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剑道 第一卷 天元大陆 第十三章 天道初现

回转馆舍的路上，李雪宁闷闷不乐，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输，心结郁积，甚至问询韩旭目的都顾不上了。

知晓李雪宁心情不好，韩旭也不愿触他的霉头，只是自己的筹划还需要李雪宁的配合。遂打破沉默道：“李兄，虽然两次见面都带给你不好的体验，但此番切磋，相信对你的剑道有很大的帮助，足可证明我的诚意。”

李雪宁知晓不能一直沉湎于失败“我可以再去找他嘛？”

韩旭知道他指的是赵馆长，“我已经吩咐过了，你随时可以过去。”

“好，现在，把你的来意告诉我吧。”

两人正到了馆舍门前，韩旭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已经放得足够低了。“李兄以为，我们是天选之子嘛？”

李雪宁不知何意，“相较于我们无名剑宗来说，你们这些修士算得上天选之子。”

韩旭道：“我问李兄这句话，可不是讨你的夸赞。”

“我心底的确这么认为的。”

韩旭沉吟了一会，才继续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拥有这种身份的人，必将以另外一种方式偿还给天道，你觉得值得吗？”

“那还要看具体偿还的代价是什么了。”

“不知道。”

“不知道？”

韩旭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如果是，灵魂呢？”

李雪宁心头一震，仅以韩旭等人在天元大陆的表现来看，有独特的修行方式，有独霸一方的实力，这是何等的幸运。但韩旭不知为何，会说出献祭灵魂的话来。

“你怎么会有这种顾虑？我游历天元大陆也很长时间了，从未听说过失去灵魂的残忍事情。莫不是你们小题大做了？”

韩旭道：“千年以前，的确无人在意过这个问题。直到，无名剑宗的现世。”

“这和无名剑宗有什么关系？还有，照你们的话来说，顺应天道的你们，是无名剑宗的仇人吧。”

“非也。我们这种修士，修行已经得天独厚，追杀你们无名剑宗，不过是锦上添花，而无质的变化。只有那些寄希望于天道的修行者，才是追杀无名剑宗的主力。他们也想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待遇。至于你们无名剑宗和推论的关系嘛、、、”

韩旭站起身，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道：“你看这些凡人，在临邑镇置业安家，风调雨顺，无忧无虑。但当我需要信仰之力的时候，我会鼓动他们的杀伐，杀人越货可以轻易获得这些，你杀不杀？就像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杀无名剑宗的人就可以获得天道奖励，杀不杀？不同的是，凡人的信仰之力，我能获得收益。而修士的杀伐之力，能给谁助益呢？”

韩旭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相反的，不遵从我的意志，而通过真善美就能获得他们想要的幸福，我能容许嘛？“

李雪宁知晓不伤凡人乃是修真界顶下的规矩，却不知是韩旭等特殊修士的约定。原本以为韩旭只是杀伐第一，不想他竟然对凡人如此残忍。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力量。

“所以，这些凡人看似安居乐业，其实兴衰只在你的一念之间。甚至危难之时，我毫不怀疑你有祭献他们的方式，来获得额外的力量。而照这个推论来说，天道需要你们的修行之力，甚至需要你们的灵魂。而我无名剑宗的崛起，除了与原本的修行方式截然不同外，甚至也打乱了所谓的天道筹划。这就是你们的推论？”

“哈哈，你猜得很对。果真是这一代的无名剑宗传人。”

“但这一切，终归是推论，没有实质的证据，如果你们仅仅凭借这些就对抗天道，万一结果并非如此，岂不是自讨苦吃。”

韩旭嘴角逐渐咧开，绕了这么久，李雪宁终于上道了。“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或者说，你们无名剑宗的力量。”

“说具体点。”

“你们要复仇，除了那些所谓的修士门派外，最大的敌人终归是所谓的天道。如果你们打破了天道，或许我们也能摆脱束缚。如果你们失败了，我们也从未参与此事，依然是天道之下的修行者。大不了让修为永远停滞在五恒境，不进上界。”

“那你们又如何确定，你们现在的一切动作，那天道不会知道？”

“知道又能如何？杀了我们？我不会轻易屠戮凡人，也不会允许修士动凡人。天道会允许我们死去嘛？会任由他人杀我们嘛？”

李雪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把修真界想得太简单纯粹了些。

良久，李雪宁才说道：“这一切，我师尊知道嘛？”

韩旭回道：“你师尊第一个拜访的，便是我们的王上。那个拥有最多民众信仰的，人间帝王。”

“我明白了，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破天！”

虽然李雪宁早就知道韩旭并非良善之辈，但看着温润的韩旭，眼中流露出摄人的杀机，李雪宁还是感到些微恐惧。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抵如此把。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韩旭转过身来，“李兄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来。”

“告诉我，承天道陆城与你们的关系。”

韩旭陡然看向李雪宁，那种极致的杀伐之力瞬间席卷整座小镇，艳阳天眨眼变成风雪夜。

“你师尊跟你说的？”

李雪宁道：“要参加修真群英会，对于对手肯定要有了解，为了胜利做些功课，很合理把。”李雪宁此刻凛然不惧，似乎早有所料。

“我不能说，而且这与我们的合作毫无关系。”

“看来，你是知道的。”

韩旭哈哈长笑，“那么李兄可是同意了我们的合作？”

李雪宁也是爽朗一笑，“不论你们有何筹谋，我和师尊的破天计划都会进行到底。所以合作与否并不是问题。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与天道相比，虽渺小如萤火，但如今你也相信我会破天。凡人与你云泥之别，却未尝没有弑你之机。感谢你对我剑道的指引。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