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通知阿雨解除了界线,带人进入了岁荒原。
秦田九、肖叶慈、陆春莹都是第一次来岁荒原,看着空旷的原野,四下望不到尽头,总觉得有些瘆得慌。
“这要是真的打仗了,敌人会从哪里来的呀?”肖叶慈四下张望,“这么大地方,哪边是我们的,哪边是敌人的呀!”
何玉秀打开酒壶,灌了一大口:“这都是咱们的地方,遇到土方国的人,不用留手,就往死里打,来多少,打死多少,让他们这辈子不敢再来咱们普罗州。”
张秀玲拿着本子,一路记述着见闻:“我应该早点来到这里,这茫茫无际的荒野上,有很多好故事等着我去记述。”
冯带苦拿着地图,神情越发凝重。
李伴峰问:“能用情丝覆盖整个岁荒原么?”
冯带苦摇头道:“太难了,岁荒原太大了。”
众人走了一整天,到了黄昏准备扎营休息。
按照他们这走法,没个三五天时间,根本走不到荒途镇。
李伴峰决定今晚让他们好好睡着,用八音盒让他们彻
底睡着,然后直接用随身居把他们带去镇上。
刚吃过晚饭,潘德海对李伴峰道:“老弟,今晚有个朋友要来,可能不受你待见,但他真心帮忙来的。
李伴峰正纳闷是哪位朋友,百自鱼已经把人给迎来了。
是车夫。
车无伤拉着一辆纸车,来到了李伴峰面前,这纸车李伴峰认识,这是潘德海的海吃老车。
李伴峰没想到,潘老居然连下了血本。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车无伤居然有胆量来岁荒原。
“老七,我是真心来帮忙打仗的,我师父不收我,总不能连你也不收我吧?”
李伴峰道:“这哪能不收,当初在三头岔,咱们也一块上过战场。”
车夫高兴了,给李伴峰点了支烟,潘德海道:“劳驾七爷跟诸位说一声,休息片刻就该上车了。”
李伴峰招呼众人上海吃老车,草叶道:“这么个小车才能装多少人?”
油桃捏了捏草叶的脸蛋:“让你上车你就上,跟着白沙兄弟,你有长不完的见识!”
四大家族,两大帮门,加上李七的各路朋友,一群人全都上了海吃老车,车里山珍海味,好吃好喝,还一点都不挤。
车夫拉起车,挺起胸膛,在莽原上撒腿开跑,这效率可就不一样了。
潘德海银在海吃老车身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李七老弟,你说这车无伤到底是什么修为?”
李伴峰也弄不清楚,要说修为高吧,他当初不愿意和秦不漏动手,秦不漏的修为当时都没到云上。
你要说修为不高吧,咱们光说平地生风这一个技法,老潘穿着旅修法宝愣是追不上他,李伴峰有云上六层的修为,跟在后边,都觉得费劲。
“潘老,你实在不行就上车吧,我看你脸都绿了。”
李伴峰可不是挖苦潘德海,老潘这脸真绿了。
“我这不是,怕你们有事儿,想在路上多帮诸位照应着,所以我就说呀,隔行如隔山呐,车爷,我跑不动了,你走慢一点,我到车上去。”
海吃老车不能轻易停车,停了车就不好拉起来,车夫放慢了车速,潘德海钻进了车里,车外边就剩下李伴峰和车无伤,两人用了不到一个钟头,跑到了荒途镇。
到了镇上,李伴峰找到了姚信。
姚信收到了货郎的消息,知道要打仗了,听说李伴峰带来不少人手,高兴的不得了,赶紧给众人安排住处。
潘德海道:“老姚啊,练兵练得怎么样了?拉出来给我瞧瞧!”
姚信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给你瞧个屁,你懂兵法么?”
潘德海嗤笑一声:“咱当年也是文武全才,这是圣人亲自说的。”
姚信冷笑道:“圣人觉得你有用的时候,说你是开天辟地第一英才,用不着你那天,你连个擦脚布子都算不上,今天歇息一晚,明早上看我练兵去吧。”
潘德海道:“你派哨探出去侦查了没?你知不知道土方从哪打过来?”
