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长生 第三百八十章：没有对错

“嗷！”白素贞口中发出似兽似蛇般的尖叫，伴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和摄人的音波，响彻天地间，更像是惊雷般在所有人耳边炸响，下方的岸上，少数一些从洪水中幸存下来的生还者也是在第一时间痛苦的捂着脑袋，直接被震得耳鼻流血，就是杭州城方向，大多数人也皆是在这一刻难受的捂住耳朵：“姐姐！”

小青焦急的看向白素贞，不过等她再次看向白素贞时，已经是一条身躯大如山丘，足足数百米长的巨大白蛇，白素贞直接显化出真身，嘴巴张开发出摄人心魄的嘶吼，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巨大的身躯在水面上高高昂起足足一百多米高。

“天啊，那时什么？”“蛇！蛇！好大的白蛇”“妖怪啊！”“.....”

杭州城中，瞬间乱作一片，无数双眼睛惊恐的看着金山寺方向，金山寺距离杭州城足足有好几里远，但是白素贞的身躯太庞大了，刚好洪水淹没整个金山寺，它庞大的身躯一出现，近乎立身在金山寺的最高处，显眼而巨大。

“轰隆隆！”巨浪滔天，原本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洪水再次狂暴起来，庞大的蛇躯搅动，掀起足足百米多高的巨浪向着梦长生打来，与此同时，一根根山丘大小的水柱也从水面上拔地而起，如同一条条巨大的水龙冲向梦长生：“唰！”

长剑挥出，梦长生一剑斩出，将眼前的几根水柱直接斩落，不过看到后面向自己打来的巨大水浪和更多的水柱，眉头微皱，直接身体一个横移，挪出原地数百米，直接躲开这些攻击。

这些水柱由白素贞利用神印控制，或许单体攻击对自己没多大威胁，但是却胜在源源不尽，自己若是与之硬抗，只会白白耗费自己的法力，就像先前的法海，妄想以自己的法力抵挡这些洪水，完全就是螳臂当车。

白素贞利用的神印可以延绵不绝的不断调动整个渭河之水，别说是法海，就算是长生真人都没戏，除了真正的仙佛级别存在，他们这些修士用法力硬抗，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梦长生不会傻乎乎的与这些水流硬抗，擒贼先擒王，这些水流只不过是白素贞利用神印控制，但是白素贞本身实力不强，而且因为她自己没有修行神道，神印的真正威力也没有发挥出来，唯一带给她的作用也仅仅是控制这些水流罢了。

可以说，一旦这些水流失去作用，对白素贞的修为没有丝毫的提高。

“哗啦啦！”一尊足足百丈多高的水巨人在水中凝聚成形，手中高举碧水长刀，向着梦长生斩下，这是先前白素贞用来战破法海法力护罩的那一招，梦长生目光看了那水巨人一眼，根本不与之硬拼，一步跨出，直接从水巨人身边擦过：“轰隆隆！”

水巨人虽然力量恐怖，但是动作却比一般的普通人还要缓慢一些，长刀斩下，根本没有摸到梦长生的衣角，直接斩在水面上，水面被斩出一道数百丈长的巨大裂缝，掀起恐怖的巨浪。

“澎”水面炸开，一条巨大的白蛇直接从水中冲出来，如山丘般大小的蛇头张开，直接向着梦长生咬来，似乎要将他一口吞没一般，梦长生见此却是不闪不避，手中的长剑一动，身影也直接在原地消失，化作一道璀璨的剑芒：“唰！”

长剑消失，梦长生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只剩下一道黑色的剑芒，却又如黑曜石般闪耀，直接向着白蛇张开的嘴刺去，白蛇也是不闪不避，直接嘴巴张开，将剑芒直接一口吞入口中！

时间像是停顿了几秒，在黑色的剑芒被白色吞入的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老师”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小灵脸色微变。

“死了”平南王府方向的李权、铁锋、百里川三人眼神一亮。

暗中的李师师也是瞬间目光死死的盯着将黑色剑芒吞进去的白蛇，因为他们都清楚，刚刚吞进去的不仅仅是剑芒，还有梦长生。

“噗！”不过仅仅安静了一瞬间，白蛇脖颈处后背的鳞片直接破开，一道黑色的剑芒飞出来，带起一连串红色的鲜血：“嗷！”

