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雷蛇巢穴,大几十的猴群已经规规矩矩,温舒涵轻咳一声还会整齐行礼,叶臣不吝奉上大拇指,并转向叶猛以示告诫。
“洗个澡都犯事,你说晦气不晦气?”
感觉敲打够了收手转移话题,雷蛇恰好看来,对视片刻自觉反问:“跟我说那?”
“你说呢?”
“哼哼,活该。”
“叶灼。”
“诶诶诶,没惹你啊,有事说事。”
“啧啧,傲骨呢?”
“靠了,我……。”
“停,想吃肉了,猴子们会烤,要蜂蜜调味。”
说着拍拍满眼憋闷的蛇头,完事倚回树下翘起腿,仰望枝叶静静发呆,秦明珠慢几步来到近前,盯着情郎回忆方才一战,没多久抿嘴自嘲,接着抛开所有俯身钻进叶臣怀里,闭目聆听旺盛心跳安享臂弯环绕,此时此刻,但求日出日落触手可及。
“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叶臣等待一会儿终究先开口。
“嗯,你经常惦念表妹嘛?”
秦明珠依旧闭目轻声发问。
“说实话,很少,不敢多想,情愿刚才那样反而充实。”
“可经历刚才那样,以前的秦惊雷,现在真真变成了明珠,情愿你揣在怀里别无他求,又联想到月柔,孤身相思何其艰难何其煎熬,自己如此,我……。”
“打住,你啊别总想那些,于我心底,最先最深刻的当属月柔,之后玲珑,再者宝儿,若问孰轻孰重可怎答,按顺序,子嗣,或是谁懂伺候人,更别提红秀凌飞,尚处域外的嫣然和环环燕燕,还有你,唉,何尝没纠结过,毕竟情感有限,可思来想去根本没法权衡,索性见到尽力爱惜,未见先存着,到时加倍补上,反正折磨自己你们也不会开心,对吧。”
随着满含逗趣的两字脱口,不禁伸手刮刮俏脸,惹的佳人闷过去紧紧贴怀,好半晌才再吭声:“说我也会说,就是抑制不住。”
“那就做回以前,想当初带人打上门何等牛气,闷头算个啥。”
“哼,那时被爷爷蒙在鼓里,我不出头谁出头。”
“哦……,合着赶鸭子上架。”
“呸呸呸,你才鸭子你上架。”
“诶别动。”
“偏动就动。”
“那好吧,我脸皮厚无所谓,爱谁误会谁误会。”
“……,呀……。”
闻言愣愣神发觉姿势过分暧昧,惊叫捂嘴外带扭头瞪视,表现的很明珠更惊雷,叶臣暗暗偷笑终被察觉,粉拳带风正捶胸口。
“诶我咳咳咳,谋杀,亲夫啊。”
“你还叫。”
“不叫不叫,咳咳,伤没好透,轻点呗。”
“多余对你好,坏蛋。”
“嗯嗯,保持这样最好,别具韵味。”
“本夫人不吃这套,走,罚你试剑。”
“为夫遵命。”
回复的嬉皮笑脸,跑的痛快利落,秦明珠没二话拔剑紧追,气罡轮番挥出毫无章法,沿途花草树木等等,通通遭殃。
“我真服了,能远点祸害嘛。”
“回头一走只剩个洞,劝你少找不自在。”
“也是,算了,我去搞点肉。”
“点肉怕不够,按大象个头得来俩。”
“啊?都猪,猪,好抓。”
“行,二十头勉勉强强,不送。”
“好嘞,唉。”
雷蛇瞥眼巢穴忍不住叹气,可走远些也就释然,叶灼闭上眼睛示意猴崽子用力捏肩,而在监督操练的叶猛,赶在离开前丢出一句:“魔兽肉太嫩,荒兽翻倍,灵兽减半。”
“……,嗯。”
艰难回应一声,银芒电闪赶紧开溜,雷蛇承蒙族长教诲,深知乐意说你还能商量,不容置疑看清实力,少废话起码少吃亏,直至远离才敢低吼:“四十荒兽换二十灵兽,真当我傻嘛!”
天色见暗,雷蛇没精打采送来第三批猎物,相较前两批一水大肥猪,明晃晃掺进四头狼,恰逢肉香初见,只觉往鼻子里钻,顿感神来的力气冲向火堆,挤开翻动大串的猴子一通猛嗅,哪还顾忌争气不争气,顺俩嘴角往下拉线。
“真香,能吃了吧?”
蛇嘴眼看变泉眼,含糊话语问出口。
“想屁吃吧,滥竽充数还少一批,要么换三条粗点灵蛇省麻烦。”
叶灼边割猪肉边奚落,下刀稍用力,蛇眼移开口水顿止,吐吐信子竟问道:“一狼能顶半个猪,我这差十二,按一灵换二荒该六条才对数吧?”
当啷。
此问一出,割肉刀顿时脱落,叶灼看傻子的眼神堪称教科书,叶猛忙掐指计算,得出结论咧嘴认可:“六条瘦点也行。”
“对嘛,不过……。”
“闭嘴。”
雷蛇还未察觉丢人现眼,温舒涵却不能放任,两字脱口全部镇住,接着一巴掌甩在蛇脑勺上,雷芒应激拉弧,双重圣威立马招呼,待蛇条差点变蛇饼,玉手轻挥风平浪静,叶臣拉着秦明珠恰巧归来,顺嘴道:“这货惹谁了?”
