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封不觉不动声色地看着安德烈博士,并回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想抓我去进行仪式的话,我可以配合你。”
“哦?”安德烈望着觉哥,思索了两秒,“是尼古来告诉你仪式的事的?”
“呵呵……他告诉我的事儿多了去了。”觉哥又使出了故弄玄虚的看家本领。
“你好像……”安德烈又盯着封不觉看了几秒,言道,“……不太正常。”
“何以见得?”觉哥问道。
“普通人面对‘这个状态下的我’,大叫或者**都不足为奇。”安德烈回道,“但我从你的眼中,丝毫感受不到恐惧。”
“很简单,因为我也是这个基地的实验体。”封不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个这答案,“而我接受的……是恐惧抹除的实验。”
这一刻,别说安德烈了……伊戈尔都被他给骗到了。
此前,觉哥只跟伊戈尔说过自己也是被抓来做实验的,但一直没提是什么实验;而如今……答案好像揭晓了。
结合他之前的种种行为,以及眼下的从容态度,他的这个答案无疑是极有说服力的。
“哦?”安德烈虽然也信了大半,但他还是很谨慎地追接道,“我怎么不知道基地里有这种实验?”
“你算老几?”封不觉回道,“你是这里所有计划的总负责人?还是组织的政委?”
觉哥结合苏联当时的国情,问了个让对方无言以对的问题。
“呵……”安德烈冷笑一声,又道,“那么……你又能否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制伏尼古来的?还有,他死前说——‘这个房间里还有’。指的是什么?”
“vno-9。”封不觉又一次快速给出了答复。
一心多用向来是觉哥的习惯,在双方持续对话的过程中,他已想到了无数种说辞。所以,面对任何问题。他都可以对答如流。
“vno-9……”从安德烈的表情来判断,关于这个……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制造‘超级士兵’的那个方案吗?”
“不错,我给自己注射过vno-9,所以身体能力比一般人略高一些。只要我用偷袭的方式,搞定尼古来也并不算太难。”封不觉这胡话也是张口就来,且半真半假、十分难辨,“而尼古来死前想对你说的是……‘小心。这个房间里还有个注射了vno-9的战士’。”
以汉语的语法来讲,这句话其实是有些别扭的;按照我们的语言习惯,说“小心,这个人注射了vno-9”、或者“小心,这个人是注射了vno-9的战士”才对。
不过,从俄语的角度来看,这个解释似乎也说得过去;再者……当时的尼古来只剩下了头部,而且这个头是被封不觉抓在手里的,这种情况下,尼古来既不能用手去“指”、也不能自己转头去“看”。在无法“指”出特定目标的前提下,他用“这个房间里还有”,倒也说得通。
“哼……原来如此。”安德烈算是被忽悠住了。
他应了一声。
这时,封不觉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他就像是个脱水的植物般,成了一副干尸样。
那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也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快感,以及一种强烈的……伤害自己身体的冲动。
“呵……是这样啊。”干尸状态的觉哥,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居然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抬起手来,用手指从自己的左脸上剐去了一道皮肉,“真他妈的爽……”
此情此情,让伊戈尔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禁想到……“如果疯兄的心智也已转变成了‘魔鬼’,并且试图来杀死我……”后面的事,伊戈尔就连想都不敢想了。
平心而论,就算是面对低语者,伊戈尔都不是很怕,但你让他面对一个变异的、充满敌意的封不觉,他能给吓哭。
“呵呵呵……”数秒后,安德烈发出一阵怪笑,这表明吟唱已经结束,仪式也算是完成了,接着,他便对觉哥说道,“不出所料……你的灵魂和*强度都很出色,足以承担仪式的负荷。”
封不觉跨步走下了水泥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用一种有气无力的神情念道:“我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撕掉自己的衣服了,黏不拉几的真难受。”
“呵……”安德烈笑道,“衣服有什么用?就算是皮肤、肌肉、乃至器官、骨头……这些都毫无意义。”话音未落,他就随手扯掉了自己肩上的一块肉,“皮囊不过是束缚我们的枷锁罢了,只是……眼下我们还需要利用它来释放其他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同胞。”
“啊~啊……你加油吧。”封不觉好像对安德烈的话并不怎么上心,对方说话时,觉哥已经自顾自地来到了工具箱那儿,蹲下并打开了箱子。
“嗯?”安德烈对于觉哥的回应以及其态度感到了费解,“你……你是怎么回事?”
低语者算是这些“疯狂意志变异体”中比较强大的存在,他们都保有着一部分来自于“彼岸”的记忆,故而会使用咒文,并具备更高的智能。
可是,即使是安德烈这种比较资深的低语者,也从来没见过像觉哥这种被“唤醒”后好似完全没有性格变化的例子。
“没什么啊,我好得很。”封不觉还是用那种轻松随意的口吻在回应对方,而他手头的事情也没停下。
但见,觉哥从那工具箱里拿出了所有的vno-9(基本都被他装在试管或采血袋中),并开始做注射准备……
“你这是打算干嘛?”安德烈盯着眼前这位奇葩的“同胞”,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
因为在安德烈的眼里,那个工具箱是一团黑色的阴影物……
而安德烈也很清楚,在此时的觉哥眼里,那应该同样也是一团阴影而已……
“干嘛?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要强化一下我的皮囊。”说话间,封不觉已拿出了一个超大号儿的针筒(别问我那玩意儿具体多大,反正你看见它时,就会回忆起你的童年,然后你就会想哭;当然了,如果你看到它时,脑中浮现的是一些奇怪的小电影中的画面,那我建议你出去走走,适当地接受心理咨询、远离犯罪……),并开始抽取试管中的绿色液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