和碎花小鳄的床一模一样,包括上面的被褥和枕头,就像有人把它从109寝室移过来了。不过,碎花小鳄发现,两张床还是有所不同——她的床头有刀刻的痕迹,这张床却是新的。这让碎花小鳄更害怕——如果两张床一模一样,那更像是做梦。而它们有所不同,就说明这张床是仿冒的,那肯定是现实了。

她反身拉了拉门,竟然锁上了。

她慢慢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颤颤巍巍地叫了声:“明亮?”

没人说话。

不知道从哪里飘出了淡淡的烟雾,她嗅了嗅,顿时头晕目眩,好像一只眼睛变成了凸镜,一只眼睛变成了凹镜,眼前的东西迅速变形了。她意识到烟雾有毒,伸出被捆绑的双手想扶住什么,四面墙都很远,她踉跄了一下,弯腰摸到了床,软软地躺下去。

她顺利地倒在了床上,很快身体就不能动了,意识却清醒着。

她感觉明亮该来了,却始终不见有人出现。

过了一会儿,她试图动动胳膊,看能不能坐起来,左右两只胳膊就像她身上的第三只第四只胳膊,根本使不上劲儿。她很着急,想喊却喊不出来。小时候,有一天午睡,她有过这种体验,心里明白,就是身体动不了,东北话叫“魇”着了。看来,现在真的是在做梦,她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在梦中什么都可能出现,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怕,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床板动了一下,似乎有个东西在朝上拱,接着就有一个活物从床下爬了出来。碎花小鳄想转过头看看,脖子却好像锈死了。

那个活物慢慢站了起来。

碎花小鳄终于看到了她——她并不是在“这地方”酒吧出现的那个女人!她是出现在照相机里的那个女人!

碎花小鳄完全蒙了。

她才是明亮?她才是汉哥的同居女友?而出现在“这地方”酒吧的那个女人,只是汉哥的另一个情人?

这个女人慢悠悠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在碎花小鳄旁边坐下来,说话了:“你原来的牙膏已经扔掉了,换了一管新的。那是最后一件。”

碎花小鳄怔怔地看着她,大脑在急速地旋转——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

这个女人继续说:“现在该替换你了。时间会稍微久一些,你要有点儿耐心。”

碎花小鳄怔怔地看着她,大脑在急速地旋转——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

这个女人又说:“你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能动了?那不是麻醉,那是因为身体已经不是你的了。现在,我要替换你的大脑,替换完毕,你就不会再想我是谁了。”

碎花小鳄怔怔地看着她,大脑在急速地旋转——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

这个女人慢慢俯下身来,盯着碎花小鳄的眼睛,说:“你最好别知道我是谁,否则,你会被吓死的。”

她的话音刚落,这个世界就轻飘飘地没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