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师年纪不大,约莫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中等身材,着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上身则穿着一件褐色的唐装。
也不知是不是风水行当的从业者都喜欢留点胡子,再把头发染成黑白相间的模样,反正这位脸部偏圆的陈大师的一身行头,跟杨晨之前遇到的那两个丧心病狂的骗子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是,这位陈大师身上流露着些许不同常人的气质,这是风水师的拿手好戏,通过秘术来改变自身的磁场,从而影响周围人对他的感官与判断。
在杨晨眼中几乎一丝不挂的陈大师,在杨修元、金美凤、六哥、七哥等人的眼中,却是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似久居高位的大人物,令人不自觉地就想避开他的眼神。
人体磁场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能量,而风水先生就是纯靠磁场混饭吃的。
这位陈大师在几个村里人的陪同下一起到了金美凤的面前,微微一笑后问道:“你好,之前我听你说,你儿子要去柴花山上取什么东西?”
金美凤虽然注意到杨晨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点点头说道:“是我说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柴花山是此次破风水局的关键所在,也是龙脉怨气积聚最深的一个地方。”陈大师摇头道:“在破局之前,你们最好不要随意上山,以免坏了宗族的风水局,还给自己和身边的亲友招了灾!其中的凶险,你们普通人是很难理解的。”
见陈大师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金美凤却显得有些迟疑。
但不等金美凤再开口说话。杨晨就已经侧移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陈大师对吗?”杨晨玩味的看着这个样貌普通,还有几分本事的风水先生。出声问道:“听说我们杨氏宗祠的翻修就是你的建议下进行的,还听说这么做。是为了破什么风水局来着?”
“这位是?”陈大师隐隐皱起了眉头。
自从他来到双峰镇以来,哪怕镇上的官员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陪着,谁敢用如此不敬的口吻对他说话?他的能量,在他有意或无意的安排下,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显示。
连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都亲自跑到双峰镇来找他好几次了,大师之名早已传遍整个双峰镇。”
杨修同回忆道:“经过派出所调查,张翠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都是杨小满醉酒后施暴打的,但是张翠凤的死,是因为有人给她下了毒,但具体是怎么中毒的,派出所也没说的太明白……反正她死后没几天,警察就来村子里抓走了好几个人。”
“再后来,凶手就被抓住了,也是他们上林村的村民,叫杨余富,好像是因为杨小满有一次醉酒后跑到他家里耍酒疯,看了他老婆洗澡,才怀恨在心,下的杀手。”
听到这里,陈大师已经对发生在十多年前的那桩凶杀案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他点点头,问道:“这个张翠凤死后,人应该就被埋在村子附近了吧?”
“嗯,下葬的地方离村子不远,就在三公里外的翠公山上……好像杨修元这些年也经常偷偷回来祭奠他娘,但从来都不进村子,去年清明的时候,还有人在翠公山上见过他呢……”
“哦……”陈大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有一缕淡淡的精光在闪烁。
“就埋在翠公山上吗?”
……
六哥家的小院里热闹极了。
闻讯而来的族亲很快就把这院子给挤了个满满当当,叽里呱啦的,说什么的都有。
而面对这种场景,杨修元虽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可眼底深处的疲倦,却是瞒不过金美凤的眼睛……这些人实在是太热情了,眨眼间杨修元就被彻底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爸好像挺受欢迎的。”跟金美凤一起躲在边上偷闲的杨晨指了指被人围住的杨修元,笑眯眯地说道:“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回来了呢……”
“村子里的氛围是挺好的。”金美凤好像听不懂杨晨在说什么似的,自顾自点头道:“其实前几年我就一直想在这边建幢新房子,逢年过节的能回来住上一两天的,也能放松下心情。”
“在村子里建个房子也要不了多少钱吧?想建就建呗。”杨晨朝着被人群包围住的杨修元那边扬了扬下巴,小声问道:“是不是怕我爸不同意?”
“嗯。”金美凤叹了口气,“十六年前,你奶奶被人下毒害死的事情,到现在都没能让他挣脱出来,有时候还会做恶梦,大半夜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让人看了心疼。”
“我爸还会做恶梦,还哭?”杨晨愣了愣,问道:“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事。”
“大人的事情,跟你一个毛孩子有什么好说的。”金美凤摇摇头道:“十几年的老毛病了,每次做恶梦都大汗淋漓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而且做来做去就那么一个梦……说来也怪,每次做完噩梦他都会偷偷回一趟双峰镇,给你奶奶上过坟后,就能安稳一段时日……”
“哦……”杨晨皱了皱眉,问道:“我奶奶的坟,好像就在村子附近吧?”
“嗯,就在几公里外的翠公山上……”
“我爸做恶梦这事,可能跟奶奶有关系。”杨晨摸着下巴说道:“要不然,我过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