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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幻 > 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门巨头 > 184.万倾禁域,一叶孤岛(8.1K字-大章求订阅)

古族大地上,最大的“新闻”就是有关神婴境的,其中又以古族最强一族“龙墓古族”为重中之重。

无相古族新一代天骄只手镇压龙公熔的事自然而然在古族高层传开了。

那天骄不仅云淡风轻地镇压了龙公熔,还尽可能化解恩怨,并将“真灵残玉”这块儿蛋糕公平分配,做到了各家都满意,各家都夸赞的地步。

无相天尊这等跋扈至极,且想着占据民间信仰的名头,本来没人会买账。但此事一出,却算是开了个好头,至少好几家都不说话了。夜王古族更是直接承认了“无相天尊”的存在以抱住这位老邻居的大腿。

“仁者无敌”从来是有道理的,但并不是说你是仁者你就能无敌,而是你既能“无敌”却还能秉持“仁者”风范,那才能强大,才能收归众望。

宋延杀人时狠毒,享乐时**,醉酒时放荡,可他就如卡着点一般,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刚刚好把“无相天尊”的威名给铸就成功。

如今,“无相天尊”四个字声名远扬。

除了宋延的“首秀”之外,其实还离不开许多修士的努力。

而凡间那一座座古神庙也香火更甚,因为这片大地上的人都开始明白“天尊就是无相天尊”,无论是穷到只剩下信仰的,笨到只会去信仰的,还是需要信仰为权力服务的,再或是讨好仙人而去信仰的,他们都开始信了。

当唐啸空从外归来,兴匆匆地登上祖脉神山,询问宁心老祖自家义子何在时,宁心老祖却淡淡道了句“我也不知”。

唐啸空愕然许久,却还是兴匆匆地抓出通讯石好好儿夸赞了一番宋延,并表示“七十多年后的虚空边缘行,已然有别的古族长老来寻他同盟了”。力量强大,名声又好,这同盟可不就找来了么?而更多人抱团,在危险的虚空边缘定然会提升存活率,以及收获率。

当唐啸空兴匆匆离去后,宁心老祖则是似有所感地看向远处。

远处,娇小可人的女修正背着竹篓,将方才在这祖脉神山上采摘的药草带下。

女修低首,双眸有些走神,待到山巅,她才抬首,恭敬看着远处风中缥缈的宁心老祖,轻声喊了句:“老祖,我把药都采来了。”

宁心老祖看着女修,她一双眸子柔和温婉,女修抵抗不住地垂下头。

宁心老祖语如春风,和煦道:“我看到了恐惧,羞愧。”

安莉垂着头,道:“我是不是养不出护念了?”

宁心老祖道:“你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我把你从姑射山接了过来,之后带着你,教你最适合木玄的救人之术。你若救了人,生出了救人之心,那自然能成就紫府中期。”

安莉道:“可我.最近越来越认识到,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修,哪个宗门都有我这样的人,我没有天赋,没有资质,我还怕.”

她眼前闪过一幕:萦绕的地府之气,狰狞戏谑的笑声,以及最后那吞噬生命的血盆大口.

近些日子,她旧梦重回南吴剑门,正和白师兄走在路畔,却感到忽然顿下,白师兄抓着她双肩,那坚毅的唇角弧度陡然张开,慢慢变成血盆大口往她咬来,慢慢地将她吞噬。

她惊醒,是噩梦。

“怕?”宁心老祖笑了笑,道:“他对你是有多信任,才会将自己彻底展示给你看?至于你说你普通,我并不认可,普通的女修去不到他身边,也来不到我身边。”

安莉顿时哑然无言,她想起那日歇斯底里所说的“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如果这世上真有古神在,祂是一定不会庇佑你的”,眸中的恐惧里又多出了几分惭愧,她叹了口气,道:“我真笨,我真没用。”

她放下竹篓,抱膝坐在山巅的浮云下,心中想着:‘也不知道他那样的魔鬼会不会难受。’

“哈哈哈。”

“好!!”