姚信不高兴了:“你个老东西,打仗的事情还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潘德海道:“我哪敢指点你,我这是提醒你,我觉得土方国的人已经来了。”
姚信摆摆手道:“你能觉出个什么来?你一个德修靠什么打探敌情?靠算命么?”
潘德海点点头道:“我确实给你算过,你眼下就有大事儿,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车无伤,看看我算的准不?”
一提车无伤,姚老紧张起来了。
车夫正蹲在门口抽烟,姚老倒了碗酒,送到车夫身边:“老弟,你真看见土方国的人了?”
“没看见,”车夫喝了酒,摇摇头道,“就是闻着味儿不对。”
车无伤说味儿不对,那就是真的不对。
姚信又给车夫添了一碗酒:“要不你先歇一晚上,明天出城看看虚实?”
车无伤又喝一碗,抹抹嘴道:“今晚不歇了,我连夜出城看看状况。”
潘德海急忙道:“车老弟,你出去了可得回来,哪怕你吓掉了魂儿,好歹也给我们送个信。”
车无伤皱眉道:“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把你们扔下是怎地?”
李伴峰把姚信叫到一旁,单独说道:“姚老,明天你在城里练兵,我就不跟着看了,我跟着一块出去打探敌情。
明天还有个行家看你练兵,有要紧的事情,你直接和她商量。”
“行家?”姚信一怔,随即瞪圆了眼睛,“你说的是我们元帅?”
李伴峰微微点头。
姚信踏实了不少:“元帅来了,我心里有底了。”
李伴峰和车夫出了城,且随着趋吉避凶,专往凶险处跑。
路上,李伴峰问车夫:“你怎么想着来岁荒原,为什么不去白隼郡?”
车夫道:“我真想去白隼郡,可潘德海跟我说了,白隼郡被徐晗师徒给看住了,没什么险情,用不着我去帮忙。
其实我觉得三头岔那地方挺凶险的,不是以前那种凶险,是那种特殊的凶险,比岁荒原还要凶险,可老潘说我来岁荒原更合适,我就先来岁荒原了。”
李伴峰叹道:“这是一场恶仗,哪个地方都不安全。”
……
徐晗到了白隼郡,让张万隆另备一批种子。
张万隆这段时间一直研究蒲公英,徐晗让他换种子,他怕来不及准备。
徐晗可不是突发奇想:“乔毅心机太深,之前用婆婆丁让他吃了大亏,过去这么长时间,他肯定会有应对。
婆婆丁不是不能用,但咱们也必须多做一手准备,你去找你师兄,让他帮你培育些新种。”
张万隆去找谭金孝,可谭金孝人不见了,从邱志恒那才知道,谭金孝前天刚把海市的管辖权交了出来,说他另有要紧事要办,已经离开了三头岔。
张万隆急了:“这是看着要打仗了,躲出去了?”
徐晗信得过谭金孝:“他不是那贪生怕死的人,他应该是去岁荒原了。”
张万隆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他去岁荒原干什么?”
徐晗叹口气道:“他是铁骨种。”
还真被老徐说中了,谭金孝带着十几个人,正走在去往岁荒原的路上。
这十几人都是当年的同袍,饭馆老板陈勇年也在其中。
他还背着大木箱子,里边放着各色作料和各种厨具,到了饭口,有地方吃饭固然是好,没地方吃饭,哥几个就地弄点食材,陈勇年这也能做出一顿。
谭金孝端着碗,边吃边问:“兄弟,你走的时候怎么跟媳妇儿说的?”
“还能咋说,”陈勇年憨憨一笑,“我就告诉她我去打仗了,煤给她买足了,再给邻居留笔钱,给帮忙照看着生意,我要是能回去,日子就接着过,回不去了,她日子也能过
下去。”
谭金孝道:“你就这么直说?你媳妇儿也能答应?”
陈勇年叹了口气:“她就哭呗,不答应能咋办呢?”
谭金孝道:“要我说,你就不该来,我老混混一个,贱命一条,你们介几个成家的都不该来!”
陈勇年看了谭金孝一眼:“这叫什么话,咱们当年怎么说的?从岁荒原出来是为谋个生路,一旦有事儿咱们都得回去,我也立过誓的!”
