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都市 > 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第96章 神医村【06】一起过年,感情升温

墨倾站在庭院里,一袭黑大衣,一手提着个袋子,一手拿着个手机。她抬眼,视线打过来,漆黑的眼里亮着光。

江刻呼吸一窒。

若心如荒野,杂草丛生,此刻却蓦地烧起一把火,燎尽一切荒芜,只待新生。

他逆着光,脸庞笼在阴影里,谁也看不清,他清冷的眼一点点变得柔软,像是能化了一般。

等了片刻,墨倾问:“改主意了吗?”

“嗯。”江刻不假思索。

墨倾又说:“下楼。”

从书房到大厅,江刻每天都走,习以为常,从未将这段路放心上。但这一天,他记得每一步路,以及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时,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

还是那一段路,心情却不一样。

他走下楼,步伐是稳的,看似跟往常一样。

他拉开大厅的门,风裹着雪砸进来,他却睁着眼,寻觅着外面的人。当目光停在门口的身影上时,他紧绷的弦才放松了些。

墨倾走到他跟前,问:“就你一个人?”

“嗯。”

“哦。”墨倾倒也不意外。

她在这里住过,进出都很随意,抬步就从江刻身边走进去。风吹起了她的发,发梢沾了些雪粒,在灯光里像星子闪烁。

“我就带了叫花鸡,”墨倾将袋子提起来,晃了晃,“你再下两碗面条?”

江刻视线随着她,顿了一瞬:“我不会。”

墨倾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我感觉你会。”

又来了。

那种“她在看他,却在看别人”的感觉。

心中的欢喜少了一半,江刻定了定神,将门一关,又看了墨倾几秒,最后不发一言地走去了厨房。

——不就一个面条么。

事实上,就下个面条而已,江刻简单看了下教程,实际操作时轻车熟路,没有一点失误,不多时就端出两碗面条。

墨倾在酒柜里找了一瓶酒,拎起两个杯子走过来:“喝一点?”

“嗯。”江刻没拒绝。

两碗面条,两个酒杯,以及一只叫花鸡。相较于年夜饭来说,挺寒碜的,但跟江刻往年这一天比,可谓是丰盛了。

酒是辣的,江刻不常喝,摆着看的。

今日,他沉默地喝着,一杯下肚,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余光瞥向坐斜侧的墨倾。

他沉声问:“为什么过来?”

“猜你是一个人。”

“跟你何干?”

墨倾笑了一下,拎起酒瓶,给他们俩的杯子倒满。尔后,她望向江刻,轻描淡写反问:“你猜?”

江刻眸色一黯。

“喝吗?”墨倾朝他举杯。

江刻拿酒杯的动作顿住,紧接着举起来,跟墨倾的酒杯碰了一下。“叮”的一声,发出清脆又悦耳的声响。

“不去江家,也不回帝城。”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墨倾把酒杯一放,侧首打量他,似是不解,“为什么一个人?”

江刻也回:“你猜。”

墨倾便笑了一下。

这一点,跟江延一样,但她想不通。

江延身边总是热闹的,很多人围着他打转,但一到“阖家欢乐”的日子,他总会给那些人放假,自己永远是一个人。

因为他无父无母,没有根,孑然一身。

别人当然是欢迎他的,但他不愿去掺和。

后来,遇上了同样没有根的她,于是这种日子总能搭伙一起过。

在昨天跟澎韧碰面后,墨倾便总想起江刻——是否也是一个人。所以,她今晚过来了。

或许他们俩不是一个人,但江刻身上总有江延的影子。

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二人才想起面条和叫花鸡。墨倾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刚吃第一口就怔住了,眼睛睁大,盯着江刻。

江刻被她盯得颇为不自在,蹙眉:“别说我跟他做的味道一样。”

“如果我说一样。”墨倾顿了顿,“你信吗?”