没人想到,威名远扬的无相天尊本尊正在凡尘画舫中看着乐师吹箫,舞姬翩跹,他怀里还拥了个小娘子,正花天酒地着。

小娘子是这城里青楼中最美的,名为雪怡,但今日却只陪他一人。

宋延分岔双腿,任由雪怡小娘子软糯的臀儿压在一侧,也任由那纤纤玉手为他送上远方运来的新鲜浆果。

浆果经冬日霜寒越发甜美,可在西绝古国这等运输不畅的地方,却是需要快马加鞭的,待到此处已是价格高昂。

宋延凝神地看着那舞姬,看其踮足跳跃,看其手中彩云般的绸丝旋转不休。

熊熊火炉将暖意散开,使得舞姬露在外面的小腿,胸脯,手臂都如镀上了薄薄流火,也使得宋延身侧的小娇娘整个儿如若火焰。

宋延附身而下,准备享受这红尘中的乐事。

雪怡小娘子大喊着:“老爷老爷!”

宋延缓下,问:“怎么了?”

雪怡小娘子可怜兮兮道:“方才已有一次,奴.奴家身体还不适哩。”

宋延道:“加钱。”

雪怡小娘子一把搂紧宋延,嘻嘻笑道:“老爷这般俊俏,怎得家中还无妾室,需得跑来此处胡闹哩?”

宋延笑道:“好个胡闹,我便爱胡闹。”

雪怡小娘子主动捧起他的双颊,迎凑上去,嗲声道了句:“讨厌!”

旋即画舫里便传来“哎哟哟”的声音。

小娘子自有小娘子的绝活儿,更何况宋延又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样,她便更为卖力,心想着“其实老娘也不亏”。

画舫幽幽,宋延抬手,指尖才触碰到帘布,就被一只玉手抓着扯了下来。

“下雪哩,冷,舫里好不容易暖点。”

“我就是要冷。”

宋延把帘布掀开,外面风雪“刷”一下涌了进来。

雪怡小娘子尖叫起来,肌肤急速锁紧,温热也到此为止。

宋延心情宁静,看着满天满地飘着的雪。

这里名叫东隅城,是西绝古国最东边的一座大城,也是宋延神识能覆盖到“神秘树苗”的一处城。

他来这里,一是为了看好树,二是为了等待夺天丹。

他对“神秘树苗”一无所知,但却也不可能拿着那树苗到处招摇。

那树苗一旦脱离了献祭阵,可是真的要遭天谴的。

树苗,以及地府之气的特性,注定了一旦生根,就无法轻易转移,除非他能另外想到什么办法,将树苗随身携带。

守着树苗,远比待在无相古族祖脉,又或是为了“无相天尊”那等虚名奔走要更有意义。

所以,宋延就来了。

此时,雪怡小娘子匆匆裹好衣裳,娇嗔着打了宋延一下,却又挽其胳膊,坐其身侧,循其目光看向舫外。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时画舫在风雪长湖上刚巧行到了贫民窟,那远处肮脏败落的街区和勾栏所在却是判若两地。

这贫民窟不仅脏,而且拥挤不堪,一个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样的人彼此簇拥,正缩在墙角。

有些人还活着,有些人则已冻死。

雪怡小娘子道:“鲁国天灾,大批难民就都入境了,别看他们这样,其实.他们能来到这城里已经比很多人要好了。这也多亏了某位大人物开口,否则国主都不会容许他们入境。”

话音才落,雪怡小娘子陡然眼前一花,却见那华贵衣袍的少年已然飞身而出,落在了一个缩在墙角的脏兮兮的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蓬头垢面,旁边还有个穿着棉袍的大人,只是那大人却是全身青肿,显已冻死。

小乞丐麻木地缩在冻死的大人身侧,也在冰冷中静静等待死亡。

这种情景,初见心痛,再见犹是不忍,可见多了却也麻木。

宋延的到来却没让小乞丐抬起眼眸。

可宋延却陡然抓住了小乞丐冻僵的手,为其焐着。

似是感到其体极寒,宋延又以江湖之法,缓送气息,助其恢复。

见还是效果低微,他干脆将小乞丐抱在了怀里,整个儿焐着。

雪怡小娘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许久眼中生出一抹温和,然后对着旁边的乐师,舞姬道:“没曾想到,这老爷还是个侠客。”

