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长生 第二百九十六章：铁石心肠

听到梦长生的话，在场诸人都是神色微震，反应不一，完全没想到梦长生会说出这番话，而且如此的云淡风轻，神色也是坦然自若，像是真的完全没把台上那些人的生死看在眼里一般，这完全出乎在场所有生灵的预料。

现场的情况几乎已经很明朗的将势力分成了两边，一边就是以吴桂为代表的人族，另一边就是以黑山老妖为首的妖魔，而梦长生身为人族修士，自然而然的就应该站在人族一方。

现在黑山老妖要杀台上的那些人，哪怕是这些人真的与梦长生无亲无故，但是站在立场上还是人道主义上，在在场所有的生灵想法中，梦长生都应该站出来维护台上的那些人才是，完全没想到梦长生会是这番回答。

完全就是真的没把台上那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就是黑山老妖眼中都是闪过一丝诧异，其他的在座也皆是神色各异，妖魔一方大多是惊愕，小青也是如此，吴桂表现平静很多，只是深深的看了梦长生一眼，没有多言，不过他身边的李权、铁锋、百里川三人则是脸色有些难看了，皆是面露愠色。

“你还算不算是人族修士，居然说出这种话。”三人中脾气火爆的铁锋更是看着梦长生直接开口道指责道。

梦长生抬头看了铁锋一眼：“我是人族修士难道你不是吗，既然你这么有责任感，那么关心那些人，那就上去救人啊，若是自己没这个胆子，就乖乖给我闭上嘴巴，别只会嘴上说，动动嘴皮子的事，谁不会，丢人现眼。”毫不客气的回怂了好一句。

梦长生向来都不是喜欢受委屈的人，如果有人怂他，只会有两种情况发生，第一种，自己现在打不过人家，忍着，等自己打得过了，回去加倍怂回来，第二种，自己现在打得过，那就毫不犹豫的怂回去，被人怂了还忍气吞声，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梦长生最厌恶的就是那种明明自己怂的像儿子一样不敢出手却还偏偏喜欢站在至高点指责别人，简直就和前一世那些喜欢站在道德至高点指着别人的道德婊一样，而偏偏自己又没做，这种人是他最厌恶的。

至于什么种族这些，从来都不是他梦长生首要考虑的因素，对他而言，没有种族，只有立场，是敌人、是朋友还是不相干的人，仅此而已，如果是敌人，管你是人族还是妖魔，杀了还不都是一条命，有何区别。

“你”铁锋大眼一瞪，被梦长生气的不轻，就要发作，不过一个字刚刚开口，就被吴桂出口呵斥住：“住口。”

吴桂呵斥住铁锋，看着梦长生眼中也闪过一丝愠怒，不管怎么说铁锋都是他的心腹之一，被梦长生这般说，心里焉能不怒，不过他知道当前首要的任务是对付杨权，这个时候绝不是和梦长生较劲的时候。

铁锋被吴桂呵斥住，也没有再多言，不过看着梦长生的目光却是怒气不减，隐隐可见一丝冷意，旁边的李权和百里川看着梦长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善，不管怎么说，铁锋都是他平南王府的人，怎么说都是自己人，这时候和梦长生对上，他们自然要一致对外。

梦长生见吴桂呵斥住了铁锋，也没有多言，这时候平南王不想和他对上，他又何曾不是如此，这时候也并没想过和平南王府对上，他还指望着等下对付黑山老妖平南王府打头阵了。

“哈哈，梦公子这话说得对，自己没有本事做的事，就不要出来说别人，省的丢人现眼。”黑山老妖故意火上浇油的插了一句，不过也知道这双方暂时明显不可能打起来，便也没再多挑拨，目光看向台上的那些人：“既然梦公子没有意见，你们指望的人也似乎没有救你们的意思，那么....”

说道这里，黑山老妖语气停顿了一下，接着暗红的双眸中杀意一闪，大手直接一挥道：“杀，一个不留！”“噗！噗！噗！...”瞬间，屠刀落下，溅起一道道殷红的鲜血。

杭州城中，无数人看着镇南王府方向，听着镇南王府传出的凄厉惨叫声，无不惊恐，数千人直接被斩杀，虽然他们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但是那凄厉的惨叫声却是清晰可闻。

“爹！”镜湖山庄，林月芙脸色惨白如纸，害怕的抓住身边林栖同的衣角，神色惊恐的看着镇南王府方向：“没事，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林栖同安慰林月芙道，不过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未必能说服自己。

“小倩姐姐，大人不会有事吧？”屋顶上，李娇娇担心的看着镇南王府方向，向身边的聂小倩问道，聂小倩眼中也是露出忧色，不过嘴上还是道：“放心吧，以公子的实力，就算对付不了黑山老妖，自保应该绰绰有余了，不会有事的。”

“今晚，要变天了啊！”

武府，武超群看着镇南王府方向，一连凝重道，旁边的武空明也是神色沉重，眼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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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寂静一片，所有生灵这一刻看着宴会最中间的那处圆台皆是无不变色，足足数千具无头尸体倒在上面，嫣红的鲜血早已将圆台染红一片，甚至还有不少鲜血直接汇聚成一条条溪流顺着圆台的边缘直接流落下来。

这画面血腥无比，更显得寒人，哪怕是在场平日里将人族看成肉食仇视人族的很多妖精鬼怪都是不由得眼皮直跳，感到一股没由来的寒意，吴桂、李权、铁锋、百里川四人则是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谁来。

就是鬼母、天狼妖、小青也是神色微变。

纵观全场，看上去唯一没有多少变化的反而只有两个，一个是黑山老妖，另一个就是梦长生。

“这个梦长生...！”

李权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梦长生，目光由原本的敌视直接变为深深的忌惮，他算是看出来了，梦长生这人，是真正的冷血，是真的完全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毫无怜悯之心可言，哪怕是看着眼前数千的同族被妖魔屠杀，也能做到无动于衷，这份铁石心肠，让他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吴桂、铁锋、百里川三人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梦长生，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忌惮，这种冷血无情的人，真的让人感到害怕。

事实上，这时候，不仅仅是吴桂、铁锋、李权、百里川四人，就是在场的其他妖魔鬼怪，看到梦长生的反应都是没有来的感到一丝寒意，尤其是鬼母，想到自己一开始见到梦长生就表现出敌意，突然心底升起了一丝后悔。

梦长生这种冷血无情的表现，真的让人背后发凉。

毕竟无论是人也好，妖魔也好，都是有思想感情的智慧生灵，都会有感情，只不过是针对的对象不同罢了，在很多人眼里妖魔冷血无情，但那仅仅只是对人族，实际上，很多妖魔对待自己的同族感情并不比人族差，甚至一些妖魔注重感情丝毫不比人族差。

只不过这个感情分对象罢了，无论是人族还是妖魔，至少大多对于自己的同族都是有感情，尤其是在两族之间不同的立场上，设身处地，这时候要是有人族的修士大规模的斩杀他们妖魔，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但是这一刻，梦长生却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真正的冷血，哪怕亲眼看着黑山老妖斩杀了这么多人，同为人族，却也是毫无反应。

梦长生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在场的目光，不过并没有在意，对他而言，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只分成两种，一种是他在乎的，还有一种是他不在乎的，仅此而已，而死的那些人，恰好就是他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