江刻:“……”见鬼了。

他看了眼碗里的面条,顿时没有吃的兴趣,放下筷子,将碗推到一边。

墨倾屈指敲桌,说:“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江刻眼神里有杀气:“你别说话。”

墨倾耸了一下肩。

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较真,江刻一口面条都没有吃。明明是他自己做的,但那碗面就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墨倾倒是都吃完了。

就是一连吃了两顿,有点饱,叫花鸡没吃几口。

吃饱喝足,墨倾喝完最后一口酒,有了些醉意,靠在椅背上,问:“你以前怎么过除夕的?”

“正常过。”

“家人呢?”

“没有。”江刻停顿了下,继而皱了皱眉,补充道,“从没见过。”

“是么。”

墨倾轻轻地说着,眼帘微微低垂,随后又抬了起来。

“诶。”墨倾忽然向前一倾,手肘搭在桌面,靠近江刻,她微仰起头,向他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守岁?”

江刻被她看了一眼,心口发烫。

她许是真的醉了,眼神都是醉人的,掺了醉意的视线落过来,江刻也觉得自己醉了。

江刻沉声问:“怎么守?”

“干等呗。”墨倾挑了下眉,旋即轻笑,她叠着腿,眼神勾起了些微暧昧,“或许,你想做点别的什么?”

于是,原本在胸腔燃烧的那一团火,刹那间像被风一吹,火势越烧越旺,蔓延至四肢百骸,烧得他心口发慌。

江刻的眼神沉了又沉。

但是,墨倾忽而站起身,懒懒地说:“逗你的。”

她转过身,缓缓走向酒柜,拿了两瓶果酒,随后回首:“家里有零食瓜果吧?拿点儿,我们看春晚。”

“自己拿。”

江刻轻飘飘扔下三个字,起了身,兀自去了影音室。

气场瞬间恢复成清冷疏离的状态。

墨倾瞧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这人真是小气极了。不过自己宽容大亮,不跟他一般见识,所以墨倾自己翻出一些瓜果,去了影音室。

影音室没有电视机,用的是投影仪,幕布很大,此刻正在播放春晚。

灯没开,就幕布一处光源,室内光影随画面变幻。

江刻坐在沙发上,靠着一角,似乎醉了,手肘抵着沙发扶手,轻扶着头。听到动静后,他抬起头,看了墨倾一眼。

墨倾把果酒和零食放下,往沙发上一坐,问江刻:“这就是春晚?”

“嗯。”

江刻掀起眼皮,瞟了眼幕布。

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墨倾不一样,兴致一来,就坐着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江刻没听到她的动静,忍不住侧首看她,发现她看得津津有味。

“有什么好看的?”江刻不解。

他拧开一瓶果酒,随手递给墨倾。

“有意思。”墨倾接过果酒,喝了一口,说,“我们以前守岁,很无聊的。”

“有多无聊?”

“运气好一点,会守在火炉边聊天,下雪了出去数星星,不然出门压马路。”墨倾不疾不徐地说,“运气差一点,就要跟平时一样,站岗、开会、画图,研究怎么打仗。”

江刻怔了怔,想到什么:“你打过仗?”他对墨倾某些传奇经历持怀疑态度。

墨倾单手支颐:“嗯。”

“不是治病救人吗?”

“拿手术刀是被迫的。”墨倾说,“在前线受了伤的战士送到你面前,别人束手无策,正好你能救,你能置之不理吗?”

说完,墨倾又道:“但如果只拿手术刀,可以救一群人,却救不了一个国家。”

江刻不由得想到这百年的历史。

不过百年,这个国家已经改头换面。最起码,过年无须担心炮火和饥荒,而是可以安心守在电视前看春晚。

这些宁静到习以为常,甚至让人觉得索然无味的日子,都是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人争取而来的。

江刻了解历史,但一直以来,都只把那些当做历史。

当墨倾来到身边,那些历史,就成了她的过去。一个人的过去,总比一个国家的过去,容易令人共情一些。

因为,人是活生生的,跟你一样。

“你跟他……”江刻语气一顿,过了会儿,才把话接上,“认识多久?”