宋延喊道:“弄些食物来。”

雪怡小娘子应了声,便匆匆将自己也包裹严实,然后取了坊中食物下地。

宋延喂了小乞丐,又直接通过传讯石,联系上唐奕,就一段儿话:“让西绝古国好好处理难民事务,同时让古国尽可能准备往西部搬迁,搬得离蛮荒之地越远越好,因为天灾必会继续扩大,在内陆地带则削减税率扩大耕种,做好饥荒准备。让地方宗门可以参与进去,必要时可以古族贡献点作为赏赐。”

长远的安排他不会,花费心思追着这事儿的进度也不可能,更不专业,但是他现在手握重权,他一句话就可以改变许多事。

从前在南吴剑门,他无视灾祸,是因为他明白大局难改,他不可能违逆傀儡宗制度。而如今,他就是这一片土地的大局,他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雪怡小娘子将馒头一一分发下去,又来到宋延身侧,看着他怀里虚弱的脏兮兮的小孩,轻声道:“老爷,没用的,纵然有了今日,却不会有明日。纵然这儿帮了,却还有别处.”

“有今日,没明日?有此处,无别处?”

宋延喃喃着,旋即道,“你说这馒头,明日无用,此处无用,那这些人难道就不在乎吗?他们就放弃了吗?”

雪怡小娘子被怼的沉默不语。

宋延道:“他们没有放弃,他们在乎这个馒头。莫以善小而不为。”

雪怡小娘子不知说什么好。

宋延摆摆手道:“你回去吧,反正我租船的时间也快到了,就这样吧,今日谢谢你们做了些额外的事。”

雪怡小娘子道:“您不走?”

宋延道:“我不走。”

雪怡小娘子发誓她从未见过这种人,能花天酒地醉舞狂歌,也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乞丐暖身,她慢慢转身,一步一回头,待到上了画舫,还远远摇手。

宋延则是抱着这小孩,他能感到这孩子的手脚身子在慢慢暖起来,能感到这孩子正被他从死亡的彼岸缓缓拉回来,这让他感到开心,一种不同于身体快乐的心灵快乐。

次日,天明.

雪也停了。

小孩悠悠醒来。

这是个小女孩,不漂亮,面黄肌瘦,和男孩差不多。

宋延喂了水,又喂了点吃的,然后为其洗净脸庞,看着其呆呆的模样,便将其拥入怀里,温声道:“哥哥叫简煌,你叫什么。”

“三三妞”

“三妞,别害怕,要勇敢的活下去。”

“嗯谢谢哥哥”名叫三妞的小女孩抽着鼻涕,将小下巴架在宋延肩头,眼泪刷刷流落。

宋延靠在脏兮兮的贫民窟残壁上,晒着此时好不容易暖些的阳光,感受着怀里小东西慢慢恢复活力,只觉心情宁静。

忽的,一阵角落吹来的阴风让小家伙陡然缩了起来。

“好冷,好冷”小女孩颤声道。

宋延侧头看向那阴风,又看向远方,那是从东边蛮荒之地吹来的风,风里糅杂着腐味,死寂,破败,还有不详的征兆,黑暗天灾时代的征兆。

作为无相天尊本尊,宋延的一句话在第二天傍晚就起到了作用。

纵然是东隅城这般的城池,此时也有一辆辆粥车被推到了贫民窟的巷口,还有些人则是在空地筑基,准备打造些临时棚屋。

难民们一拥而上,盛粥的人一边将粥盛到难觅碗里,一边道:“感谢无相天尊,感谢国主,感谢城主吧你们这个冬天饿不死了!”

另一人道:“那边棚屋建好,也会给你们安排。没了父母也没有去处的孩子,自有城中安排,你们且来登记吧。”

贫民窟顿时忙碌起来。

宋延抱着三妞,正准备去城主那边看看,却忽的感到有人靠近。

他回头一看,却见是个神色激动的女人。

那女人颤声道:“三三妞?”

小女娃仰头,盯着那女人,哭喊道:“姑姑!”

“三妞!”

“姑姑!”

