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剑道 第四百三十二章 阴阳并济，仙魔汇流

如同没有元力的凡俗之人，不会任何招式的武夫，蚩皇轻轻一掌按在天尊肩头，没有剧烈的元力爆发波动，也没有至尊之力消融，就像是多年不见的久友重逢，擂在对方身上。

“你之道，谓之无量。但是，一人之道，何谓之无量？众生祈愿，自上个纪元孕育了伽祢道友，这个纪元也随之护他证道。此所谓，道无量也。”

在天尊浩然元力的冲击下，佛陀金刚体几乎四分五裂，纵使有蚩皇与因陀那帝佛全力维系也即将崩坏。但是，众生祈愿之力进入其中，道道因果线，声声祈祷念，竟是这佛陀金刚体坚守下去，撑持到蚩皇的那一掌运出。

而看似没有任何道法元力的波动，却在蚩皇一句道无量出口时，仿若从道之本源否定了天尊的领悟，将一个误入歧途的人有了短暂的清醒。

本是无极无量的天尊之力，此刻被众生祈愿之力所否决，万事万物依存的本质是道，谓之无量，一人之道，远非众生之念。因陀那帝佛的众生平等理念，让每一个生灵都成为否定天尊的幻影，在阳世三界巨大的星空幕布中一一浮现。

生生句句，念念想想，道无量也。

难以在术法元力上匹敌天尊，因陀那帝佛却是以道之本质与天尊一决高下，道则崩散的一方，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即便是蚩皇也感叹因陀那帝佛的决绝之志，或者说，众生对于六道轮回的期盼愿力之强。

“呃……啊……”

道则本源被破，天尊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不仅原本的神魂在阴阳混沌体内剧烈飘摇，就是这幅道体也有碎裂的迹象。除了神罚之力，天地之间竟还有能够伤害到自己的力量，这让天尊也惊诧不已。

身形不断倒退的天尊双臂合拢在身前，随后有如挣脱枷锁一般垂至身侧，道源的伤害虽然让他一时受创，但是天尊能发现因陀那帝佛几乎神魂消散，蚩皇也未必能坚持下去。

“额哈哈哈……众生祈愿，可笑的力量。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我灭杀太一界的所有生灵，是不是就会让你失去全部的修为？”天尊嘴角的血迹瞬间蒸腾一空，这是他百般筹划的神魂与道体，竟然被神罚之外的力量打伤，怒火炽烈，毁灭三界也在所不惜。

因陀那帝佛与众生祈愿融合在一起，因之而生，也与之同死。消散的众生祈念，也代表着因陀那帝佛的逐渐消亡。

蚩皇有些担忧得道：“伽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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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容乐观啊。”

“谢好友关怀，我无碍。”

“老子说的战局，谁说你了。”

“哈，你还有一战之力吗？”

“大概，还能坚持一招。”

“法尊道纯已经试图唤起神尊的意识，一旦成功，将会严重影响天尊的实力。而我们不必与天尊死战，只要牵制他的行动，由李雪宁斩出神罚即可。”因陀那帝佛的神魂像是天空的星子组成，在道则合一境的力量波动下飘摇，似乎立刻就会消散。

蚩皇转身看了一眼因陀那帝佛，心中感触颇深，这样一个为了心中的道不惜献出一切的人，着实有些类似魔族的行事风格。

“因众生祈愿而生，也因众生祈愿而死，你的道则的确让我钦佩，若你是魔族，我不介意与你为友。但是……”蚩皇话风一转，“老子才不信你没有后手，现在我们虽然打破了天尊的两种道法，但他的实力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减弱，即便神尊的意识苏醒，即便李雪宁的神罚降临，你确定可以灭杀天尊吗？你若是没有后续的准备，老子可就不奉陪了。”

“无论好友质疑与否，与我们并肩作战都是唯一的生存之道，至于一旦出现不可挽回的局势，自有别的办法，”

“我就知道了，你和天尊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完全信服。”

“哈哈。”因陀那帝佛轻笑，却是带着明显的虚弱。

在众人都在短暂回复气力之时，法尊道纯却是盘腿坐于虚空，闭目凝神，“天地道法，神通古今，血脉同源，道心化魔，血继**”

在法尊道纯的前半生中，为了人族的生存而四处征战，被奉为人族至尊，仙界主宰。但是对于妻子孩子的亏欠，让他黯然伤神，转而隐于暗处，谋划着复活妻子幽兰的计划。

此刻，自己的儿子神尊意识被囚禁在阴阳混沌体内，法尊道纯心中只有一念，以同源血脉，唤醒神尊。

即便在对人族最失望最绝望的时刻，哪怕自己的行为无限接近于魔族的时候，法尊仍然是仙界的法尊，依然是众多仙界之人心目中的正义化身。没有像修罗魔尊那样转入魔道，也没有像因陀那帝佛一样投身魔界，是心底的坚持，也是身为仙族的骄傲与自尊。

但是，法尊道纯舍弃了自己仙族的身份，以仙术行魔功，竟是一瞬化魔。

蚩皇讶异道：“在我们那个纪元，魔界并没有这种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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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无论我们那个纪元怎样纷争，尽皆是为了自己的修行。而这个纪元的血继魔功，是将自己的修为，自己的神识，自己的全部就传承给血脉亲近之人。是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功法，这与魔的风格迥异。只是身为仙族的道纯施展此功，倒是可以理解。”

“看来这一纪元的很多事情，都超乎了我的想象。”

因陀那帝佛道：“除了本该自私自利的魔族有血继**外，妖界也有道则传承之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成就半步至尊修为，也是一种牺牲获取力量的方式。”

“妖族竟然也会这样？那还真是少见。”

法尊清圣祥和的仙族气息竟是转化成晦暗阴沉的紫黑之气，而他全部的力量化为纯粹的凝元珠，竟是缓缓从躯体中升起，“我身为仙界主宰，无法护持妻子安稳，无法陪伴儿子成长，无法守候家庭康平，终生碌碌，不过博得些许美名。而今能够重见儿子，已是苍天之怜，吾，虽死无憾也。唯有妻子幽兰，愧对极深，如有来世，百千万世俯首为奴。”

只见那凝聚了法尊道纯全部力量的凝元珠成为阳世三界昏暗的虚空中仅存的光亮，温和的光芒流转，像是一个焦灼的父亲在呢喃着孩子的乳名。

“道兰……道兰……”

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孩子，但是法尊在第一次见到幽兰之时，便想好了孩子的名字。若非无量无极无常天尊从中作梗，法尊道纯将是最为和美幸福的家庭。

两种道法被破，道源被毁，天尊不得不缓慢调息才能再行施招。

但是，法尊道纯舍弃一切，将自己的仙族修为都血继传承给儿子神尊，无视天尊的力量镇压，无视阴阳混沌体的感觉，沉睡中的神尊意识，只感到温暖和煦又浑厚的力量包裹着自己，一种超越原来境界的力量正在缓慢蕴生。

生而掌握阴阳道则，又有毁灭创生之法，随手可得归化之力，更是有混沌道体。若不是被天尊算计，神尊绝对有能力与天尊一战。而此刻，这一纪元最强的仙族法尊道纯之力，加上魔界至强神尊之力，至极相反的两种力量，如同道则的融合，如同阴阳二气的汇流。

“天尊！你，该死啊！”

在法尊道纯的血继**中，神尊终于苏醒，并且了解了父亲的全部过往。

“遮蔽我父亲的神识探查，致使我的母亲永禁阎罗鬼蜮，又企图侵占我的混沌道体，你，万死难赎其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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