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娘颇有几分得意:“这个还用猜吗?我们干这一行的,必须对手下的姑娘一清二楚,不清楚我怎么调教你们呀?所以,我专门花了重金把你们身边的丫鬟都收买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她们马上会跟我说。今天尽管是第一天开业,可是这之前,我们东家就已经决定要买下你们几个,而且已经谈妥了,让我来调教。因此,那时候我就开始想办法收买你们的贴身丫鬟,因为她们是最了解你们的弱点的,只有掌握你们弱点,你们才能乖乖的听我的话,而不会觉得自己翅膀硬,谁都不放在眼里。”
代秋说:“你以为你抓到了这个所谓的把柄,就能把我攥在你的手心里吗?做梦!可以去告诉爵爷,你看看陆爵爷是相信你还是信我?”
“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陆爵爷的,陆爵爷如果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玩心计的人,你猜,他会对你怎么样?这个案子可是命案,而命案要是破不了,陆爵爷这个负责刑狱的官,他的政绩可是要受到影响的。他比谁都着急着破案,着急着抓到真凶,如果他知道你骗了他,你有作案时间,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
代秋原本紧绷的脸渐渐松弛了下来,她知道朱云娘所说并不是威胁,而是真的。她听说过很多被送到衙门之后屈打成招的故事,即便是清清白白的人进了衙门,也会查出一大堆罪行来的。只要衙门愿意这么做。她要被抓到衙门去拷问的话,她相信,以她瘦弱的身子。只怕熬不了多久就会按照对方所说胡乱招供,更何况就算她咬死牙不招,那一身皮肉被打个稀里哗啦的,这个行当也就做到头了。她可不想这么年轻就门可罗雀。
所以代秋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对朱云娘说:“奶奶,先前,我太过狂妄。得罪你老人家,请你原谅。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陆爵爷。”
朱云娘嘴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点点头说:“你的把柄可不止这一件。必要的时候我还会告诉你。当然,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这些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告诉其他人。行了,天色不早,回房睡吧,明天陆爵爷还要来接着查案呢。”
陆锦屏目光扫了一眼池塘,果然鱼比先前多了一些。一旁的苏三妹说:“爵爷,我瞧倒不是生小鱼,而是花匠买了鱼苗放进去了。前些日子我见她从外面挑了一担鱼苗回来呢。这池塘大,一担的鱼苗放进去也见不到几条的。”
陆锦屏点点头,沉吟片刻说:“有道理!”
说完这句话他又呆呆地瞧着池塘片刻不说话。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说:“回去吃早餐,然后去办正事,还有案子等着查呢,哪有闲心看鱼苗啊。”说罢,大踏步出了后花园。
吃过早餐,陆锦屏正在喝茶,前面门房来禀报说熊捕头他们已经在前院等候了,因为说了今日要去查案,所以熊捕头他们自然不会呆呆的等在衙门里让陆锦屏去请他们,而是直接到了陆锦屏府上等候,直接从这去现场。
陆锦屏带着熊捕头等捕快,叶青青带着法医勘察箱,一行人来到了春花楼。
春花楼依旧大门紧闭,因为发生命案,而且还要勘察现场,所以衙门的捕快和民壮已经将大楼封锁,不许人进出,守在门口的几个捕快和名状见到陆锦屏他们来了,赶紧上前迎接,然后开了门。
陆锦屏迈步走进春花楼,春花楼的马财主也得到了消息,飞快的跑来迎接。
陆锦屏也没跟他寒暄,带着人径直来到了前院的案发现场那处茅厕前。守在这儿的捕快原本熬了一晚上,有些精神不振,见到陆锦屏,赶紧胸口挺得笔直,陆锦屏点点头说了声辛苦,问了之后得知这一晚没有任何人接近过茅厕。
陆锦屏从叶青青手中接过法医勘察箱,他先注意留心地下的痕迹。只可惜昨天一夜的雨,地上已经积了浅浅的水池,而雨水也经把地面的痕迹都冲刷殆尽,这是昨天为什么陆锦屏没有马上组织勘察的原因,一来是光线照明不够,二来雨水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比较集中且雨量大,地上只怕也不容易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他还是借着明亮的晨光,把四周搜索了一遍,的确没有任何发现,他这才走到了茅厕门前,先用指纹刷刷取门把手上的指纹,提取到了几枚不同的指纹。
因为外面有人旁观,他不能用简便准确的紫外线物证探测仪,太过引人注目,所以用这种指纹刷就好多了。离得远也不知道是什么。
勘察完之后,他迈步进了茅厕。
这茅厕到底是豪华的秦楼所修建,又是新建的,很干净,臭味不大,也比较宽敞。陆锦屏仔细检查了茅厕四周的墙壁,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缝隙,茅厕的顶部是传统的架梁式结构,所以顶部其实是开放式的,空气可以自由流通。同时,如果有人架梯子从上面翻进来的话,也完全可以进入茅厕。
陆锦屏立刻出来绕着茅厕走了一圈,但是没有发现地上有什么梯子之类的,或者是爬墙的痕迹,墙上也没有任何可疑痕迹留下。
他便又回到茅厕里开始观察茅厕蹲坑上是否有脚印或其他的可疑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锦屏将茅厕门拉上,这才取出了紫外线物证探测仪和荧光增强眼镜。对现场进行观察,提取到了一些可疑痕迹。
陆锦屏这才把视线集中在那尸体之上,现在光线充足,他看得很仔细,尸体已经大部分碳化,卷曲着躺在地上,除了头部和脚还相对比较完整之外,其他部位已经烧成了焦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