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艘飞舟飞到金乌城之前,张铁已经完成了和怀远堂各位家族长老与张太玄的第一次会面沟通。
这次会面沟通无论对张铁还是对怀远堂来说都非常的有必要,整个会面沟通确定了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张铁的真实身份,第二件事就是张铁或者说是金乌城张家一脉在怀远堂中的地位,第三件事则是与张铁和怀远堂同时有关的一件大事——怀远堂的众位长老和张铁都同意,等过完年,正月之后,明年开春,怀远堂将正式为张铁举行第二次转*典。
这次的转*典,将昭告天下,同时也正式为张铁正名。
怀远堂的众位长老已经能够预想到张铁的第二次转*典给各方带来的震动,这个大典离现在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看似还有些多,但对准备这样的一场对整个怀远堂来说都规模空前的转*典来说,其实时间也非常紧凑了。
原本张太玄在进阶大地骑士的时候,怀远堂就可以准备一次转*典,但因为当时张太玄已经是幽州刺史,按照太夏律法规定,所有太夏九品以上官员,任职期间,都不得以自己的名义操办任何庆典,官员的生日,乔迁,高升,诞子,纳妾,转轮这些典礼宴会都被明令禁止,就算是官员父母的大寿,也以半个甲子为大诞,可以操办,其他日子,都不得大肆张阳庆祝,九品之下的各级流品官吏虽然稍微宽松,但同样有限制!”
“若是主人将一身秘法留在怀远堂中传下,有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这些东西,主人或许会在怀远堂中获得一个好名声,但却会失去自己在乱世之中最大的凭仗,而就算获得好名声,就像刚才大少爷所说,主人家中现在后代人丁还不够兴旺,金乌城之嫡系血脉还无法完全掌控怀远堂,主人传下秘法,最后换来的也不过也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族长之位而已,可谓得不偿失,而若主人的秘法在怀远堂中流传开来,最大的受益者,将是后代人丁最多的仪阳城一脉,将来仪阳城一脉的子孙壮大之后,若出几个天纵之才,主人的嫡系血脉是否还能再接任族长之位恐怕还在两可之间,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呢?”张铁幽幽开口问道。
“其二,如果主人当众表态不接任族长之位,那么,以后主人在怀远堂中对张太玄就再无威胁,主人是君子,当着怀远堂众位长老说的话,君子自然不能自食其言,主人以后若对族长之位若有异心,就是贪恋权势食言而肥的小人,一个小人又如何能够取信于人,取信天下,取信怀远堂,又有何资格坐上怀远堂族长的位置!”
“所以,今日张太玄让出族长之位给主人这件事,无论主人答应或者不答应,张太玄一石二鸟的算计,都至少会中一鸟,达到他的一个目的,其他一鸟,则可徐徐图之!无论是主人秘法还是怀远堂族长之位的权势,都非同小可,为了秘法权势,同门之间,同宗之间,甚至父子兄弟之间相杀相害的惨剧每天都在太夏不同地方上演,有些人为了这两样东西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哪里会有什么顾忌。”
“当然,这只是老奴的一点看法,老奴这一辈子见惯了魑魅魍魉的各种卑鄙伎俩和阴谋算计,从来都是以最恶之心度人,从不知善良为何物,老奴从前与张太玄并无交往,对其人了解也少,或许长风伯爵也是谦谦君子,一心为怀远堂谋福祉,对主人也钦佩得紧,是老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错怪了他!“
张贵这一番话说出来,整个书房里一下子就鸦雀无声,连张阳和白素仙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贵,不知道张铁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人物。张贵刚才那一席话,字字见血,句句诛心,令人不寒而栗,他以说完,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又降了几度一样。
在张贵说话的时候,张铁看着张贵的眼神越来越锐利如刀,挖心剔骨,一直到张贵说完,张铁才闭起了眼睛,一语不发,房中安静了片刻,足足过了十多秒之后,张铁才睁开了眼睛,眼神和声音都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
“长风伯爵身为怀远堂一脉之族长,大公无私,是怀远堂中流砥柱,万人敬仰,今日房中所说之话,于长风伯爵多有不敬,我不希望再有第五个人听到!”
“是,老奴刚刚头昏脑涨,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张贵应了一声,没有辩解,没有不满,又像一条老狗一样,微微佝偻着身子,默默无闻的站到了张铁的身后,垂下了自己的目光。
张铁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对老哥说道,“以后我们张家宅里就成立一个外事房,让张贵当家里外事房的总管,家里家外都看着一点,我们在外面做事也放心,老哥你在人手上也调配一下……”
张阳再次打量了张贵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有些话,自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只是这番说话的功夫,飞舟级已经飞到了金乌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