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长生 第三百七十八章：出手

一根根水柱，巨大无比，每一根都足足十多米粗细，如同呼啸的怒龙，带着无匹的威势，哪怕是一般的炼神境界高手都未必敢硬接，但是这时候，却是足足上百根，远远看去像是贯穿了天地，向着金色护罩砸下去！

“嘭”第一根水柱砸在金色的护罩上，如同冰柱直接砸在岩石上，瞬间崩碎，在金色的护罩上掀起一道淡金色的涟漪，并未能打破护罩，但是这仅仅只是第一根，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上百根水柱直接一起砸下：“轰！轰！轰！”

如同一条条巨龙撞击在金色护罩上，金山寺中，所有困在里面的僧人和香客皆是神色惊恐苍白的看着头顶，但是此刻她们已经看不见天空，只能看到一层保护者她们的金色护罩，护罩外面而就是无尽波动的水浪巨流。

所有金山寺中的人此刻都只感觉像是置身水下一般，正是这金色的护罩保护着他们，而在护罩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洪流，因为每一根水柱都撞击在金色的护罩上破碎后都形成了巨大的水流四散开来，水量太大，直接将整个金色的护罩都覆盖，所以此刻金山寺中的人抬头就有一种置身水中感觉，从外面看，无穷无尽的水流也已经将整个金山寺和法海撑开的法力护罩包裹。

法海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人力有穷尽之时，哪怕是强大如他，但是也有法力耗尽，力之极限，他实力虽强，甚至哪怕是面对一般的长生境界真人都能较量一下，但是毕竟不是长生真人，无法像长生真人那般借用天地力量，法力几乎源源不尽。

而且就算是长生境界真人，法力也并非源源不尽，若是消耗速度太过惊人，也必定枯竭，而现在白素贞却是利用神印控制渭河之水，渭河之水何其浩瀚，若是要用人力抵挡，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和法力。

这已经不是白素贞的个人实力，而是天地的力量，若想真的以一己之力抵挡，恐怕唯有真正的仙佛级别的存在才有这个伟力，而他们这些修士，哪怕是长生境界的真人，都几乎没有可能。

“看你能撑多久！”

看着下方还在用法力支撑的法海，白素贞眼神越发凌厉，如果法海不理会金山寺的那些人直接躲开下面的那些洪水与她对战的话，她未必是对手，哪怕有神印加持。

但是法海却为了金山寺的那些人妄图以法力抵抗这些洪水，几乎是痴人说梦，人力有穷尽之时，但是这渭河之水却是近乎无穷无尽，只要她神印在手，就能延绵不断不断调动整个渭河的水。

整个渭河的水聚集在一起有多少，没有人估量。

若是以重量单位来做计量，恐怕都要以亿吨做单位，法海实力再强，焉能挡整个渭河之水。

“哗啦啦！”

一尊数百丈的水巨人从洪水中凝聚站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水神复苏，头戴冠冕，双眼湛蓝，这是白素贞以神印操控凝聚而成，水巨人双手高举，手中凝聚出一并百丈多长的水流长刀，狠狠的向着下方法海支撑的金色护罩斩下。

“嘭...噗！”

水流炸开，山峰上的法海也是直接一口鲜血突出，再也支撑不住，他实力虽强，但是法力有穷尽之时，而白素贞却是以神印调动渭河之水，近乎无穷无尽，随着时间的推移，法海的法力只会消耗的越来越厉害，而水流却是越积越多，如何抵挡得住。

“轰隆隆！”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金色的护罩直接破碎消散，没有了护罩，无穷无尽的洪流自然也再没有了阻挡，瞬间便将整个金山寺淹没吞噬，直接淹没在洪流中！“噗！”

法海亦是再次一口鲜血突出，直接被洪水吞噬，在法海身边的许仙也是瞬间面无血色，不过就在许仙近乎要绝望之时，迎面而来的洪水中却是有一道手臂大小的水流冲出来如同绳子一般将许仙缠绕住，拖上高空。

