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兵被我踹的翻了个跟头,此刻已经爬起朝我扑了过来。
我不躲不避,狠狠一拳砸过去,这一拳我真是使了十成力道。因为我真的是气坏了,准备给这老家伙一点教训。结果王红兵轻轻一闪,我这一拳便落了空,接着王红兵一记老拳干在我脸上。
“砰”的一声,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卡车给撞上了,直接飞身倒了出去,脊背撞在王瑶家的电视柜上才停下来,登时觉得半张脸都麻了,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
心中不禁又惊又骇,之前看他瘦骨伶仃。还以为并不怎么会打架,没想到出拳又辣又狠。进来看见王瑶倒在地上,还以为她是不忍心下手,闹了半天是因为王瑶根本就打不过他!
我正头晕目眩,就看见王红兵又朝我走过来了。
我慌慌张张的一跃而起,顺手抄起一个凳子来就往他身上砸,结果王红兵一脚就把凳子踢飞了,接着又一脚踹在我脑袋上。我背靠着电视柜。后脑勺直接磕电视机上了,脑子顿时一阵嗡嗡的响,心中大叫完了完了,这老家伙战斗力太强,不愧是生出王厉和王瑶的男人。这一家子都是战斗种族啊,彪悍成这样还让别人怎么活,怪不得无赖成这样还没被人打死。
王红兵还要再打我,王瑶已经扑了过来,一凳子干在她爸脑袋上。凳子都四分五裂了,王红兵却只是往旁边闪了两步,接着又红着眼睛扑向王瑶。同时嘴里大骂。
“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孽畜!”
我赶紧一跃而起,从背后扑向王红兵,抓住他的两边肩膀,接着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小腿。当时就一个感觉,尼玛这小腿肌肉真硬啊,这老头天天吃喝嫖赌。身子骨都瘦成这样了还如此强悍,年轻的时候得牛到什么地步啊?
不过硬归硬,王红兵还是小腿软了一下,被我尽力扳倒在地,而他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一起拉扯在地。倒地的一瞬间,我们两个同时出拳,“砰砰砰”的往对方脸上砸。
哎呀,那一拳拳的,真是无法形容,我觉得自己不是被拳头打,而是被榔头打。
王瑶又扑过来想帮我,但是被她爸一脚给蹬开了。叉匠役圾。
王瑶直接去厨房拿了个暖壶出来,冲她爸喊:“王红兵,你再不停手,我就拿开水浇你了!”
王红兵说:“你浇吧,那暖壶没水都一个月了。qiuyelou 平板电子书”
他一边说,一边还能打我的脸,而我根本没有说话的功夫,能硬挺着还手已经很不错了。
王瑶把暖壶一扔,又冲进厨房,不一会儿拿了两把菜刀出来,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抬起菜刀就往她爸身上砍,吓得王红兵赶紧往后滚了两步,那菜刀“叮”一下砍在地上,顿时火花四溅,可见用力之猛,好像真是奔着她爸的命去的。
王红兵大骂:“你真想把老子砍死是不是?好,那咱们就同归于尽!”
接着,王红兵又冲过来,显然并不把王瑶手里的菜刀当回事。
我赶紧站起来,准备和王瑶共同对敌,王瑶却直接将两把菜刀丢过去,王瑶她爸只能迅速往后退,“当当”两声,菜刀跌在她爸脚下,她爸也离了我们四五米远。
王瑶突然往后挪了一下,挣脱开我的怀抱,自己擦了擦泪说:“左飞,你别这样好么,我拿你当朋友,信任你,才跟着你来的,请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否则我现在就要走了。”
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没想到王瑶还是这样,不过我也确实不敢再动她了。
王瑶自己裹了个被子,到床的另一边去了,显然要和我划清界限。我躺在床的这一边,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我们两个真的就这样完了吗?
我给我爸发了个短信,说我和王瑶在外面,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再和他细说。
我爸说好,让我注意安全。
屋子里很安静,王瑶不和我说话,我也没法和她说话。我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慢慢困意来袭,也睡着了。半夜,我又听到一阵啜泣声,睁开眼睛一看,王瑶那边轻轻发抖,竟然还在哭着。我的心里痛如刀绞,再也没有任何的窃喜,更没有任何的邪念,只觉得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我挪过去,轻轻把王瑶抱住了。
王瑶一下转过身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大哭道:“左飞,我爸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才能让他回来啊……”
我将她搂的紧紧的,不停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是真的知道,上次在她家小区打听过她爸,年轻的时候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后来妻子红颜早逝,自此才性情大变,除了不吸毒外,喝酒、赌博、嫖娼,样样都干,没几年就把家产给败光了,而且对两个孩子也放任不管,心情不好了还拿他们出气,两孩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王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我讲小时候的故事。
说她妈在的时候,家里和谐美满,她爸开着一个厂子,生意做的红红火火,隔三差五的就下馆子吃饭。
她爸骑个二八自行车,她和她哥坐在前面的横梁上,她妈坐在后面抱着她爸的腰,一阵风似的驶过东街的大街,一家人的笑声能响一路。母亲贤良淑德,父亲仗义能干,无论谁提起来都会竖起大拇指,绝对是当时小区里最幸福的一家人。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灾难还是降临在这家人的身上。在王瑶五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从此性情大变、一蹶不振……
讲着讲着,王瑶便枕着我的胳膊睡着了。没多久,我的胳膊就麻了,不过我不敢抽出来,当然也舍不得抽出来,能抱着王瑶睡觉,胳膊麻一点算得了什么。这一晚上,王瑶睡的极不踏实,每睡一会儿,就要哭一会儿,一晚上哭了七八次,像个孩子似的,眼睛都哭肿了。
第二天早晨,王瑶被电话惊醒。她接起来,“嗯嗯”了一阵,好像是东街出了什么事,需要她亲自过去处理一下。王瑶挂了电话,便起身收拾洗涮,将自己收拾的利利整整、光彩照人,看不出一丁点哭过的痕迹。
“左飞,昨天晚上谢谢你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说完这句话,王瑶冷漠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