谭金孝叹道:“只盼我师父能把白隼郡守住,要是三头岔那出了事,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
罪人城车站,林佛脚送来了一批军械,邱志恒和廖子辉亲自来站台迎接。
下了火车,林佛脚逐一行礼:“廖总使,邱爷,给诸位添麻烦了。”
邱志恒赶忙回礼道:“林老板雪中送炭,邱某感激还来不及,哪能说什么麻烦。”
廖子辉道:“关防厅不同往日,可林老板要是赏光,就一块去吃顿便饭。”
关防厅的地位确实和以前没法比,可廖子辉毕竟代表
着一方势力,面子自然要给。
众人在关防厅吃了顿酒,林佛脚提了个请求:“我想去白隼郡看看,当年我和灵白桃一起打过仗,也算有些交情。”
邱志恒点头道:“这个好说,我今晚准备船,明天一早就出发。”
廖子辉有些好奇:“林老板,你当初是去白隼郡帮过忙?”
林佛脚摇头道:“我原本就是白隼郡出来的人。”
“白隼郡的人,不是不能离开那五座岛么?”
“他们能离开,”林佛脚叹了口气,“他们是好汉,我不是。”
廖子辉又问:“离开了那五座岛,他们死后还会变成桃树么?”
林佛脚摇头道:“他们不会变成桃树,他们也能像平常人一样活着。”
邱志恒提醒林佛脚:“林老板,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过来,去了白隼郡可不一定能顺利返程。”
林佛脚叹口气道:“我再仔细想想。”
邱志恒道:“明天一天都有船去白隼郡,考虑好了咱们再出发。”
……
天明时分,李伴峰和车夫找到了一座营地。
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三座营地,这三座营地都废弃了,对方走的时候还专门处理过痕迹,但有些细节没逃过车无伤的眼睛。
“几千人吃喝拉撒,想打扫干净,自然没那么容易,”车无伤找到了一些散落的粮食,“认识这种小米么?”
李伴峰对粮食了解的不多,他没看出来这种小米和粮店里卖的有什么区别。
“这种小米产量很高,但在新地不长,只长在正地,因为种这种小米得有阳光,”车夫把小米放在嘴里嚼了嚼,“这还是今年刚下的小米,比陈小米的味道好太多了。”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新地没阳光,所以长不出来这种小米,内州也没阳光,这小米从哪来呢?”
车夫拍了拍手掌:“应该是从岁荒原弄来的,有人给土方人送粮食。”
两人在营地里转了一圈,车夫通过栅栏留下的痕迹,判断了一下敌军的数量:“之前看见的两座营盘,能容纳三千多人,今天看见的这座营盘,能容纳五千多人,敌军来了不止一伙人。”
李伴峰良久无语,这是姚信的毛病,他对地界上一些细节不上心,当初丧门星在药王沟布置了丧门阵,老姚都没察觉。
这也不能全怪姚信,冯带苦说的没错,岁荒原这地界,实在太大了。
车夫在营地周围找到了些车辙,闻着泥土的味道,打了个寒噤。
“跟着这车辙走,或许能找到敌军。”
李伴峰点点头:“咱们去找找看,要是能打一场偷袭,那最好不过。”
一听说偷袭,车夫捏了捏下巴:“我要是说我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不?”
李伴峰摇摇头:“来不及了,你现在要是走了,会被别人笑话很多年。”
车夫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被笑话的年头少么?你以为我真在乎这个?”
“你要是不在乎,为什么还来打仗?”李伴峰看向了远方的荒途镇,“也不知道老姚的兵练得怎么样了。”
李伴峰从随身居里换出了元妙屏:“能帮我联络个人么?”
“联络谁?”元妙屏嚼着泡泡糖,检查了一下电量,“别
太远啊,我这电可不是太多。”
“不远。”李伴峰犹豫了一下,他想联系姚信,可想起那句攻心为上,他还是先联络了潘德海。
……
一大清早,潘德海找姚信要了岁荒铁骑的名册。
姚信一愣:“你是真想帮我练兵?”
潘德海摇头道:“练兵的事儿我就不插手了,你是行家,我就想在镇上好好转转。”
姚信皱眉道:“那你要哪门子名册?这里边有不少机密,哪能随便透漏给你?”
潘德海笑道:“这是老七的吩咐,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
老潘确实是李七带来的,潘德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毕竟也是发小,姚信犹豫再三,把名册交给了老潘。
看过名册,老潘指了指几个营官的名字:“这些人都出身富贵人家,打仗的时候能卖命么?”
