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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菁菁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此时看向了宋立海，她的目光依旧如深山老林里的泉水般清澈无比，她嘴巴动着，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虞菁菁也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想说点啥，似乎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她就这样看着这个男人，她要把他印入骨髓之中，永远地珍藏着。
两个人的手就那样握在了一起，车厢里没人再说话，任由车向着机场飞奔而去。
而这个时候的梁州省城，秦明山正在敬着乔云良的酒，当然了，中餐不能饮酒，他们以茶代酒。
“乔秘书，常听刘哥听到您，今天一见，真是气度非凡，都不能敬酒，这杯薄茶代酒，我先干为敬了。”
秦明山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乔云良，微胖的身材，穿着老干部装，头发也整成了老干部的模样，给人一副老干部般的清正廉洁。
可是秦明山就不明了，这餐饭从他下飞机等到了两点，说是在应酬其他的饭局，让秦明山这边等着。
秦明山无论有多饿，无论有多委屈，硬是巴巴地等到了这个点，以茶代酒，干了一杯，还好，茶不烫，要是烫的话，他还不知道这一杯如何下肚。
可乔云良端着杯子，只是象征性的打湿了一下嘴唇，便放下了杯子，直视着秦明山说道：“老秦，不是我说你，这个时候，银海市却让一位女同志主持。”
“我可听说向东书记可是对这个女市长大加赞赏啊，好在她只是一个副职，还没资格和你抢市委书记一职。”
“你的事呢，老刘对我讲过，目前省长这边事多，你们银海市这些日子可不太平啊，一件比一件离谱。”
“老虞找省长谈过，省纪委已经介入了，目前老虞留在省纪委里，你这个时候，要稳住，赶紧回银海，把方方面面的负面消息压下去。”
“老刘的公司想重启你们市的大桥，我觉得嘛，这是好事，这个时候，需要快速地上大项目，平熄老百姓对我们这些党员干部的怒火，也转移方方面面的注意力。”
“而且银海市的干部，听说人心惶惶啊，老秦，这个时候，你肩膀上的责任重得很啊。”
乔云良的一番话，听似啥都说了，实际上，秦明山还是云里雾里，省里到底让不让他接替虞国胜的位置，他还是不知道。
可人家省长身边的秘书说了这么多的话，秦明山赶紧又站了起来，一副受宠若惊般地看着乔云良说道：“乔秘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我再敬乔秘书一杯，等您有机会时，接您去银海去玩玩，去望圣楼会所里放松一把，银海来省里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时候来接您，可好？”
秦明山这个时候把望圣楼会所搬了出来，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报答乔云良的一席之话一般。
“对啊，对啊，云良兄，看你哪天不忙，我陪你去。”
“老余这人整出来的望圣楼会所还不错，有点小天上人间的鬼味，不错，不错。”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刘善财插话进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英紫紫，下位替乔云良续了一下水，同时给刘善财还有秦明山都续了水，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听这三个男人讨论着望圣楼会所，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老刘，你夸得这般神乎，看来我得去一趟银海啰。”
“老秦，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上班去了。”
“你们继续吃，继续吃。”乔云良丢下这话，起身站了起来。
可秦明山哪里敢继续吃啊，急忙起身去送乔云良，他点了这么多大菜，可乔云良一筷子都没动过。
乔云良却不让秦明山，示意他回包间里去，自己却快步朝酒店外走去。
看着这位还不足一米七，人也微胖，长相谈不丑，绝对称不上帅气的男人的背影，秦明山五味具呈。
乔云良的级别不比秦明山高，可谁让人家跟对了人呢？而且乔云良可是梁正道带到梁州来的秘书，跟了梁正道小十年了。
小十年啊，几个秘书能一用十年的呢？可见乔云良深得梁正道的信任，不，应该是梁正道的得力干将，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能确定乔云良的位置有多不一般。
秦明山回到了包间里，看着一桌子苦笑了一下后，问刘善财：“刘哥，这一桌子菜都没动，怎么处理？”
“吃啊，我们开吃。”刘善财说完，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秦明山也只好跟着刘善财大口大口地吃着，英紫紫吃得少，她要保持身材，每次都是看着男人们胡吃海喝，自己却不敢超量一口。
“我说你们两个别只顾着吃啊，京城的易专家可是一条又一条信息地追着问，啥时候来银海？”英紫紫在两个男人胡吃海喝时，突然丢出了这句话。
秦明山再也没胃口吃了，这大几千一桌的菜，他算是白白浪费了。
“刘哥，这事我还得回银海市同几位常委们通一下气，我今晚就召开常委们会议，晚上给你回话好不好？”秦明山有些讨好地看着刘善财问着。
刚才刘善财邀请乔云良去望圣楼会所时，提到了天上人间啊，曾经轰动京城的会所，虽然被一窝端了，可各地隐形的会所一个比一个有特色。
刘善财既然那般说，证明他和乔云良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一起进入会所的兄弟，能不铁吗？
这年头，一起抗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的关系，都是铁得不能再铁的。
刘善财和乔云良这三条怕是占了两条，秦明山哪里敢得罪刘善财呢？
“哼，你这个秘书也是过瘾得很，我说老秦啊，秘书可就是你鞋子上的鞋带啊。”
刘善财的话一落，秦明山立即想到了一位同仁说过的话。
官场中有句玩笑话，说司机是领导的鞋，鞋大了显得脚小，鞋小了反过来又收拾脚。
秘书是领导的鞋带，系太紧不行，跟鞋合着欺负你，太松了又老不合拍，你往东它非往西，你想紧迈两步它愣是拖着你不动。
秦明山大脑里浮现这段话后，目光看向了刘善财，极坚定地说道：“鞋带不好，换掉就是。”
这话一落，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