一大一小抱头痛哭。

宋延悄悄取了十余枚铜板放在地上,身形一动,便已离去。

钱多了,护不住,十余枚铜板,那刚好。

当晚,宋延沐浴更衣,又滚到了雪怡小娘子的床榻上,被褥中一番欢缠之后,他舒服地拥着娇娘入睡。

雪怡小娘子也是乐得和他一起耍子,这般的男人,她是从没见过,但她已在这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日复一日,转眼又是数月过去,

残月楼所有姑娘都已熟悉了那位简公子。

风流多金,醉酒狂歌,又常有惊人之举,却并不令人讨厌,几乎是每个姑娘都争着抢着和他好。

宋延也是今夜在这,明日在那,肆无忌惮。

这一晚,又是花月美夜,宋延酒罢,正讨红裙之趣,依翠偎红,忽听远处传来尖叫。

他感到怀里今日的小娘子娇躯一僵,神识再扫去,却春日已暖的湖水上漂浮着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尸体。

那些尸体个个儿如被巨力撕扯,整个人似陶瓷罐子皲裂着,血肉拉扯,再加上泡在水中,结果就是涨的很开,六七尺的汉子涨了近一倍,瘦弱的女子则肿成了巨大的胖子。

可怖的尸体在暖水上飘荡,使得水畔灯笼光泽猩红一片,亦使得那暖水的水质黑幽如幽冥,瘆人的很。

宋延才一动,就被被褥里的娘子急忙抬腿给压住了。

宋延再动,小娘子干脆翻身将他压下。

宋延道:“小香红,你怎么了?”

小娘子恐惧道:“郎君是好人,别去。”

宋延笑道:“郎君不是好人,得去。”

小香红嘟嘴道:“那郎君明日去好了,总不能与奴家好时出了事儿,那奴家还见得了人嘛。”

她边说边紧紧搂紧宋延,生怕他跑了,然后又缓声道:“奴家也是听人说的,说那鲁国风暴不止,其中有妖兽食人,恶鬼杀人。

上面的仙人们去降了,可.可还是不见好转。

这大半夜惨叫,定是有人死了,却不知是妖兽还是恶鬼混进来杀人了。

郎君可千万莫去,否则郎君这俊俏的脑袋怕是也要掉了呢。”

宋延神识扫了扫,并未发现妖兽或恶鬼,但这城中湖通着护城河,又联通外面,连绵暴雨,水面早涨,想来是从不知哪儿飘来的。

“不去,不去,还要疼你这个小妖精呢。”

“嘻嘻,郎君来呀。”

转眼又已入冬。

但去年之居民,今年却已快成为难民。

整个东隅城接到了搬迁的命令。

鲁国的天灾波及范围渐广,虽不是时时刻刻皆有,但事态依然在向最严重的方向发展。

上面发下的指令里说:蛮荒之地,尤其是鲁国地界,已是各色妖兽横行,那些妖兽似乎并不噬人,但却追逐鬼物。而在追逐的过程中,若是刚巧有人在周边,那妖兽也根本不会管,全力施展之下,附近之人就会被波及而死。万广村,小丰县都是被如此摧毁的。如今仙人做了预测,快则月余,慢则半年,整个东隅城也会被纳入妖兽鬼物横行的范围,所以必须搬迁。

所幸,似是仙人格外重视这些事,难民的搬迁还算顺利,一路上都有食物保障,虽少但有。而各地也尽皆放出救济粮进行救助。

雪怡小娘子,小香红,三妞等人全部都踏上了浩浩荡荡的搬迁队伍。

她们视线扫动,试图寻找到某个熟悉之人的身影。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在她们心底是如此可靠,以至于本能地就想依赖。

雪怡小娘子,小香红想对那位说“若是漂泊浪子,不若寻她们为伴;若是富家公子,不若纳她们为妾”。

三妞当时惘然,如今才意识到那日“简煌哥哥”乃是救命之恩,她想寻到哥哥说一声谢谢。

然而,她们纵然已经随着大部队从东隅城的西门离开,却还是没能见到那个人。

此时

东隅城,城东数百余里外。

一道黑袍身影脚踏皮影空舟,正开心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丰收!真是丰收啊!”