姚信笑道:“别管什么人家来的,一会儿你到校场上看看,就知道什么成色了。”
“是该看看什么成色。”潘德海没去校场,他真到镇上闲逛去了。
姚信到了校场,亲自擂响了战鼓,不到半个钟头,岁荒铁骑集结完毕。
“莹莹,且看集结时间,姚信还是下了功夫的。”
“阵列也算齐整,不知道打起来是什么样子。”
每次操练人马,都有不少百姓围观,赵骁婉、洪莹、九儿穿着粗布衣裳,让钟摆化了妆,打扮成寻常人的模样,也在人群中看着。
姚信看向了赵骁婉的方向,他认得出自家元帅。
赵骁婉朝着姚信微微点头,姚信带上人马,开始操练了。
练了整整一上午,进退攻守,岁荒铁骑表现的无可挑剔。
等众人散去,姚信来到赵骁婉面前,深施一礼道:“请元帅指点。”
赵骁婉称赞道:“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岁荒铁骑兵强马壮,必能克敌制胜。”
有赵骁婉这几句话,姚信有了底气,洪莹在旁边想要开口,却被赵骁婉给拦住了。
到了下午,姚信接着练兵,赵骁婉离开了校场。
洪莹在旁道:“骁婉,我觉得这些铁骨种可差点意
思。”
九儿觉得没差:“我仔细看了阵型,姚将军练兵非常精细,我这可挑不出毛病。”
洪莹摇头道:“铁骨种打仗可不能光看阵型,我看那几个营官就不行。”
赵骁婉微微点头:“确实是差了一点,可究竟差在什么地方?”
洪莹摇头道:“这我说不清楚,总之和当年的铁骨种不一样!”
回到住处,赵骁婉和五房姑娘仔细研究对策:“时间紧迫,想换营官怕是来不及了。”
五房姑娘思索许久道:“我刚才也去了校场,营官必须得换,这几个营官明显不想打仗,这要是上了战场,铁骨种全得被他们牵连。”
赵骁婉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几个营官战意不足。
……
潘德海走到了集市,进了一家米行。
百目鱼问道:“这米行有什么特殊?”
潘德海道:“我刚打听过,这是荒途镇最大的米行,这的店掌柜是个有德之人。”
阿霞理解不了:“米行大,就一定有德?”
潘德海一笑:“要是没德,那他生意就不该做这么大。”
米行伙计上前招呼:“客爷,您要点什么?”
潘德海道:“我来买粮,大宗进货。”
“大宗进货?”伙计一怔,“您要多少?”
潘德海抓了把小米:“三五万斤。”
伙计闻言,赶紧请潘德海去后堂:“这位客爷,这么大的买卖我不能做主,您跟我们掌柜的直接商量。”
潘德海让阿霞和百目鱼在店里待着,叮嘱她们把大门看紧,他独自去了后堂。
到了后堂,潘德海见了掌柜的,客套两句,各自落座。
掌柜的盯着潘德海端详片刻:“您看着眼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潘德海点头道:“掌柜的好眼力,我昨天刚来荒途镇,听说这镇上的粮商,数你生意做的最大,所以想和你谈一笔大买卖。”
掌柜的谦虚笑道:“您这话太抬举我了,您想要哪种粮食,烦请说个数目。”
潘德海把手里的小米往桌上一放:“就要这种小米,要
三万斤。”
“三万?”掌柜的一怔,“您要这么多小米做什么?”
潘德海道:“实不相瞒,我听说咱这要打仗了,所以想买些粮食,送去军营,给将士们吃。”
掌柜的赶紧抱拳:“原来是为义士,您要是要米要面,这个数都好说,要是专要这种小米,我可拿不出这么多。”
潘德海摇头道:“我就相中这小米了,这东西扛饿,最适合做军粮。”
掌柜的笑道:“将士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不容易,我也给军营送过不少粮食,我送的都是细粮。”
“这么说来,你也是位义士?”
掌柜的叹道:“要说义士却不敢当,我是本地人,岁荒原是我自家乡土,而今来了贼寇,别的忙帮不上,这点粮食我还给得起!”
