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晚19点)。
庄严肃穆的句容城城主府,猛然喧闹起来,形形色色的人,三五成群来到城主府,其中不少脸露匆匆之色,应该是仓促赶来!
句容五大家族,米、乐、周、谷、乔。
六大商家,大业(大隋国商)、狄道(陇西李氏)、北书(荥阳郑氏)、鬼谷(太原王氏)、独孤、米氏。
另有蓬莱及诸多名门望族,正道五派和魔门四宗等势力,商家过百,只是资产规模没六大商家大,可知句容城的繁荣商业。
此外,又有句容县各地大族古庄、土豪乡绅等等,连茅山山脉、瓦屋山、赤山湖等山贼水寇,也得讯悄悄派眼线混在其中。
戌时开始,涌到城主府的人流如潮,估算数百人,车水马龙,过千人也有可能。
武信带了四百余名亲信前来赴任,却没让亲信当迎宾或护卫,而是交由城主府原有婢女侍从。
四百信武卫,全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宴会场地四周。
武信是效仿邯郸古城城主柳世阐,把辽阔的城主府广场,当宴会场地,显得更为宽敞。
幸好如此,否则今晚宴会,可能还真容不下那么多人!
宾客纷来,武信一直端坐宴会主席,自顾自饮酒静观,没起身相迎,也没交际应酬。
不过,每个到来的势力代表,还是会前往见礼,自我介绍一番,再恭贺道喜等等,留个面缘,结个善缘。
到来者基本听闻了城门口的事,很清楚新任县令和现任县尉,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关系重大。所以,对于武信的失礼,众人能理解,也很宽容,并未表现出不快!
约莫戌中(晚20点),会来的宾客基本到齐。
“啊……”
一阵惊呼惨叫声从远处传来,随后是密集脚步声,更有磅礴气势隐隐压来。
一位身穿锦衣,魁梧精壮,年约三十年的中年壮汉,带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气势汹汹而来!”
武信恍然大悟,故作疑惑问道:“哦?公然率军冲击城主府,想杀县令,还不算造反吗?”
高欢脸色一沉,他没想杀武信。但是,不能明说,那气势就输了!
不过,高欢不答,所带之人可不会这么想。
想想武信所说,也是啊,心中更为忐忑紧张了,还有忧虑和惧怕……
武信也没追问,而是语气一转,看向后方军卒说道:
“晚上宴会,只是宴请句容官员及各方代表,混个脸熟!不想造反的话,非官员及势力代表者,退下!”
顿了下,又补充道:“偏将军、裨将军等军官,也在宴请之列,可以留下!”
高欢脸色阴沉,感觉这县令不好对付,一时进退两难。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造反的帽子扣下,还真不适合这么多人堵在这!
“恭贺武县令赴任!”
就在此时,一位中年文士到来,拱手贺道,却明显没什么敬意。
句容县丞,李志和,疑为五姓七家之陇西李氏的人。
武信无视李志和,依旧似笑非笑看着高欢……
李志和眼中阴霾一闪而逝,不等武信回礼,偏头疑惑看向高欢问道:
“县尉大人这是为何?此乃新任县令为自己上任而办的接风洗尘宴。晚上宴客这么多,县尉大人又带这么多人,除让人误会外,也怕新任县令,准备不足啊!”
高欢脸色阴明不定,却是顺势摆了摆手。
后方大半明显松了口气,纷纷退走。
武信出手提醒道:“偏将军、裨将军等军官,留下!”
高欢脸露冷笑,他又不是傻子。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他自己一个人,他也不敢留下啊!
片刻间,堵满场地人口的众人,退走。只剩高欢及二三十人,其中部分是军官,部分是护卫。
武信向高欢招了招手,示意有话要说。
高欢脸露迟疑,想想这么多人在场,又有诸多护卫和属下,想必武信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应该是想私下妥协。
挺了挺身,走向武信,想听武信到底要说什么……
武信又招了招手,示意高欢俯身靠近点,抓住胳膊,低声说道:
“你不敢杀本县是吗?本县……敢杀你!”
高欢大惊,立刻真气运转,抽身暴退……
但是,抓住他胳膊的手掌,犹如铁钳,高欢根本无法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