宋延每一掌落下,天穹都会落下个大手印,将那胆敢飞起的土兽,以及别的妖兽夯砸在地,就如拍苍蝇一般。

当然,也有稍稍难对付的,但只要他稍微认真一点,那就不难。

这些土兽,妖兽,基本实力都在绛宫层次左右,偶然还能冒出一只紫府层次的来,简直恐怖。

妖兽蛮荒或周边山头的本土妖兽,它们逃命。

而土兽则如疯狗一般在追逐地府之气。

地府之气但凡附着在哪个骸骨上,土兽就发了疯似地冲过去,将那骸骨给毁灭,将地府之气打得重新冒出来,然后疯狂搅散,试图让其无法凝聚。

这本来是好事,可在这追逐与攻击的过程中,土兽根本不顾周边的其余生命,所以.所到之处,完全就是生命禁区。

有人人死,有兽兽死。

不过宋延来了,就是土兽死了。

他踏着皮影空舟,来回扫荡,将这一片线上入侵的大波土兽全部击杀后,丢掉了空舟上,同时又努力控制着一具附着着地府之气的绛宫境骸骨。

做完这些,他扫了眼远处。

他今日所杀的可能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好像在汪洋里舀了一碗水。

而这,还只是开始。

随着时间流逝,更高级土兽必将出世,更多地府之气也将渗出。

当日他联合其余五族之人施加封印,若非如此此时高级土兽还要更多。

届时若按着现在的兆头,地府之气附着普通人就会变成练玄境骸骨,附着练玄境则变成绛宫境,那么其若是附着紫府境岂不是有可能变成地府尸魍?

想到地府尸魍差点一击瞬杀他的场景,宋延就感到凝重无比。

他都感到棘手,那普通人,普通宗门根本就别想活了。

此时,他舒爽之余,又忍不住看向天空。

从天魔处,他早已知道,这片天地极可能是存在大能看护的,之余“天劫”之类的都是那位大能设置的规则。可此时这土兽也太不“智能”了吧?

宋延在东隅城听到一村一县因为土兽过境而直接被灭后,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天灾兽,还真是天灾!

它们是既破坏入侵者,也杀死本土无辜居民。

地府之气被它们搅散后,需得再度凝聚,或是和地底新的地府之气结合后才会附着骸骨,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阻止了地府之气的蔓延,但.它们同样也是刽子手。

至少截止此时,绝大部分百姓都是被天灾土兽搞死的,而不是被地府之气。

不过据宋延观察,土兽虽死,但却不会沾染地府之气,这也总算是个好消息了。

次日,晴光照雪。

一道皮影空舟缓缓落在某处,钻入一重阵法罩后,就彻底消弭了踪迹。

宋延御舟进入到山洞。

他给神秘树苗起了个名字——冥树。

他希望这树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待来到阴府献祭阵前后,那阵上流转的阴气并无多少,就如白纸上拖了几缕旋转的水墨游丝。

宋延一抬手,将只土兽送到了献祭阵中。

嗤嗤的献祭声响不绝于耳,土兽消化的速度并不快。

宋延也不急,他暂时走出山洞,坐在山崖上,眺望远方。

云海翻滚,雾气迭嶂,一重重透明阵罩将此处覆笼,使得纵有修士妖兽经过,除非恰好落足此地,否则根本无法发现。

他神识放开,扫向远处的东隅城。

这是唯一一个在冥树周边的城池。

但这样的城市正在飞快变得空荡,没多久就会彻底变成死城。

此后,他怕是无法再去城中耍乐,而需要在这空山里独居。

为此他特意采买了不少凡间的米粮,食物。

忽的,他心有所感,转身重新走入山洞。

阴府献祭阵中的土兽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一缕缕生命能量则浮腾在阵表。

宋延仔细观察,却见那一缕缕生命能量正以冥树为中心,形成了个小小的能量旋涡,其没入之处正是冥树的根部。

冥树吸收了这些能量,则似是又散发出了极少极少的地府之气。

宋延眯眼看了半晌,心中暗道:‘这玩意儿若是真长大了,那还得了?’