白蛇也是发出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砸进水面：“轰隆隆！”水花四溅，掀起巨浪。

黑色的剑芒也在远处的空中消失，显化成梦长生的样子，手持长剑。

“姐姐！”远处的小青焦急的看着白素贞砸落下去的水面，搜寻白素贞的身影。

“可惜了。”

平南王府方向，李权、铁锋、百里川三人则是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上次黑山老妖的事已经让他们平南王府与梦长生产生了矛盾，如果不出预料，将来很可能成为敌人，对他们而言，若是梦长生能被白蛇杀掉，绝对是最好不过的事情，除掉一个大敌。

可惜，现在的情形看来，是白蛇败了。

“这就是他的最强实力吗？”暗中，李师师也是紧紧的盯着梦长生，眼神明灭不定，又看了看金山寺方向一处露出在水面上的山峰：“是因为这人参精吗，才让你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踏足炼气巅峰还有如此强的实力。”

李师师这里已经看不到小灵的身影，但是先前梦长生牵着小灵手的画面却是让她看见了，看着梦长生的眼神明灭不定，她昨晚虽然发现了小灵，但是完全没有往梦长生身上想过，但是现在，却由不得她不多想。

他们天心圣斋调查过梦长生，自然也是知道梦长生在一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穷书生，但是现在，梦长生却已经是这天下间长生境之下最顶尖的强者，这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古往今来，哪怕是再妖孽的天骄，也不曾做到这一步。

李师师一直对梦长生的修行速度和实力感到不可思议，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正是因为那一人参精的存在，才让梦长生短时间之内突破多个境界屏障走到这一步，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的通。

“若是我能得到那株人参精！”

生平第一次，李师师发现自己对一个人生出嫉妒羡慕。

她从小就被玉心颜收为弟子，出生名门大派，又是长生真人的弟子，原以为自己已经获得天下见最好的功法、资源和师傅，但是现在和梦长生一比，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这些优势完全就是相形见拙。

仅仅这一株人参精，就抵得上她所有的一切。

梦长生不过一普通人，都因为这株人参精一年之内成为天下见有数的高手，若是被自己得到，自己现在又到了何等境界，或许已经成为长生真人了，他日渡劫飞升，恐怕也未必是多困难的事。

一念至此，李师师心中对小灵的渴望也越发强烈起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性贪婪，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因为贪婪，所以嫉妒，总觉得天下所有的好事都应该落在自己身上。

金山寺上，梦长生并不知道，除了白蛇和小青之外，李师师也已经发现了小灵，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白素贞身上。

白素贞的身影已经从水中显化出来，恢复了人身，不过胸口处却多了一个血洞，冒着嫣红的鲜血，那时刚刚被梦长生一剑所伤，一张脸色也是苍白无血色。

“为什么？”白素贞目光死死的看着梦长生，咬着牙问道：“我只想与相公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害人，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处处与我作对，我只想与相公在一起，我做错了什么？”

梦长生沉默了一下，看着咬牙质问自己的白素贞，上一世，看白蛇的故事，他也曾经这样想过，为什么，白素贞也并非什么为恶的妖怪，相反的，比起很多人都还要善良，但是法海却还要处处与之作对，将她镇压在雷峰塔下。

上一世不明白，但是这一世，他明白了。

“站在你的角度，你没有做错，禅师告诉许仙你的真实身份导致许仙被吓死，你抓小灵回去救许仙是因果循环，但是站在我的角度，小灵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至亲，你伤害了她，就是我的仇人，而许仙，正是导致小灵受伤的罪魁祸首，所以，对我而言，你和许仙，都是我的仇人。”

“站在我的角度，今日杀你和许仙，也没有不对。”

“世间之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错的，也只是立场罢了，站在你的立场，你是对的，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我是对的。”

梦长生平静的开口道，说罢，手中的长剑再次举起，剑尖指向白素贞。

“我送你下去陪他吧。”

PS：这一章补前天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