“标准二十头猪,荒兽翻倍,灵兽减半,他能算成二换一。”
“活该,一换四都亏,灵兽岂能用荒兽衡量,正好穿串烤了算了。”
见温舒涵直击痛脚,叶臣必然划清界限,吓的雷蛇哪还敢装死,弹射起跑该干嘛去干嘛去,秦明珠抿嘴压笑适时喝止:“站住。”
“啊?”
嘴上带着疑问,可蛇尾立时刹停,秦明珠笑意复燃,忙偏头求情:“夫君,这么多尚未分割,先让他歇会儿,不够再去图个新鲜。”
“夫人言之有理,还由嫂子定夺吧。”
叶臣确实有心和稀泥,毕竟刚饱尝甜头,但嫂子的面子必须维护,只得表达意见拍拍屁股去烤肉,为佳人亲手操办,温舒涵始终毫无波澜,站到近前卷水棍连点蛇头,直至满意淡淡发话:“去抓五头回来。”
“是。”
回应的贼痛快,跑的更飞快,就算加罚都认了何况折中,然跑着跑着速度骤降,蛇眼陷入迷茫又渐渐明亮,甚至傻笑出声:“嘿嘿,果然没骗我,小的们,快帮老子搞十二头大肥猪,咱要报之以李,哈哈哈。”
心思通达笑的自然畅快,此情此景被魂感一览无余,翻动肉串的叶臣暗暗点头,秦明珠递来酒壶接手豪饮,一口气过足瘾忽然两眼微眯,继而嘴角上翘起身吩咐:“把火挑旺点,给客人带带道。”
“熊族,好阵仗。”
温舒涵随后道出实情,并霍然起身,见叶臣依旧气定神闲,眉头皱了又松尽量控制语气:“灵兽十只,圣兽两位,叶猛叶灼净净手,随我迎客。”
此言一出,清楚可觉或人或猴齐齐一滞,秦明珠转瞬醒悟准备佩剑,叶臣抢先将酒壶塞回去,顺手卡油冲淡紧张,岂料收效远超预期,忙捞过肉串低声打岔:“待会儿啥都别想,一定记住吃的让人眼馋,额不,让熊也眼馋,成败全在你,要来了。”
叶猛叶灼已清理好血腥翘首恭候,嘴角多少有点压不住,温舒涵倒显正常,想了想收起卷水棍纯粹以待,很快耳闻响动临近,上前一步刚好迎面,仰视两张比铁锅大的熊脸,直接了当:“做客有酒肉,找事也无妨,二位何意?”
言辞简练不卑不亢,嫂子风范到哪都上得台面,两头三丈多高巨熊被问的相视挠头,没几下似有明悟双双迸发土石之芒,眨眼缩小到八尺上下,待收敛,一粗犷汉子一乡野村妇,与常人对比只衣着极为复古又高又胖。
“不知二位乃化人大能,失敬。”
眼前气氛绝非找事,温舒涵自当抱拳给足礼数,哪知汉子和村妇卡么卡么眼睛,异口同声发问:“现在能去吃肉嘛?”
“啊?啊可以,请。”
换谁被问都得蒙,可两位化人圣熊一听请字,举步就朝火堆冲,生怕对方抢了先,等接过猿猴敬上的蜜汁烤肉,汉子大屁股一撂一撸一串,村妇刚要动嘴生生止住,扭头喝道:“六丫头带他们滚远点,敢过来老娘往死拍。”
喝声未落,村妇转头撸串一气呵成,嘴吧唧的比汉子还响,丢掉大签子才听闻憋屈熊吼纷乱远离,叶臣见时机成熟左右各提酒缸,无需示意叶猛叶灼自行就位,抛过去都顺势开封就手痛饮,再提出两缸相对落座,同时揭掉封泥朝前一送,嘴角笑意更难压制:“我就是叶臣,二位不嫌酒烈今晚管够。”
“不烈不烈,我尝……。”
汉子蹭蹭油手说着欲接,可话未完缸未沾边,村妇瞪眼打断:“你尝个屁,吃人家的嘴短,喝完呢?”
“额是是是,那我光吃。”
啪!
一脑瓢紧随回答抽下去,惊的在坐无不眨眼,村妇到没事人似的,收回手继续斥责。
“没记性的东西,来之前说啥了,做人吃饭要给钱,交朋友要送礼,给我想?”
“想起来了,那个你叫……。”
“叶臣。”
“啊对,叶臣,这个拿去,当钱当礼随你便,我不……。”
啪!
又没说完又一脑瓢,这次叶臣刚打过提醒有所预防,并未愣神清楚察觉,但凡换个灵兽准脑瓜子崩裂,村妇于眼中秒变悍妇。
“我真特么跟你丢人,什么叫当钱当礼随便,人家这是请客,当礼,当礼,当礼,你收着。”
最后仨字突然转向这边,幸好村妇刻意缓和,不然得挨一脸唾沫星子,而接过狭长木盒本该过后查看,但叶臣搭手顿生亲切,皱皱眉忍不住当面打开,金光随之散溢映入眼帘,金灿灿根须塞的满满当当。
啪嗒。
半眼足矣赶忙盖好,全属一家太岁出产,且皮光肉润斩获不久,此等分量足够水灵重生双腿,叶臣暗暗稳住呼吸,展眉间原路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