不过,他早在拿到此树后,就趁着机会将其炼化了,如今这树纵是邪气,却也是和他绑定在一起的。

‘只不过,这树需要生命能量,我也需要生命能量。’

宋延有些无言,旋即又抓了具土兽尸体,在旁边的岩石上开始剥皮。

待皮落下,他又将兽尸丢入献祭阵,自己则开始制作皮影。

然一番操作下来,他意外地发现天灾兽好像极为特殊,制皮根本招不来魂,这还是他第一次利用兽皮制作皮影失败。

于是乎,他也将这半成品皮影以及一众土兽尸体全丢入了献祭阵,堆垒满了整个阵罩。

随着时间流逝.

数日后。

一舟的土兽全部被炼化成了生命能量。

宋延给冥树分了一点,余下的则自己全部吞了。

浓郁的生命能量入体,这使得他感到体内有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变化。

他手掌一动,将《自在天魔图》重新呈现出来,却见图上白衣儒雅仙人的眼眶处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两笔越发深邃的痕迹。与此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双眼有些发痒。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那痒感却未消减,好像是植根在骨髓甚至是神魂中的一般。

“这些能量到底去了哪儿?”

宋延握拳,运术,发现无论是体魄还是法术都未曾增强。

忽的,他脑海里闪过之前杀生魔僧所说的话。

“我在另一个修玄界时,还只是个小小邪念,运气不错,才成长到了现在的程度,又来到了这个修玄界。这一次,我要变得更强,成为更高层次的天魔。”

瞬间,他明白了。

吞噬生命能量,则能够成为更高层次的天魔。

但这种方式的效率却并不快。

否则,一个邪念,在另一个修玄界混迹到那修玄界毁灭,也才成长为杀生魔僧。

由此可见需要多少能量。

僧人有诸多戒律,戒诳语,戒杀生,戒偷窃,戒淫邪.

既有洞悉了诳语真谛、杀生真谛的魔僧,还有那杀生魔僧曾提到过的掌握了偷窃真谛的魔僧,那未必没有别的。

当诸多真谛全部搜集完整后,魔僧也许就能变成所谓的“更高层次的天魔”,这极可能就是“苦海执念层之下的腐念层”了。

比起生命能量,吸收同类的效率会更高。

而跨同类,则应该不行。

九子魔母就吞不了魔僧,反之亦然。

但是,宋延忽的想到了伥王熔炉,不禁“桀桀”笑了起来。

他可是用伥王熔炉截获了九子魔母的一子气息,并化为己用。

“如此,也算未来可期。”

宋延走出洞外,繁星满天,他盘膝而坐,任由皎皎月华落照周身。苍山负雪,又反耀光华,一时间他身上那玄袍竟如白衣,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黑还是白。

无论真情,纵欲,救人;还是杀妖,屠兽;再或是此时的独坐,都能让他感受到不同的快乐。

佛说境由心生,宋延觉得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魔。

想自在便自在,若非要一定去做什么事证明自己自在,那就是屁;若非要用什么名来定义自在,那也是屁;说是一物即不中,一颗自在之心方为根本。自在不需去守,守的只能是个屁,而不是自在。

“哈哈哈!”

宋延心有感悟,大笑起来,继而心念一动,以提前存放的念头联通宁心老祖,问了句:“老祖,你对药草学知之极多,有聚妖草么?”

未几,宁心老祖回念道:“不同妖兽,有不同吸引之物,你要哪个?”

宋延道:“我要.能吸引天灾土兽的。”

沉默许久,宁心老祖回念道:“我寻找一下。”

宋延道:“我运气一向不错,劳烦老祖了。”

说罢,他闭目养神。

天穹斗转星移,破晓黄昏交替.

一个月后,整个东隅城搬迁结束。

又过两个月,宋延已经无法再在神识中感知到一个人了。

再过三个月,整片区域连生命都已稀少。

他就如独自坐在天灾禁区中的一叶孤岛上。

这一日,他脑中响起宁心老祖声音。

“天灾兽极为特殊,这世上没有能吸引天灾兽的植物,唯一手段”

“地府之气。”

宁心老祖还未说,宋延已经提前说出了答案,他扫了扫阴府献祭阵方向,略作思索,微开阵罩

一缕地府之气顿时萦绕而上,通彻天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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