这是白素贞出手，在洪水淹没金山寺的一瞬间将许仙救了出来，水流缠着许仙飞上高空，向着白素贞掠去。

“相公！”控制着水流将许仙裹住飞向自己，白素贞面露喜色，高兴的救叫了一声，不过就在这时，却是异变突生：“哧！”

一道剑光，漆黑如墨，直接从远处射来，将缠着许仙的水流斩断。

“什么人！”白素贞脸色一变，娇喝一声，同时双手结印，一道道水流从水面冲出，想要再次缠住许仙：“唰！”

一道剑光直接斩过来，所有的水流皆是被剑光斩断，剑光去势不减，直取白素贞，白素贞脸色一变，手臂轻轻一挥，身前一堵巨大的水墙拔地而起，挡在她的前面：“轰！”

水墙和剑光同时炸开，掀起高高的巨浪，白素贞直接被震得倒退十多步。

“白衣侯！”白素贞脸色一变，看着远处出现的梦长生。

梦长生右手持剑，左手提着许仙，看了一眼远处的白素贞，又看了看身下，此刻的金山寺已经彻底被洪水淹没，只剩下先前法海所在的金山寺后山这处最高的山峰地面裸露出了水面十多米。

实际上，先前洪水冲过来的一瞬间，这里也被吞没了，只不过洪水也只是冲过来的瞬间凶猛，现在消退平静了一些所以这山峰露出了水面，但也仅仅这里露出了水面，其他地方，包括整个金山寺，还吞没在洪水中。

“救命啊！”“救命！”

有呼救声在水面上响起，这事原先金山寺中的僧人和香客，有些人命大，没有死去，尤其是寺中原先几个有武艺在身的和尚，此刻都在水面

上拼命的向岸边游，一边呼救，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已经没有了呼吸，尸体飘在水面上。

法海半跪在山峰上，神色苍白而颓废。

“禅师，看来是你错了。”

梦长生立身虚空中，看着下方的法海开口道，声音不大，却是如同炸雷般在法海脑海中直接炸开，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金山寺已经不在，只有无穷无尽的洪水，以及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具浮尸，和一些少数活下来正在拼命想岸边游去的幸存者。

“我，真的错了吗？”法海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为什么会这样！”

法海神色痛苦的捂着自己胸口，只觉心如刀绞，他并未想过要害任何人，一开始告诉许仙白素贞的真实身份，也只是出于对那几个因白素贞让小青偷官银帮许仙开同济堂而受罚的衙役不平，希望通过告诉许仙知道白素贞的真实身份，借此来告诫白素贞人间有人间的法度，不要因为自己而牵累别人。

他一开始的本意只是希望白素贞能够收敛一些，哪怕与许仙在一起，但是也不要妄自利用自己的实力来谋取利益而牵累到别人。

这才是法海的本意，根本就没想到后面会发展成这样。

若是自己一开始就不管这件事，或者一开始就手段强硬一些直接将白素贞镇压，许仙就不会被吓死，小灵也不会受伤，金山寺也就不会被淹，眼前的这些人也就不会死，都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仁慈善意吗.....

法海面色苍白，像是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他是一个心善的人，但是这一次，却就是因为他的心善，自己最喜爱也是唯一的徒弟差点丧命，金山寺也因此被淹，还有无数的僧人、香客丧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开始的心善。

心本善意，反害多人。

“我，真的错了吗？”

法海抬起头，神色落魄的看着梦长生道，他突然感觉自己迷漫了，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以前他一直以为，一心为善便是对，对人也要，妖也罢，众生平等，但是今天，却就是因为当初自己的心善，反而酿成今日大劫，致使无数人冤死。

对于法海而言，不亚于以往的世界观被推翻，巨大的精神刺激让他突然变的迷漫，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梦长生静静的看着法海，他知道，法海现在正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思想矛盾中，对以往的自己都产生了怀疑，用上一世的说法，那就是精神病的前兆，但是用现在他们修士的说话，就是入魔的前兆。

其实都是一个性质，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