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老头吓得一哆嗦,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爵爷,是,是我的错,昨夜,我,我沽了一壶酒,喝醉了,结果睡着了。今早上起来,我看到你房门是开着的,便进去看,发现风蝶姑娘放在盒子里的脚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殓房大门关得好好的,从里面拴上了的,我检查了,是关得好好的,并没有人动过。而且殓房院墙都很高,院子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怎么就不见了呢?所以,我赶紧来禀报爵爷。”
陆锦屏跟着殓房的门房老头来到了衙门殓房,这殓房在衙门的一角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围墙都很高大,要比普通百姓家的院墙要高得多,进了院墙之后,便犹如进了一个天井似的,有一种压抑感。
陆锦屏来到了殓房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当初装风蝶一双脚的盒子依旧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盒子已经打开了。
陆锦屏先蹲下身查看靠近房门地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避开了正常的通道,绕道来到了桌前,探头一看,只见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几袋石灰还放在里面。
因为他害怕石灰会破坏死者的残肢,所以并没有把残肢直接放在石灰上,是用袋子装了放的,石灰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湿气,以减缓尸体的*,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但是现在是夏天,温度很高,所以这十多天过去,那双脚其实还是开始*了,皮肉都已经半液化。不过现在,这高度*的残肢却不见了。
陆锦屏走到殓房门口,看了看门上挂锁的铜环被扭弯曲了。但是上面的铜锁却不见了,便问那看门老头说:“这房锁上了吗?”
“绝对锁上了,我敢用脑袋打包票。只要不是老爷来查案,这殓房从来都是锁着的。钥匙就在我身上。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开着,而且铜锁已经被人扭断了。我进去发现那腿不见了,赶紧来禀报爵爷。”
“那锁呢?”
“不知道在那里去了。”
陆锦屏跟殓房门房两人四处搜索半天,也没发现那铜锁。难道是被潜入的人带走了吗?
他又忙起身查看门上的挂锁的门环,发现门环变形了,他便知道,肯定是来人抓住门锁旋转。将筷子粗细的门锁给生生拧断了。”
“立刻备马!”
叶青青拿着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正准备返回老宅,没想到便出了这件事,幸亏她没走,于是便叫上,跟陆锦屏一起前往春花楼。
春花楼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瞧热闹了。这位马财主先前发生命案之后,他已经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现在又发生命案,虽然叫苦不迭,但还是安排春花楼的龟公封锁了现场,不许任何人进入,所以看热闹的人只能在外面议论。
这次来瞧热闹的人特别多,一来是因为春花楼连续发生命案很是怪异,再一方面,当然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与众不同。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居然被人把人皮剥掉了,听起来都是让人感到恐惧。
恐惧归恐惧,但是人的好奇之心反倒被这件事挑逗起来,因此来看热闹的比先前要多得多了。陆锦屏还是费了些功夫这才分开人群,进到了春花楼。
马财主哭丧着脸等在门口,他知道陆锦屏会很快的到来,所以也没有进去索性就站在门口等着。果然看见陆锦屏的出来了之后,急匆匆跑上来迎接。
没等陆锦屏询问,马财主就着急忙慌的先说:“早上,霜桃姑娘的丫鬟没见到霜桃姑娘……”
陆锦屏扫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一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让他跟着自己迈步进了春花楼,到了天井。仆从丫鬟婆子都被限定各自在屋里呆着不许乱走,所以天井上并没有什么人。陆锦屏这才让马财主把经过说一遍。
马财主说:“昨天晚上霜桃姑娘睡得有些晚,差不多四更天才睡下。所以一直到中午丫鬟都没敢叫她,但是马上要吃午饭了,这才决定去叫醒她,而他的帷帐一直是放着的。掀开帐帘,丫鬟发现霜桃姑娘死在床上,而且人皮都被完全剥掉了,血林林的一个躯体,很吓人。”
陆锦屏吩咐把那丫鬟叫来详细询问,跟马财主所说的差不多。
陆锦屏要先勘察现场,回头再来询问这丫鬟。
他来到了霜桃姑娘的小院。霜桃是榜眼,除了凝眸之外就属她,所以她的院子也是极其豪华而气派的。
进到院子里面,正前方的正屋是绣房,旁边是书房。根据丫鬟所说,尸体就发现在卧室里面。
陆锦屏小心避开地上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来到了床边,轻轻掀开了帷帐,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具血淋淋满是鲜血的女尸躺在床上。但是已经没办法分辨人了,因为整个尸体的皮被人剥了,只留血红的躯体,但是由于没有大血管被破坏,所以,出血量却不是很大,只是身体下的被子被浸湿了。
也正是因为出血量不多,所以陆锦屏得出了初步判断,剥人皮应该是在被害人死了之后进行的,心脏在停跳之后,没有心脏搏动鼓动血液,所以,出血量相对就会少很多。
陆锦屏检查了一下尸体表面,除了剥皮造成的创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外伤,致死原因一下子还不能准确判断。
陆锦屏决定马上进行尸检,查清楚什么原因。看看霜桃是被人杀了之后剥皮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意外死亡,死了之后才被人剥了人皮,这两种情况罪责刑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必须要查清楚准确的死亡原因。(未完待续。)