“好样的!”潘德海盯着掌柜的看了许久,点点头道,“我听说你儿子在军营里,而且还是名营官?”
掌柜一愣:“这您都知道?”
潘德海点头道:“我跟军营里不少人都相熟,他们就想吃这口小米饭,你就卖给我吧。”
掌柜的叹道:“适才不是说了,不是我不想卖,是我没
那么多小米,您要是买细粮,五万斤都好说。”
潘德海摸了摸手里的拐棍:“岁荒原产的最多的就是谷子,大米你这不缺,偏偏缺了小米,这话说不通吧?”
掌柜的不高兴了:“您是觉得我故意不做您生意?我这小米卖完了,没货了,这有什么不对么?”
潘德海扶了扶圆框眼睛,笑道:“卖给谁了?”
“这事儿跟您说不着吧?”掌柜的站起身来,准备吩咐伙计送客。
潘德海手指尖一颤,后堂房门关上了,任凭掌柜的怎么喊,外边听不见半点动静。
掌柜的有点害怕了:“这位客官,您这是要做什么?”
潘德海拄着拐杖,来到了掌柜的近前:“生意人,谁给钱多,就做谁的生意,这本来无可厚非。
但打仗的时候,有些买卖就不能做了,这是最起码的德行,你不能忘了自己是什么种血!”
掌柜的退到了门边:“我做的都是本分生意,我账本就在柜上,不信你去看看。”
潘德海收去了笑容,一股威严压得掌柜的透不过气来:“按理说,像你这种通敌的祸害,我早就该杀了你,可大敌当前,我不想乱了人心。
小米到底卖谁了?卖在什么地方了?如实告诉我,现在还来得及!”
……
李伴峰和车夫又找到两处营地,可营地都是空的。
车夫看着营地的规模,推断道:“前后找到五座营地,大小都有差别,如果这是五座不同的营盘,到时候打起来,敌军神出鬼没,声东击西,老姚那伙人,两战就扛不住了。”
这就是娘子所说的攻心为上。
当车夫放下洋车的时候,李伴峰才能真切的意识到,这个人也曾经是战场上一代名将!
而且还是名声非常大的名将!
可关键是现在只能找到敌军废弃的营地,却找不到敌军在什么地方。
元妙屏摆动着天线,向李伴峰送来了消息:“老潘有回应了,就在昨天,有人给敌军运过粮食,在荒途镇北边两百里,一个叫铁笼海子的地方。”
车无伤判断对了,荒途镇里确实有人资敌!
李伴峰赞赏道:“车大哥,我是真没看错你!”
车夫深吸了一口气:“去么?”
“去呀!咱们找了一路,不就为了找敌军营盘么?”李伴峰展开了地图,找到了铁笼海子,两人正要动身,李伴峰口袋里的金条响了。
阿雨送来消息:“老七,天女撑不住了,无忧坪的界线要没了。”
李伴峰收了金条,对元妙屏道:“能给货郎送个信么?”
“群英山?”元妙屏检测了一下信号,“这可有点难了,你得多等我一会。”
“咱们边走边说。”
李伴峰扛着元妙屏,一路往铁笼海子走。
离着营地还有二十里,车夫叫停了李伴峰:“快到地方了,是打还是看着,你给我个准信儿。”
李伴峰放下元妙屏道:“打呀!都到人家门口了,不打不合礼数!”
车夫身子不住的打颤,元妙屏那边也跟着哆嗦:“货郎联系上了,你让我回家吧!”
李伴峰把界线的事情告诉给了货郎,货郎倒也平静:“没就没了吧,能支撑到现在,也算不容易,我一会告诉老火车,让他准备开战。”
林佛脚走到了码头旁边,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去白隼郡看一看:“要是真就让我遇上了荡寇营,我就留下来打这场仗,这也算命里注定吧!”
邱志恒正好也要去白隼郡,船马上就要出发,忽见一艘战船,冒着烟,带着火,开回了码头。
这是邱志恒派去支援白隼郡的战船,一共派去了六艘,而今看这艘船的情形,这是半路上被人打了。
邱志恒跳上战船,问船长出了什么事情。
船长受了重伤:“邱爷,内州从换土岛打过来了,奔着地下城来了!”
邱志恒目瞪口呆。
Ps:商国为什么不打白隼郡?怎么直接打地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