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封不觉从思维殿堂归来之时,外界的时间亦重新开始流动。
觉哥看着手上那个怪物的头颅,若无其事地接着此前的问题继续道:“跟你一样的家伙,总共还有几个?”
怪物回道:“连我在内,十二个。”
“哦?”觉哥听罢,神色微变。
这个数字,和封不觉预估的差很多……
毫无疑问,觉哥是知道“前苏联睡眠实验”这个故事的,而在他所知的版本中,实验者是五人。
虽然在惊悚乐园里,剧情设定被更改甚至被颠覆都是常事,但是……这次的这个剧本,也已经在简介中明确地提到过实验使用的是“五名二战时期的战犯”了。
那么,眼前的这个头颅,又为何会说出“十二”这种数量来呢?
“你骗谁呢!你们他喵的是圣斗士啊!”下一秒,封不觉故意摆出一副发怒的神情,瞪着那头颅道,“一共就五人参加实验,现在你告诉我有十二个?我……”说着,他就扬起了手,做出要抡头捶墙的姿态。
“等等!我没骗你!”那怪物快速嚷道,“另外那七个是经我们‘转化’而成的!”
听到“转化”二字时,封不觉的动作便立即停止了。
很显然,他本就是假装发怒,借此去试探对方而已……
“转化”的可能性,在刚才那几秒里,觉哥自然已经想到了,只是,他无法确定这个假设是否正确。
此处,他势必要从那怪物的口中套出真相,但是……怎么提问。是一门学问。
如果封不觉用疑问的语气自己问出“你们是不是转化了一些人”,那么,对方的第一反应就会是——“这人不知道答案。我可以骗他”;虽然“可以骗”不代表一定会骗,但这怪物撒谎的几率肯定会提高。
然。封不觉用现在的这种问法,结果便会大不一样。
他先装出恼怒的样子,用质问的态度,把自己知道的事实……即“一共就五人参加实验”给列出来,将问题的重点从“为什么有十二个人”转移到了“你居然敢骗我”上,并以武力威胁迫使对方迅速做出回应。
这样一来,那怪物的第一反应就会是“我得赶紧做出辩解,用更具体的信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于是,他自己就把“转化”这一信息给说出来了……
ok,虽然我讲得已算比较清楚,但也未必能让每个人都能理解,我还是举一个更容易理解的例子吧……
比如说,某天,你下班之后跑出去玩耍了,到很晚才回家。这时,如果你老婆用疑问的语气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啊?”你八成就会随便编个加班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因为它是人类那疯狂本性被释放后的具象化体现,对它来说……眼下这种几乎不能动弹的处境,比被压制在‘理智的囚笼’中时还要难受百倍。”
伊戈尔从封不觉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残忍的意味,因为他好像已经理解了对方所言,并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那么,假如我现在把它丢在这里,试想一下会怎样呢?”果然,封不觉这么说了,“或许,它会被人找到,又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发现它,它会在这种极其痛苦的状态下度过很长的一段时光……长到无法想象。”
“杀了我!杀了我!”终于,那怪物崩溃了,它开始歇斯底里地叫喊,拼命地耸动面部和下颚,在地面上艰难地蠕动着……
封不觉对此感到很满意,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性中的“疯狂”,也是可以“再崩溃”的——只要刺激的方法得当。
“好了,伊戈尔,我们差不多该走了。”此时,封不觉取下了自己臂上的最后一个采血袋,里面的血也基本输完了,“既然明确了敌人的数量,那事情就更好办了……再搞定十一个就……”
“不!别走!杀了我!”那怪物仍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可封不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倒是伊戈尔,朝其投去了一道复杂的、似是带着同情的目光。但是……他并没有违抗封不觉的意思,只是迅速地别过头去,拿起工具箱、小跑着跟上了觉哥。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走廊的远端。
留在此地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凄厉的惨叫声,那一声声“杀了我”的乞求,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反复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
同一时刻,考克斯博士的办公室中。
“你看到了吗?博士。”通讯频道中,传来了一个略有些颤抖的声音。
“啊……当然。”考克斯神情凝重地望着屏幕,应了一声。
“虽说每一个scp-3232-1都是独一无二的样本,但至少在性格上,还是和一般的人类没有太大区别的。”通讯频道中的声音接道,“但是……这次的样本,好像有着些许的……”
“高智商反社会人格?”考克斯接过对方的话头,冷笑一声,“哼……那又如何?”
闻言,通讯器那头的人无言以对。
“在人群中占的比例低,不代表没有……如果scp-3232-1就是来自另一个维度中的人类,那出现这种案例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考克斯说道,“在我看来,他出现得正好,也许这次观测……会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次。”
说到这儿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已在考克斯博士的脑中初见雏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