“唔。”墨倾仰头想了想,回答,“十年。”

最动荡的那十年,她和他一起走过的。

从国破家亡到重建希望,十年,是扎根于她血与肉中的过去。于是,当她见到如今的世界,往往怀疑这是一场梦。

江刻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情绪。

很奇怪的,他可以理解那样的茫然、失落、忧伤,以及见证现在的欣慰,就像他也是从那段岁月里走来的。

片刻后,江刻压着那些复杂情绪,又问:“他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墨倾晃了晃手中果酒,仰头灌了一口,半晌后,她低声说,“大概,就我不一样。”

春晚接近了尾声。

主持人在倒数着三二一,准备迎接着新的一年,气氛欢乐吵闹。

墨倾忽而抬头,撞进了江刻的眼里。他黑亮的眸子,因光影跳动而明明灭灭,瞳仁里映着她模糊的身影轮廓。

心神一悸,墨倾手掌往身侧一撑,自然而然靠近他。

忽的拉近的距离,令气息互相感知,空气里有淡淡的果酒香味儿,在暧昧的空气里发酵,一点点变得浓郁而粘稠。

他们的视线交织、缠绕,如一团扯不清的网,越来越紧密。

幕布上,主持人在喊——

“1。”

烟花一团团地炸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江刻在心里说,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再跟上次一样浅尝辄止,他抚上她的后脑勺,手插进了她的发里,吻得温柔而缠绵,暧昧又深情,像是他们相爱了很久一样。

哪怕只有那么一刻。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就让他成为他吧。

在这个本该一人度过的除夕夜,在这个暧昧到极致的跨年一刻,江刻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像个醉酒而沉沦的人。

他希望时间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很长。

于是,时间短暂又漫长。

在歌声结束的那一刻,江刻忽然清醒了。

他抬起眼,呼吸很重,气息落到她脸侧。他吻了下她的耳垂,哑声说:“我不是他。”

墨倾轻轻“嗯”了一声,手指从他后颈滑落,淡声说:“你不是他。”

她沉迷却冷静。

微微偏过头,江刻看着墨倾染了一层绯红的脸,跟她清亮的眼睛对视,脑袋刺痛了一下,那种难以形容的痛感令他近乎无法忍受。

他松开了她。

明明他没表露出太多异样,可墨倾却敏锐地发现了什么,手往他的手腕处一覆,过了两秒后皱眉道:“给你的药呢?陈嫂给你了吗?”

“扔了。”

江刻想都没想,就如此回答。

像是在赌气一样。

“扔了?”墨倾的语气骤然一冷。

她的不愉快简直没有一点点的异样。

刹那间,原本围绕着他们身边的那一点暧昧,彻底消散无踪,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荡然无存。

“活该疼死你。”

墨倾这么说着,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两颗药丸,然后伸手捏住了江刻的下巴。

她的力道一点儿都不轻。

江刻回视着她,紧抿着唇。

她没好气道:“张嘴。”

江刻没动,倔强起来了。

“要亲自喂你是吧?”墨倾笑了一声,有点暴躁的意味。

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墨倾将药往嘴里一送,然后就吻住他的唇。她技巧纯熟,轻易撬开了他的唇齿,把两颗药喂给了他。

然后,轻易撤离。

她就像是个单纯喂药的。

药咽下后,江刻莫名的有些恼羞成怒,盯着她:“你……”

“你什么你?”墨倾瞪他一眼,“跟个被欺凌的小媳妇似的。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想到方才那一幕,江刻吸了一口气,没有第一时间跟她回嘴。

过了一会儿,他才别有深意地看了墨倾一眼,凉声说:“你挺熟练啊。”

“……”

墨倾一顿。

她将头别开了一些,看着不知何时结束了的春晚。室内光线是昏暗的,但借着微弱的光,可以隐约看到她耳根的一抹红。

倒也不是真的跟看起来一样心如止水、占据上风。

江刻盯了她好一会儿。

终于,在把墨倾盯得受不了之后,墨倾不耐烦地回过头,像是在发火一样地问:“好了没?”

“……”

江刻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的,脑袋那一阵钻心的疼痛,没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