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诩一打,我就察觉到这个家伙确实实力不俗。谢南是菜,在我手上毫无还手之力,可薛诩一点也不菜。无论出拳还是出脚都有模有样,出手又狠毒又刁钻,这样的人肯定不甘心在谢南手底下干,反了谢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当老大的最怕镇不住手下!
黄杰那边也很吃力,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想快点收拾周舟也是痴人说梦。
不过我也没心情管他,这还有个强敌等着我收拾呢。
我一把抓住薛诩的头发,一记狠狠的炮拳打过去,但是薛诩反应也很快。迅速用胳膊挡了一下,还顺道把我抓着他头发的手给拨开了,而我的手打到一半又缩回来了,同时一脚狠狠踹到薛诩的小腿上,这招是跟张峙学的,声东击西嘛,早就玩的炉火纯青了。薛诩被我踹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我趁机抱住他脖子,同时用膝盖狠狠上顶,正撞在他的腹部,他“呕”的一声,身体弯成虾米状。早说过了,只要实力悬殊不是太大,不是郑午、孟海这种暴力型选手,我在单挑上还是无往不胜的!
既然抓住这个机会,我就不会再轻易放弃,也是新仇旧恨一起报,我又连着撞了薛诩好几下。薛诩突然一声大吼,抱住我的腿往上一挑,我俩同时跌倒在地,我又扑过去想要打他,而他也扑过来想要打我,这就导致了我俩都来不及站起来。就慌慌张张的又缠到了一起,他掐住我的脖子,我也掐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脚都狠狠踹着对方,这时候哪还有什么技巧。完全市井泼妇一样的打法,好像只要是实力差不多的两人,到最后都难免沦落到这样。
“干什么干什么!”就在这时,体育馆里冲出七八个人来,把我们几个都拉开了。
我虽然被拉开,可还骂着薛诩,因为薛诩也骂着我。其实,正在打架的二人被拉开后能骂些什么?无非就是互放狠话,“你给我等着”“老子弄不死你”“有种放学别走”之类的,这就说明谁也没把谁打服,事后若是不能和好,再打起来的几率高达七成。
不光是我和薛诩这样,黄杰和周舟也是这样,他俩一样互飙脏话、狠话,仿佛恨不得当场把对方弄死,要不是有人拉着,早就又打到一起了。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门口又出来几个人,竟然是毕飞和毛毛等人,再往后还隐约能看见后面的猴子和郑午。
不知是不是幻觉,猴子好像在幸灾乐祸,还嬉皮笑脸的冲我做鬼脸,把我给气的够呛,不过人太多,也没看太清楚。
毕飞一骂人,薛诩和周舟立刻不骂了,也不动了,受到气氛影响,我和黄杰也不吭声了。
“敢在这里打架,你们是都活腻歪了么?!”毛毛也骂着我们。
我忍不住又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猴子果然在那边嬉皮笑脸的,要不是这个场合不合适,我就冲进去打他去了。
“都给我进来!”毕飞转身,又带着众人进去了。
我们几个也跟着走了进去,刚才还狂傲的薛诩和周舟,此刻老实的像猫咪一样,什么玩意儿嘛。我看了看黄杰,发现他鼻血都被打出来了,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打成这样,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等等,我好像理解猴子为什么笑了!
局势一下明朗了,他们是一伙的,毛毛等人是一伙的,我和黄杰是一伙的。
体育馆里特别安静,和刚才的欢呼热闹形成明显的反差,空气中仿佛也漂浮着危险的分子,我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心里在默默盘算,如果打起来的话,我们胜算有几何?我仔细清点着人数,我们有六人,他们有十二人,基本是二打一的局面,他们两个打我们一个。
别说什么一打二,我连打个薛诩都费劲,怎么可能还打两个?而就像毛毛说的一样,今天晚上是个精英会,能参加这个会的都是精英,我们四个老大还算是地位最低的,可想而知其他人得强到什么地步,单单是看刚才那几个打篮球的大个子,就知道这些人有多强悍了!
更何况,还有个强中之强,一米七五就能扣篮的毕飞!
毕飞还在擦着头上的汗,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似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我忍不住看了看毛毛,毛毛却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毕飞,似乎在等着毕飞开口说话。看着他自信稳重的笑容,我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我的心还是悬在嗓子眼掉不下来。
因为,我知道今晚必有一场恶战。
必有。
因为,郑午穿着战袍。布叉讽扛。
来到七中小半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郑午穿战袍。以前郑午说过,他只有三种情况下会穿战袍,第一,向女孩表白的时候;第二,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第三,准备打架的时候。首先,表白是不可能了,现场连个雌的都没有,而且他那么喜欢苏忆,绝不可能还和其他人表白;其次,今晚虽然是个正式场合,但郑午的脑子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一定认为这是个正式场合,以我对他的了解程度,他必然是为了打架才穿战袍的。
我相信我的分析和判断,所以我相信今晚将有一场恶战。
一打二么?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我看着毛毛他们,一想到要和这帮家伙并肩作战,热血就忍不住一点一点沸腾起来。
有多久啦?有多久没和这帮家伙一起战斗过?他们的拳头,他们的怒吼,曾经是多么的熟悉,现在又多么的陌生!
陌生到……都快想不起来了啊。
而在今晚,即将再次见到!一打二,即便是打输,我也心甘情愿吧,只要和是他们在一起,哪怕是被打成狗一样也会觉得开心啊。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抬头看向毕飞。
毕飞也终于擦完了汗,随手将毛巾丢在地上。
“毛毛,解释解释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